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惠水最近感覺有些累。
這種累,來源於他的第六感覺,他覺得似乎有一些麻煩正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這麽多年,他堅信自己的第六感覺是準的。這些天,他明顯感覺到資金有些緊張,這種緊不僅是他自己的東北亞集團公司,似乎是所有公司都突然出現了這種狀況。對這種突然而來的狀況,他是敏感而有判斷的。一是國家銀根的收緊,二是國際熱錢的回流,這似乎是國際性金融危機的前兆。既然感覺到了這些,他肯定要提前作籌劃。現金為王這是誰都知道的,越是在經濟大勢出現動蕩,現金流越是重要。他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才差不多調整得有了把握。
這期間,有一次課他沒有去上,因為他去了趟美國。
他的美國之行,一是看一下華爾街的情況,另一方麵是去檢查了一下身體。身體是本錢,尤其在這種時候,身體是不能垮下來的。但這次禪修課他是不能缺的。這些年,他一直在禪修,也從中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何況這次安排在冶父山如真禪寺呢。他到如真寺去過,但那次沒有見到了雲主持,一直是個遺憾。當班主任趙燕美給他打電話確認能否來上課,他肯定地說:“一定!”
禪修是佛法智慧的一種古老修為形式,金惠水這些年的禪修讓他似乎越來越懂禪了。
金惠水本來是可以從美國直接飛到合肥,然後再去冶父山與同學匯集的。但他還是先飛回了公司,他要從公司把那套海青搭衣取回來。
飛機落地的當天晚上,齊青海就給金惠水打來電話。
金惠水給同創公司支的兩招,一是先用已有的一個億拿五千畝中的一千畝開發,然後用賺來的錢再拿後麵的地滾動開發;二是這些同學股東再成立一個投資公司,然後以這個項目為基礎,通過銀行發信托拿回所需的五個億。雖然後一個辦法麻煩些,但現在也隻有選擇這一條了,因為老白那邊態度很明確,為了確保低價拿地和自身的安全,必須一次性把地拿完。但齊青海是開礦出身的,對信托產品不熟悉,甚至都聽不太明白。這件事,必須金惠水撐起頭來做,不然就成不了事。
金惠水也知道發信托是唯一行得通的辦法。
這些年,他與政府官員打交道,太了解這幫人了。沒有人傻到願意直接冒風險,很顯然隻有用五千畝的大盤這個理由,才有可能便宜拿到地。但金惠水現在沒這個心情,一是他想靜下心來參加這次禪修,二是還有一件事讓他揪心。他的城市綜合體的兩個商場都出現了虧損,虧損的直接原因是這些實體店成了人們的體驗店,很多人都是在這裏看好商品然後到網上去購買。前兩年有人說這是實體店的命門,他還不太相信,現在看來得真快。基於這些,金惠水接到齊青海電話時,情緒就很差。他對齊青海說:“兄弟,明天就要去禪修了,請你這幾天別跟我提這事!”
齊青海聽出了金惠水的不高興,就笑著說:“好,好!反正你是董事長啊!”
金惠水覺得剛才那話說得有些硬了,就笑著說:“兄弟,禪修首先是要靜心的。你也靜下來,有咱們掙錢的機會。”
齊青海心裏舒服多了,就接著說:“跟著哥混,還愁賺不到錢啊!”
