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早，不如愛的剛剛好

第五章 偶然勾搭險成奸

　　林芸芸、朱學曄徒勞作罷，終於撇開宋汶和岑亮這兩位孤家寡人，瀟灑地過著自己二人世界後的第N個周六。

　　早上9點來鍾，岑亮家。

　　“臭小子，起床了！”岑亮的母親王麗華手持雞毛撣子衝進岑亮的屋子。她實在看不過自家兒子一到周末，不是睡到日曬三竿，就是宅在家裏一宿一宿通宵地玩遊戲。

　　“媽？”岑亮趴在床上，眼睛睜了條縫，迷迷糊糊地看了眼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王麗華。實在搞不清楚自家太後老佛爺在鬧哪出，然後頭一埋，接著睡。

　　啪！王麗華見狀，火氣上湧，猛地一雞毛撣子打在床上。

　　“哇喔！媽，你幹嘛！”岑亮嚇得跳起身來，一臉驚嚇地看著對麵雙手叉腰一臉不爽的太後老佛爺。

　　“幹嘛？你說幹嘛？整天窩在家裏都快發黴了！大好的青春都給你睡沒了！出去和朋友聚聚，聯絡聯絡感情也好啊！”

　　“我的太後老佛爺誒！跪求了，求您別鬧了！聯絡什麽感情啊，人家雙雙壓馬路，我這一去就一超大號電燈泡了！”岑亮囧著臉說著就要往床上躺去。

　　啪！又一雞毛撣子，王麗華徹底怒了。

　　“還知道什麽是壓馬路啊！你怎麽不給老娘找一個去？成天窩在家裏人家就會找上門來嗎？”王麗華指著岑亮鼻子破口大罵。岑亮心肝亂顫，自家太後老佛爺好久沒發火了，今兒個好像吃了幾噸炸藥堪比原子彈爆發，炸得他灰頭土臉的。

　　啪！

　　又是一雞毛撣子！

　　岑亮虎軀一震，腰背一挺，站得筆直筆直的。

　　“老娘告訴你，今兒個你是出門也得出門，不出門也得出門！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不收拾妥當，哼哼！”王麗華揮舞著雞毛撣子，惡狠狠地威脅道，然後轉身走人。

　　“哎！”岑亮長歎，那麽一鬧哪還有睡意？耷拉著腦袋認命地進了浴室。

　　客廳裏，岑亮的父親岑瑞扶了扶老花鏡，將心神從老伴兒、兒子那收回，佯裝專心地看早報。

　　“氣死人了！一個個都不省心！”王麗華一P股坐下，給自己灌了大杯水，一肚子餘火未消。

　　“我可沒讓你不省心。”岑瑞將報紙疊放在一旁，給老伴兒續水。

　　“你是他爸，也不說說他。你看看他那德行，自從那臭丫頭走後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王麗華一提往事，火氣又上來了。

　　“你小聲點！你以為孩子願意啊！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啊，少操點心，岑亮是個有分寸的孩子！”岑瑞倒是看開了，安慰著老伴兒。

　　“少操心？我們兩個老不死的百年歸天，誰來管他？誰來？”這話王麗華可不愛聽，情緒一下子就激動起來。

　　“好了好了！咱不吵，消消氣，消消氣！”岑瑞見勢不對，為避免火燒燎原，趕忙滅火。

　　“嫌我多管閑事？惹火老娘，撒手不管，讓你爺倆喝西北風去！”王麗華深吸一口氣平息了下情緒，站起身來往廚房去。

　　三十分鍾後。

　　砰！

　　岑亮呆呆地看著被太後老佛爺粗暴甩上的門，就這麽被趕出來了。

　　哢嚓！很快，門開了條縫，一隻黑色錢夾被扔了出來。

　　“晚上十點不到別想進家門！”王麗華甩上門前吼了一句。

　　“額……”岑亮無語問蒼天，最後隻得耷拉著腦袋離開。

　　窩在小區一處陰涼處，岑亮修長的手指來回滑動著通訊錄的電話。糾結著該找誰誰誰，估量著誰誰誰很閑誰誰誰沒空，或是能上哪去晃晃打發時間？他實在很不想出門，但總不至於在這裏老僧入定枯坐到晚上十點吧！

