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是夫妻

第十二章　周達理英雄救美

　　向上那天晚上醉得很厲害，他知道第二天就是顧盼的約會吧開業的大日子。他一早頭疼欲裂，可還是堅持著爬起來。他躲在一個沒人會注意的地方，看著意氣風發的顧盼，看著她笑，看著她迎來送往，看著她自信地剪彩。向上看著眼前的歡騰，聽著喜悅的鞭炮聲，他漸漸發現自己的弱小。

　　在顧盼愁得嘴邊起水皰的時候，他不能伸出一隻手來幫忙。

　　向上回到家裏，呆坐在沙發上，昨夜的異常宿醉，他已經喝得斷片兒了，但是他卻清楚記得孫鵬程說過的話：“一個男人，沒有能力讓自己的女人幸福，光喊著愛啊愛的，是我最瞧不起的！”向上知道他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三年的婚姻生活他所感受到的幸福，就是平平淡淡的日子。曾經的滿懷壯誌完全被柴米油鹽淹沒，曾經所有的許諾要給顧盼提供的幸福生活，沒有一樣實現。終於讓顧盼提出了離婚，向上記得自己極力挽回，他曾經說過這樣的話：“盼盼，要是你做了錯事覺得對不起我，我不管你做了什麽，我都原諒你了。咱不要離婚！”

　　他也說過：“盼盼，我哪裏做得不對嗎？我哪裏做錯了，你告訴我，我改！盼盼，我真改！咱不要離婚好不好？”

　　他說過很多話，但是顧盼離婚的信念太堅定了，向上懇求過，抗爭過，最後顧盼說：“當初我挑了你這支潛力股，那現在我發現挑錯了，我傻呀我還不拋？”向上不是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他是真的看著顧盼不開心，越來越不開心。雖然不吵不鬧，但是一副看不到未來的樣子，就是這樣，向上才同意離婚的。

　　在他們兩個的情感世界裏，向上幾乎成了那個受虐者。現在，時間過去了幾個月，向上依然放不開對顧盼的感情。但是看到意氣風發的顧盼，向上終於看到自己身上正散發著不思進取的氣息，他知道如果繼續下去，他就會成了一具混吃等死的人肉機器，慢慢就會散發出腐朽的味道。向上用冷水瘋狂地洗臉，然後對著鏡子裏的人說：“你的名字不錯……”

　　向上決定不辜負父親起的名字，他要開始真正地奮發向上了。

　　向上買了很多汽車銷售的專業書籍，更深入地學習了汽車參數的有關知識，下了班還會去修車店裏學習各種汽車配件的知識。很快，向上已經成了可以和新顧客老顧客侃侃而談的推銷員，他所掌握的知識已經不僅僅是一個推銷員所應該掌握的知識了，甚至有一天，經理的車子突然亮了一個不明白的指示燈，向上輕而易舉就給解決了問題。

　　萍萍也已經開始注意到了向上的變化。

　　“向上你最近好像很……很厲害的樣子啊？”

　　向上謙虛地說：“也沒有，就是經常看看書，和很多人請教了很多問題而已。從前推銷車輛隻關注一個外表，把車輛的參數特色新功能背熟了也就那樣了，現在才發現，其實有很多隱含的知識等著我們去開發。知道得越多就越自信，對於客戶提出的任何問題都能張口就回答出來，你別說還挺有成就感的！”

　　萍萍提議說：“下了班，幾個同事要去喝酒，你也一起吧，好幾次公司的聚會你都沒參加了！”

　　“不了，我就不參加了。我要去健身。最近身材都走樣了！”

　　“你還健身啊？”萍萍的眼神裏閃滿了崇拜的色彩。

　　第二天，當萍萍麵對刁鑽的客戶，很多參數解釋不清的時候，向上及時出現，輕而易舉地解決了問題。經理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於是很快，向上就成為了公司的銷售組長，因為良好的銷售技能，過硬的車輛知識，得到了全體銷售人員的尊敬。萍萍看她的眼神更加有色彩了。

　　下班了，萍萍慢騰騰地不肯走，一直磨蹭到同事都走了，才湊到向上身邊：“向上，晚上沒事吧，我請你吃飯吧！上次那個單子多虧你才簽下來的。”

　　向上連忙擺手：“別客氣，舉手之勞。你不用太在意。”

　　“你是……”萍萍說，“瞧不起我嗎？”

