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歌飛揚

第六節 “露水鴛鴦”的短暫瘋狂

　　素有“魚米之鄉”之稱的江西省都昌縣周溪鎮，地處鄱陽湖腹地，是都昌縣第二大集鎮，以加工有核珍珠聞名中外，因此這裏的人們豐衣足食，過著悠然自得的安寧生活。然而今年元月以來，這裏的商店、超市頻頻被神秘的幽靈“光顧”，店主們怨言不斷，一時間村民平靜的生活被攪亂了。當地周溪派出所民警深感責任重大，一方麵組織民警加強夜間巡邏，做好防範工作；一方麵以忘我的工作精神投入到偵察破案戰役，終於破獲這起特大係列入室盜竊案，抓獲犯罪嫌疑人曹大堅、曹小咪，經查，原來倆人竟是一對臨時組合的“露水鴛鴦”。

　　神秘幽靈頻頻光顧商店

　　2006年7月8日清早，都昌縣周溪鎮一中劉老師敲開了當地周溪派出所的大門：“曹所長，我家開的商店今日淩晨被盜了香煙、零鈔、涼鞋等物，折價3000餘元。”接報後，曹協所長當即帶領所裏民警趕赴現場，發現犯罪嫌疑人係撬開窗戶鋼筋入室，盜走裏麵值錢的香煙等物。聯想到轄區近兩個月來，多個商店或超市遭竊，神秘幽靈作案手法如出一轍，遂把近來發生的案件情況進行匯總，總結了犯罪嫌疑人的作案規律特點，認為應該並案偵查，並對係列盜竊案進行了初步分析：(1)犯罪嫌疑人趁夜深人們熟睡之機，專門選擇商店或超市盜竊裏麵值錢的香煙等物，說明嫌疑人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有一定的作案技巧；(2)基本上是撬門或撬窗戶鋼筋入室，可能事先準備作案工具經過事先踩點；(3)為財行竊得手後應急於脫手銷贓。

　　於是，曹所長將所內民警分成3個小組，一小組堅持夜間巡邏，做好防範力爭抓現行；一小組深入開展摸底排查，從中發現可疑線索或可疑人員；一小組注意收集購銷香煙信息，控製銷贓渠道。

　　法網一旦鋪開，疑犯插翅難飛。

　　行竊有癮膽子越偷越大

　　通過近2天的緊張工作，摸排民警得到一條重要線索：家住本鎮古塘村的少婦曹小咪有重大作案嫌疑，原因是她曾在一大型商店，問過店主要不要香煙。但是不找到鐵的證據，輕易接觸她，也許會打草驚蛇，工作會陷入被動局麵。

　　經過商議，民警決定在深夜，輪流在曹小咪所在村莊附近的樹林裏蹲坑守候，以期抓獲現行。就這樣，民警們不顧蚊蟲叮咬、冒著炎熱連續3個晚上堅守在崗位。功夫不負有心人，7月13日晚12時許，民警發現曹小咪趕著一輛自行車從外麵歸來，車把上還有一隻沉甸甸的袋子，民警分析如果是從外作案回家，袋裏應裝了贓物。於是，民警在曹小咪前腳進，後腳就跟著進了屋，當場發現袋裏有現金1300餘元、普通金聖煙1包。曹小咪一會說是打牌贏的錢，一會說是借來的，回話漏洞百出，說不出錢的來源。經請示局領導，民警對曹小咪的住房進行了檢查，發現家裏存放的60多條卷煙上均印有報案失主的名字，民警認為曹小咪有重大係列作案之嫌疑！當晚即把她帶到派出所進行訊問。在贓證麵前，曹小咪自歎一聲，如實地交代了係列盜竊案。贓物中一部分是她與“丈夫”曹大堅合夥偷的；一部分是她在曹大堅被麻城市公安局抓獲後為籌備看望費和取保款而自己單獨偷的。

　　今年元月中旬，家裏吃飯都揭不開鍋蓋的曹小咪，夥同在一起同居的“丈夫”曹大堅，趁著夜色的掩護自帶作案工具，采取爬院牆、撬門、撬窗戶鋼筋入室的手段，分別在本鎮周溪老街一超市偷得普通金聖卷煙175條；新鎮一商店內盜得極品金聖、普通金聖、廬山等各類卷煙21條，零錢2000餘元；新鎮一皮鞋店盜得男女式皮鞋50餘雙。到了“五一”節，曹小咪說家裏沒有煤氣，兩人一拍即合，當晚就竄至周溪新鎮一小店外，由曹小咪翻牆入院後打開了院門，兩人入室盜得2瓶煤氣、50斤大米、現金800餘元。兩人合夥盜竊總貨值3萬餘元。

