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木桐

第九章 祝你平安

　　大型的國際航班“空中客車”載著我們飛往異國他鄉。機艙有12個電視屏幕，上麵顯示著飛機時速、線路、位置及地麵情況。中國的地貌在屏幕上是黃的主色調，而一踏上土耳其的上空，就是一片綠色的版圖。尤其是飛機即將在伊斯坦布爾上空著陸時，從飛機俯視地麵，猶如一塊碩大的綠茸茸的地毯。盡管已是深秋季節，伊斯坦布爾仍如一個穿著綠色裙裝的春姑娘。

　　在德國的高速公路上行駛，幾十公裏的路程兩旁是無盡頭延伸的綠色，眼睛裏裝的全是樹木。在德國的政治中心波恩，曾被稱為世界第三大強國的首府，其規模僅如一個九江市，全然沒有大都市的氣派。五層以上高樓十分罕見。這與我的想象落差很大。以其雄厚的經濟實力，完全可以成為一座繁華、富麗的鬧市。馬克思就讀的波恩大學，校園古木參天，綠地如茵。如這般公園似的環境，在市內還有數處。這個城市人稀、車少，處處彌漫著一種令人難以忘懷的恬靜、悠閑。

　　布魯塞爾的近郊，是連綿數裏的茂密樹林，那裏有波光瀲灩的湖水、碧草青青的草坪。這是富人居住的地方，他們在綠色的懷抱中生活。進入奧地利境內，我們便在綿延的阿爾卑斯山邊行駛。映入眼簾的阿爾卑斯山是一幅迷人的畫卷，山坡上翠綠色的是草地，深綠色的是樹林，成塊狀交錯分布，間以稀疏農舍。路邊的樹木筆直、挺拔，連枝條也無彎曲，好似一個個驕傲、神氣的哨兵。遠山白雪皚皚，山邊流水潺潺，水呈翡翠色，我沒見過這種顏色的水。我想，這該是歐洲的“桃花源”了。

　　德國有條父親河，叫萊茵河，這條經諸多城市流淌而來的河流，我們在波恩看見他，依然清澈、碧綠。巴黎的塞納河，從城市中心穿越而過，依然保持著它的清澈。百萬人口的世界大都市遊人如織，每天無數船隻運載各國遊人遊覽夜巴黎。如今它尚能保持不被汙染，不能不令人驚歎。這水，足以說明一個國家的環保管理水平有多高，這兒的萬千居民環保管理自覺程度有多高。

　　一路上，我們看到先進的、發達的西方國家的賓館、旅店，它們不提供一次性牙膏、牙刷、拖鞋，而在中國即便是條件稍差的鄉村客店，這些一次性用具也一應俱全。人們已經習慣地接受這種物品帶來的所謂方便、衛生，殊不知，這些用品中有很大一部分幾十年都無法降解，將要長期地汙染土地、汙染環境。

　　德國的有軌電車幾十年如一日地在原有線路上準點運行，這在中國早已被當作落後而拋棄。我們拋棄的是落後，還是文明呢？

　　原載2001年《九江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