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早，不如愛的剛剛好

第二十二章 流言四起引是非

　　當岑亮連續兩次被笑容可掬的汪曉霖堵在公司門口時，之前“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那種僥幸心理此時此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為了避免被圍觀，他隻好客氣地將人請上車，煎熬地吃完一頓飯，然後再也不管不顧令他心情鬱悶的人，馬不停蹄跑了再說。

　　第四日。

　　汪曉霖看了看手機，時間比以往都晚了十來分鍾，岑亮卻沒有出現。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經呼叫來電轉移！Sorry，you……”汪曉霖皺眉，十幾通電話無疑都是機械的女聲，那種莫名的焦躁和冷意一瞬間襲遍全身。

　　事實的真相是，岑亮後門遁走了。

　　那麽，宋汶那邊又如何了呢？

　　當吳晗瞪著大門口望眼欲穿，手中的手機不斷重複“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經呼叫來電轉移！”時，突然恐慌起來。

　　那麽，他心心念著的人呢？早從後門上了岑亮的車，約會去了。

　　第五日。

　　汪曉霖依舊那個時間出現，依然如同昨天般沒有見到岑亮。

　　“對不起，我想問一下你們的岑亮岑總監走了嗎？”她深吸一口氣，上前攔住兩男一女，問道。

　　“應該沒有吧？”女的看看身邊兩位男同事也不太確定地說。

　　“那他在開會？”汪曉霖猜測道。

　　“咦？今天沒有會議通知啊？”甲男疑惑。

　　“可電話一直打不通啊！”昨天她還可以自欺欺人地認為岑亮有事走不開。

　　“你打的是私人電話？”女的問道。公司另給每個部門的主管以上人員都配有一部辦公移動電話。

　　“嗯！”今天，她確定岑亮是在躲她。

　　“那很有可能是沒帶或者沒電了吧！”女的說道。

　　“我幫你打公司的電話問問。”乙男熱心地掏出手機撥號。

　　“喂！岑總監，我是××部門的×××。”

　　“哦，我就想問下您走了沒有？”

　　“沒事，就是有人找您，一直打不通您的電話。”

　　“額！你等下，我問問。”

　　“對了，請問您是哪位？”乙男捂著電話抬眼問汪曉霖。

　　“我是他女朋友，汪曉霖。”汪曉霖眨眨眼睛，一臉坦然。

　　此話一出，三人一怔，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因為他們前不久才見過岑亮的“女朋友”，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能把電話借我一下嗎？”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汪曉霖麵帶笑容，心中卻堵得難受，同時又生出一股莫名的興奮。

　　“啊？哦！好！”乙男呆了呆，然後將手機遞了出去。

　　“阿亮，是我！”

　　電話那頭。

　　“噗！咳咳咳……”聽見汪曉霖的聲音時，岑亮正接過宋汶遞過來的水喝著，冷不防驚了一下，咳得肺部一陣陣抽疼甚是狼狽。

　　“怎麽了？”身旁的宋汶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一陣忙活。

　　“哦！是你啊！”岑亮拿過紙巾胡亂的擦擦濺在臉上的水，朝宋汶搖了搖頭踱步走開。

　　宋汶眼睛一眯，心頭一緊，看著不遠處煩躁地來回踱步的岑亮，她有股很不好的預感。

　　“幸福就是，該結束的時候，不再強求，在你應該珍惜的時候，學會別無所求，幸福就是，去包容……”

　　“嵐姐！”宋汶見是師傅的來電斂了斂臉上情緒。

　　“汶汶啊！那個，吳晗找你！”宋汶的那點破事，她是知道的，可不知道的是她身邊這幾位同事。

　　一個個臉上驚愕過後就是毫無掩飾地探究地看著眼前一副坦蕩蕩的人。

　　她有些拿不準這個人到底是什麽意思，更加擔心自家那小徒弟是不是招小人了？

　　“她讓你接電話。”嵐姐將電話遞給吳晗。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說過別再來煩我的，你丫的是來自外星球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麽的？”宋汶抑製不住憤怒，開口就罵。

　　“我就是想見見你！”吳晗朝嵐姐她們抱歉地點點頭，轉身走開些。

　　“宋汶的男朋友？這跟前些日子的那小夥子不是一個人啊？”

　　“換了一個？”

　　“腳踏兩隻船？”