　　“學曄？”通訊錄上，以A開頭陳列下來的都是要好的朋友。手指點了一下朱學曄的電話，想了想估計人家兩口子正在哪兒甜蜜呢，隻好作罷。

　　“宋汶？”手指無意間點中宋汶的電話。岑亮撫著下頜一陣思量。好像就隻有和他一樣單身的宋汶會很閑！還記得上次聽朱學曄說女友總抱怨宋汶宅得讓人惱火。

　　“那就你吧！”岑亮嘀咕著撥通了電話。

　　“喂！岑亮？”電話響了很久，久到岑亮以為沒人接的時候接通了。

　　而宋汶接到岑亮的電話時確實吃了一驚！她和岑亮並不相熟，這還是頭一次接到他的電話。

　　“嗬嗬那個，宋汶啊，我……”岑亮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開口，突然覺得自己太過唐突，都沒有事先組織一下語言，總不能說被趕出家門了吧！

　　“怎麽了？”宋汶這會兒正身處G市森林公園拍攝《秦時明月》的cosplay。

　　一頭銀色長發，頭戴銀鑲藍水晶頭飾，一襲清冷典雅的淺藍露腰綴雪花舞裙，加之銀鑲紅寶項鏈、銀臂釧、銀手鐲、淺藍絲帶、銀腿飾、銀腳環等精致玲瓏的飾物，仿若不染俗塵的翩翩仙子。

　　這身扮相自是《秦時明月》中趙舞獨步天下的雪女。

　　她一邊奇怪岑亮的來電，一邊用空閑的手將腳上的藍色水晶舞屐脫下，換上拖鞋。她剛剛結束一組照片的拍攝，而她身後百米外則是cosplay團“俊臨天下”拍攝組。

　　“額，周末一個人有點無聊，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麽好點的意見？”岑亮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啊？”宋汶一愣。顯然沒有料到岑亮首次來電隻是因為他很閑，想谘詢一下消遣方式。

　　“那個，是不是打擾到你了？”一時的冷場讓岑亮很惱自己的莽撞之舉，想著隨便扯兩句就掛掉電話算了。

　　“你等一下，先別掛！”宋汶心思一動想到了什麽，急忙道。

　　“刀疤狼女！刀疤狼女！”宋汶將電話拿開，轉身朝拍攝組那邊大喊道。

　　“叫叫叫，叫魂呢！沒見老娘正忙著呢！”遠處傳來一聲情緒糟糕的暴喝。

　　那人一身火紅開衩束腰裙裝，嫵媚妖嬈，《秦時明月》中的赤練。

　　她是“俊臨天下”的團長，真名秦琴，昵稱小秦people，外號刀疤狼女，最大的興趣就是yy調戲帥哥美男。

　　“免費勞動力一枚，要不要？”

　　“滾！”

　　“萬年絕世溫柔大帥哥一枚哦！”宋汶故意拖長音調道。

　　“納尼？”宋汶有些好笑地看著瞬間化身為狼的美女，毫無形象地朝這邊奔來。

　　“你要是沒事就到森林公園來吧！就這麽定嘍！”宋汶眼角瞥見某個狂奔而來的急色女，輕快地將電話掛斷了。

　　“嗷你這個可惡的宋小蚊子！”刀疤狼女氣得直跳腳，伸手就要搶電話。

　　“嘟嘟嘟！”岑亮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有些愣神，壓根沒弄懂這是怎麽一個情況？他是宋汶口中的免費勞動力？那聲很形象的狼嚎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現在有點糾結到底要不要去森林公園？

