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早，不如愛的剛剛好

第四章 沒人要的湊一堆

　　同一時間，某咖啡廳。

　　“哎！你說，你們男人就不能安分點嗎？吃著碗裏瞧著鍋裏的，小心撐死！”對於一到周末“死宅”在家不願見人，疑是“情傷未愈”的宋汶，林芸芸深感無力，有些憤憤地在男友麵前抱怨開來。

　　每每想到宋汶的那個渣前男友，林芸芸恨不得將他剝皮拆骨挫骨揚灰方解心頭之恨。宋汶那麽個溫柔謙和的好姑娘怎就倒了八輩子血黴會遇見那麽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渣男！

　　當然，此時此刻的林芸芸根本就不知道她口中的“死宅”宋汶正在相親。宋汶是沒敢告訴她，否則依她的性子非扒在後麵看熱鬧不可。

　　“唉唉！你別一竿子打死啊！我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居家好男人！”朱學曄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他知道女友林芸芸隻是在為好友抱不平。但是女友把他跟那渣男相比較可就降低了他的格調。

　　“別光講我們男人，你們女人也有不是好東西的！”很快，朱學曄就想到了他那一表人才，追求者以卡車計量的哥們——岑亮。

　　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他那哥們是眼屎糊了眼，看不見周圍的好姑娘，一顆心全撲在汪曉霖身上，要星星不敢給月亮。可到最後呢？悄悄地做了人流一聲不吭的出國留學去了，一走就是兩年。真不知道該說岑亮癡情呢還是罵他傻子，這兩年來不是沒有相過親，怪就怪在見一個黃一個，理由很簡單“人是咫尺天涯，心卻是遙不可及”。有時候朱學曄恨不得給岑亮開個顱看看他腦袋瓜裏到底裝的是什麽？對那種無情無義冷血自私的女人到底還有什麽可留念的？

　　當然，對於朱學曄的滿腔憤恨，岑亮隻是笑笑，留戀汪曉霖什麽的他還真的誤會了，但卻懶得解釋什麽。

　　“哎！對哦！”林芸芸聽罷腦門一亮，想到了什麽好事一臉興奮，雙眼放光地看著朱學曄。

　　“幹、幹嘛！”朱學曄被看得渾身發毛，脊背發涼。

　　“要不，咱把你哥們和宋汶弄一塊去？”林芸芸眨巴著眼睛說道。

　　“不行！”朱學曄心頭一跳，立馬反對道。

　　“為什麽？”林芸芸雙眼一眯，麵帶慍色。

　　“難道宋汶配不上你那哥們，還是怎麽的？”林芸芸眼睛一瞪，聲音稍稍拔高了點。

　　“不是不是！”朱學曄被嚇得一個哆嗦，趕忙否認。

　　“你不是不知道，岑亮跟那個女人有過一個孩子的。我們不能害了宋汶啊！”朱學曄暗暗抹了把冷汗。

　　“切！你還真是搞笑！有過一個孩子又怎樣？別忘了他那狠心的媽連給他看看這個世界的機會都沒給。我看啊，岑亮不是傻子，會守著那麽個狼心狗肺的女人不放？”林芸芸不禁翻白眼嗤笑道。

　　“可是……”就算是這樣，朱學曄還是覺得把宋汶和岑亮弄一塊去不太靠譜。

　　“可是個屁！他們倆又沒有單獨處過，你怎麽就知道不會幹柴烈火？實在不行，老娘就霸王硬上弓把人扒光關一處！還就不信嘞！大不了再加點料，嗬嗬。”林芸芸就這德行，一興奮就滿腦子不著邊際不切實際的幻想。朱學曄隻得黑著臉看著女友滿臉興奮地yy。

　　撮合岑亮和宋汶的事在林芸芸的滿腦子yy和朱學曄的不大情願中慢慢進行著。

　　某個光和日麗的周末，××公園。

　　“朱學曄，快點！我要坐雲霄飛車！”林芸芸激動地拉著有些風中淩亂欲哭無淚的朱某人，身手矯捷地穿梭在人滿為患的公園裏。

　　“岑亮，那兩個家夥？”宋汶滿頭黑線地看著瘋玩的兩人，心裏不是一般的糾結。又不是傻子，那點小心思怎會看不出來？

　　“沒關係。大概總是宅在家裏讓他們擔心了吧！”岑亮並不是很介意，隻是笑笑。

　　激烈的事物最容易讓人倦累，無論是感情還是生活。他所有的激情熱血已經蹉跎給汪曉霖那些一去不複返的歲月。倦了，累了，現在隻想平淡一點安靜地過著，緣分什麽的該來的終歸會來的。

