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喜陽
從遲到中醒來,我的世界
追趕不上。因為懶惰
或是疲憊在我身上潛伏得太久
暴露的時間,無法外交
很多時候,詩歌跑得太快了,也很遠
像一輛公交車路過虛無的站點
那個傻等著撐傘的男人
是我。價值在兜裏,一條命
揣在那,哦,是的。
我說,從詩根斷裂處開始
我們體內擠滿了“九斤老太”,細線
連接瀑布,陽光如刀子切斷
流淌的可以是血,從水中
丟失,又在潮濕中撿起。我的命
在詩裏活過,死過,如今
替我活著的人,邁向自然的低處
而我還沒有學會替誰續命
倒像我的詩,從翻滾的方向與我
交涉,肉體上卻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