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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轎車熱中的冷思考

  據史書記載,戰國時學者公孫龍稱無能者不能為其弟子。一日,一衣著襤褸者求見,被問有何能,來者稱:喉音大,能呼。弟子們竊笑,公孫龍卻把他收在門下。爾後,公孫龍為趙王使燕國時,被大河所隔,船泊對岸,使善呼者呼之,船即來。

  公孫龍確實稱得上知人善用者。他善於發現並使用那些有一技之長、即使是隻有善呼這種雕蟲小技之人。成大事,需要眾多人才,又要有善用者。因為善用者才會充分發揮每個人的才能,有時連常人眼中的短處也會在善用者手下揚長避短。如令吝嗇者理財。苛求者去把關檢驗,是長?還是短?

  市場有如戰場。其中人才競爭尤為激烈。隻有讓每個人的長處都充分發揮,才會形成整體人才優勢。正因為如此,在選拔人才上,指揮者必須是能用人者。能破除成見,見人之所未見,用人不疑人之能,這樣就會吸引人才,充分發揮他們的能力,哪怕隻是能呼者。偌大市場,人聲鼎沸,能呼者也會派上用場。

  人才能否施展其才能,一個重要原因就在於用人者是否知人善任,思想是否解放。公孫龍用能呼者時,隻知他有超常之處,而不顧是否衣衫襤褸,“為眾人竊笑”,當隔江叫船時,又給能呼者找到發揮才能的天地。這確是明智的。

  原載1993年《中國物資報》

  公孫龍用能呼者

  在電影、電視劇裏,總有個主角、配角之分。但在反腐敗鬥爭的“舞台”上,筆者卻認為不應有主角和配角之分,人人都應是主角。

  然而,目前有的人仍然認為,反腐敗是紀檢、監察、司法、行政執法監督等部門和領導幹部的事,自己是普通群眾無權無勢,即使與自己有關係,充其量也是一個“配角”。因此,在日常工作和生活中,有的人對腐敗現象隻是看在眼裏,恨在心裏,敢怒而不敢言,甚至有的對他人敢於舉報、揭發腐敗現象也看不慣,稱之為“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演電影、電視劇時,倘若主角和配角配合不當,就可能使劇情混亂;而反腐敗的鬥爭中,廣大公民有無“主角”意識,主動積極地參與,則是關係到能否搞好反腐敗鬥爭的重要問題。倘若“主角”成“觀眾”,僅僅靠紀檢、監察、司法、行政執法監督等部門唱“獨角戲”,這台戲要唱好也是很難的。

  反腐敗鬥爭關係到黨和國家的前途和命運,與每個公民的利益是緊緊地聯係在一起的。因此,每個公民都要加強學習,強化自己的參與意識,積極主動地參與反腐敗鬥爭,大膽地向有關部門舉報腐敗現象,並為搞好反腐敗鬥爭獻計獻策,當好反腐敗的“主角”。

  原載1993年《中國建材報》

  家鄉武寧,是我目前借以謀生的這個城裏人叫作農村的地方。當然,武寧縣在九江市這個範圍來說,算得上是邊遠山區,誇張點說,有點中國西藏的味道,要翻過又高又陡的南皋山,此山學名叫幕阜山。還要經過一道水,水上沒有橋隻能靠船。因為隔了這道擺渡水,武寧便給人一種古老、悠遠的印象。聽說現在修河上已經架起了橋。恐怕現在去武寧,沒有那種古老的感覺了。

  回到家鄉,看見一些兒時熟悉的年少麵孔,現已初顯老態,便陡然生發一種人世滄桑、逝水流年的感覺。

  人隨著年歲的增長,對往事的回憶也隨之增長。這是不是也叫懷舊情緒,不得而知。前些時日,常夢見兒時的情景,自己仍躺在擁擠的小房子裏,是母親在叫我起床。在蒙朧的思緒中,我感到一種久違的家的溫馨。我輕輕地閉上眼睛,想留住這種感覺,細細地品味恍如隔世的感受。

  人在年歲大些的時候,往往會想些少年的事。有興時,或許會到昔日舊地,去追尋童年的歲月,去感受幼稚的愉快,去享受回憶的樂趣。而這對於我,已經是無法實現的奢望。走到修河邊,現在已不能稱之為河了,應該說是水庫。望著深深的碧綠色的水,隻能想象這淹埋在水底的世事。

