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忙嗎?”吳大非和王玥兩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王玥挽著吳大非的胳膊,喊了聲“田哥”。
田跡墨辦公桌上鋪了張大紙,他正伏案寫著什麽。“下午事不多,”田跡墨抬起頭,“坐。”
“哎,怎麽公司就你自己啊?光杆司令!”吳大非踱著步,在東麵的書櫃前站定,抽出一本書來隨意翻著。
“情人節嘛,公司裏都是年輕人,我給他們都放假了。今兒你們兩口子怎麽這麽有空,來我這兒視察?”
“來找你幫個忙。”
“什麽事?”
“我想報個夜校。你不是文化人嘛,這方麵有關係沒?”
“喲,怎麽忽然愛學習了?開磚廠也要考上崗資格證嗎?”
“咱們同齡人中,隨便問起誰來,至少都是個大本。可一問到我,小學讀了九年,還沒畢業。太丟份兒了!”
“哦,就想要個文憑啊?上天橋底下買二斤蘿卜,自己回去刻個‘美國家裏待不下大學博士後’,不就得了。”
“我一板磚砸死你!”吳大非用書打了田跡墨後背一下,俯身過來斜眼看了看王玥,小聲說,“不是那麽簡單,她逼的。總嫌咱滿嘴粗話,肚子裏沒墨水。前幾天我倆那個,她喊了兩句英文,我愣沒聽懂。就聽她說‘賣店’‘賣店’,我心說這事跟賣店有什麽關係。後來我問她,把她問生氣了,她說她喊的那個你們網站標誌上都有,翻譯過來就是‘親愛的’。然後就逼著我讀夜校。”
田跡墨哭笑不得:“人家那是My?dear,好不好?行,想進修很簡單,不一定非要讀夜校,也不用找人,直接報名就行。這樣吧,前幾天我剛給一個北京過來辦學的機構做了建校慶典,我跟他們校長說一聲,看能不能給你報個MBA。”
“MBA?我就知道NBA。這學校是學籃球的?”田跡墨和王玥一起大笑起來。
“小玥,怎麽半天不說話呀?”
“你們哥兒倆聊得熱鬧,這都要學上籃球了,我不懂體育,也插不進嘴。”
“怎麽,你倆打算什麽時候辦啊?”
“啥時候都行!這玩意兒,不就是個結婚嗎,就是個儀式,反正該辦的早就辦完了。哎喲,哎喲,幹嗎呀你這是,我沒說髒話你怎麽也打人啊!”
王玥滿臉通紅,撿起角落裏的掃帚對著吳大非的P股就是一通暴打。
“前幾天大兵過來了,說他和劉星打算六月份辦,那時候他父親差不多也該宣判了。要我說,你倆也湊湊熱鬧,你們一起得了,也省得到父母發言的時候,大兵父親不在場,顯得不圓滿。”
“你說了算!哎喲,不是不是,老婆,我沒說老田,我是說,你說了算!”
“田哥,那就有勞你啦,給我們用心點策劃哦!”
“小玥,跟我客氣什麽!放心吧,在‘親愛的’做慶典,男人一輩子都服老婆管!”
“哈,這口號我喜歡!哈哈!”
“老田,沒你這麽損的,我鄙視你!誒,你一直低頭在這兒寫什麽呢?《生活真理報》,你還辦報紙呀?這畫可畫得挺好看,你看這人,是你和張丹妃吧,這小孩是誰?”
“笨,我大兒子唄!字是我寫的,畫可不是我畫的,是小北畫的!”
“小北呀,怪不得!對了,菅子最近跟小北怎麽樣了?還有,還有才才?”
“怎麽樣了,我估計菅子自己都說不明白。你沒看到滿城出租車的電子屏上都打著兩句莫名其妙的話嗎?”
“啊,是是。那是菅子幹的呀?那哪是莫名其妙,那就是罵人的話呀!”
“嘿嘿,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