　　正當“夫妻倆”幹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今年5月14日，曹大堅卻帶著曹小咪的大弟流竄到麻城市盜竊，拿他自己的話說是避避都昌當地風頭，結果被麻城巡警逮了個正著。曹小咪頓時像失去了什麽似的，經冥思苦想，還是要把曹大堅和弟弟取保出來，才能繼續她的發財美夢。但是家裏又拿不出很多錢來，曹小咪又想到“單幹”。於是曹小咪又踏著夜色獨自行竊，成了一名神秘的“夜行大盜”。

　　據曹小咪交代，自5月31日開始，她單獨作案6次，采取撬門、撬窗戶鋼筋的手段入室，分別在本鎮古塘易村商店、周溪鎮高茶花農藥化肥店、盤湖程家商店、新鎮高桂英百姓超市、後湖劉家商店、盤湖沈家診所等地，盜得各類卷煙98條、硬幣零錢4700餘元、手機3部，贓物總價值1、4萬餘元。目前，曹大堅被麻城警方刑拘，曹小咪被都昌警方刑拘。

　　竊賊原是一對“露水鴛鴦”

　　近日，筆者隨辦案人員在九江市看守所見到了製造這起係列入室盜竊案的女主角曹小咪。她今年28歲，長得較為秀氣，模樣俊俏，很少有人將她與一個“夜行大盜”聯係上，一雙茫然的眼睛不時地流著悔恨的淚水，時而坐立不安，時而唉聲歎氣。關於她為什麽走上犯罪道路，她與辦案人員有過一次坦然的長談。

　　她說之所以走到今天這個局麵，與她不幸的婚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在曹小咪19歲的時候，母親病故了，而她的父親受家庭變故的影響，悲痛之餘很少過問她和兩個弟弟的事，曹小咪說兩個弟弟基本上是由她帶大的，她與大弟感情特別深。然而在曹小咪的婚姻問題上，其父卻為她包辦了，這令她很寒心，因為她當時與本村的曹大堅感情尚好，她也很愛曹大堅。對於父親的逼迫，曹小咪隻好忍氣吞聲接受。婚後雖有兒有女她卻快樂不起來，特別令她惱怒的是，老公對她漠不關心，就在曹小咪坐月子時，老公也不回家照顧，終於在2003年的一天晚上，兩人因家裏瑣事大吵一通。老公一怒之下，叫她滾出去。曹小咪忍受不了，當晚就投入到同村從小在一起長大的曹大堅的懷抱，一直同居至案發。

　　自從與曹大堅同居後，生活捉襟見肘。兩人均無固定職業，沒有穩定的經濟收入。而曹大堅又喜愛賭博，常把家裏生活的錢輸個精光，在一次吵鬧之後，兩人經“潛心研究”一拍即合，想到以盜竊方式來維持現實的生活。正當兩人越偷越有癮、膽子也越來越大時，曹大堅和其大弟卻被麻城警方抓獲。為此她心痛不已，為了籌集取保款和看望費，曹小咪竟重走老路，單獨做起了“夜行大盜”。誰知，多行不義必自斃，到頭來還是落入了民警布下的天羅地網。

　　當我們問她後悔嗎？她頓時又一次淚流滿麵，反複念叨著一雙兒女，說對不起他們。說到與曹大堅同居，她說自己隻是想報複一下結發丈夫，再說在困境下，曹大堅多次對她關心照顧，所以以後離家出走與曹大堅走在一起，也有一種報恩的心情摻和其中。如今走到這個地步是她始料不及的，所以她還是覺得很後悔。

　　是的，婚外情就像一杯烈酒，熱烈過後便是一片平靜；然而以偷盜作為謀生的手段，想通過不勞而獲過著奢侈生活，更是錯上加錯。或許在曹小咪的心靈深處，這段短暫的情與盜之“瘋狂”將使她銘心刻骨而悔恨終生。（文中人物均為化名）

　　（原載於2006年8月8日《中國警察網》要案實錄、2006年7月28日《九江日報》長江周刊2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