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馬”居然開著門!田跡墨恨不得也學一次齊兵,直接把車開進門裏去。
“怎麽個情況,到底怎麽個情況?!”田跡墨下了車,衝刺似的跑進門,直接衝進吧台,氣喘籲籲地揪著齊兵的脖領子,差點把他拽倒,“人呢,人呢,人呢?劉哥在哪兒呢?”
“這兒呢。”老劉的大光頭從旁邊的錄音棚裏探出來,手裏拎著一把電吉他,正在舞台上試音。他氣定神閑地看著田跡墨,跟早晨悲壯地踏上自首之路的那個殺人犯簡直判若兩人:“你怎麽比我還急?我在裏麵都沒你這麽急。淡定啊,兄弟。”
“不是……我……你這……你們倆……這到底怎麽回事呀?”
“老田,一會我送劉哥出濱海。他得跑路,去國外待一段日子。你家裏還有多少錢,趕緊都讚助了吧。”
“啊?我……”田跡墨仔細觀察齊兵的表情,怎麽也不像是說真的。
“大兵,別逗田哥了,快告訴他吧。瞧他急得,都快哭了。嘻嘻。”劉星從錄音棚裏往外拽著一架電子琴,劉星快步上前幫忙。
“妹子妹子,趕緊給哥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這個嘛……”劉星看了眼齊兵,齊兵正朝她調皮地眨著眼睛,於是她也開始支支吾吾。
“妹子,你今兒真漂亮。誒,這衣服在哪買的?明兒我非給你嫂子也買一件去。特有氣質,特有韻味!哎,她穿恐怕不行,她沒你底子好,你這膚色多白淨呀!誒,妹子你這頭型也好,什麽時候染了黑色啊,還是黑色好看,有種自然清純的美……”
“哈哈,田哥,頭一次聽你這麽誇我。好吧,我就當真話聽了。看你急得抓耳撓腮的,我跟你說了吧,劉哥……他根本沒有殺人!”
“啊?劉哥,弄了半天你玩我們呢?”
“小田,哥哥哪有那個閑心。說實話,我都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到了裏邊口供也錄了,手銬也上了,可是關了一天,到晚上就把我放了。那警察同誌臨出門還警告我,讓我以後少開這種玩笑。我是徹底糊塗了,這年頭,當個殺人犯都這麽難?”老劉明顯很興奮,平日,他是很少這樣誇誇其談地大開玩笑的。
“老田,警察經過調查,發現劉哥根本不是通緝犯。他說他殺的那個人,叫什麽來著……”
“張立東。”
“哦,對,張立東根本就沒死。不但沒死,人家還靠養魚成了大款,活得好好的,都抱上孫子了!”
“真的?!真的?!”
“是啊。不過這趟警察局也沒白去,當年劉哥被報案成失蹤人口了,這下他老家的派出所倒可以結案了。”
“誒,劉哥你可太能吹了啊,你不是跟我說你拿菜刀上去劈裏啪啦一頓亂砍,把他剁得像雞飼料似的嗎?弄了半天人家什麽事都沒有呀!你這功夫練得不行,練得不行,還得再練!哈哈,哈哈!”田跡墨真是高興壞了,嘴上笑著,眼睛裏卻溢滿了淚水。他走到舞台上一把抱住了老劉,在老劉耳邊嘀咕著:“哥,咱不用進監獄了,不用進監獄了!”
“那孫子命可真大,腦袋縫了60多針,居然連個腦震蕩都沒留下。人家跟我說了,當地警察找到他之後,他死活都不肯承認有過這件事。估計他也覺得不光彩吧,換我我也不會承認。”齊兵說道。
老劉也緊緊地抱著田跡墨,兩行淚水潸然而下:“兄弟,哥自由了。哥終於自由了!”
“喂,兩個大男人,這麽親熱不怕人笑話呀。”劉星也走過來,“哥,憑什麽抱他不抱我呀,我也要抱抱……”說著撲到老劉懷裏,“嗚嗚”地哭出了聲音。
“劉哥明天一早就走了,淩晨三點半的火車。”
“幹什麽去?”
“回老家啊,嫂子和孩子們都在等他呢!”
“還回來嗎?劉哥。”
“回!為什麽不回?哥還得把你嫂子帶來呢!”
“那酒吧怎麽辦?”
“‘大馬’有我呢,怕什麽?剛好我和大兵準備籌建樂隊,就在這裏練練手!”劉星搶著說。
“哈哈,好!劉哥,聽說今兒,你這兒的酒免費吧?”
“免費,必須免費!”
“得嘞,咱們就喝到劉哥上火車!”
田跡墨開始挨個打電話通知:“菅子,把你認識的人全給我喊到‘大馬’夜店來。才才要來,小北也要來!今天,我要把劉哥的酒吧喝倒閉了!”
“那還有什麽好說的?‘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這一次,不醉不歸!”老劉爽快地說道。
§§第二十九章 誰動了我的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