  有著我們童年和少年回憶的老城,現在已經永遠地沉寂在水底。那時的修河不是這樣滿滿的深深的水。那是一條有沙灘、有鵝卵石、彎彎的蜿蜒流淌的秀麗小河,河水翻著白色的浪花。遠處有一座白塔,那是一座有著神秘傳說的白塔。我每次看見白塔,就想象著從塔裏會飛出仙女或是蛇精。夏日,我們的小腳丫踩在燙腳的沙灘上,跑著跳著去河裏洗衣服。那是一個女人的世界,滿河的女人和沒有長大的女人。到處能聽見女人的說笑聲和棒杵聲。漲水的時候,河裏有張著白帆去遠行的木船,有長長陣列浩浩蕩蕩的木排。

  出南門,依城而過的修河上有一座浮橋。那是在許多小木船上架上木板的橋。我們走過浮橋,橋身扭動著,一沉一浮的。我們小小的身體能擺布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感到興趣盎然。

  我們家住在小巷深處的時候,我在上小學。一條深深長長的巷子,巷子中段有一座石拱橋,一個弱如豆芽菜般的女孩天天背著書包去上學。

  這樣深深長長的巷子,真是小縣城特有的韻味。

  傍晚,當斑斕的晚霞出現在天邊的時候,是孩子們燦爛的時光,孩子們的叫聲笑聲充滿了小小的巷子,抓強盜、捉迷藏、追追打打、吵吵嚷嚷,整個巷子沸騰起來。男孩子經常玩官兵捉強盜、斬皇帝等遊戲,把衣服反穿著,把毽子甩著,好像還有皇帝這樣的角色。女孩子就玩一些過城門、丟手絹之類比較溫和的遊戲。男女有別,在小時候的遊戲中就表現出來,男的選擇權力和戰爭,女的則做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夏日的晚,最豐富。我們把竹床搬到外麵,躺在竹床上,看著天上的星星。大人們搖著蒲扇,講著各種故事。尤其是鬼怪的故事,充滿了神秘和恐怖。夜的安靜和黑暗更增加了故事的恐怖氣氛。隨便一個影子和聲音都能讓我們嚇得魂飛魄散,但依然阻擋不了想聽故事的渴望。

  縣城西,有一座城門,城門兩頭有殘存的城牆。想必是有些年歲了,城牆上長了暗綠色的苔。某個星期日,我們兄妹和鄰家的孩子們會相約而行,出西城門,沿河西上,去砍柴或是拔筍。春雨過後,漲水的季節,修河便一改往日秀女形象,猶如一個粗野的漢子。水渾黃混濁,浪花翻滾,洶湧澎湃。在一次西行途中,我竟然敢離開隊伍,溜到岸邊的竹叢中去拔筍。小小筍尖才露出地麵一丁點,拔出來一大截,帶著潮濕的黃泥巴。奔騰的河水離腳下不到一尺,不諳世事的我,全然沒有一絲害怕。稍一失手,就會跟著浸脹的泥塊往下垮,那我一定會被洪水吞沒得無影無蹤,不知進了哪個龍王宮。河神畢竟沒有召見我,真是謝天謝地。

  修河被攔截起來,變成了水庫,下遊建水電站。武寧老城將被淹沒,武寧縣城沸騰起來,人人都在忙乎搬遷的事。告別老城走向新城,其時,也正是我告別少年走向成年。剛參加工作的我便加入了浩浩蕩蕩的搬遷大軍。在老城往新城擔著磚瓦的長龍中,有還未完全長成大人的我,挑著和成年人一樣的重的擔子,艱難地行走在老城通往新城的路上。有多少次想把扁擔扔了,倒在地上,不再爬起來。那應該是超越體力極限的勞動,我承受住了,那是一個受革命教育的革命年代。

  老城寂寞了。那個時候,我家還堅守在老城,幾乎是最晚搬遷的城民。老衙門的院子裏,幾株古木,幾戶人家,幽深安靜。此時的老城,已是四麵環水,一座孤島。周日,我從新城到老城,坐著船,看見老城已是一半水中,一半岸上。心裏有種奇特的感覺,恍如夢境之中。當時豈知那才是一種珍貴的曆史鏡頭,一種不複再現的挽歌式的絕境。這塊有著幾千年人事變遷的土地即將在人們視線中消失,而且永遠封閉在水中。

  老城淹沒了,但對老城的記憶不但沒被淹沒,反而更加的鮮活。兒時遊戲、上學的場地已無法尋覓,往事隻能在回憶之中。回憶是美麗的,精神的美、距離的美,亦是一種隱隱的、遺憾的、殘缺的美。是因為舊地的不複存在,更加劇了魂牽夢繞的思念,抑或是因為年少是個隻知道歡樂,不知道憂愁,人生最美好的時光呢?