　　向上的心事被戳穿了，從心裏講，公司裏的傳言，關於萍萍要嫁給有錢人當小三的傳言，確實讓向上不喜歡這個女人，甚至有意躲得遠遠的。

　　被萍萍看穿了心事，向上連忙掩飾：“你，你這是說什麽話？我怎麽，怎麽會瞧不起你呢？我有啥呀，我還不是和你一樣是打工仔的，我還離過婚……”

　　“離婚又不是你的錯，過不到一起分開才是最好的選擇啊！”

　　“也不是……”向上說。

　　萍萍於是又提議：“那我請你吃頓飯，你不會拒絕了吧？”

　　向上隻好點頭了。向上選了一個很便宜的地方，兩個人點了兩碗麵，萍萍拚命地把辣椒油加進麵裏，向上看到這裏，說：“我們家盼盼也這麽能吃辣的。”

　　萍萍淡淡地笑了一下，像對自己說：“我絕對不是那種要傍大款的人，我小時候學習不好，沒考上大學，就這麽出來打工，特別崇拜那些有能耐的好男人。他不過就是一個有能耐的男人之一，他當時表現得那麽真誠，我以為他是愛我的。誰知道等到要結婚的時候，才知道他是有家有孩子的人。向上，你相信我嗎？”

　　向上連忙點頭：“相信，我當然相信。”

　　萍萍的語氣更加傷心起來：“真不知道大家為什麽都這麽看我……”

　　“是，是大家誤會你了。”向上知道這個大家裏也包括自己，“別想那些了，來吃麵吧！這裏的麵特別好吃！”

　　兩個人吃完了麵，盡管向上提前起身去買單，萍萍還是堅持自己買了單。出了麵館的門，萍萍猶猶豫豫地，從包裏拿出來一個包裝好的盒子遞給向上。

　　“送給你。”

　　“什麽？”

　　“水杯，我看你喝水的杯子都舊了，蓋子都沒了。我昨天在超市挑了兩個多小時呢，這種比較好，有殺菌和磁療效果的，還有保溫功能，你要是出去試駕回來的時候水還是熱的……”

　　可是萍萍舉著，向上卻沒有接：“不用了，萍萍，我那個杯子還能用呢！”向上說著就假裝拿起來手機，“哎，你剛才給我打電話了，我沒聽見，啊，生日啊？不好意思我才想起來，我馬上到，馬上到！”

　　向上放下電話，對萍萍說：“不好意思，我朋友生日我給忘了，我得馬上過去了！那個，謝謝你請我吃飯，明天公司見啊！拜拜！”

　　向上攔了輛出租車就跑了，上了出租車才敢大口喘氣。他已經注意到最近萍萍對他的不同了，他很不適應，甚至有點害怕。

　　可是第二天當他來到公司的時候，他的桌子上已經擺上了一個新的水杯，還有一個保溫飯盒。向上打開飯盒看了看，紫菜包飯。向上蓋上蓋子唉聲歎氣。

　　因為物理課掌握不好，萌萌自己找了一個老師補習物理，一個星期補習兩個晚上，一晚上補習兩個小時。補課一直進行到8點才結束。花一朵每次都來開車接萌萌。

　　這天，萌萌從補課班回來的時候，花一朵還沒到，打電話說讓萌萌在補課班裏等一下，自己馬上到。萌萌覺得麻煩，就讓媽媽直接把車停到街口等她就行。可是等花一朵下了車，萌萌還沒到。花一朵有點著急，趕緊順著路趕過去，遠遠地就聽到有女兒的叫聲。

　　“你們幹什麽？我報警了啊！躲開！你們滾開！救命啊！”

　　花一朵瘋了一樣跑過去，一把將女兒拉到自己身後，指著麵前那五個衣服穿得亂七八糟的小混混：“你們這群不要臉的孩子，幹什麽？你們想幹什麽？”

　　五個小混混互相看看，哈哈大笑，其中一個說：“交個朋友嘛，這位大媽你看你這麽緊張幹什麽呢？不要這麽保守嘛，我們就是想和這個漂亮小妹妹交個朋友。”

　　其他人跟著起哄：“交個朋友嘛，小妹妹這麽漂亮。”

　　花一朵沒想到這些小混混這麽囂張，她連忙舉起手機，一手還護著身後的萌萌，大聲喊道：“我報警了！你們再不走我馬上就報警！”但是花一朵報警的想法並沒有嚇到這些小混混，一個小混混竟然依仗身高優勢，一伸手一把奪過花一朵手裏的手機。

