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橋拜師習文武 楙采頑劣少讀書
嘉慶丙辰年（1796），乾隆皇帝駕崩，嘉慶皇帝獨攬朝綱，雖然朝廷內部也有過爭權奪位的鬥爭，但總體上比較平穩，對老百姓的生產生活沒有什麽大的影響。國家仍然太平，人民安居樂業。
春節剛過，程楷、程達先用獨輪車推著兩車穀子和衣被，帶著矞采三兄弟來到金橋牛頭山半雲庵，要拜這裏的熊豹文先生為師。從汪山崗到牛頭山約有十裏路，一路上，程楷、程達先看到三兄弟個頭都有自己高，都成大小夥子了：矞采國字臉上長了對濃眉大眼，鼻梁高挺，印堂光亮，神采奕奕；煥采瘦瘦高高，眉清目秀；楙采也膀闊腰圓，虎虎有生氣。程楷心想，三兄弟如果能考取功名，定是前途無可限量，於是要求他們好好聽先生的話，認真讀書，爭取考個功名。程達先叮囑楙采還要聽兄長的話，不懂的就請教兄長。三兄弟邊走邊默默聽著，老三不時在路邊摘朵小花或將路上的小石子踢得飛起來。他們走了一段山路，進到半雲庵。這裏原是個尼姑庵，後來沒有了尼姑，卻來了一個道士，這裏就成了一個道觀。前後有五間房，中間是個大廳堂，東邊有個廚房。大門兩邊有副楹聯：“兩橋連三水，一街通二洲。”從大門正麵望去，對麵也有座小山，人稱“馬嘴山”，有“牛頭不對馬嘴”之說，兩山都是樹木茂盛，鬱鬱蔥蔥。山下有四五個村莊，熊豹文先生就是山下金橋茹房村人，雖是文舉人，武功也很高強。他中等身材，雖不魁梧，卻還健壯，白淨的臉膛透出幾分書生之氣。程楷一行見先生後，叫矞采、煥采、楙采兄弟給先生下跪磕頭，把穀子放進後倉。先生叫他們把行李放到生員住的房間裏。安頓好後，程楷、程達先說完請熊先生費心教孩子的話，就告辭回家了。
程氏三兄弟來拜師的第二天，程老三就唆教兩位兄長一道各執工具，準備毆打先生。他說，大哥、二哥，聽說熊先生有武功，看他一個文弱書生模樣，許是大人嚇唬我們的，今天何不給他來個下馬威，免得以後經常教訓我們。於是，三人趁先生不備，一齊擁上，老大、老二一人抓住先生一條腿，老三箍住先生的脖子，想把先生扳倒。先生迅速立定馬步，一個“順鸞肘”，把老大、老二打翻，又來個前滾翻，把老三死死壓在身下。三兄弟怎麽也沒想到先生有如此武功。豹文先生抖落身上的灰塵說，你們三兄弟就這點本事，還與我較量，真不知天高地厚，不想讀書就回家去，別在這丟人，辜負大人對你們的期望。矞采、煥采滿臉愧色，從此便老老實實讀書了。
三兄弟學完“四書”“五經”，能背朱熹的注解。熊先生還是讓他們經常溫習，同時研讀《史記》《漢書》《資治通鑒》《昭明文選》《全唐詩》《全宋詞》等，還有《小題正鵠》《臨文便覽》等八股文和應試的必備書籍，而且每天“聞雞起舞”，練習武功。不到半年時間，三兄弟就將老架一路的陳式太極拳和太極劍演練得如行雲流水一般。他們有時還學點兵法。
