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歌飛揚

第五節 栽了瘋狂的“牛魔王”

　　人們常說，耕牛是農家人的“半壁江山”，這話一點不假，農民耕田耙地全靠它。然而，今年4月以來，都昌縣有一夥不法之徒為了個人私欲竟打起了盜竊耕牛的主意，竊賊往往間隔兩三天或十來天就要作一次案。為了逃避公安機關的打擊，竊賊竟然“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瘋狂盜竊耕牛，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許多老百姓畏之稱竊賊為“牛魔王”。都昌縣公安局全力以赴調集精兵強將，采取多種有效措施，曆經近三個月終於成功抓獲了禍害百姓安寧的“牛魔王”。

　　瘋狂的竊賊

　　2007年4月25日傍晚6時許，都昌縣土塘鎮珠光村的村級公路上，一個生意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從一輛的士車上走下來，與司機告別後，來到附近的一個村莊，時而在村前轉轉，時而在村後瞧瞧，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好像在尋找什麽東西似的，之後蟄伏在隱蔽的田間地坎下。到了淩晨1時左右，這個賊影徑直來到一村民圈養水牯牛的牛欄邊，經過短暫時間的觀察，發現村民均已熟睡，便把門閂打開，牽出兩條水牯牛一前一後地趕著，匆匆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這以後，每隔兩三天或十來天，該縣三汊港鎮、中館鎮、獅山鄉、薌溪鄉的一些村民的耕牛也悄無聲息地成了竊賊的囊中之物。

　　這些案件接二連三地發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農民的正常生產生活秩序，村民痛心之餘，紛紛要求公安機關盡快破案。係列案件的發生也引起了都昌縣公安局領導的高度重視，指示成立專案組不惜一切代價偵破此案。犯罪嫌疑人瘋狂作案，讓刑警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因為刑警深知，竊賊一日不除，就有很多百姓麵臨遭殃。

　　執著的刑警

　　刑警大隊土塘中隊的刑警們臨危受命，他們根據犯罪嫌疑人的作案手段、作案規律特點相同的情況，決定對這些係列盜竊耕牛案實行並案偵查。

　　為盡快偵破此案，主管刑偵的副局長王斌多次召集土塘中隊及被盜耕牛所在鄉鎮派出所、綜治辦有關人員碰頭會，會上總結了犯罪嫌疑人的作案規律與特點，認為嫌疑人多趁夜深人靜之機連續作案，目標十分準確，很可能預先踩點，選擇沒有任何防範措施的牛棚下手，充分說明竊賊膽子大且有一定的作案經驗。為此，專案組決定從三方麵入手開展工作。一方麵宣傳發動群眾，以村為單位發動村民輪流堅持值班巡邏製，遏製類似的案件再次發生；另一方麵，要求被盜耕牛的轄區派出所做好摸排工作，走訪知情群眾，了解竊賊的體貌特征，並從控製銷贓耕牛的渠道入手查找線索；再一方麵就是由刑警大隊牽頭，抽調發案地的各派出所民警分解成若幹個小分隊，從每天晚上12時至翌日6時在土塘鎮、三汊港鎮、獅山鄉、中館鎮相連接的沿線交通要道、十字路口設崗堵卡，力爭抓獲現行。

　　一晃三個月過去了，盜牛賊居然與辦案刑警玩起了“捉迷藏”。若今晚在土塘鎮某村行竊了，那麽過了兩三天，必在三汊港鎮或其他鄉鎮作案。經向目擊群眾了解後分析，盜牛賊是一個年約50歲的男子，總不走主幹道路，而是專揀小路，因此讓設卡的刑警們防不勝防，一時間案件偵破陷入危機狀態。

　　今年7月中旬，中館派出所民警頂著炎熱在轄區摸排時，發現了一條重要線索，使該案峰回路轉。中館鎮銀寶村村民段某，平常以販耕牛為業，曾因銷贓受過公安機關的處理。今年上半年多次把收來的耕牛轉手賣給他人，且價格相當便宜。進一步深入了解還得知，段某與萬戶鄉一村民江某交往甚密，晚上經常在一起吃吃喝喝。

