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歌飛揚

第二十一節 八年鴛鴦曇花夢

　　核心提示：文中男主人公徐紅斌，又名徐紅兵、徐凱，江西省都昌縣蔡嶺鎮排壟村農民。他於1996年間，因要求與其戀愛的本村女青年邵霞完婚被拒絕後，趁夜手提殺豬刀和菜刀竄上門，將邵霞本人及其父母、兩個弟弟全部殺死後潛逃。今年2月12日歸案。《人民公安報》3月28日案例選萃曾以〈10年前，他身負命案在逃〉刊發。那麽，徐紅斌潛逃期間是如何產生了新的愛情？他是如何隱瞞同居八年的妻子？他在潛逃期間又是如何“做人”懺悔自己的罪過？臨刑前，他又是如何麵對妻子、辦案人員、廣大媒體，這一切鮮為人知的故事，筆者均進行了翔實的采訪。

　　心懷感恩攜手進洞房

　　2006年3月3日，在江西省都昌縣看守所裏，一位年輕的少婦跪在地上，雙手抱著一個嫌犯的雙腿，淚流滿麵：“你跟我結婚8年，為什麽一直對我隱瞞真相，是我對你不好嗎？”那嫌犯的淚珠也滴落在這少婦的臉上：“我對不起你，為了能跟你結婚，才對你隱瞞真相，你對我很好，我一輩子也忘不了，如果有來生，我還會找你結婚……”三歲的女兒也哭著緊緊地抱住嫌犯的脖子：“爸爸，我好想你，俺們回家去！”在場的人無不為之動容……

　　千裏迢迢來都昌的少婦名黃小榮，她是安徽省阜陽市人。她於1972年出生在安徽省阜陽市，高中畢業後，在當地打工，1993年，黃小榮跟當地的一名建築工人張某結婚，第二年就生了一個兒子，給家裏增加了歡樂的氣氛，可是，好景不長，在1998年1月上旬的一天，張某喝醉了酒在工地上做事，不幸在工地上墜樓身亡，黃小榮一下子失去了生活支柱，陷入了悲痛的深淵，凝視著丈夫的遺像，終日以淚洗麵。

　　1998年1月24日傍晚，黃小榮哭了一天，眼睛都哭腫了，茶飯不思，就一人悄悄來到河邊，想起了跟張某在一起的幸福時光，如今卻陰陽相隔，不禁肝腸寸斷，凝視著河裏，仿佛看見張某在向自己招手微笑，黃小榮叫了一聲：“夫君，我來了！”便向河裏縱身一跳……

　　當黃小榮正往下沉時，忽然有一雙手將她托出水麵，黃小榮睜開眼，發現一個陌生男子將自己救了上岸，黃小榮氣憤地說：“你為什麽要救我？我活得沒意思啊……”那男子漢說：“姑娘，人最寶貴的是生命，千萬別糟蹋生命啊！有什麽事，請跟我說說吧？”黃小榮才說出了自己家中的不幸，那男子講人生的意義，談生命的寶貴，黃小榮若有所悟地點點頭，蜷縮著身體，冷得瑟瑟發抖，男子問清黃小榮家裏的地點，急忙打了的士，將黃小榮送到家裏。

　　黃小榮換了衣服，看到這位男子全身滴著水，黃小榮拿出亡夫張某的衣服讓男子換了，這時，男子也講出了自己的一些情況：“我名叫徐凱，24歲，是江西人，是個孤兒，是外婆將我送到高中畢業，在兩年前來到阜陽市打工，現在一家澡堂燒鍋爐，由於老板看到我做事認真負責，每月工資漲到800元。”

　　就這樣，黃小榮跟徐凱相識了，由於黃小榮長期處於悲傷中，眼睛原來有點毛病，導致視力越來越差，有一隻眼睛竟失明了，還有一隻眼睛的視力也差了許多，黃小榮的母親憂心如焚，並將情況告訴了徐凱，徐凱說：“大媽，我來想辦法幫助黃小榮吧。”