出合肥不到一個小時,冶父山便在眼前了。
這次禪修本來是打算住在如真寺的齋房,但由於定得晚了,就隻能住在山腳下的金孔雀溫泉國際酒店。進了房間,稍稍休息後,金惠水就準備去山上轉轉。中午這裏剛下過一場雨,現在上山應該不錯的。在酒店大堂,金惠水碰到齊青海、陶寶樂、王加法正在那裏聊天,就說了聲上不上山。齊青海他們三個呼應著說:“正想上山呢。看這山不高,上去也就個把小時的樣子吧。”於是,四個人結伴出了酒店。
冶父山不大,踞長江北岸不遠。自山麓盤旋而上,群峰聳拔,滿眼怪石嶙峋。這天大雨初霽,晴空萬裏,登上頂峰,上有浮雲紫霧,下有群巒疊翠。金惠水長長地舒了口氣,現在心裏和眼裏隻有這青山和翠竹了,好不愜意。
晚飯自然有酒,紅酒、白酒、啤酒都有,自取自喝。班主任趙燕美說,這裏是佛門禁地,我們又是來禪修,明兒個可沒有酒了啊,今天要喝就多喝點。這時有人瞅著老白又瞅一下幾個女同學,大聲起哄說:“趙老師說得對啊,明天開始可就酒色全斷啊!憋出毛病來可是自己的事了。”
程琳接過話:“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餐廳裏響起一陣哄笑。
晚餐到十點半才結束。結束前,班主任趙燕美告訴大家,課程表和海青搭衣都放在每個人房間,回到房間後大家都不要再互相串門了,今晚要先靜靜心,明天早上都別忘了沐浴,然後換上海青搭衣。
禪修對他們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新鮮和好奇還是有點的。第二天早飯後,一片海青搭衣匯集在酒店大堂,引來不少人注目。班主任趙燕美又講了一些注意事項,就帶著大家徒步向山上走。她走在前麵,邊走邊說:“我們這就算出坡了!”人群裏就有人問:“趙老師,什麽叫‘出坡’啊?”金惠水解釋說:“出坡就是勞動!也是禪修的一部分。”
半個小時的工夫,到了如真寺。了雲大和尚已在寺門等候。
進了寺內,趙燕美簡單講了幾句,了雲大和尚盤坐在前麵,開始說話。
他先要讓大家分兩邊盤坐下來,然後開始講禪修儀規。儀規很多,這是簡化了的,就是如何坐香、何時坐香、如何禪茶、何時誦經之類。禪佛的儀式感很強,光這些簡化的儀規就講了兩個小時。開始的時候還好,時間長了,大家就都感覺到腰酸背疼,不少人已經坐不穩了,左右扭頭或晃著身子。
這時,了雲大和尚就說:“禪須靜慮,靜即定,慮即慧,虛靈寧靜,把外緣摒棄掉,不受影響;把神收回,使精神反觀自身方好。人的心靈,若能如蓮花與日月,超然平淡,無分別心、取舍心、愛憎心、得失心,便能獲得快樂與祥和。水往低處流,雲在天上飄,一切都自然和諧地發生,這就是平常心。擁有一顆平常心,人生如行雲流水,回歸本真,這便是參透人生,便是禪。”
這番話後,了雲大和尚便讓大家起身。起身後,就有人要找茶喝,趙燕美說:“這裏吃茶也不得隨便,先活動活動,接下來還要禪茶。”
在寺裏吃過素齋後,又開始坐香,坐完這次香,才可以下山。
此時,寺內燭光搖曳,檀香正燃。三槌木魚響後,開始坐香。老白身體很胖,穿上搭衣竟與豬八戒有一比。吃飯的時候,程琳就悄悄地用手指捅了一下老白。老白從她的壞笑中,感覺到了自己的滑稽相,強忍著沒有笑出來。這時,老白趁著燭光朦朧向程琳瞅去。程琳穿上這身海青的搭衣,該凸的更凸該凹的更凹,比平時更加性感誘人。老白下身一熱,衝動順著脊梁傳到大腦,他立即決定今晚必須要一次程琳。有了這種想法,他再看燭影中的程琳,便更加心旌神迷了。
晚上十一點多鍾,程琳如約悄然推開了老白虛掩著的房門。老白見程琳進來,起身抱住了她,把嘴貼在她的耳根,小聲地說:“我的小青尼,老夫今晚破了你的身子!”
程琳輕輕地推了一下老白,浪聲浪氣地說:“我們可是在老和尚那裏禪修了一天,這事辦不得的!”
老白把她摟得更緊,笑著說:“怎麽?提老和尚能增加你的性欲啊!”
他說完,把嘴堵在了程琳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