　　江某何方人也？現實表現如何？萬戶派出所迅速組織警力暗地進行調查。原來江某是一個有著“二進宮”經曆的中年男子，曾分別於1996年、2000年因盜竊耕牛被判刑5.5年和1.5年，經常不在家裏而“混跡江湖”。偶爾回家也是打著的士，很有氣派似的。他在熟人麵前總說自己在外跑生意，但又說不出做啥生意，但手上經常有大把大把的錢出手，由此判斷江某重蹈覆轍重新犯罪的可能性極大！

　　恢恢的天網

　　7月14日，土塘鎮潘壟村村民潘某又被盜一條3歲的黃牯牛，當晚有目擊群眾看到一個年約50歲的男子牽著牛，這名群眾認為是販牛的就沒有在意；緊接著，7月15日，薌溪鄉村民餘某又被盜一條8歲的黃雌牛，有人看到牽牛的又是一個年約50歲的男子！當目擊人敘述了這個年約50歲的男子的體貌特征後，刑警們幾乎同時說出一個名字：江某。

　　盜牛賊到了無所顧忌的地步，激怒了參戰的刑警。刑警們紛紛表示，就是不吃不睡，白天頂炎熱，晚上挨蟲叮，也要堅持到底把這個禍害百姓的“牛魔王”從茫茫人海中揪出來！於是，刑警們加大了工作量，重新調整了作戰方案，大家一致認為該是收網的時候了，抓獲江某已成了偵破此案的關鍵所在！

　　功夫不負有心人！7月18日傍晚6時許，刑警邵俊傑、李勇軍、曹建斌會同獅山派出所的民警在土塘鎮與獅山鄉相連的公路上發現一個酷似江某的中年男子，此人倚靠在一輛小車邊，而車內坐著的司機，刑警一眼就認出是盛某。據調查，盛某就是經常用車捎帶江某的個體司機。民警悄悄包抄上去，之後將江某和盛某生擒。

　　專案組在獅山派出所與嫌犯展開了正義與邪惡的較量，經過幾番鬥智鬥勇，江某起初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在鐵的事實麵前，江某自知大勢已去，一口氣交代了自己或夥同他人共作案38起、涉案所盜耕牛46條的犯罪事實。緊接著，負責銷贓的中館鎮銀寶村村民段某也被“請”進了中館派出所。至此，這個盜、運、銷“一條龍”式的犯罪團夥被都昌縣公安局成功摧毀。

　　原來，江某盜牛時總叫上盛某，讓盛某開著小車把他帶到村莊踩點。如果合適就把盛某打發走，自己隱藏下來待晚上夜深無人之機作案，反之再坐著小車尋找新的作案目標。有時深夜遇上巡邏或值班的村民下不了手時，就用手機聯係盛某，讓盛某用小車捎他回去。江某交代，自己被抓前正在觀察哪個村莊易得手，卻沒想到最終還是落入了恢恢的法網。

　　案後的沉思

　　這起特大係列盜竊耕牛案，雖然告破了，但透視全案，給我們的教訓也是深刻的，值得我們反思。一是給我們農民朋友敲響了亟待加強防範的警鍾。此案中，大多數被盜耕牛的農戶根本沒有防盜意識，不僅耕牛沒有加固腳鎖鏈，就連牛欄門也不加鎖，牛舍甚至設置在荒郊野外，離農戶較遠，給盜賊可乘之機。二是村民應扭成一股繩，應以本自然村為單位集中建牛舍、集中圈養，堅持輪流值班巡邏，以杜絕或減少盜牛案件的發生。三是一旦發現可疑的人和事，群眾要立即報告公安機關。本案中段某多次收購來曆不明的耕牛，周圍的群眾是知情的，卻認為沒有害到自己而漠然置之，更沒有一個人積極主動向公安機關反映，以致於盜牛賊越偷越瘋狂，越偷越膽大。四是有關部門要加大宣傳力度，讓人民群眾自覺投入到打擊盜竊耕牛的戰役之中。隻有形成“人人有責、齊抓共管”的良好氛圍，才能讓類似此文中的盜牛現象得以遏製，才能充分保護農民的根本利益。

　　（原載於2007年8月17日《九江日報》長江周刊2版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