　　徐凱每天下班後，就陪著黃小榮說話，千方百計開導黃小榮，說：“你不要太悲傷了，你隻有好好活著，撫養好兒子，才對得起你九泉之下的丈夫。”還買來《知音》和《讀者》雜誌給黃小榮看，講一些在困境中奮發有為的人物。為了使黃小榮保持愉快的心情，常講社會上的一些奇聞逸事，還講一些幽默故事，直逗得黃小榮發笑。由於黃小榮的視力很差，每天，徐凱都要給黃小榮塗一次眼藥，每個星期天都要陪黃小榮去醫院檢查一次，由於精心護理，黃小榮有一隻眼睛終於恢複了視力，功夫不負苦心人，1個月後，黃小榮終於走出了悲傷的陰影，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鼓起了生活的風帆。黃小榮心裏漸漸喜歡上了徐凱，而黃小榮從徐凱的眼神裏也可以看出他很喜歡自己，兩人相望的眼神有些異樣，不久，兩人就確定了戀愛關係。

　　當年5月10日，黃小榮特地買一些好菜，邀徐紅斌吃晚飯，黃小榮將好吃的菜夾在徐紅斌的碗裏，吃完飯後，黃小榮對徐紅斌說：“你整天跟鍋爐打交道，身上的衣服很髒，脫下來，讓我洗一下吧。”徐凱脫下外衣，黃小榮洗衣服時，發現徐凱的口袋裏有一張少女的照片，心裏頓時湧起幾分醋意，就問：“想不到你還有女朋友，為什麽要瞞著我呢？”徐凱有幾分震驚，忙說：“這是我在家鄉交的女朋友，後來，她在一次車禍中不幸死了，現在遇到你，是我的幸運。”徐凱就接過相片，幾下子撕碎了，拋到窗外，說：“有你做我的女朋友，我心滿意足了。”黃小榮心裏頓時湧起了甜蜜的感覺。

　　5月15日傍晚，徐凱約黃小榮來到城郊散步，徐凱說：“你對我很好，可是我不配跟你交朋友。”黃小榮說：“我也是命苦之人，我有一個幾歲的男孩子，我怕會拖累你，隻要你同意結合，我會一輩子愛你的。”徐凱聽到黃小榮的真情表白，眼裏閃著激動的淚花，望著美麗的黃小榮，不禁心旌搖蕩，一把將黃小榮摟在懷裏……黃小榮說：“我們就選擇一個好日子結婚吧。”徐凱沉默了一會，說：“我也想跟你早點結婚，可是，我到這裏來打工，忘記帶身份證來，也沒有戶口簿，怎麽打結婚證呢？”黃小榮依偎在徐凱的懷裏，說：“沒關係，我們就舉行一個簡單的結婚儀式，不就是結婚了嗎？”徐凱微笑著點點頭。

　　黃小榮就結婚之事，征求她父親的意見，父親說：“你跟徐凱結婚，我總有點不放心，因為你對他的來曆，很不清楚，你最好到他的老家去一次，打聽清楚再結婚吧，千萬不要被感恩遮住了眼睛啊！”黃小榮說：“徐凱是個孤兒，也不好打聽，再說，是他救了我的命，是他使我走出了悲傷的陰影，我也到他的澡堂打聽了，老板說他做事勤快，為人誠懇，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父親拗不黃小榮，隻好同意黃小榮的婚事。

　　5月26日，黃小榮家裏辦了兩個桌酒，在親戚和朋友的祝福聲中，黃小榮跟徐凱攜手走進了洞房，就住在黃小榮的家裏。徐凱自從有了家後，更加嗬護黃小榮，對黃小榮生的兒子視同己出，有空就帶兒子上街玩，每天輔導兒子的作業，對黃小榮的父母也很孝敬，讓黃小榮喜在眉頭笑在心。

　　互敬互愛體會家的溫暖

　　黃小榮跟徐凱結婚後，才發現徐凱經常晚上做噩夢，總把黃小榮從夢中嚇醒，每當這時，徐凱總是摟著黃小榮說：“我從小就愛做噩夢，對不起，嚇著你了。”黃小榮用手撫摸著徐凱的臉說：“我受點驚怕沒關係，聽醫生說老是做噩夢，也是一種毛病，是可以治好的。”徐凱搖搖頭說：“唉--，我做噩夢的毛病是治不好的。”黃小榮說：“那我找中醫或民間偏方，也許可以治好。”