　　“手機不錯呀，大媽！最新款啊？小妹妹你也用最新款嗎？給哥看看，來，拿出來給哥看看！”

　　幾個人慢慢圍上來就要搶花一朵的包和孫萌萌的手機。

　　花一朵已經嚇呆了，她大聲地喊：“救命啊！救命啊！”

　　幾個小混混一聽花一朵大聲喊叫，幹脆圍上來搶東西。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拎著棒球棒衝了上來，他擋在花一朵和孫萌萌麵前，用棒球棒指著幾個小混混：“誰敢再上來，哥練這個可不是一天兩天了，誰想試試？”

　　幾個小混混麵麵相覷，然後一個硬撐著場麵：“大哥，你看你這是幹嗎？這是多大的誤會呀，還需要舞刀弄棒的！”

　　周達理用棒子指著他說：“手機看完了吧？看完了就還回來！”

　　“啊啊啊，手機啊，看完了，看完了。大媽您的手機真不錯，最新款啊！”小混混從衣袋裏把手機掏出來，扔給了花一朵，花一朵沒接住，掉地上了。小混混們互相瞅瞅，慢慢地退散了，退散的時候還小心地瞄著周達理的棒球棒，終於認為在安全地帶後，才逞強地罵兩句，然後都迅速跑開了。

　　驚魂未定的花一朵彎腰去撿手機，可是還是沒拿住，又掉地上了。周達理連忙彎腰幫忙手機撿起來，遞給花一朵，關心地問：“沒事吧？”

　　花一朵接過手機點點頭，又猛地想起身後的萌萌。萌萌顯然嚇得夠嗆，還沒回過神來，緊緊地拉著花一朵的衣服不鬆手。周達理趕緊安慰她：“沒事了，孩子，沒事了。”

　　孫萌萌這才禮貌地說了一句：“謝謝叔叔！”

　　花一朵也才反應過來，彎腰說謝謝，抬頭才注意到是周達理。周達理一看花一朵的眼神也明白她是被嚇壞了，才認出自己來。“不用客氣，我從那邊走過去，聽到有人喊，就跑過來，沒想到是你們。好了，沒事了，我送你們回去吧！”

　　花一朵想說不用，可是孫萌萌拉著她衣服的手似乎更加用勁了。花一朵於是說好吧，謝謝了。周達理陪她們走了一段路，花一朵才想起來，自己是開車來的，就又拐到車那邊。周達理也沒說什麽一直跟著。

　　花一朵開了車門，孫萌萌也上了車，周達理就打聲招呼說你慢點開啊。花一朵一邊說好的，一邊發動車子，可是車子往前一聳往後一頓，嚇得周達理敲開車窗。

　　“那個，還是我來開車吧！我開車送你們回去吧。好吧？”

　　花一朵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是開不了車了，於是非常聽話地下了車，把車鑰匙交給了周達理。周達理上了車，在花一朵的指揮下把她們送到樓下，甚至把花一朵的車一直停進車庫裏，才和花一朵說再見。

　　“用不用我送你們上去？”周達理又問，話一出口又覺得太唐突，想把話圓回來也不知道說點什麽好，一時就尷尬在了那裏。

　　“啊，不用了，謝謝，謝謝你了！萌萌快謝謝周叔叔。”

　　萌萌也很感激地說：“謝謝周叔叔。”

　　周達理忙說別客氣別客氣，那你們快上樓吧。

　　花一朵拉著萌萌就往樓宇門那裏走，將要刷卡的時候才覺得自己不算太禮貌，又轉回來說：“謝謝你了啊！改天我請你吃飯表達謝意吧！”

　　周達理搖頭說：“好，改天吧！改天我訂好位置給你打電話好了。”

　　花一朵說：“好的。”

　　那天晚上，孫萌萌和花一朵睡在了一張床上，從恐懼中走出來的兩個人慢慢聊著天，孫萌萌問：“老媽，那個周叔叔是誰？”

　　“啊，媽媽的朋友顧盼阿姨的表哥。”

　　“老媽，這個周叔叔喜歡你。”孫萌萌說。

　　花一朵在被窩裏踢了她一腳：“別瞎說。我們才認識沒幾天。”

　　“老媽，我有慧眼，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周叔叔絕對喜歡你！”