　　……

　　嵐姐有些無語地看著身邊幾位八卦兮兮說得起勁的人，又看看吳晗，心想著小徒弟宋汶這回大麻煩來了。

　　“去死！”宋汶揚手憤恨地就要將手機扔出去。

　　“汶汶！”已經接完電話回到她身邊的岑亮一驚，趕忙伸手攔住。

　　“哼！”宋汶惡狠狠地剜了一眼岑亮，掙脫他的手，轉身回到車上。

　　“岑亮！”兩個人沉默地坐在車裏，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良久，宋汶忽然轉頭認真地看著他。

　　“怎麽了？”岑亮伸手握住她的手。

　　彼此的情緒都很糟糕。但是，彼此間的信任此時此刻更是彌足珍貴的！他在思量著怎樣才能擺脫汪曉霖這個麻煩。

　　“我們，我們不管以後要麵對什麽，都不要放棄好不好？”宋汶略有些祈求地說道。

　　“好！”看著那小心翼翼地表情，岑亮心口一抽，將人擁住，無比堅定地說。

　　正所謂“人言可畏”！很快，宋汶、岑亮、吳晗、汪曉霖四個人各種版本“劈腿”、“腳踏兩隻船”、“小三”的流言蜚語以宋汶和岑亮為原點，以部門為半徑，並持續加長，呈弧狀蔓延開來。到最後，有心人竟然將四個人的是非糾葛一點一點地挖了出來。同情、唾罵、不屑、嘲笑等等情緒圍繞著這四個眾矢之的。

　　汪曉霖、吳晗不懼流言雷打不動地繼續出現。

　　宋汶、岑亮置之不理避而不見，可並不代表他們的好朋友死黨能忍得下這口氣。

　　某家飯館的包間裏。

　　“這日子能不能再狗血一點！”從朱學曄那聽來的各種流言碎語，林芸芸恨不能將那兩個罪魁禍首給撕了！

　　“芸芸！冷靜點！”朱學曄將激動的人按坐下。

　　“還沒說你呢！你早就知道那渣女人來找岑亮，知情不報，想幹嘛？私通敵人還是怎麽的？”林芸芸氣急，口不擇言道。

　　朱學曄聽罷忍不住皺眉！

　　“不關學曄的事。我原本想不理會汪曉霖的話，過些日子就消停了。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種地步。”岑亮為平複林芸芸的怒火開口解釋道。比起這個，他有些擔心身邊坐著的宋汶，不怨不怒，安安靜靜乖巧得很反常。

　　“吃吃吃！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吃得下？”林芸芸見宋汶事不關己一般地吃著飯，極度不爽。

　　“那你要我怎麽辦？”宋汶頭也不抬，扒拉著麵前的魚香肉絲。

　　“順其自然唄！”她將肉絲挑出放在岑亮的碗裏，淡然說道。

　　“你！”林芸芸一口氣堵在心口，氣得渾身發抖。

　　“芸芸！”朱學曄適時將人抱住，一陣安慰。

　　“有意思嗎？就為了兩個毫不相關的人，自家人在這裏吵得個麵紅耳赤，傳出去簡直就是笑話！”秦琴皺眉道。

　　“叔叔阿姨，伯父伯母們知道這件事嗎？”楊子君想了想問道。這件事鬧到家長們那兒問題就大了！

　　“哪敢說啊！那不是找死嗎！”岑亮也知道父母知道這件事是早晚的事，有些不切實際地想著在那之前那兩位祖宗不再鬧騰了。

　　“抱歉！剛剛失控了！”這時，平息情緒的林芸芸對著宋汶、岑亮抱歉的說道。

　　“沒事！知道你是關心我們。”宋汶笑了笑。有難相幫有委屈替你抱不平的好朋友難求，千金不換的！

　　“再有，我和阿亮——”宋汶抬眸看岑亮，她的左手，他的右手，十指相扣。

　　“我們說好的，死也不鬆手！”宋汶微笑著，眼睛亮亮的似滿天星光般璀璨。

　　“嗯！”岑亮也笑了，眼裏的堅定像是無堅不摧的盾，誰也別想將其破壞。

　　“你們倆打算怎麽辦？總不能放任不管，隨那兩個家夥折騰吧？”秦琴問道。

　　“明天我會找汪曉霖說清楚。”岑亮想了想說道，利落地將水煮蝦剝了放進宋汶的碗裏。

　　埋頭苦吃的宋汶一驚，抬頭詫異地看著他。要是她，不感興趣或是討厭的人老死不相往來，直接無視掉就好。

　　“你也要一起。把話挑明，將來鬧出個好歹就不要怪我翻臉不認人。”岑亮脫了一次性手套，摸摸宋汶的頭說道。宋汶滿意地點點頭，埋頭繼續吃飯。

　　隻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當次日下午，岑亮接到太後老佛爺的電話，那足以毀天滅地的獅吼功吼得他一愣一愣的，他這才知道，汪曉霖上他們家負荊請罪去了！

