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難得的好天氣。濱海最豪華的酒店“巨無霸”張燈結彩,裝飾一新,門外停滿了各種車輛。
一樓正廳早就或站或坐地擠滿了來賓,人聲鼎沸,議論紛紛,眾人不時朝正中央的舞台上張望著。舞台一側,老劉和他的樂隊嚴陣以待,彈奏著暖場的音樂;後麵有一塊關閉著的大屏幕,舞台中央空無一人。
遠處的大鍾響亮地敲了12下。婚禮不是定在12時12分舉辦麽,怎麽這麽久還不見主持人,也不見新郎新娘露麵?
後台的吳大非急得一邊踱步一邊搓手:“老田死哪兒去了?丹妃,快給他打電話呀!”
一旁的張丹妃挺著大肚子,還在耐心地幫王玥整理著婚紗:“打過了,沒人接聽。放心吧,他雖然平時不拘小節,但大事可不糊塗,耽誤不了你們。誒,大兵,你這領結怎麽打的,都要戴到嘴上去了!快讓劉星幫你弄一弄!”
“我師父神出鬼沒,這麽久沒現身肯定是想來個出人意料的驚喜!師叔,你別急,等著瞧好吧!”同樣西裝革履的史小舟氣定神閑地照著鏡子,又轉向身邊挺著大肚子的慕容竹問道,“哎,老婆,你看我帥不帥?”
“帥!帥呆了,酷斃了,簡直……哎喲……”慕容竹一喊,所有人都圍攏過來。
“怎麽了?”史小舟更是連忙扶住慕容竹,“老婆,沒事吧?”
慕容竹臉色一紅:“還不是你兒子給鬧的,他又踢我!”
史小舟摟著慕容竹的腰身單膝半跪,先用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大肚子,又把耳朵貼上去,豎起食指放在嘴前“噓”。聽了一會,煞有介事地說:“我兒子說:‘我勒個去的,這裏麵太憋得慌了。’他等不及了,也要參加他老爸老媽的婚禮。老婆,你覺得怎麽樣?”
“這個小舟,跟你那老頑童師傅一個德行!”張丹妃見沒事,長出了一口氣,“你也是,你師傅張羅給大非、大兵和菅子他們辦集體婚禮,你跟著湊什麽熱鬧?竹子這都8個月了……”
“就是,滿月、新婚一起辦,多好!”劉星說完,大家都笑了起來。
“誒,說了半天,菅子他們怎麽還不下來?”
“閣樓上補妝呢!”慕容竹歎了口氣,“我這形象,再怎麽化妝都不行了。竹子竹子,我這哪像竹子呀,分明是個大竹筒!”
“挺好的,挺好的,竹子,你很漂亮!”眾人連忙七嘴八舌地好言安慰。正說著,於子凱和李三姐大模大樣地走了進來。
“喲,於科長大人駕到,在下有失遠迎,失禮失禮。愛,愛慕燒水!”吳大非說著問王玥,“怎麽樣老婆,我這知識沒白學吧?”大家聽了半天才明白他說的是“SORRY”,都禁不住樂了起來。
“大非同誌很熱情嘛,問好都能英漢結合了,進步不小。很好,繼續努力!年輕人嘛,就是要有股子拚勁、闖勁……”於子凱背著雙手,裝出一副大領導的樣子,“你們忙你們的,我就是簡單地視察視察。準備得怎麽樣啦?各位新人。”
“當了個破科長,還是個副的,瞧把他囂張的,死樣吧!”李三姐撇撇嘴揶揄著,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領導講話,下邊的同誌不要亂插話!有點紀律意識好不好?邊去邊去!”於子凱衝著李三姐吹胡子瞪眼睛。李三姐乖乖地住了嘴,看得大家麵麵相覷——這於子凱當了個副科長就農奴翻身做主人了?
大家正嬉笑,才才的父親和小北的母親推開了門:“田跡墨還沒到?”才父看著手表,“這都幾點啦?”
“沒呢。”張丹妃歉意地低下頭,拿出手機繼續撥打,“這個該死的田跡墨,也太不靠譜了!最好的朋友們集體婚禮,他這個主持人也要遲到?不會的,不會的。”張丹妃一邊打電話,一邊自己嘀咕著。
“才伯伯,您和阿姨什麽時候辦呀?”史小舟瞄了一眼小北母親,“要我說,也和我們一起算了!”
“這孩子,別亂說話!”才才父親偷眼看著小北母親,“這事,我說了可不算。”
“哎呀,老才,走,咱們還是再出去看看吧!”小北母親一臉羞紅,拽著才才父親又焦急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