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歌飛揚

第八節 蹊蹺賬本哪去了

　　二〇一三年，從五月一日長假開始，江西省都昌縣公安局治安部門陸續接到多起群眾報警，反映他們的子女利用父母給的零花錢在賭博機上玩耍，經常輸個精光，不僅導致小孩早餐沒得吃，而且小孩的學習成績也日漸下降。針對這一群眾反映強烈的社會毒瘤，民警著手從源頭上查起，爭取一網打盡將其鏟除。

　　通過暗地觀察和取證，民警發現這是一對閩籍夫妻在都昌縣的城鎮和鄉村一些小商店或娛樂場所擺放了賭博機，有些學生在買零食時，覺得好奇，紛紛利用父母給的吃早餐的零花錢投到賭博機上玩耍，卻不知這些賭博機，實際上就是“吃人的老虎機”，投進去的錢基本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到底閩籍夫妻在都昌縣哪些地方擺放了多少賭博機呢？民警決定乘坐民用麵包車，並喬裝打扮悄悄跟蹤，在這對夫妻傍晚到各個據點的賭博機中取錢時，遠遠地在車內進行錄像取證。連續三日的跟蹤，采用了不同的車輛，更換了不同的警察，這對夫妻的行蹤和各個擺放賭博機的網點基本被民警掌握。

　　該出手了！民警分成兩個組，形成夾擊之勢，決定在夫妻倆取完錢回縣的公路上將其抓獲。

　　夕陽西下，空氣依然燥熱，車內溫度驟高。“把窗戶打開吧！”有人提議。“不行，你們都穿了警服，很可能會暴露自己的！”隊長低聲而堅定地說。麵包車的空調沒有轎車上的空調效果好，那呼呼的鼓風，吹到臉上都是熱的。還是堅持吧！顯然隊長的話講得在理。

　　十字路口紅綠燈下，紅燈亮了，那閩籍夫妻乘坐的麵包車也停了下來，是抓獲的好時機！否則進了城區，往哪個角落一鑽，還真難找呢！拉開車門，拔掉鑰匙，表明身份，死死摁住，一連貫的動作，非常順暢。民警將這對夫妻帶下車，然後帶上警車。

　　“你們幹什麽，我是賣椰子的，我車上的椰子還沒賣完呢！”男子對民警吼叫著。

　　“好好配合一下，你自己做了壞事，心裏清楚，別裝糊塗！等會兒你到隊裏有說話的時候！”隊長警告他。

　　“我們真的沒做什麽，你們可以調查清楚。如果耽誤了我們做生意，我要告你們！”男子再次發飆吼叫。大家都知道，他如此發狂，隻不過是為了掩蓋內心的膽怯。

　　“我要上廁所，否則尿會拉到身上了。求你們行行好，可以嗎？”女子開口近乎哀求。

　　“再堅持幾分鍾，就到縣城了，堅持一下吧！”民警說道。

　　“不行啊，我實在憋不住了，求求你們了。”女子再次請求。

　　“把車子往路邊拐一下吧！相信她手上戴了銬子跑也跑不掉。”隊長從人性化執法角度準允了。女子跑到路邊找了一處草叢，隻一兩分鍾，就快速回來了，很配合的樣子。

　　辦案中心，民警依法對夫妻倆的身上進行檢查，奇怪！除了幾千元現金，沒見其他證明其有犯罪嫌疑的物品。按理說，至少有賬本、賭博機的鑰匙呀？跟蹤的民警不是多次看到，男子每次入店，總會從口袋裏拿出鑰匙開賭博機上的鎖；每次出店，手上總有一本小本本嗎？

　　到底是在哪個地方出了漏洞呢？是不是這對夫妻發現了我們跟蹤就早早把賬本和鑰匙扔掉了？不太可能，應該沒發現我們，兩人的臉上總是笑吟吟的，難道有那麽好的心理素質嗎？

　　“是不是女子上趟廁所，就把罪證扔了？”隊長疑惑地說。“還是去剛剛女子小解的地方，找找吧！”隊長補充著說。

　　夜幕籠罩著大地，警車再次呼嘯。果不然，民警拿著強光手電，通過近十多分鍾的查找，終於在一草叢裏層，發現了一冊小本子和兩串賭博機鑰匙。

　　民警把找來了的東西往桌上一扔，夫妻倆頓時傻眼了，再也不說他們是賣椰子的，也不再口口聲聲要告民警。

　　趁熱打鐵！賬本上不僅有各店主的聯係電話，還有收支來往流水賬，上麵還記錄著未收回的數千元賭博款項。順著這些線索，民警很快查清，這對夫妻均姓鄭，去年來都昌縣搞服裝加工，因嫌賺錢來得慢，就把歪主意打到小學生頭上。這對夫妻通過權衡再三，認為固定開設賭博機窩點，很容易被公安查處，於是就想到廣泛“撒網”，在都昌縣共計69家的城鄉小商店或娛樂場所擺放了賭博機，賺錢與虧本均由自己負責。不到2個月的時間，除去每月付給店主的工資，還賺得數萬元。

　　未料，多行不義最終會落入法網。

　　（原載於2013年11月8日《人民公安報》6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