　　“學曄！”他拿上外套急急走出辦公室，叫住要去茶水間的朱學曄。

　　“怎麽了？”朱學曄疑惑地看著一臉焦急的他。

　　“汪曉霖要死不死找太後老佛爺演負荊請罪的戲碼，那邊已經鬧翻天了！”岑亮煩躁地撓著頭，頭疼。

　　“什麽？”朱學曄一驚。

　　“我先走了，公司有什麽事幫忙擋一下。”岑亮拍拍朱學曄的肩轉身就走。

　　岑亮家。

　　“伯母！您開開門，您聽我解釋好不好！”被王麗華趕出來的汪曉霖不死心地拍著門，毫不避諱隔壁鄰居的指指點點。

　　啪！一隻玻璃杯破空而去，狠狠地砸在門上，碎了一地。

　　“滾！”王麗華氣得渾身發抖。

　　“您不開門，我就長跪不起！”汪曉霖一臉決絕，當真跪在門口一動不動。

　　“有本事你就跪死在那！”王麗華指著大門，隔著門大罵。

　　“麗華！你冷靜點！”岑瑞也是一肚子火，性子內斂的他比脾氣火爆的王麗華要冷靜得多。

　　“冷靜個屁！悶不吭聲一走三年，連句‘對不起’都沒有。學什麽負荊請罪啊？她不是廉頗，老娘也當不起藺相如！”王麗華氣得渾身不得勁，彎腰在茶幾的抽屜裏一陣翻弄，然後摸出一本牛皮紙筆記本。

　　“你要幹嘛？”岑瑞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王麗華不語，抓著電話劈裏啪啦地按了一串電話號碼。

　　“蘇——柳——梅！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汪曉霖這麽不要臉的！”電話一接通，王麗華鋪天蓋地一通臭罵。

　　蘇柳梅，汪曉霖的母親。

　　“老岑家的，你、你怎麽亂罵人啊？”蘇柳梅黑雲壓頂。

　　“罵的就是你們這家子人！你教出來的好女兒！你當全世界的女人死絕了非得你們汪曉霖不可？高興來就來，不高興一走了之！”

　　“你什麽意思？”蘇柳梅不明所以，一頭霧水。

　　“趕緊把她帶走，晚點老娘指不定一刀砍了她！”王麗華說罷砰的一聲摔下電話，倒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口堵著一團火，大有越燒越旺的趨勢。

　　嘟嘟嘟。

　　蘇柳梅沒由來心頭直跳，二話沒說趕緊出門。

　　宋汶家。

　　相對於岑亮那邊激烈的戰場，宋汶這邊則是一片死寂。

　　宋子強、周英都是脾氣溫和的人，麵對突然來訪的吳晗，再怎麽不喜歡也不會將人趕出去。對於吳晗“無比深刻”的懺悔也隻是沉默地坐著，等著一雙兒女回來再做決定。

　　“宋旻，你動手還是我動手？”宋汶和宋旻一同進門時，看到的就是吳晗跪在父母麵前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麽。她的臉一下子冷得掛了霜，眼神森然仿佛要將吳晗淩遲了一般。

　　“起來！”宋旻二話沒說上前將人拽起往門外推。

　　“汶汶！你不要這樣，你聽我說！”吳晗殷切地看著宋汶。

　　“快滾吧！我們家不歡迎你！”宋旻罵道，將人扭送出門。

　　“汶汶，你原諒我好不好？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汶汶！”吳晗不死心地嚷嚷著被推出去，最後很不甘心地被關在門外。

　　宋汶像根冰樁子似的杵在那一動不動，隻覺得渾身冰涼，那些曾經的傷害又將隨著這個人的出現而出現。

　　“姐！你沒事吧？”宋旻上前拉了拉她，他能感覺到宋汶麵無表情下洶湧不息的不安和恐慌。

　　“沒事！”而她的顫抖聲音卻泄露了她真實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