愛的早，不如愛的剛剛好

第三十章 曾經摯愛成往事

　　在岑亮和宋汶都全神戒備，等著汪曉霖的發招時，汪曉霖似乎消停下來了，她再也沒出現在岑亮麵前。就像Amy說的，她還是想在岑亮心裏留下點念想的，為那逝去的刻骨銘心。

　　隻是，隻有她自己知道，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常常半夜驚魂隻為那個人，說是“放下”，哪有那麽容易？

　　“不要！不要！”汪曉霖無疑又噩夢了！眉頭緊皺，雙手緊緊拽著被腳，因為太用力而指節發白！

　　“不要走！”汪曉霖猛地驚醒，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滿是驚恐。

　　“呼！”怔愣良久，汪曉霖才慢慢意識到，那隻是一個夢！她拭了拭一臉冷汗，頹然地倒在床上。

　　“岑亮！”單手覆在眼上，輕語呢喃。

　　她又夢見岑亮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然後頭也不回地朝宋汶走去，最後拉著她的手越走越遠。

　　她仍是不甘心的，拚了命地想要追上他們，把岑亮拉回來，卻怎麽也追不上。

　　“霖霖？”

　　這時，燈啪的一聲開了。

　　聽見汪曉霖夢魘的驚叫聲，蘇柳梅一臉緊張地衝進屋來。

　　“媽？”汪曉霖利索地爬起身來。

　　“怎麽了？做噩夢了？”蘇柳梅心疼地摸了摸汪曉霖的臉，擔心地問。

　　“媽，沒事！”汪曉霖看著蘇柳梅，隻覺得眼眶發熱。不管自己怎麽任性，怎麽胡鬧，犯了怎樣的錯，永遠以真心待自己的都是父母啊！

　　“霖霖！是因為他嗎！”蘇柳梅很肯定問汪曉霖。自家閨女的那點心思做母親的會不知道嗎？

　　“媽！”汪曉霖臉色一僵，終放下所有的堅強，一頭紮進蘇柳梅的懷裏。

　　“我知道很難！但是，我會試著慢慢地去忘記，忘記不該有的奢望！我……”汪曉霖不禁哽咽。

　　“我，我不會再惹你和爸生氣了！”汪曉霖忍不住哭了。

　　“忘了就好！忘了就好！”蘇柳梅眼眶一酸，也忍不住跟著女兒一起哭了。她緊了緊懷裏的女兒，輕拍著她的背以示安慰。

　　“造孽啊！”一直站在門外沒進屋的汪銘瑞看著哭作一團的母女倆搖頭哀歎，心裏也是苦成一片。

　　吳晗在警局裏呆了十天就被保釋了出來。

　　“我警告你，別再去招惹宋家那丫頭了！”出了警局大門，吳俊強抑製住想要給吳晗一拳的衝動，厲聲警告道。

　　“我，我想去看看她！”一臉憔悴的吳晗動了動嘴，半天才憋出那麽一句話。

　　“你還嫌不夠丟人是吧！”吳俊強怒了，一腳往吳晗身上踹去。

　　“吳俊強！你幹嘛呢？”張素欣一驚，趕忙上前拉住還要對吳晗動拳腳的吳俊強。

　　“放開！我打死這臭小子得了！”

　　“那你連我也一起打死算了！”張素欣挺身上前，將吳晗護在身後，雙眼通紅地瞪著吳俊強。

　　“你，你！”吳俊強氣得肺都快炸了，抖著手指著娘倆兒半天也不知該罵些什麽。

　　“哼！”他索性轉身走人，眼不見為淨。

　　“小晗！”張素欣鬆了口氣，趕忙轉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將兒子看了個遍。

　　“媽，我沒事！”吳晗虛弱地對著張素欣笑了笑。他在裏麵的這些天，梗在心頭那個名為“宋汶”的疙瘩越發的大，叫他怎麽也放心不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張素欣哽咽著摸摸兒子瘦削下來的臉龐，那蒼白的臉色直戳他的心口。

　　“媽，我想去！”