  原載1996年《九江日報》

  那年大年初一,我十分用心地照母親的話去鋪排飯桌,誰知犯了一個錯誤,鋪桌時少鋪了一雙筷子。若是平日,這是算不上錯誤的。因為這是過年,為此惹來了一頓臭罵。無所顧忌的二哥打抱不平,說少了雙筷子又不是少了個人。這句最使母親傷心的話惹怒了母親。極疼愛二哥的母親向自己最寵的兒子揮出了拳掌。年初一家庭大戰開始升溫。二哥毫不示弱。他一不作二不休,專挑些不吉利的話盡興罵去。而後,餓著肚子揚長而去。二哥還不甘休,又揀了些鵝卵石如投彈般,一個個石頭破窗而入,砸碎了玻璃窗、開水瓶。

  幸運的是那一年平安無事。

  父親為教訓二哥,常常使出渾身解數,仍無濟於事。子不教,父之過。父親極其傷心。倒是我的馴服、乖順,讓父親感到些許安慰。他與同事言及養兒育女事時,是非褒貶,態度分明。同事們大多稱是。唯有一位省城下放幹部不以為然。他說,你兒子說不定還真能有點出息。父親竊喜。又燃起一線育兒成才的希望。不多時,那個下放幹部去當他的高校副校長去了。二哥依然故我。因為有了二哥,家中“小官司”不斷。母親三天兩頭要向前來告狀的賠禮,也有去別人家告狀的時候。望子成龍的父親一直未看到二哥“出息”的跡象。

  誰知就這樣鬧了幾十年的二哥,近年出現了奇跡般的變化。他停薪留職,自己辦了個廠,掛起了石材廠廠長的頭銜。一年後,廠子還真的是像模像樣。家鄉山裏的山岩在他們手裏變成一塊塊晶瑩斑斕的大理石、花崗石,嵌在大城市豪華氣派的建築物上。二哥有了自己的事業。而長期按部就班的我對二哥也生出些許羨慕。我突然想起下放幹部那句話,莫非他有特異功能,能推斷出二哥的未來?

  1994.3《九江日報》

  春天到了,那種樹又會如約地來到我的記憶。幾年前的一個春日,我和親友來到郊外,我們從冬天走來,從城裏走來,我們來感受春天。那是一個有雲、有風、有太陽的日子,空氣帶著春的潮潤。風,暖柔柔的。樹青了,草綠了,菜花黃了。淡淡的菜花香隨風飄來,和著泥土的香味,野外的春才真正叫春。

  那是一個專事花木的所在地,穿過一段山間小路,來到平緩的山壟,放眼望去,鋪天蓋地,滿目花木。這是一塊色彩斑斕的天地,姹紫嫣紅,花團錦簇。桃花、梨花、白木蘭花,還有許多我不知名的花,豔麗奪目,爭妖競妍。處在鮮花叢中,真可謂賞心悅目,心曠神怡,方知花實在是美麗,美麗實在是人之所愛。

  走出花地,來到一塊綠地邊,無意發現一株無花植物。我站在那兒,怔怔地,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的枝條柔柔地隨意地伸展著,態勢優美;細碎的葉子,黃得透著古銅色,很樸素,很莊重。在熱鬧的春天,她平靜、高貴、清雅。我很感動,有一種心醉的感覺。這說是美麽?應該是吧,她不豔麗,卻叫人心動。

  有人告之,那叫蓑衣楓,一個很土很俗的名字。我想,她無所謂名字,她很超脫。

  每到春日,我便依依地想起那棵楓,好幾次想再去看看,但始終沒有去。我不敢去,我怕沒有了那份心境。

  原載2002年《九江時報》

  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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