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和李知蘇有了肌膚之親,黃成良提心吊膽地過了好幾天,等到身上被李知蘇抓撕咬傷的皮膚痊愈了才敢出門。那幾天,他害怕電話響,害怕警察突然會站在自己麵前,心懸了好些天,卻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他想過威脅李知蘇,但是每次話到嘴邊又開不了口,放下電話,他發現自己真的是有些喜歡這個美貌刁蠻的女子,他猜測不出她下一步想做什麽,現在無論是從前途上還是個人的感情上來說,黃成良都覺得自己離不開她了。
他之前從來就沒有打過李知蘇的念頭。對他而言,李知蘇就好像天庭上飄來的仙女,有個可以呼風喚雨的老爸,她又可以繼承父親的家業,這樣的人兒,自己一輩子,也隻能像對著一幅名貴的古畫,遠遠地去欣賞,終身無法觸摸。
到底是喝醉酒惹的禍還是上天要給他一段陰差陽錯的緣分?黃成良寢食難安,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惑中。
沒有想到,李知蘇打電話約他出來喝酒,他欣喜若狂。
李知蘇瘦了,鵝蛋臉上的氣色不似之前的紅潤,黃成良心裏輕輕地疼了一下,看來這幾天,不單是自己吃不好睡不香,眼前的人兒,想必也處於思想上難以言訴的煎熬中。李知蘇一看見他就說:“我們到老地方喝酒。”黃成良想說不要喝了,但是腳步卻不由自主向車裏走去,他非常渴望與她單獨相處。
也是在同一間包廂裏,她一杯酒下肚,臉上就紅了,眼淚也掉了下來。
黃成良愧疚不已,無論如何,他覺得自己的行為是相當令人不齒的,他心疼眼前的人,猜測著她的心事,他決定換個方式來對她,哪怕是從第一步開始做,他也要做,要得到的不單是她的人,而是她的心。這個女人,他想自己是愛上了,雖說兩個人的開始充滿錯位的諷刺,現在,他要光明正大地替代羅方智在李知蘇心中的位置,他要讓她愛上自己。
吃飯碰杯的時候,他有意無意地碰了碰李知蘇的玉指,讚了一聲說:“好漂亮的手指呀!天生就是用來配鑽石用的。”李知蘇笑了,帶著些醉意晃了晃小指上的戒指說:“哪裏呀!”
黃成良微微一笑,放下酒杯,轉身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個精致的紅絨盒子說:“你看看這個。”
李知蘇一聲低呼:“好漂亮的鑽戒!”
黃成良好像很不在意似的說:“送給你了,就當是提前的新年禮物了!”
李知蘇說:“戒指是送給戀人的,不能收。”黃成良心裏難受,口頭卻大笑:“蘇蘇,你就是我心裏的公主,沒有哪本書上有明文條款寫著戒指不能當成友情的禮物送,對嗎?”
李知蘇笑了說:“當然沒有,但是這些都是約定俗成的,不是一定要白紙黑字寫著的呀!”她心裏苦,對於黃成良,她是恨的,在家痛苦這些天,她的心變得異常複雜。
黃成良用不容置疑的口氣把紅絨盒推到她麵前說:“我去珠寶店專門請設計師定做的,上麵有你名字的英文縮寫字母,主人就是你了,你不戴誰戴?嗬嗬嗬,不過,如果你不方便戴,也可以收藏呀,我每年都會為你定做!”
李知蘇突然有一陣感動,拿出戒指仔細看了看,確實如此,看來黃成良是花了心思去弄的,這個心意,倒是不能不領!想到這裏,她看了黃成良一眼,這個男人也正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她不再客氣,說:“那麽恭敬不如從命,謝謝了。”也許是寂寞,也許是感覺現在去跟羅方智之間發生愛情根本就是天上的神話。眼前的男人眼底一片懺悔她看得清清楚楚,念頭在心裏重重疊疊,她往黃成良的杯子裏倒滿了酒。
菜上了六道,酒上了三瓶,黃成良想阻止李知蘇喝酒,但是效果不大,李知蘇很快就不勝酒量,說話又開始多了起來,眼前也漸漸模糊了,黃成良愣愣地看著李知蘇,他站起身,想了想,他直接喚來了經理,說:“幫我開間客房,我要扶她去休息。”
那經理看了看眼前,馬上明白是怎麽回事,笑嘻嘻地點頭說:“馬上。”說著就掏出對講機通知客房部馬上安排一間客房出來。這一次,黃成良心裏再沒有不軌的念頭,他真心地想李知蘇可以清醒過來,兩個人之間敞開心扉好好地談一談。
黃成良攙扶著李知蘇向酒店的客房走去,一臉醉意的李知蘇伏在黃成良的肩頭,淚水浸潤了他的肩頭,他心裏湧起難以訴說的心疼,非常懊惱自己之前的行為對李知蘇造成的傷害,她這樣嗜酒,跟自己是有莫大關係的,他自責無比。
黃成良把她扶到客房門口,拿出服務台給的開房卡剛想插進去。突然麵前一個人影一晃,黃成良抬起頭,眼前多了一個女子,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素麵朝天,卻帶著英氣,容貌與李知蘇有幾分相似。那女子直接用手牽住李知蘇說:“蘇蘇,你在這裏幹嗎?”李知蘇無力地抬起頭,又軟軟地低下身子,女子連忙扶住。
黃成良覺得眼前的女孩好麵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有些醉意的他敲敲腦袋,再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些,但是還是想不起來哪裏見過眼前的人。
女孩說:“蘇蘇,你怎麽喝成這樣?你都不可以喝酒的,你忘了?來,跟我回家!”說著攙扶著蘇蘇想帶她離開。黃成良急了,連忙一把拉扯住蘇蘇,說:“你是什麽人,幹什麽要帶走她!”
女孩一聲冷笑:“我還想問你是什麽人呢?怎麽會把蘇蘇灌醉成這樣?”黃成良挺直胸膛說:“我是她男朋友,她喝醉了我帶她過來休息,你又是什麽人,憑什麽在這裏多事?”
女孩哼了一聲:“男朋友,你安的什麽心,我待會等蘇蘇醒了就會弄個一清二楚,現在我必須先把她帶回去!”蘇蘇嘴裏還在膩膩濃濃不知道說些什麽酒話,女孩把耳朵湊前,還是沒有聽得很清楚,但是很堅決地把蘇蘇扶著往外走。蘇蘇掙紮,使勁想甩開女孩的手,不配合地大聲說起了胡話。
黃成良走過去想推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看見這裏拉拉扯扯,兩個客房服務員快步走來。女子突然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卡,打開對著兩個客房服務員一晃,說了句:“執行任務!”兩個服務員看了那上麵一下,馬上停下手來,恭敬地退到一邊站著。
黃成良發現女子的力道不一般,非常有勁,不禁大大地吃了一驚。女孩看似嬌柔,但從他手中扳開拿李知蘇的手臂的時候,力道絕不亞於男人。他不知道女孩是什麽來頭,看著那張似曾相識又酷似蘇蘇的臉蛋,他終於鬆開了手,任由女孩扶著李知蘇離去。
看著兩個女孩的身影消失,黃成良轉身問身邊的兩個服務員,她是誰?一個服務員回答:“警察!”
黃成良愣在當場。這一回真的是醒酒了,冷汗從額頭滲出,用紙巾去抹,卻越抹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