　　“快別瞎說了。下次你下課我要是沒在門前等著你，你一定要回到教室裏等我，再也不許自己走出來了，聽到了吧？”

　　“嗯，聽到了，今天都怪我不好。不過老媽，那個周叔叔真喜歡你！”

　　花一朵就笑了：“你還沒完了？老媽不喜歡他行了吧？快睡吧，太晚了！明天還得早起呢！”

　　花一朵沒想到周達理會真的給自己打電話，而且就約在了顧盼的約會吧一起吃飯，花一朵雖然覺得難免還會有尷尬，但是既然說了要感謝，隻好答應了。

　　為了盡快追捕到老何，孫鵬程和花一朵還是四處打探消息，並且把搜集到的信息及時反饋給公安機關，積極配合公安機關追捕老何。在警方的努力下，老何終於被繩之以法。孫鵬程追回了大部分貨物，也解決了做擔保的問題，公司一下子又恢複到從前的狀況。孫鵬程很高興，花一朵聽到這個消息甚至忘情地擁抱了他，眼淚都要掉下來，嘴裏一直在說：“太好了！太好了！”

　　孫鵬程此刻被花一朵的擁抱包圍了，他沒想到這樣的一個擁抱會讓他如此激動。花一朵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態，擁抱完了孫鵬程，又自顧自地去擦眼淚，和警察同誌握手：“謝謝，謝謝，你們辛苦了！辛苦了！”

　　警察同誌也很高興，客氣道：“也是你們夫妻倆的積極配合啊！能破案我們也很高興！能為你們挽回損失我們就不辛苦了。”

　　花一朵沒糾正他們關於二人關係的錯誤揣測，還是一直在說：“辛苦了！辛苦了！”

　　孫鵬程從剛才那個擁抱裏回過神來，也一一和警察同誌握手感謝。他一邊握手一邊看著旁邊那個喜極而泣的女人。這個女人剛才擁抱他了，而且沒有糾正“你們夫妻”這四個字。孫鵬程突然在心裏又升騰起希望來。

　　走出派出所，孫鵬程說：“我明天把錢還給你。你是把原來的房子買回來還是再買個房子，不能總住在……媽……家吧？”

　　孫鵬程故意把對前嶽母的稱呼說得很清楚：“明天我們一起吃飯，我把錢給你吧？”

　　花一朵拒絕得很幹脆：“我明天有約了。不用吃飯，錢，哪天拿都行，我不著急用。房子也不是說買就能買的。那我先走了！事情能夠圓滿解決太好了，你這麽多年辛苦經營起來的內衣公司總算沒有受到影響。以後交朋友多上點心吧！我先走了。”

　　花一朵的態度特別平常，平常得讓孫鵬程心裏非常難受。

　　第二天，孫鵬程帶父母到“約會吧”吃飯。自從離婚，孫鵬程在父母這裏一直沒有得到過好臉，終於自己的生意回複平穩，也是年底，孫鵬程就提議到外邊吃頓飯，父母這才同意。另一方麵，孫鵬程得知顧盼開了這家約會吧，一直想來看看。他已經失去了對顧盼的狂熱，但是顧盼到底還是有一張他初戀的臉。無論如何孫鵬程就是想來捧個場。

　　孫鵬程把父母帶到自己預訂的桌邊，他注意到媽媽的眼睛裏有了霧水。順著媽媽的目光看過去，孫鵬程看到了花一朵，以及坐在花一朵對麵的一個男人。

　　花一朵並沒有注意到前婆婆正在看著她，周達理正對著孫鵬程他們，他小心地提示：“一朵，那邊那桌是不是你認識的人，他們一直在看你，那個好像是楊阿姨。”

　　花一朵一回頭，就看見孫鵬程一家三口正在看著這邊，其中，自己的婆婆已經淚眼婆娑。花一朵站起來，走過去，叫了聲：“媽，爸，你們也過來吃飯啊？”

　　前婆婆拉住花一朵的手：“一朵啊，媽看你好像又瘦了呢？明天去媽家，媽給你包酸菜餡的餃子吧！”花一朵很怕出現這樣的狀況，但是她又不能不過來打招呼。聽了前婆婆的話，花一朵馬上說：“媽，我沒瘦。這件衣服顯得我瘦。其實我都胖了，胖了3斤呢！等有時間我就去吃您包的酸菜餡餃子。”花一朵小聲地說，“媽，你別哭了。”孫鵬程爸爸在旁邊也批評起她來：“你看你，大庭廣眾的，哭什麽呢！”

