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直銷

第十二章 直銷不是逢場作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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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遊走在幾家直銷公司之間獵色的葉城工發現，直銷女人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容易搞到手。小薇的到手除了說明她自己太純情之外，並不能說明什麽實質性的問題。也就是說，這隻是個別現象，不是普遍現象。

　　葉城工把小薇搞到手後，就想把他的成功經驗在ABC直銷公司如法炮製。但他想來想去，覺得這樣做好像也不妥，同時在一家公司搞幾個女人不是很好，萬一她們互相之間知道了那就麻煩了，女人為了男人的事情吃起醋來那可是要打死人甚至殺人的，他以前就曾經失手過一次：他在一家廣告公司同時搞上了兩個女人，雖然他有著在幾個女人之間周旋的本領，卻因為那兩個女人是好朋友，她們在聊天中知道了她們共享一個男人的真相後如五雷轟頂。其中一個性格剛烈的女人就跑到他上班的公司去找他算帳，還揚言要砍了他。這件事情當時確實把他嚇得不輕。

　　葉城工最後決定把戰線拉長，再到其它的直銷公司去物色獵物，這樣既可以避免女人爭風吃醋的事情發生，又可以品嚐到不同直銷公司的不同直銷女人的味道。他先後去了MNW公司、CXR公司等幾家直銷公司。他發現這些直銷公司的女人不但都有幾分姿色，能說會道滿臉笑容，而且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喜歡打扮並且都化了一點妝，看上去很有女人味。

　　葉城工以前是不怎麽喜歡化妝的女人的，認為化妝的女人是為了遮蓋她本來的麵目，本來長滿雀斑和青春痘的臉，通過化妝可以變得白白淨淨、嫵媚動人，本來長得不怎麽樣的臉，可以通過化妝變成林青霞、鞏利、章子怡。但是他後來去直銷公司聽了幾次課之後，就改變了這個看法。他覺得那些直銷公司的講師說得很有道理，他們說女人化一點妝是對別人的一種尊重，不化妝的女人相當於裸奔。他覺得這話說的很對，但是他覺得這句話可以這樣修改一下：化妝的女人是對男人的尊重，因為女人天生就是給男人看的。

　　葉城工喜歡看這些化了點妝的女人後，心裏就有了一種要占有她們的欲望，他覺得眼睛看終歸隻是看，就像望梅止渴、畫餅充饑不能解決什麽實際問題一樣，而用褲襠裏的蛇去咬她們那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他就開始設法靠近這些直銷女人，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直銷女人和那些外麵的女人不太一樣，這些女人不太容易上手。他為此很納悶：直銷女人難道就不是女人嗎？是女人為什麽又能逃脫他葉某人的手心？他獵色生涯十來年從未碰到過這樣的問題。

　　葉城工覺得自己這是老革命遇到了新問題，又像是電腦軟件需要升級，你不升級就無法用老軟件去處理一些新文件。他想著想著就不甘心，心想搞電腦這麽多年，碰到再猛烈的電腦病毒他都有辦法把它們剿滅，難道這些直銷女人真的五毒不侵不成？

　　葉城工就以繼續施展他的花言巧語為主，佐之以吃飯喝茶蹦迪跳舞。有時候甚至也重演給小薇那出送999朵玫瑰的戲。但令他頭痛的是，這些直銷女人奇怪就奇怪在：他說什麽花言巧語她們照單全收，請她們吃飯喝茶蹦迪跳舞也照去不誤。就是對他的曖昧語言和帶電的眼睛毫無反應，甚至還反過來對他進行跟進邀約、給他講直銷的獎金製度直銷的價值遠景直銷的市場潛力等等。他一聽到這些東西就頭痛心煩，心想我哪有工夫聽你嘮叨這些？要嘮叨的話在被窩裏麵、在床上嘮叨還勉強聽得進去一兩句。

　　後來葉城工才慢慢發現，直銷女人之所以難搞到手是有原因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這些直銷女人每天都接觸到各式各樣、形形色色的人，男人女人老人年輕人閱人無數，當然也會碰到像他這樣的男人。因此對他這種男人早已經司空見慣，有了一定的免疫力，或者說是耐藥性，不會輕易上當。另外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這些直銷女人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來做直銷，但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不安於現狀甚至不甘於做男人的附屬品，要自己闖出一片天空來。她們都很有自己的思想和性格，不會因為男人的存在而輕易改變自己的一些東西。就算是她們要和你談婚論嫁或者說和你兒女情長逢場作戲男歡女愛，她們喜歡的更是那些事業心很強的優秀男人，一般對那些玩世不恭的，解開褲子就上提起褲子就走的男人興趣並不是很大。

