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有妻室的中國瓷器經銷商阿濤,不遠千裏遠渡重洋來到泰國淘金,始料未及的是,他竟在異國結識了一位女翻譯,並與之發生了纏綿悱惻的愛情,他痛苦不堪,度過了一個個不眠之夜……
泰國淘金遭遇語言障礙
今年26歲的阿濤,身高1.73米,稱得上是一個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男人。他原是都昌縣一國營企業的職工,幾年前下崗以後,未能在本縣城找到合適的工作,看到一批批出國淘金的人們衣錦還鄉,阿濤心向往之,總盼有個機會能出國大顯身手。
2004年3月中旬,阿濤獲悉高中時代的同學李明已從泰國回來,賺了近十萬元錢時,阿濤即拜訪了李明,請求李明帶他出國合夥做瓷器生意,李明拗不過他,隻好答應並很快為阿濤辦好了去泰國的護照。隨後,李明、阿濤及原來與李明合作的劉進三人共集資60餘萬元,在景市批發了兩集裝箱瓷器,再拉到廣東潮州貨運碼頭,通過水路運往泰國,而阿濤他們三人在貨物發出6天後,從廣州坐飛機直達泰國曼穀。
到達泰國曼穀後,三人未作停歇,直奔貨物到達終點--泰國東北的最大城市烏隆他尼府。這是一座美麗的城市,阿濤他們一邊欣賞異國風光,一邊在一大型超市擺放中國陶瓷,進行批發或零售。但由於語言障礙,瓷器在當地也不怎麽盛行,銷路並未打開,10多天過去了,銷量甚微,以致於入不敷出,更不用說能賺到錢。
柳暗花明女翻譯困境相助
麵對如此窘迫境況,李明想起了當地的“華僑工學”。他們先後在該校雇傭了三個女教師,她們不是嫌工資待遇低,就是嫌工作時間過長。原來此城市經濟條件較好,雖能找到一些懂中文的教師,但沒有豐厚的待遇一般難以找到合適人選。為此,他們三人絞盡腦汁。
有一天,三人又在“華僑工學”綠茵草坪上商量找翻譯事宜,談話間,一個皮膚稍黑的大眼睛姑娘正向他們走來,阿濤一見,明白是剛才在辦公室交涉過的那位女教師。“難道她答應了協助我們?”正半信半疑之際,隻見女教師很大方地伸出手:“我叫日日,就按剛才說的與你們中國老板合作吧!”
由於日日的幫助,阿濤他們的生意越做越紅火,當然中國老板也不會忘記日日的鼎力相助,每日的工資也提升到1000泰銖(1元人民幣折合4.78泰銖),另外閑暇時請日日喝喝茶、聊聊天,漸漸地,他們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後來得知日日主動尋求合作完全是出於同情心援助困境中的中國老板。
然而,遠在異國他鄉的中國淘金者,他們不僅辛苦勞累,而且精神上特別孤獨,生理上也會有某種企盼渴望。有時,阿濤長籲短歎,他思念妻子、女兒,這一切都未能逃過日日的眼睛。日日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未曾婚配,有一顆火熱的同情之心,她經常與阿濤海闊天空地談論著。通過多次接觸,阿濤覺得日日不僅聰明伶俐、熟透中文,而且是一位很有性感身材的漂亮女郎,每次看到日日嫣然一笑的神態,阿濤的心總會變得心猿意馬、魂蕩神迷。日日也經常幫助中國老板盤盤賬、收收瓷器等活兒,如果哪天日日沒有來,阿濤挺惦記,甚至有種依賴的感覺。
情感走私剪不斷理還亂
有一次,阿濤感冒了,一個人呆在租住的旅館裏,心裏空蕩蕩的,甚至有種沉悶的感覺。中午時分,日日帶了一盒飯,並詢問尋醫問藥的事兒,阿濤很感動,危難之中,一位異國朋友竟能在自己困難之中伸出援助之手。
阿濤痊愈後,為了表示感謝,特地請日日吃飯。飯後,他們很愉快,有說有笑地來到了阿濤住的單人房間。阿濤為她泡上了一杯日日總愛喝的“中國茉莉花”茶,然後阿濤與日日麵對麵坐著。第一次單獨與日日相處,阿濤心裏有種莫名的興奮,當他把目光停留在日日富有青春的臉龐時,阿濤熱血沸騰,嘴裏不停讚美日日的聰穎與美麗,日日羞澀的樣子令阿濤陶醉,阿濤猛地抱住了她……令阿濤驚訝的是,日日真是處女之身,阿濤感到有種負罪的感覺,待緩過神來,很快相信日日以往說過沒有交過男友的事實。
自從與日日有了肌膚之親,阿濤心裏多了一份良心與道德的譴責,阿濤悔不該辜負遠在中國的妻子、女兒,說實在的,阿濤的妻子雖不十分漂亮,但對阿濤衣食住行十分關心,且一個女人在家帶著女兒挺不容易的,阿濤心裏很矛盾,而當麵對日日綽約多姿誘人的性感身體時,他又無法控製自己,這樣在反反複複中忐忑不安地度過,而日日明知道阿濤在中國已有家室,依然對阿濤一往情深。當然,日日並不是指望阿濤能給她多少錢,她覺得她已深深愛上了阿濤,她付出的一切是她對阿濤最愛的證明,日日曾要求阿濤娶她,阿濤內心又平添了一份煩惱。
日子一天天過去,阿濤實在難舍日日的癡情與愛戀,以致於過年都沒有與李明、劉進一起回家。雞年除夕,日日發現阿濤愁眉不展,知道他又在思鄉,日日始終不離阿濤左右,變著法子逗阿濤高興,可他還是度過了一個難於言表的除夕之夜。
陽春三月,憔悴的阿濤終於從紛紛攘攘的感情漩渦中慢慢蘇醒,揣著愧疚與不安的心,決定忘卻並了斷那段不該發生的戀情。當向日日謊說瓷器售完需再去中國提貨時,日日似乎有所察覺,竟然傷心地哭了,她希望阿濤不會騙她。離別前的一天晚上,阿濤在日日枕底下暗地塞進五萬元,準備回國後告知。
離別那天,候機室裏,日日依偎在阿濤的懷裏,問阿濤什麽時候再回來?阿濤苦澀地笑著:“也許兩三個星期吧!”回首往事,阿濤不禁淚眼滂沱。離別時到了,他一步一回頭,發現日日一邊揮手,一邊用手帕拭淚,就這樣在自己模糊的視線中消失。
一次友人聚會,阿濤向筆者吐露了塵封在他心底的秘密,其憂鬱的表情掩飾不住他內心對兩個女人的愧疚。阿濤說,他回國後,幾乎每天都能收到來自泰國女友的短信,而阿濤從不敢貿然回信,怕再次傷害她的感情。為了使日日徹底擺脫思念的折磨,也為了讓日日忘卻自己,阿濤狠心地換了手機卡。我想,阿濤的做法雖有些殘忍,但也不失為一個理智的抉擇,“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隻能取舍其中之一。
今年四月的一天,我正忙於公務,突然接到阿濤打來電話,說泰國的女友來了,要我從中做工作勸說日日回國。當晚我如約前往,日日很通情達理,也被我誠摯的言語所折服,當即表示次日回國,並將五萬元交與我,讓我轉交阿濤……
有時,我仿佛能聽到阿濤對著遙遠的天空長歎:“異國的朋友啊!我沒有理由再愛你!”或許一個人一生中,情感上難免出錯,而要正確地麵對,理智地抉擇,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原載於2005年4月27日《九江日報》B3版都市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