在牛頭山熊先生這裏學習了兩年，嘉慶丁巳年（1797），老大程矞采參加縣試，取得生員資格，老二程煥采第二年也考取庠生，隻是老三程楙采還沒有考取功名。熊先生繼續教他們學寫八股文，先是學習八股格式--“破題”“承題”“起講”“完篇”，再講究法度、思路，有沒有見解、精彩不精彩等，追求深度寫出水平。熊先生首先要求他們讀熟“四書”“五經”，明辨四聲，學會對對子，在此基礎上教作八股文。至於內容要根據所作文章題目，結合儒學經典和當時的形勢闡明各人的觀點，這就要看本人的才智。程矞采在浩瀚的書海暢遊，最讓他感興趣的是戰國時蘇秦和張儀的遊說以及諸子百家的論辯。而程煥采卻對陶淵明的詩歌十分陶醉：“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程楙采卻不太願意讀書，每天早晚練功倒是勤奮，不時還會做點出格的事來。
牛頭山下有金橋河，河邊淺灘裏種了蓮藕，村裏的鵝鴨在水中遊戲。有一天，程楙采在山下水塘裏用荷葉遮住頭，潛在水中將一隻鵝按到水下偷了回來。鵝的主人張寡婦很快尋到書院。程楙采便用先生的一件舊長袍把鵝罩住。尋鵝人到處尋找，就是沒有注意先生長袍下會藏著鵝。程楙采這樣巧妙地躲過了搜尋，美美地吃了鵝肉。還有一天傍晚，三兄弟在山上練功，見一隻小黃牛在吃草。老三叫道，大哥、二哥，我們練一下臂力。他拉著小黃牛的耳朵說，你們倆幫我抓住小牛的腳。老大、老二上前一人捉住小牛一隻腳，把小牛扳倒在地，老三用肘子頂住小牛的頸脖子並用繩索套緊，竟將小黃牛勒死了。老大、老二知道麻煩來了，不知如何是好。老三也愣了半天說，這怎麽就死了呢？不如幹脆把它殺了，賠點錢給主人罷了。老三找來殺豬刀，將小牛宰殺後，把牛皮用墨汁染黑。傍晚，村民尋牛，見這裏有殺牛的痕跡，認定老三殺了他的牛。老三說，你丟掉的是什麽牛？村民說是黃牛。老三說，我殺的是黑牛，不信你看牛皮。村民一看，真的是黑牛皮，無話可說，隻好下山了。後來，老三叫金橋的熊遇泰送了兩吊錢給那個尋牛的主人。
春節剛過，程楷、程達先用獨輪車推著兩車穀子和衣被，帶著矞采三兄弟來到金橋牛頭山半雲庵，要拜這裏的熊豹文先生為師。從汪山崗到牛頭山約有十裏路，一路上，程楷、程達先看到三兄弟個頭都有自己高，都成大小夥子了：矞采國字臉上長了對濃眉大眼，鼻梁高挺，印堂光亮，神采奕奕；煥采瘦瘦高高，眉清目秀；楙采也膀闊腰圓，虎虎有生氣。程楷心想，三兄弟如果能考取功名，定是前途無可限量，於是要求他們好好聽先生的話，認真讀書，爭取考個功名。程達先叮囑楙采還要聽兄長的話，不懂的就請教兄長。三兄弟邊走邊默默聽著，老三不時在路邊摘朵小花或將路上的小石子踢得飛起來。他們走了一段山路，進到半雲庵。這裏原是個尼姑庵，後來沒有了尼姑，卻來了一個道士，這裏就成了一個道觀。前後有五間房，中間是個大廳堂，東邊有個廚房。大門兩邊有副楹聯：“兩橋連三水，一街通二洲。”從大門正麵望去，對麵也有座小山，人稱“馬嘴山”，有“牛頭不對馬嘴”之說，兩山都是樹木茂盛，鬱鬱蔥蔥。山下有四五個村莊，熊豹文先生就是山下金橋茹房村人，雖是文舉人，武功也很高強。他中等身材，雖不魁梧，卻還健壯，白淨的臉膛透出幾分書生之氣。程楷一行見先生後，叫矞采、煥采、楙采兄弟給先生下跪磕頭，把穀子放進後倉。先生叫他們把行李放到生員住的房間裏。安頓好後，程楷、程達先說完請熊先生費心教孩子的話，就告辭回家了。