　　葉城工終於明白了，並不是自己的獵色軟件沒有升級，而是他的軟件和直銷女人這個服務器根本就不匹配。他心裏非常失望，看來自己這艘獵色大船要在直銷女人這片海灘擱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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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心的關天樂早就看出來了，葉城工做直銷是假，到直銷公司來獵色才是真。自從從事ABC直銷以來，他已經發現10多個這樣的人了，這種人混跡在直銷行業，對一個直銷團隊的負麵影響是很大的。他們以聽課的名義到培訓中心來晃蕩，或者辦個加入裝模作樣地做直銷，見到長相漂亮的姑娘就套熱乎，叫對方留電話，然後找機會把她們約出去。他們利用直銷行業每天都接觸陌生人的行業特點，以及直銷人員都想達成銷售和吸收合作夥伴的迫切心理，專門尋找年輕漂亮的直銷麗人下手，很多直銷麗人由於成功心切，不由自主地放鬆了對這類獵色高手的警惕，被他們輕易獵色者不在少數，有的甚至還被強奸。

　　雖然自己不是團隊的最高領導人，但關天樂覺得自己有必要找葉城工談談，提醒他不要太放肆。畢竟自己也是這個團隊中的一員，如果讓葉城工把整個團隊的名聲搞臭了的話，對誰都不好。就拿他自己來說吧，好不容易約來兩個姑娘聽課，因為那兩個姑娘長相還不錯，馬上就被葉城工盯上了，被葉城工這麽一攪和，那兩個姑娘再也不願意到培訓中心來了，他打電話給她們的時候，有個姑娘還罵了句“你們那裏是狼窩！都是色狼！”，讓他哭笑不得。

　　關天樂把葉城工約到培訓中心辦公樓後麵的樹林深處，微笑著問：“葉兄來我們公司也有一段時間了，ABC事業做得還可以吧？”

　　葉城工本來對關天樂叫他出來就有些納悶，被他這麽一問，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為自己本來就不是來做直銷的，有什麽做得可不可以的？但又不好說出自己來直銷公司的真實目的，就敷衍著說：“還行，還行……”

　　關天樂又笑了笑：“我發現你好像從來沒約過人來聽課、也從沒做過銷售呢？”

　　葉城工尷尬地回答著：“是的。”

　　關天樂想了想，不想再賣關子，就幹脆攤了牌：“我估計葉兄沒有把心思放在做好ABC直銷上麵吧？”

　　突然被關天樂切中要害，葉城工的臉唰的就紅了，他語無倫次地說：“不是，是……是沒有……”

　　關天樂誠懇地說：“我看得出來，你是把心思放在女孩子身上了……其實隻要是正常的男人，哪個對女人不感興趣呢？但我們做事情最好要有個度，凡事過了那個度就會適得其反了……我聽公司裏的人說，你最近在同時追求幾個我們公司的女孩子，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覺得不太好……當然這是你的私事，我們外人無權過問，但是作為同事，我覺得這樣好像不是很好。”關天樂思索了一下，繼續說，“而且你追求的那麽女孩子當中，有些還是女顧客，要是被她們傳出去的話，對我們公司的影響可能不好，我相信這也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對嗎？”

　　關天樂的這番話讓葉城工既臉紅心跳又心服口服，沒有絲毫反駁的餘地，因為從始至終關天樂都說得很誠懇，而且既站在了個人的角度又站在了公司的角度。葉城工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就尷尬地笑了笑，說：“我隻是隨便玩玩而已，沒有考慮那麽多……”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玩弄別人的感情，對於你的私人生活，我們也沒有理由評論和幹涉，但我覺得大家在一個公司做事業，最好還是不要在內部搞得太複雜為好。”關天樂微笑著說，“我們ABC直銷的價值前景那麽好，難道你就一點不感興趣嗎？為什麽非要對幾個姑娘感興趣呢？再說，外麵的姑娘多得是，為什麽偏偏要在ABC公司裏麵找呢？”

　　被關天樂說得無地自容的葉城工真想找條地縫鑽進去，他難為情地說：“謝謝關兄的關心……我以後我會在這方麵注意的。”

