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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享榮華不忘恩師 倡義學惠及後世

  程老三在西北平叛,捉住了張格爾,皇上召見他。皇上問,你是個讀書人,為何有如此的武功?老三說,我先生熊豹文是舉人,文武雙全,是他傳授的武功。皇帝聽後傳旨召見熊豹文。程楙采領著徐太監一行人一路鞍馬勞頓,來到江西新建金橋茹房村。熊先生在家門口遠遠望見老三一行,便馬上裝病睡在床上。老三到了熊先生家,跪在床前,靜待先生醒來。熊先生麵朝裏邊故裝睡著。過了一陣不見動靜,他轉過身,發現老三還跪在那裏,這才起床,向程楙采訴說房屋破漏,難擋風雨,故一病不起。徐太監來到房間向熊豹文說,“熊豹文接旨”。熊先生如夢方醒,下床跪下說,熊某誠惶誠恐,不知欽差大臣到來。當得知是皇上要召見時,他不知如何是好,看著程楙采。程楙采說,先生還不快快謝恩。於是熊先生這才高呼一聲“謝主隆恩”。

  程氏三兄弟當官後對熊豹文先生一直特別尊敬,每次返鄉都要備上厚重禮物拜見熊先生。他們如果從水路經樵舍去茹房見先生,在離茹房村六裏地的有福庵就開始下轎步行,離開先生家返回大塘,步行到了照洛崗(約五裏地)才上轎;並且三兄弟年年給予先生經濟資助,交代程氏族人嗬護熊氏族人,保護熊氏耕地。但先生吸鴉片成癮,還是沒有積蓄。這一次,程氏三兄弟共同出資為熊先生準備蓋一幢九柱落地的大土庫,正好等他回鄉時能住上。

  璠溪娛老

  熊豹文先生同程楙采他們來到北京,覲見皇帝。皇帝問:“學生為大臣,先生著布衣,何也?”先生久久未答,皇帝認為先生是無用之輩,命除去功名。下殿後,老三問先生:“見皇帝為何不出言?”先生說:“先生吾著布衣,時也運也命也,有什麽好說的。”老三說:“你當時這麽說不就行了。”於是,老三要求皇帝再見熊先生。皇帝又問:“你見朕為何不顫而栗?”熊先生回答:“小民草野之士,貧賤之夫,一朝登殿,仰天子之顏,畏天子之威,焉得不顫而栗?”這次皇帝聽了很高興,打算聘用熊先生為太子老師,熊先生因年老未敢從命。皇帝便贈“欽賜國子監”金匾一塊。熊豹文先生回鄉後在大廳掛出皇帝賜的金匾,又掛出程氏三兄弟送的“璠溪娛老”匾,頓時遠近聞名。當地人說:熊家先生程家官,真是風光。

  自從汪山土庫出了“三個紅頂子”之後,他們親身感受到,貧困農戶隻有讓自己的子女好好讀書、通過科舉才有飛黃騰達的希望。

  程氏三兄弟一直支持其父輩模山(程楷)、笏堂(程達先)出資購買土地達數千畝,置義田、建義倉、辦義學。

  義田每年的租穀收歸程文寶公義倉,一部分發給族中鰥寡孤獨者,每人每月一鬥穀;一部分用於辦義學,即私塾。族中規定,所有程氏後人都必須進私塾就讀,隻要願讀,可一直讀到考取功名。大塘地區他姓子女有培養前途者和土庫內“下人”子女,也可入義學就讀,概不收費,隻是規定“下人”子女隻能讀四五年便就地“就業”,或做少爺、小姐的書童、傭人,或做屋內其他工種的仆人。

  道光二十一年(1841),程楙采在京廳首倡成立賓興會(即教育基金會),一次就捐錢八千緡,程矞采和程煥采兄弟也捐錢一萬八千緡,發典生息。本縣其他官員積極捐資。賓興會用這些錢存典生息,對本縣每位進京趕考的舉子資助白銀二十兩。同時,接管北京新建會館,讓在京考試的舉子在會館就餐住宿,讓他們能安心應試。就是在太平天國戰亂時期,新建縣進京趕考者也絡繹不絕。

  新建縣的士子對程楙采也是感恩戴德,念念不忘。程楙采去世後,人們把他的靈位入祀北京的新建會館東館,和文昌(孔子)、關帝、福主諸神一道享受祭祀。新建籍探花胡家玉撰寫《程憩棠(楙采字)先生入祀東館記》,記述程楙采入祀緣由:程楙采為官後,每逢大比之年,都要資助進京舉人數百兩白銀,同時函請本縣其他官員解囊相助,往往集資千餘兩白銀。因此,新建縣進京舉人眾多,以致新建東西兩會館住不下這些舉人。道光十五年曹子固高中榜眼,道光二十一年胡家玉中探花,都得到過程楙采的資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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