　　於是，黃小榮找到阜陽有名的老中醫，開了十幾副中藥，親自煎藥，倒好藥湯，讓徐凱喝，可是，吃完了十幾副中藥後，徐凱依然是做噩夢。黃小榮不氣餒，又去農村找民間偏方，有時來回幾百裏路，才找來民間偏方，先後找來了好幾種偏方，讓徐凱吃了，還是不見效。徐凱擁抱著黃小榮說：“你的心意我領了，我說過我這做噩夢的病是治不好的，你就不要再操這份心了！”黃小榮無奈地點點頭。

　　黃小榮還發現徐凱很膽小，有時簡直是膽小如鼠。當黃小榮跟徐凱同上街時，發現徐凱隻要一見到警車，就露出幾分驚恐，能避則避，不能避就低著頭走過去。晚上，當看屏幕有血腥的場麵，就顯得很害怕的樣子，看不下去了，急忙將眼睛看別處，黃小榮不止一次開玩笑地說：“你呀，大概被什麽嚇破了膽，要不然怎麽會這麽膽小呢？”徐凱笑著說：“是啊，我生來就是這麽膽小的人，這是沒辦法的事。”

　　1999年2月的一天，黃小榮發現吃什麽東西都沒胃口，多次欲嘔吐，就到醫院作了檢查，醫生說自己懷孕了，晚上，黃小榮就將這一好消息告訴了徐凱，可是，徐凱說：“小榮啊，目前，我們的經濟狀況並不好，暫時就不要生了，去引產吧，到以後，經濟條件好了，再生一個吧……”徐凱對黃小榮進了苦口婆心的勸說，最後，黃小榮被做通了思想工作，就去引產了。

　　2000年4月2日，徐凱經朋友介紹，來到一家建築公司當電工，徐凱說：“小榮，我對電工的技術很生疏，要做一名合格的電工不容易啊。”黃小榮說：“我大力支持你學習電工知識，我馬上去買一些電工方麵的書讓你看，隻要你有信心，一定能成為一名合格的電工。”徐凱說：“有你的大力支持，我也有信心。”

　　黃小榮馬上去書店買了幾本電工方麵的書，還包攬了一切家務事，讓徐凱專心學習。晚上，徐凱捧著電工書，進行認真閱讀，還摘筆記，當天氣炎熱時，黃小榮總要給徐凱泡上茶，點上蚊香，到了12點鍾了，還要給徐凱泡上一杯方便麵，送到徐凱的手裏；當天氣寒冷時，黃小榮總要在火爐裏添上木炭，讓徐凱取暖，到了12點鍾，還要起床給徐凱煮一碗麵條，端給徐凱吃，讓徐凱暖和身子，天道酬勤，到了12月份，徐紅斌通過考試，成為了一名合格的電工，工資也提高到1500元。徐凱拿到電工證書時，動情地對同事說：“軍功章裏也有我妻子的一半。”

　　2003年10月7日，徐凱發現黃小榮的肚子比原來大了一些，有幾分吃驚地問：“小榮，是不是又懷孕了？”黃小榮微笑著點點頭：“你現在是電工，收入比原來高了，咱們的經濟也好轉了，現在該生一個孩子了。”徐凱似乎有說不出的苦衷，說：“小榮，我們不是已經有一個兒子嗎，還是別生了，何況計劃生育抓得緊，搞不好要罰款的。”黃小榮說：“我已經谘詢過，我們再生一胎，不違法的，再說，我們結婚，也應生一個嘛。”這次任憑徐凱怎麽勸說，黃小榮鐵了心要生下來。

　　2004年2月10日，黃小榮生了一又白又胖的女兒，給家庭增加了歡樂，徐凱吻著女兒的小臉，心裏充滿了初為人父的喜悅。黃小榮看這一對幸福的父女，心裏流溢著甜蜜。

　　徐凱的工作帶有幾分危險，黃小榮總是提醒徐凱不要喝酒，以免出現事故，可是，徐凱的朋友有時邀請他喝酒，一時興起，免不了多喝幾杯，有時還喝醉了，如何能使徐凱不至於多喝酒呢，黃小榮想了很久，終於想出了良策，想到徐凱愛抽煙，徐凱的打火機都是黃小榮給他買好，黃小榮就在一張小小紙條上寫上：戒酒。再貼在打火機上，這一招真見效，每當徐凱到朋友家喝酒，掏出打火機時，總能看見打火機上的“戒酒”二字，想到黃小榮的用心良苦，再也不貪杯了。