　　“岑亮！”當宋汶將岑亮接到劇組時，紫發藍裙輕紗覆眼“月神”扮相的林芸芸和墨蘭衣袍左眼火焰花紋“星魂”扮相的朱學曄一陣驚呼。

　　“嗬嗬，那個，我沒事就出來晃晃。”岑亮幹笑道。

　　“汶汶，你說的免費勞動力就是他？”朱學曄有些難以置信。

　　岑亮隻是笑笑，心中有些不情願。如果他事先知道宋汶跟那麽大堆人混一塊兒的話，就絕對不會打電話來了。而一旁的宋汶隻是無所謂地聳聳肩，她也沒鬧明白岑亮怎會找上她？

　　“不是！問題是，你們倆怎麽勾搭上了？”林芸芸驚疑不定地將兩人來回掃視了好幾遍，試圖找出點什麽奸情來。

　　“嗷！”這時，還沒等林、朱二人弄清狀況，眼前一個紅影閃過。隻見狼化的秦琴已經竄到岑亮的跟前，撫著下頜兩眼放光地圍著他轉了好幾圈，露骨而熾熱的視線讓岑亮渾身不自在。

　　“嘖嘖極品！極品中的極品！來，爺給妞笑一個？”秦琴眉一揚，輕佻地抬起岑亮的下頜，活像調戲良家少男的色狼。

　　轟隆隆！五雷轟頂，岑亮瞬間被劈的外焦裏嫩，這是什麽情況？被人調戲了？

　　宋汶、林芸芸、朱學曄撇開眼，一臉慘不忍睹。這丫的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秦始皇，快把你們家小秦people帶走，丟死人了！”朱學曄看見一“秦始皇”扮相的男人不急不緩地走了過來，急忙叫道。

　　“honey！”秦琴耳朵一豎，反身撲向“秦始皇”。

　　“你把人家嚇到了！”男人舉手就是一個爆栗子敲在秦琴腦門上，言語間卻是寵溺。

　　“嘿嘿！”秦琴一臉花癡地看著男人傻笑。

　　“快走！快走！”三人見狀趕忙將一臉呆滯的岑亮拉走。

　　“誒，帥哥別走啊！”秦琴見人要遛了急忙要追。

　　“走啊！走了就別來找我！”“秦始皇”漫不經心地彈了彈衣擺。

　　“honey！不要嘛！”秦琴嘴一癟，一麵撒嬌，一麵不舍地看著走遠的四人。

　　“你試試！”“秦始皇”眉一挑，懶懶地說道。

　　“呼！阿亮，你別介意哈，那女的就這德行。”朱學曄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岑亮，他那表情著實是被嚇得夠嗆。朱學曄是半年前被林芸芸硬拉進“俊臨天下”的，當時也是嚇得個半死，秦琴那女的確實太生猛了點。

　　“沒，沒事！”岑亮麵上雖笑著一副沒事樣，心裏卻想著一定要離那女的遠點。

　　“那女的叫秦琴，昵稱小秦people，外號‘刀疤狼女’，這個團的團長，最大的愛好就是yy調戲美男，時間久了就習慣了。那男的叫楊子君，她男朋友，她敢yy調戲你，你就找他。”林芸芸一旁接道。

