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磊
一定有足夠多的悲喜
讓我們痛哭。餘生遠未收場
還會把憤怒、諂媚……
和自省,納入一個人劇場的
表演。是生活的屈辱
吞噬掉榮耀,每天都要注入
麻醉劑,才能狂歡。如果
把修辭剔除,漫長的時間裏
淚水分泌出礦石,要用
怎樣的語言,方可觸摸坦途
你見到患者被誆騙,在白紙上
領取死亡;政客昏睡於圓桌
玷汙你勾勒的圖景。他們——
以為權力是永恒的尤物
豢養在不可逾越一步的雷池
而我們每天總是承受沮喪
眼見悲劇瓦解了存在的哲學
也無力抗衡。那些高傲的人
與詞語媾合並講授
尊嚴內部詩意般的結構,似乎
你再次觸摸到革命的底褲
但它仍隻是嬰兒。你與之為伍
這樣的真理,已經把你
喂養得像一隻成年寵物
但為何不見枷鎖?不見馭者
頒發的最佳榮譽。難道是
動物界戲耍的偽裝?是植物
應對季節無辜的吹捧?
多麽可恥啊!在異鄉讀到
自己寫下的降書。你呀
不再有詩人對命運的狂想
與炙熱。暮色將一根根
軟骨頭包裹,仿佛是
領回一群被寬恕的孩子
你走在其間,尷尬的秩序使
身影短縮,陷入年齡的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