　　“不準去！”張素欣臉色一沉，厲聲打斷吳晗的話。

　　“你還想去幹什麽？”張素欣情緒有些失控，聲音不自覺拔高。驚慌、恐懼、無所適從一瞬間全往臉上湧來。

　　她緊緊抓住吳晗，生怕一鬆手人就跑了。

　　“求你了！媽求你了！”張素欣身體下滑，就要給吳晗跪了。

　　“媽！你這是幹嘛？”吳晗一驚，趕忙扶住張素欣。

　　“不要再去招惹宋家了！媽求你了！”張素欣再也控製不住，淚眼婆娑地看著吳晗。這幾天簡直是度日如年的煎熬，日日夜夜擔心吳晗在裏麵過得不好。

　　“我，我……”對於張素欣的要求，吳晗還有些猶豫。

　　“你非要我死在你麵前才甘心嗎！”張素欣見狀，心一橫，掙脫開吳晗，就要朝身後的牆撞去。

　　“媽！”吳晗一驚，撲身上前拽住張素欣，緊緊地將人抱在懷裏。

　　“我不去了！我不去了！”吳晗忙不迭說道。

　　數日後，是夜。

　　“呼！”出了小區，被張素欣拘在家裏幾天的吳晗深吸了一口氣。

　　他環顧四周，人來人往，車如流水馬如龍，久違了的自由啊！

　　“夜色！”他招手打的前往酒吧“夜色”。Amy和汪曉霖約他見麵，好說歹說跟張素欣保證了一大堆才被放行。

　　到達“夜色”時，Amy和汪曉霖已經到了。

　　“你，還好吧？”汪曉霖看著臉色蒼白的吳晗問道。

　　“沒事！”吳晗聳聳肩，一派輕鬆地說。

　　“你倆算是徹底死心，放棄了吧！”Amy喝了口啤酒問道。

　　吳晗、汪曉霖一聽，臉色一僵，均沉默不語，悶頭喝酒。

　　“說說你那天怎麽搞的？把自個兒都搭進去了？”Amy看了看兩人的表情，明顯是不甘心卻不得不放棄。

　　“Amy！你就別問了！”汪曉霖瞥見吳晗越發難看的臉色，不禁低聲喝道。

　　Amy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她實在很好奇吳晗和宋汶當時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她那天打電話來說要見見麵，我做夢都想著的啊！”吳晗狠狠地灌了口啤酒，搖頭苦笑。

　　“誰知道鬼迷心竅的就，就……”吳晗又灌了口啤酒，心裏難過得實在說不下去了。自從出了警局，心口憋著一口始終無法紓解的悶氣。家人又不準他去見宋汶，越發堵得慌。

　　“你很了解宋汶那個人嗎？”Amy挑眉看頹廢不已的吳晗。心裏暗道宋汶可真會扮豬吃老虎，柔柔弱弱的外表下不知道黑成什麽樣了？又誘騙到了多少人呢？

　　吳晗覺得Amy的話有些不對勁，不解地看著她。

　　“Amy！你少說兩句會死啊！”汪曉霖隱約猜到Amy要說什麽，急忙開口打斷。

　　Amy笑了笑，給汪曉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你不知道宋汶曾經練過跆拳道嗎？據說也差不多是黑帶了！”Amy食指和大拇指一拈，拎著罐啤酒搖晃著，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吳晗，說得漫不經心。

　　吳晗一愣。然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臉色一點一點煞白起來！

　　砰！

　　“這不可能！”吳晗一拳砸在桌上，謔地站起身來，滿臉不相信。

　　“你很礙眼！是梗在她和岑亮之間的一根刺，不拔不快！你是第一個，接下來就會是霖霖！”Amy很滿意吳晗的表情。身體往後靠，遠離桌子，生怕被某個暴怒中的人遷怒而遭殃。

　　“我不信！”吳晗瞪著Amy，雙拳緊握，極力壓抑著什麽。

　　“以己為餌，隻要你在警局留下案底，你若在她麵前現身，她就有理由把你送進去。這是我和Amy在醫院無意聽到的，宋汶親口承認的。”坐在一旁的汪曉霖難掩內心想要報複的快感，忍不住開口道。心裏不禁想著，我不痛快，還不許我膈應人嗎？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能消停。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去問問！”吳晗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然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高興了吧！”Amy扭頭，看汪曉霖有些扭曲的臉，笑道。

　　“痛快！”汪曉霖大灌一口啤酒，大聲呼道。

　　話說衝出“夜色”的吳晗，經冷風一吹，混沌的腦袋有些許清明起來，愣愣地站在街頭。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吳晗兩眼無神地看著虛空喃喃自語。