　　前婆婆不管那些，拉著花一朵不放手，問：“那不是小周嗎？你們在談朋友啊？讓他一起過來吃點吧！”

　　花一朵連忙說：“不用了，媽，爸，我和小周有點事要談，我們已經吃完了，我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啊！”

　　花一朵就回去了，周達理看見老太太，也要打招呼，花一朵見他要過去，無奈之下拉住他的手，小聲說：“走吧，我們走吧！”

　　走出約會吧，花一朵鬆開了手，說：“不好意思，剛才情況有點特殊。咱們找別的地方吃飯吧！我請客！”

　　周達理大約猜出來了一些情況，說：“我隻是認識楊阿姨……那人，就是你前夫？我真不認識……”

　　花一朵點點頭，周達理不經意地說：“你們好像關係還挺好，你一直叫楊阿姨‘媽’呢！”花一朵邊往前帶路邊說：“叫了15年了，一時改不過來。”周達理有點不理解地說：“可是，在你前夫麵前叫前婆婆‘媽’不會不方便嗎？”花一朵瞅了他一眼：“在誰麵前還有關係嗎？我就是改不過來而已。而且15年的感情了，我和老人家一直關係很好，以後也打算母女相稱一直處下去了！”

　　周達理“哦”了一聲，說了句：“真難得。”

　　花一朵指著前麵的一個西餐廳麵館：“要不我們去吃西餐吧？你喜歡嗎？”周達理說都行，你喜歡就行。兩個人就進了西餐廳。

　　環境很好，花一朵倒是吃得心不在焉的，但是一直在表達感謝，弄得周達理一直說：“小事一樁，別提了。你都感謝我至少20遍了！吃菜吧！”

　　席間，周達理電話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又放下了。花一朵以為他在客氣，連忙說：“沒關係，你接電話吧！也許有什麽著急的事情呢！”

　　“沒關係，這個電話不用接也行。”

　　可是話音沒落，電話又響了。周達理看著手機，臉色慢慢沉了下來，花一朵不知道具體情況也沒再勸。電話連續響了四次，第五次手機響起來的時候，周達理很生氣地接了電話：“我說過了！姑娘是我的，和你沒有一毛錢關係！不用你關心！別給我打電話！我沒有任何話要跟你講！”

　　手機被摔在桌子上，卻又響了。周達理看了一眼，臉色緩和了不少：“姑娘啊？找爸爸有事啊？錢夠不夠花？”聽電話裏說了幾句話，周達理臉色又變了，“什麽？你姥姥要過生日你過去幹什麽？和你有什麽關係？我告訴過你吧，不許你再和她們家的人聯係！好好學習，掛電話！”

　　花一朵的印象裏，眼前的這個男人白白胖胖的，在誤會解除後，覺得這人還行，不討厭。但是這兩個電話讓花一朵徹底改觀了。孫鵬程從來沒有這麽震怒的時候，花一朵完全不適應。從顧盼那裏得到的信息，這個周達理是被前妻背叛的，前妻跟香港人跑了。而這兩個電話讓花一朵很清楚，周達理對於前妻以及前妻家人充滿怨恨。花一朵在心裏笑了一下，心說又不是要和這個人交往下去，我想這些沒用的幹什麽。

　　花一朵回到媽媽家裏，前婆婆的電話就追過來了：“一朵呀，你是決定不和鵬程複婚，要和小周談朋友是吧？”

　　花一朵很認真地說：“媽，我和鵬程已經不可能了。但是，我不是和小周談朋友，我隻是找他有些事。媽您身體挺好的？”

　　“挺好的，媽身體挺好的。媽跟你說呀，小周那個孩子不錯，媽從小就認識他，要不媽就不給你介紹了！你要是和他談朋友呀，媽支持你！”老人這邊在講著電話，那邊孫鵬程眉頭擰成了川字。等老人家掛了電話，孫鵬程說：“媽，你，剛才那個男人是你給一朵介紹的男朋友？媽你怎麽能這麽幹？”

　　“媽當時怎麽知道你沒做過出軌的事？你現在還有機會嗎？媽都求過一朵了，一朵說對你已經死心了！你呀，鵬程啊，你沒福氣！你的福氣都讓你自己糟蹋了！”

　　孫鵬程抓著頭發鬧心地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