　　關天樂拍拍葉城工的肩膀，誠懇地說：“我今天說的這些話可能太直率，但我保證我沒有惡意。我是為了大家好，一個是為了公司好，二是真心為了你好。希望你不要介意。”

　　葉城工這才不自然地笑了笑說：“我謝謝關兄還來不及呢！哪會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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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城工沒有獵到新的直銷女人本來就夠心煩的了，小薇現在對他糾纏不休更是讓他焦頭爛額。當初他給小薇送999朵玫瑰完全是為了搞定小薇而投資的一項成本，包括他跪在小薇麵前以及那些感人的話，全都是電影演員拍戲一樣演出來的。沒想到小薇卻把他的戲搬到了現實生活當中，還把她自己當成了戲裏的女一號，把他當成了男一號。

　　想到這裏，葉城工忍不住罵了一句：“這女人就是蠢！”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這句話用在小薇身上一點沒錯。她把身子給了幾次葉城工後，就開始在心裏編織著一千個葉城工喜歡她的理由，卻惟獨沒有想到一個葉城工不喜歡她、隻是玩玩她的理由。她總是一個人癡癡地想著葉城工：葉大哥真帥！這麽帥的男人竟然成了我的男朋友，以後帶出去見朋友、帶回去見家人不知道該有多自豪。葉大哥真好！連給我送999朵玫瑰這麽浪漫、這麽感人的事情，他都能想得出來、做得出來。葉大哥真壞！送玫瑰那天就把我最寶貴的東西要走了。

　　小薇開始關心葉城工的生活了，葉城工的工作、吃飯甚至穿衣她都喜歡過問。她試圖徹底地融入到那個有關999朵玫瑰、有關葉大哥的故事中，就像她當初很快就融入到直銷的環境中一樣。她這樣一來可就讓葉城工心煩了，他沒想到在這個結婚和離婚比上趟廁所還容易，網戀和一夜情成為不少人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的今天，居然還有小薇這麽癡情的女孩子。如果人也可以像大熊貓、金絲猴那些野生動物一樣分級別的話，他覺得小薇應該屬於一級保護動物的級別了。

　　葉城工已經把獵色當成了人生中最大的享受，隻要他自己快樂了，他根本不會去考慮別人的感受，你想想他哪會有心情接受來自小薇的關懷？他現在隻是一門心思地想著如何從小薇這艘舊船上跳下，再去尋找新的船。他說他最討厭的歌曲就是那首狗屁《濤聲依舊》了，什麽濤聲依舊不見昨天的夜晚啦、今天的你我能否重複昨天的故事啦、這一張舊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啦等等，唱得他真是心煩得很。他覺得要是女人唱這首歌的話還可以理解，但是男人唱這首歌就真他媽的太丟咱們男人的臉了。濤聲肯定是依舊的，但你幹嗎還要見昨天的夜晚？幹嗎還要重複昨天的故事？幹嗎還要用舊船票去登客船？真他媽的沒出息！他最不想見的就是昨天的夜晚，最怕的事情就是那些昨天的女人要來重複昨天的故事。他也從沒考慮過要用舊船票去登那些舊客船，他手裏的新船票從來都是一大把一大把的，哪還會去用舊船票……

　　一想到這些，葉城工就焦躁不安起來，甚至覺得像有螞蟻爬上身一樣煩躁起來。是的，既然在直銷公司獵取不到新鮮的直銷女人，老是和小薇這一個直銷女人糾纏在一起又有什麽意思？他現在就是想盡快把小薇這個昨天的夜晚打碎，把這個昨天的故事刪除，把這張舊船票撕爛……

　　為了徹底地甩掉小薇，葉城工再也不去ABC直銷公司開會了，也不去那裏轉悠了。小薇見不到他，就給他打電話，他推說有事，最後就幹脆給小薇發手機短信息說：“小薇，我們分手吧。我已經不愛你了。”

　　小薇看到這樣的短信息，有如遭遇了晴天霹靂。為了弄個明白，她不斷地給葉城工打電話，葉城工幹脆連電話都不接了，接著幹脆連原來的手機號碼也換了，住的地方也換了，最後幹脆連工作也換了。

　　小薇終日沉浸在失戀的痛苦中，悲傷萬分，萎靡不振，像天突然塌下來一樣，再也沒有心情從事ABC直銷了。最後她幹脆就放棄了ABC公司，加入了一家以吸納女性直銷員為主的直銷公司--KLM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