　　他很難相信宋汶會不惜冒著毀掉自己清白的危險那樣對他！宋汶恨他已經恨到玉石俱焚的這種地步了嗎！

　　沒有勇氣，真的沒有勇氣去證實！害怕那血淋淋的事實打破他對宋汶的那點執念！

　　良久，吳晗轉身，恍恍惚惚回了“夜色”。當然，他並沒有回汪曉霖、Amy的那間包房，而是坐在大廳的吧台要了一瓶威士忌，一杯接一杯地灌。

　　淩晨一點多。

　　嘈雜的音樂和扭腰擺臀舞動的人群，整個一群魔亂舞的場麵。

　　趴伏在吧台上的人食指微動，蹙著眉頭一臉痛苦。

　　“唔！”一聲低吟，意識慢慢回籠，隻覺得腦子一陣一陣的抽疼。

　　“嗯？”吳晗揉了揉疼得欲裂的頭，環顧四周嘈雜的環境，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是在哪兒。

　　啊！是“夜色”！呆愣地看著唱唱跳跳的人群，喝醉前的一些事情慢慢湧進腦袋裏。然後，臉色變得扭曲猙獰起來。

　　“宋、汶！”咬牙切齒咀嚼著這個名字，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踉踉蹌蹌地離開“夜色”。

　　半個小時後，宋汶家。

　　砰！砰！砰！

　　“宋汶！”吳晗赤紅著一雙眼，死命砸宋汶家的門。

　　“宋汶！你給我出來！”吳晗心裏憋著一股氣，在他的左胸腔裏翻騰不息。想想這些日子來的所有心力交瘁和所受的苦，大有不敲開宋汶的家門誓不罷休的勁頭，這門敲得越發用勁。

　　“大半夜的吵什麽吵！”

　　“要死的！那個混蛋大半夜的不睡啊！”

　　“不知道擾人清夢遭雷劈嗎？”

　　很快，這廂的動靜驚動了周遭的住戶，抱怨聲四起，紛紛開開門來看個究竟。

　　哢嗒！

　　宋汶家的門這時開了。

　　嘩啦！

　　緊接著一盆冷水潑了出來，全數淋在吳晗的身上。

　　“冷靜了沒！”吳晗錯愕地看著拎著盆冷著臉的宋汶。

　　“咦？這是幹嘛呢？”

　　“嘿！那小子不是宋家那丫頭的對象嗎？”

　　“才不是！人家早吹了！”

　　“那，這是要鬧哪樣？”

　　鄰居們三三兩兩聚攏來，隔得遠遠地看著，議論著。

　　“為什麽？”吳晗抹了把臉上的水，一時間腦袋一片空白，愣愣地看著宋汶。

　　“為什麽？為什麽要那麽做？”很快，憤怒、不甘、不解等等情緒一股腦兒的全回來了，瞬間堵塞在腦子裏，使得吳晗扭曲著一張臉氣勢洶洶地朝宋汶撲去。

　　“啊！”宋汶丟掉盆子，掄起拳頭一拳打在吳晗的腹部，緊接著又一右勾拳將比她高大魁梧的吳晗撂倒在地。

　　“嘶！”周圍傳來陣陣吸氣聲，都為被打倒在的吳晗虛疼了一把。

　　吳晗雙手艱難的撐起身來，靠坐在牆邊。

　　疼！全身都疼！疼進骨髓，疼進心裏！

　　“嗬嗬嗬！”他垂著頭低低的笑著，滿是諷刺。淩亂的頭發遮住他的臉，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突然覺得很沒意思！就算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又能怎樣？自個兒對宋汶那些執念在對方眼裏全是屁，不值一文！

　　“你就那麽恨我嗎？”他猛地抬頭，一臉淒苦地看著宋汶，緊盯著她的麵部表情，認真地想要確認些什麽。

　　宋汶沉默不語。

　　“這是幹什麽呢？大半夜不睡覺堵在這幹嘛？散了！散了！趕緊散了！”吳晗剛想要說什麽，就被一聲沉而有力的說話聲打斷。緊接著疾步走來兩名警察。

　　在吳晗敲宋汶家的門時，宋旻就打電話報了警。

　　“幸福家園A棟309報警，就是你們嗎？”警察A看看宋汶又看看坐在地上的吳晗，問道。

　　“他，擾民！”宋汶指著吳晗說。

　　“怎麽回事？”警察B從兜裏掏出記事本就要做記錄。

　　“不用問了！的確是我擾民，我跟你們走。”吳晗深吸一口氣，扶著牆慢慢地站起身來。他現在恨不得立馬消失掉，逃離這令人沉悶窒息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