　　“走吧！找個地方坐坐！”岑亮說著朝不遠處的冷飲店走去。

　　宋汶看看那對玩瘋了的人，無奈地搖搖頭。

　　然後，尾隨岑亮進了冷飲店。

　　傍晚時分，公園門口。

　　“It’s a nice day！”林芸芸大聲呼喊。

　　朱學曄累得想死。

　　宋汶心中舒了口氣，一副終於要解脫了的樣子。

　　岑亮依舊淡淡地笑著。

　　“瘋了一天也餓了，附近有家不錯的茶餐廳。”岑亮適時開口說道。

　　“那還廢話什麽，趕緊的！”林芸芸大手一揮，女王似的拽著朱學曄上車就走。

　　“瘋婆子！”宋汶翻白眼嘟噥道，隨後上了岑亮的車。

　　茶餐廳，飯後。

　　“我和學曄要去看電影，你們兩個怎麽安排的？”林芸芸喝了口果汁，懶懶的靠在沙發上問對麵太過老實規矩的兩人。心中是大大的不爽，恨不能將兩人揉成一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地重塑一對兒。

　　“你送我回家吧！”宋汶想了想，還是覺得回家睡覺最實際了！

　　“我靠！叔叔阿姨撤銷門禁好多年，現在才九點多誒！你……”林芸芸不滿道。

　　“那，阿亮記得要把人安全送回去哦！”朱學曄見勢趕忙拉了一下林芸芸，搶了話頭道。卻見林芸芸眼中刀子滿天飛。

　　“Yes sir！”岑亮起身，學著香港電影裏的警察，瀟灑地行了個禮就和宋汶一起出了餐廳。

　　“真是不省心的娃兒！”林芸芸看著離去的兩人抱怨。

　　“還有，你剛剛攔著我幹嘛？”林芸芸斜眼冷冷地盯著朱學曄。

　　“芸芸啊，這種事急不得。你直接把青蛙丟進開水裏，人家肯定不樂意啊。咱得溫水煮青蛙，讓他們死得心甘情願啊！”朱學曄長臂一伸攬住林芸芸做老學究狀。

　　林芸芸挑眉，半信半疑。

　　朱學曄眨巴著眼睛回應，其實心裏忐忑得根本沒譜。

　　“就在這裏停車吧！”在離小區五百米的××廣場處，宋汶就讓岑亮停車。

　　“額？還沒到啊！”岑亮將車停在路邊不解地問道。

　　“我……”宋汶皺了下眉，心裏有些糾結。

　　“我不想被人誤會！”宋汶深吸一口氣，然後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岑亮說道。岑亮一臉訝異，一時沒明白宋汶的話。

　　“哎！我的情況你是知道的，現在家裏人人草木皆兵。所以……”

　　“對不起！”宋汶長歎，將目光移開看著窗外，語氣間縈繞著淡淡的無奈。岑亮一怔，很快明白過來。

　　“沒事！這種事沒必要道歉！你也快點回去吧，累了一天，早點休息！”岑亮明了地說道。

　　“嗯！今天就謝謝了！”宋汶打起精神對岑亮笑道，下車離開。

　　岑亮看著瘦小單薄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才發動車子掉頭離開。心中有那麽一瞬間閃過名為可惜的情緒，但很快就被理智所占據。

　　在那之後，林芸芸、朱學曄又相繼約了兩個人幾次，兩人都很默契地選擇工作忙沒時間為理由。

　　“宋汶！”某工作日，林芸芸直殺宋汶工作單位守株待兔。

　　“芸芸，你怎麽來了？”剛走出公司大門的宋汶頗驚訝林某人的出現。

　　“上車！”林芸芸一臉煞氣，看得宋汶有些莫名其妙。

　　某餐廳小隔間內。

　　“阿汶，你給個準話，你到底怎麽看岑亮的！”酒足飯飽的林芸芸深吸一口氣開門見山地開始展開她的思想工作。

　　“實話？還是假話？”宋汶先是一愣。看著林芸芸的一臉嚴肅認真，訥訥地問。

　　“別廢話！快說！”林芸芸有些不耐煩地用咖啡勺敲了敲宋汶的咖啡杯。

　　“他很聰明！”宋汶有些心不在焉地攪動杯裏的咖啡。

　　“嗯，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林芸芸點頭附和道。

　　“我也很聰明！”宋汶突然歎了口氣道。

　　“喂，你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吧！”林芸芸囧道。

　　“所以，他不會喜歡我的！”最後，宋汶總結道。

　　“嗯，的確……我勒個去，你那是什麽狗屁邏輯啊！”林芸芸炸毛了。

　　“宋汶啊宋汶，你別不識好歹哈！人家要身高有身高，要樣貌有樣貌，要家世有家世，典型的一高、富、帥！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啊！你還嫌棄個啥？”林芸芸直戳宋汶的腦門兒，恨不得戳開看看裏麵是個什麽結構。