　　岑亮咽咽口水，欲哭無淚，心裏不禁嘀咕，刀疤狼女？刀疤，他到底穿越哪顆星球了啊！太後老佛爺，小橙子想回家！

　　“今天有兩個重要mv要拍，和我搭檔的那個男生臨時有事來不了。正好你來了，就幫個忙吧！”一旁沉默的宋汶適時地向岑亮解釋道。

　　很快，他們來到了兩輛19座中巴車麵前，車子的外麵貼著“俊臨天下”的團隊照及團員介紹。宋汶帶著岑亮上了其中一輛車。

　　身後林、朱兩人麵麵相覷，心裏直犯嘀咕：這兩人什麽時候走得那麽近了？

　　“你先換上吧！我一會兒給你化妝。”宋汶將一套素白有暗紋的寬袖長擺袍遞給岑亮。

　　“cosplay？我不會啊！”岑亮有些為難地看著宋汶。他隻聽說過，卻不曾接觸過。

　　“沒關係，今天的角色不難。快換上吧！我相信你！”宋汶笑著拍拍他的肩膀，然後將靠近後車門處一處收攏來的，橫貫車廂的門簾拉上，以便岑亮換衣服。

　　“我……”岑亮欲言又止，最後認命地換衣服。他這也有了時間看清車內情況，19座的後排座位全部拆掉，右邊改成衣櫃，左邊改成化妝台，改造得很精致小巧。

　　五分鍾後。

　　“《秦時明月》看過嗎？”宋汶從化妝台下的櫃子裏取出一長方形盒子，拿出裏麵的黑色假發給岑亮帶上。

　　岑亮搖搖頭，動畫片什麽的他很少看。

　　“沒看過也沒關係。現在就講講你cos的角色——高漸離。”宋汶了解地點點頭，也沒指望岑亮會看動畫片什麽的。

　　“戰國末燕國人，荊軻的好友？”戰國、秦史什麽的他還是知道的。

　　“嗯！這個高漸離簡而言之冰冷孤絕、清傲內斂、冷靜果斷。”很快，假發戴好了，宋汶左右端詳了下，然後拿過化妝台上的濕巾簡單地給岑亮做了清潔後開始上妝。

　　“今天的拍攝是高漸離和雪女琴簫合鳴、琴舞合一。啊！對了，雪女是高漸離深愛的人，也就是我cos的角色。待會兒，你隻要裝作彈琴做做樣子就好。”宋汶說著，手上的活兒不停。岑亮想要說點什麽卻發現此時此刻語言匱乏無話可聊，隻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

　　“他們什麽時候走那麽近了？”不遠處坐著的林芸芸瞄了瞄兩個人，手指飛快地給朱學曄發信息。

　　“我哪知道？這是不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朱學曄回道。

　　“奸情！赤裸裸的奸情！”林芸芸將滿腹憤慨化作文字發泄道。

　　等四個人回到拍攝地點時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後。

　　“嗨！帥哥！”秦琴大老遠地就看見了岑亮，兩眼冒光極是熱情地大喊。岑亮一個哆嗦，汗毛倒豎。但好在秦琴忙於拍攝的事情並沒有飛撲過來。

　　“宋小蚊子，拿著道具走走場，一會兒就到你們！”秦琴最後轉頭朝宋汶喊道，而後轉身和攝影師研究討論起來。

　　“走吧！”宋汶在一堆道具裏找到一把七弦琴，交給岑亮，自己則拿著一把玉簫帶頭撿了一處偏僻清靜的地方去。

　　“果皮果皮，地方方言“鍋皮”的諧音，意為兄弟，哥們的意思。哥哥，那個帥哥哥是不是小蚊子姐姐的小情人？”一個七八歲高月扮相的小女孩抱著一盞琥珀色琉璃燈湊近蹲在一堆道具旁，正捧著一杯珍珠奶茶吸溜得歡快的十八九歲少年。

　　“是不是小情人我不知道，不過？”少年一身少羽扮相，烏溜溜的眼睛瞅著遠處互動的兩人。

　　“一定有奸情！”少年一口氣將最後一口珍珠奶茶喝掉，煞有介事地定論道。

　　他叫宋旻，是宋汶的十九歲胞弟。而那七八歲的小女孩叫秦欣，是秦琴的小侄女。

　　“吹吧你！”這時，從拍攝現場下來的“荊天明”走了過來。他和宋旻同齡，叫杜濤。

　　“不信，咱們打個賭？”宋旻揚眉挑釁道。

　　“好啊！好啊！我也要！”秦欣拍手叫好。

　　“哼！誰怕誰！”杜濤袖子一擼，一副大幹一場的模樣。

　　“哎喲！”同一時間，三隻大手拍在三個小鬼的腦袋上。

　　三人抬頭，仰視不知何時聚攏來的劇組人員。

　　“小孩子家家不學好，聚眾賭博，哼哼！”秦琴雙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看著三個小鬼。

　　“額……”宋旻一陣無語，眼睛骨碌一轉，想到了什麽鬼點子。

　　“嗬嗬嗬見者有份，你們也很想知道我姐這高嶺之花能不能被摘走吧！”宋旻眨巴著大眼睛笑得一臉猥瑣。

　　“嘿嘿嘿！”眾人先是一愣，很快摩拳擦掌圍在一起嘀嘀咕咕猥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