程氏三兄弟來拜師的第二天，程老三就唆教兩位兄長一道各執工具，準備毆打先生。他說，大哥、二哥，聽說熊先生有武功，看他一個文弱書生模樣，許是大人嚇唬我們的，今天何不給他來個下馬威，免得以後經常教訓我們。於是，三人趁先生不備，一齊擁上，老大、老二一人抓住先生一條腿，老三箍住先生的脖子，想把先生扳倒。先生迅速立定馬步，一個“順鸞肘”，把老大、老二打翻，又來個前滾翻，把老三死死壓在身下。三兄弟怎麽也沒想到先生有如此武功。豹文先生抖落身上的灰塵說，你們三兄弟就這點本事，還與我較量，真不知天高地厚，不想讀書就回家去，別在這丟人，辜負大人對你們的期望。矞采、煥采滿臉愧色，從此便老老實實讀書了。
三兄弟學完“四書”“五經”，能背朱熹的注解。熊先生還是讓他們經常溫習，同時研讀《史記》《漢書》《資治通鑒》《昭明文選》《全唐詩》《全宋詞》等，還有《小題正鵠》《臨文便覽》等八股文和應試的必備書籍，而且每天“聞雞起舞”，練習武功。不到半年時間，三兄弟就將老架一路的陳式太極拳和太極劍演練得如行雲流水一般。他們有時還學點兵法。
在牛頭山熊先生這裏學習了兩年，嘉慶丁巳年（1797），老大程矞采參加縣試，取得生員資格，老二程煥采第二年也考取庠生，隻是老三程楙采還沒有考取功名。熊先生繼續教他們學寫八股文，先是學習八股格式--“破題”“承題”“起講”“完篇”，再講究法度、思路，有沒有見解、精彩不精彩等，追求深度寫出水平。熊先生首先要求他們讀熟“四書”“五經”，明辨四聲，學會對對子，在此基礎上教作八股文。至於內容要根據所作文章題目，結合儒學經典和當時的形勢闡明各人的觀點，這就要看本人的才智。程矞采在浩瀚的書海暢遊，最讓他感興趣的是戰國時蘇秦和張儀的遊說以及諸子百家的論辯。而程煥采卻對陶淵明的詩歌十分陶醉：“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程楙采卻不太願意讀書，每天早晚練功倒是勤奮，不時還會做點出格的事來。
牛頭山下有金橋河，河邊淺灘裏種了蓮藕，村裏的鵝鴨在水中遊戲。有一天，程楙采在山下水塘裏用荷葉遮住頭，潛在水中將一隻鵝按到水下偷了回來。鵝的主人張寡婦很快尋到書院。程楙采便用先生的一件舊長袍把鵝罩住。尋鵝人到處尋找，就是沒有注意先生長袍下會藏著鵝。程楙采這樣巧妙地躲過了搜尋，美美地吃了鵝肉。還有一天傍晚，三兄弟在山上練功，見一隻小黃牛在吃草。老三叫道，大哥、二哥，我們練一下臂力。他拉著小黃牛的耳朵說，你們倆幫我抓住小牛的腳。老大、老二上前一人捉住小牛一隻腳，把小牛扳倒在地，老三用肘子頂住小牛的頸脖子並用繩索套緊，竟將小黃牛勒死了。老大、老二知道麻煩來了，不知如何是好。老三也愣了半天說，這怎麽就死了呢？不如幹脆把它殺了，賠點錢給主人罷了。老三找來殺豬刀，將小牛宰殺後，把牛皮用墨汁染黑。傍晚，村民尋牛，見這裏有殺牛的痕跡，認定老三殺了他的牛。老三說，你丟掉的是什麽牛？村民說是黃牛。老三說，我殺的是黑牛，不信你看牛皮。村民一看，真的是黑牛皮，無話可說，隻好下山了。後來，老三叫金橋的熊遇泰送了兩吊錢給那個尋牛的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