　　8月10日，徐凱在工地上檢修線路，不小心摔了下來，劃破了腳上的血管，造成流血過多，昏迷了過去，被同事送到了一家小醫院，黃小榮也聞訊趕到了醫院，看到處在昏迷中的徐凱，雙腳跪在醫生麵前：“請你一定要救活他，我不能沒有他。”醫生扶起黃小榮：“我們會盡力搶救的。”醫生檢查徐凱的身體後，說要立即給徐凱輸血，不湊巧的是醫院的血庫沒有血，要到別的醫院去買血，而徐凱不能再拖延時間，黃小榮就挽起衣袖，說：“先檢查我的血型吧，如果相同，就立即輸我的血吧。”經化驗，徐紅斌的血型與黃小榮的血型相同，當時，黃小榮的母親說：“小榮呀，你的身體也虛弱，我怕你吃不消，還是等醫院到別的醫院買血來吧。”黃小榮眉頭緊蹙：“媽，你別攔阻我，時間就是生命，醫生，請快點輸我的血吧。”醫生也很受感動，立即輸血的針頭插進黃小榮的手臂上，將黃小榮的血輸給徐紅斌，鮮紅的血帶著生命的呼喚進入徐凱的體內，10多分鍾後，徐凱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身體虛弱的妻子用鮮血救自己，看到黃小榮有些蒼白的臉上綻開的笑容，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任憑淚水在臉上汩汩而流。

　　真相大白八年一場夢

　　2006年2月12日（農曆元宵節），徐凱很早起了床，先給女兒喂了牛奶，才開始吃早飯，這時，黃小榮興奮地告訴徐凱：“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過幾天到一家公司上班，是當會計。”徐紅斌在黃小榮的臉上吻了一下，說：“好，希望我們狗年大旺，今天是元宵節，我下班後就到菜市場買一些好菜回家，晚上全家好好過節吧。”徐凱撫摸著黃小榮與原來前夫所生兒子的頭說：“你在家要聽媽媽的話，明天我帶你到學校報名。”徐凱轉身抱起女兒，在女兒的臉上吻了3下，匆匆出了門。

　　到了晚上10點鍾，還不見徐凱回家，黃小榮覺得奇怪，就打電話問徐凱的幾個同事，都說徐凱下午沒有到工地上去，也沒有聽說向經理請假，黃小榮心想：也許是到朋友家喝酒去了，再等等吧。可是，到了12點鍾還不見徐凱的身影，心裏就慌了，黃小榮全家人通過電話到處打聽徐凱的下落，到第二天，毫無消息，於是，黃小榮認為是有人綁架了徐凱，就到當地的公安局報警。一位民警鄭重地告訴黃小榮：“我正要打電話告訴你，你的丈夫徐凱是隱藏了10年的部督A級殺人犯，殺死了5人，在昨天中午，被江西都昌縣民警抓獲，已經押送到江西都昌縣去了。”黃小榮驚呆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這不可能，一定是江西的民警抓錯人了，我不信徐凱是殺人犯。”

　　黃小榮又打電話到了江西都昌縣公安局刑偵大隊查問，辦案的民警告訴黃小榮：“你的丈夫的原名叫徐紅斌，在10年前，殺死了女友一家五人，再逃到阜陽，現在已經被抓獲，關押在都昌縣看守所裏。”黃小榮還是半信半疑：“他怎麽會是殺人犯呢？”