　　“我沒嫌棄他啊！”宋汶有些委屈地看著林芸芸。

　　“那就是你答應跟人家嘍！”林芸芸一聽這話覺得有戲，一臉欣喜。

　　“這個……”宋汶為難地撓撓頭，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你還猶豫什麽？有機會就得緊緊拽住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哪還有多餘的青春給你任性蹉跎？”林芸芸見狀又急了，趕忙下貼強心劑。

　　“芸芸啊，我很想知道，你哪來的自信岑亮會和我在一起？”良久，宋汶一臉不解地看著林芸芸。

　　“那是當然的了，我們家汶汶上得廳堂下得……”原本理直氣壯林芸芸突然意識到那份篤定似乎來得毫無緣由，不禁心虛得沒了聲。

　　“反正你別管！我隻想知道你有沒有對人家有那麽點意思？剩下的我和學曄幫你搞定！”林芸芸沉默數秒，突然有些氣急敗壞地吼道。

　　宋汶想了想，搖搖頭。

　　“你、你非得氣死我才甘心嗎？”林芸芸突然一下失去了全身力氣，癱軟在桌上，欲哭無淚地控訴道。

　　“芸芸啊，我知道你們擔心我。但是呢，一個巴掌拍不響，不要搞到最後隻是白忙活一場。”宋汶小心翼翼地看著林芸芸的反應。

　　“宋汶！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吳晗那個混蛋？”林芸芸瞬間像個點著了的炮仗，砰的一聲炸開，一把拽住宋汶的衣領，滿臉殺氣。

　　“你至於嗎你？一個吳晗搞得你累覺不愛？不願出門，不願見人，外交閉塞，你到底在鬧哪樣？準備自己抱著自己過一輩子嗎？你、你任性！你無理！你無中生有！”林芸芸咆哮。

　　“撲哧！那你就不任性？不無理？不無中生有？”宋汶先是一愣，像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忍不住笑道。

　　“我哪裏任性？那裏無理？哪裏……”林芸芸一時氣頭上，一見宋汶的笑，像是澆了汽油般火氣直往上竄，順勢接道。說到一半猛然意識到了什麽，愣住了。

　　“啊呸！去你的瓊瑤式！老娘再也不管你了，愛死哪死哪去！”林芸芸暴跳如雷，拽著包包衝了出去，再待下去保不準會瘋的。

　　“哈哈哈！”宋汶忍不住捧腹大笑。

　　“讓你笑！我讓你笑！”很快，林芸芸踩著高跟鞋氣咻咻的掉頭回來，又氣又笑地拿包包砸向某個笑得無良的人。

　　岑亮家。

　　打著蹭飯旗號的朱學曄一下班就摸上岑亮的車跟著他回了家。

　　飯後，兩人窩在房間裏打遊戲。

　　“阿亮，問你個事兒？”朱學曄瞄準牆角處的敵人一個爆頭，眼角的餘光不時地注意著岑亮的反應。

　　今個兒可是帶著她家“女王大人”的聖旨而來的。

　　“嗯哼！”岑亮快速地閃身向不遠處的坦克拋了一枚炸彈，放倒一片敵人。

　　“宋汶怎麽樣？”朱學曄試探性地問。

　　“”岑亮手一抖，險險地避開敵人擦身而過的子彈。

　　“我很好奇，你和林芸芸是怎麽想到要把我和宋汶綁一塊兒的？”岑亮隻覺得腦仁疼。那幾個周末瘋了似的拽著他和宋汶到處瘋玩的那點小心思他不是不明白。隻是這兩個人哪來的自信非得把他兩人湊一對？索性遊戲暫停，好生跟老友探討一番。

　　“誒誒，不關我事啊！”朱學曄聽罷趕忙擺手撇清自己和這件事的關係。

　　“我家那瘋丫頭覺得反正你倆橫豎都沒人要，幹脆撮一堆得了！”朱學曄扶額哀歎。

　　“我靠！還撮一堆呢！你當是‘磷’遇見‘氧’，噗嗤一下子玩自燃啊！”岑亮忍不住笑道。

　　的的確確是沒人要，卻也不能瞎湊合啊！

　　“我和她是不可能的！”岑亮歎道。

　　他不禁想起前些日子那場相親烏龍。宋汶那樣兒的人年紀雖小，但是看東西看得很透徹，很理智，自尊心也太強了，很容易讓另一半倍感壓力，實在是無感得很。

　　找伴兒嘛！

　　岑亮四十五度仰頭，無限幻想中……

　　自當是以你為天，小鳥依人的小家碧玉。

　　“我也覺得你倆不是一個次元界！就像太陽和月亮東升西落永遠湊不到一塊兒去！”朱學曄一看岑亮的小模樣，綜合他的態度，就知道他腦袋裏幻想著的那一半一定跟宋汶搭不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