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一段時間,於子凱的“醜女無鹽、芙蓉姐姐事件”都成為田跡墨等朋友口中的笑料。桂琳知道後,卻特意找到田跡墨,提醒他千萬不能再犯類似的錯誤。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啊?”
“絕不可以再找你那些朋友當婚托了。你不是總說要打造品牌麽,任何一個品牌沒有了誠信,都沒法打造。這件事情的本質是你管理上的紕漏。”
“啊,嗯……上次那幾個廣告談得怎麽樣了?”每次田跡墨無言以對,就會立刻打岔。
“家具和床上用品的那幾個都談得差不多了,估計這幾天就能拿下來。不過這幾個額度都不太大,加起來還不如大恒集團一家。”
“大恒集團這個呢?”
“隨時可以簽。”
“那還等什麽,趕緊簽了,好讓凱子掛上去。下午就約他們老總見麵吧。呃,他們老總叫什麽?”
“王懷剛。”
“王懷剛……聽著耳熟啊。”
“‘少了牛糞,鮮花也悶;沒有天鵝,蛤蟆咋活?’……”
“那禿子啊?!”
“怎麽了?”
“不做!不做不做不做!多少錢都不做!”
“你激動什麽,老王也是客戶,‘滿足客戶的需求是我們的天職和使命’。”桂琳指了指田跡墨辦公室牆上的燙金大字。
“嘖嘖嘖,都‘老王’了啊,叫得很親熱啊。”
“跡墨,公是公,私是私,你能不能分明點?”
“別給我戴高帽!我說怎麽回事呢,一個挖礦的上相親網站做什麽廣告,他這分明就是衝著你的麵子!”
“你管他衝誰呢,反正我們又沒有坑蒙拐騙。”
“桂琳,我這‘親愛的’還沒到需要人施舍才能活下去的程度。他要有錢,愛給你買什麽買什麽,給你座金山我也管不著。怎麽著,他錢多是吧,想要拿我砸死錢——不對,想要拿錢砸死我?我告訴你,我的公司,不用他的錢!”
“跡墨,咱別犯傻行嗎?”
“犯傻的是你!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你倆居然一直有聯係!你跟我說實話,你跟他是玩真的嗎?”
“真的假的重要嗎?重要的是公司可以很好地發展下去。你看看財務報表。小舟,小舟,把我桌子上的報表拿過來一下。”
史小舟拿過報表放到田跡墨桌子上,衝田跡墨眨了眨眼睛,轉身走了。
“我不看!”田跡墨把報表甩到一邊,“我就是去要飯,也用不著他可憐!”
“開業一個多月了,做宣傳、搞活動、網站運營、工人工資……各種支出接近8萬,收入才不到4萬。你知不知道,公司每天都在燒錢!表麵上轟轟烈烈、熱鬧非凡,但實際效益呢?賬戶裏已經沒錢了,照這樣下去,你這個月就得關門!”桂琳拿起報表,給他逐條讀著上麵的數據。
田跡墨也有點吃驚,連忙搶過報表看了起來。虧自己還一直感覺良好,怎麽會這樣?
“你這是在做企業,不是在寫小說,不要總用文人的思維考慮問題。”
“再怎麽樣我也不會犧牲你。”田跡墨放下報表看著桂琳,口氣明顯軟了下來,“這不是文人思維,這是一個男人的思維。”
“跡墨,我們在一起那麽久,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沒你想的那麽嚴重,我知道我應該做什麽,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你和他……都做什麽了?”
“我要說我倆什麽都做了,你會怎麽樣?”
“我……我……我宰了他!”田跡墨咬牙切齒。
“為什麽?你憑什麽殺人家呀?人家和你無冤無仇,往大了說,也隻是愛上了你公司裏的員工,你這個當老板的發什麽狠啊?”桂琳似乎對田跡墨的表現很滿意,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琳琳,你別氣我了,行嗎?我還想宰你呢,我下得去手嗎我。”
“宰我?嗬嗬,來吧,隨時可以。我引頸待戮。”桂琳彎下腰,把頭探到田跡墨胸前,比畫著自己的脖子。
田跡墨聞到一股女人香傳來,不由心動了一下。
“好啦,不和你鬧了。跟你說實話吧,我沒那麽不開眼,那天就是逗逗他玩……”
“哼,你那分明是逗逗我玩。”
“那次之後我們就沒見過麵,他倒是打電話約過我幾次,打廣告的事也是他自己主動提的。”
“那天晚上你在哪兒睡的?”
“賓館唄,還能在哪兒——誰讓你氣我!”
“明明是你氣我……”田跡墨像個撒嬌的小孩,“你明明知道我會生氣。”
“好啦,別氣了,醋壇子。要乖哦。”桂琳刮了刮田跡墨的鼻子,“下午我就去跟他談合同,我先下去了。”
田跡墨摸著鼻子,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