　　2006年3月3日，黃小榮帶著三歲的女兒從阜陽坐車到了江西都昌縣公安局，辦案民警黃峰熱情地接待了黃小榮，黃小榮問：“徐凱跟我結婚8年，對我很關心，對我的父母也很孝敬，對別人也很好，從來不跟別人爭吵，怎麽會是殺人犯呢？是不是你們搞錯了？”民警黃峰說：“你的丈夫原名叫徐紅斌，在1995年，在家鄉談了一個女朋友，感情很好，訂了婚，可是後來，女友移情別戀了，在1996年1月30日淩晨1時左右，徐紅斌敲開了女友的家門，一怒之下，連殺了女友全家5人，製造了滅門慘案，後來逃到安徽阜陽市隱藏了起來，改了名字叫徐凱。”民警黃峰還拿出死者的照片，黃小榮發現丈夫原來的女友的照片，跟自己原來發現丈夫的女友的照片是一樣的，黃小榮再也沒有什麽值得懷疑了，有一種失望的感覺，瞬間，痛苦、絕望、後悔在心中衝撞，兩行淚水奪眶而出。

　　黃小榮提出到丈夫的老家看看，刑偵大隊長很同情她的不幸遭遇，就派民警黃峰開車帶黃小榮到她丈夫的老家看看，當民警在徐紅斌的老家詢問時，村民們都在描述當時血腥場麵，黃小榮流著淚連聲說：“真想不到，徐凱竟是特大殺人犯哪！”見到了丈夫的大哥，在丈夫的父母的遺像前三鞠躬，然後又跟車來到都昌公安局要求見嫌犯徐紅斌，都昌公安局局長徐仁和主管刑偵的副局長王斌經過商量後，從人性化執法出發，同情黃小榮不幸的遭遇，決定讓黃小榮跟嫌犯徐紅斌見麵。

　　上午11點鍾，在都昌縣看守所裏，戴著手銬和腳鐐的徐紅斌出來了，徐紅斌雙手抱著多日不見的女兒，吻著女兒的臉，黃小榮跪在地上，雙手抱著徐紅斌的雙腿，淚流滿麵：“你和我結婚8年，為什麽一直對我隱瞞真相，是我對你不好嗎？……”徐紅斌的淚珠滴落在黃小榮的頭上：“我對不起你，為了能跟你結婚，我才隱瞞了真相，你對我很好，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你，如果有來生，我還會找你結婚……”女兒也哭著抱住徐紅斌的脖子說：“爸爸，我好想你，俺們回家去！”在場的人無不為之動容……黃小榮走出都昌看守所的大門時，能感受到她的腳步的沉重，黃小榮轉身為了對幾位辦案民警表示謝意，深深地一鞠躬！

　　8月16日，記者來到都昌看守所，徐紅斌低著頭說：“10年前，我為了愛情，泄私憤，一時衝動，殺死了女友一家5人，我非常後悔，逃到安徽阜陽後，我遇到了好妻子，就開始帶著贖罪的心，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可還是洗不掉滿身罪孽，現在的妻子對我很好，感情很深，女兒每晚都要摟著我的脖子睡覺，不知現在晚上能否睡得著，我最對不起的是妻子和女兒啊……”兩行淚水在徐紅斌臉上汩汩而流，最後徐紅斌說：“我性格內向，不善於跟別人溝通，不會寬容，才走上犯罪，希望青年人以我為鏡子，學會寬容，多學一點法律知識，千萬不要走極端。”

　　徐紅斌被抓捕歸案後，震撼了安徽、江西兩省，人們不禁感歎：潛逃10年的殺人犯，終於被抓捕，真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啊！

　　記者就此案采訪了江西準星律師事務所的所長、知名律師曹玉慶，他說：“如果黃小榮跟徐紅斌結合時，法律意識強，想辦法查清他的身份，也不再產生婚姻悲劇；如果在10年前，徐紅斌能正確對待失戀，保持理智，就不會變成殺人惡魔；如果徐紅斌沒有殺人，那麽他的家是多麽幸福啊！可是，人生沒有許多如果。”

　　法律是公正的。2006年9月30日，徐紅斌被執行死刑。臨刑前他寫了很多話語，請求民警把所寫的交給妻子。這無疑留給黃小榮的，將是無盡的悲傷和思念，對黃小榮這樣一個孤苦的女人來說，八年鴛鴦真是一場曇花夢啊！（文中除罪犯徐紅斌係真名，其餘均為化名）

　　（此文刊登2007年第1期《民主與法製》雜誌、2006年10月13日《九江日報》都市生活版麵、2006年《中國警察網》《中國警務報道》，同時此文被全國許多網站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