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領女孩的奮鬥

第十七章 老板的德行是企業發展壯大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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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晚上，田巧巧陪唐景鵬應酬完之後已是十一點多，她打了個出租車回家。走到自家樓下，剛要上樓，突然從黑暗處衝出一個男人，一手抱緊她，一手捂住她的嘴巴，把她往黑暗處拖。她心裏一驚：慘了，碰到壞人了！她拚命地掙紮，用手拚命地撕扯他，並試圖抬腿踢他。那人掐住她的脖子，從喉嚨裏發出的聲音像刀子刮出來的一樣：“別動！明天馬上滾出健之靈！否則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說完便放開她跑了，消失在夜色裏。

　　驚魂未定的田巧巧拚命地跑上樓，一進家門就跑進房間趴在床上，心狂跳不止，臉色青紫，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在客廳裏看書的田巧巧的母親看到女兒慌慌張張跑進房間的樣子，馬上放下書走進女兒房間問：“怎麽回事啊？巧巧。”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心有餘悸的田巧巧坐起來，拍著胸脯，手還在發抖。

　　母親坐到田巧巧身邊，拍拍她的背，心急火燎地問：“快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田巧巧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說：“剛才在樓下有個人捂住我的嘴巴，叫我馬上滾出健之靈……嚇死我了，我以為他想打劫呢！”

　　“啊？！會有這種事？”母親起身說，“馬上報警吧。”

　　田巧巧的父親聞聲走進女兒房間，問清事情原委後，馬上撥通110報警電話說：“警察同誌，我要報警，我女兒剛才在我家樓下被陌生人襲擊……對對對，就在我們家樓下……身體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但是被人恐嚇了……好的，好的，你們快點過來吧。”

　　等了半個多小時，來了兩個男警察，一個警察問：“怎麽回事？是在哪裏發生的？帶我們去現場看看吧。”

　　田巧巧一家人帶著兩個警察下樓查看了現場，田巧巧講述了事情發生的經過，警察問她：“你看清楚那個人的長相了嗎？”

　　田巧巧搖搖頭：“太黑了，沒看清。”

　　“他打你了嗎？”

　　“沒有，”田巧巧說，“他隻是抱住我、掐我的脖子、捂住我的嘴恐嚇我，叫我馬上滾出健之靈，否則對我不客氣。”

　　父親說：“肯就是健之靈公司的人幹的。”

　　警察冷冷地說：“事情沒搞清楚之前，不要亂下結論。”

　　另一個警察一邊記錄一邊問：“你是在健之靈公司上班？”

　　田巧巧點點頭：“是的。”

　　“擔任什麽職務？”

　　“總裁秘書。”

　　“你在公司得罪過什麽人嗎？”

　　“沒有，”田巧巧說，“我平時工作很忙，應酬很多，很少跟同事接觸，從沒得罪過誰。”

　　父親說：“巧巧把你收到的那些短信給警察同誌看看吧。”

　　田巧巧翻開一條手機短信給警察看，警察掃了一眼便說：“好吧。我們先了解了解，有什麽情況我們再找你吧。”

　　母親坐在沙發上，看著田巧巧說：“你們公司的人那麽變態，你還待在那兒幹嗎？天大地大，去哪不能找一碗飯吃？”

　　父親也點頭說：“是啊是啊，我也覺得巧巧你應該考慮換個地方。那地方確實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連生命安全都受威脅了。”

　　田巧巧卻說：“我還偏不信這個邪！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誰這麽變態。”

　　“巧巧你怎麽這麽固執呀！”母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就算查出是誰幹的，我覺得這家公司你也沒必要再待下去了。有這麽變態的員工的公司不是什麽好單位，還是趁早離開的好。”

　　田巧巧說：“與公司無關，是那些人自己的道德有問題。”

　　“怎麽與公司無關？”母親說，“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估計你們老板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要不他的員工怎麽那麽變態？”

　　2

　　第二天上午，田巧巧終於跟唐景鵬說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並把自己在健之靈公司連續遭到騷擾和恐嚇的事全都告訴了他。唐景鵬聽後很震驚，皺著眉頭說：“不會吧？會有這種事？”

　　田巧巧從文件櫃裏翻出保留下來的那張恐嚇字條遞給唐景鵬，又翻出手機短信給他看，然後才對他說：“已經很長時間了，我一直沒跟總裁說，怕給您添麻煩。誰知道躲在暗處這個人越來越變本加厲，現在竟然叫人在我家門口攔路恐嚇我。再這樣下去，我的生命安全都受到威脅了。因為昨晚那個人已經警告我了，說我再不滾出健之靈，他們就對我不客氣。”

　　唐景鵬看完字條和短信，馬上就義正詞嚴地說：“這些人簡直是無法無天了！我馬上叫他們去調查一下，如果是我們公司的人幹的，一定要嚴肅處理！決不姑息！”

　　田巧巧說：“我已經報警了。”

　　唐景鵬一怔，說：“也好。讓警察查查到底是誰。”

　　其實唐景鵬看完那張恐嚇的字條和短信就知道是誰幹的了。不用說，這種缺德事肯定就是王春婷那個瘋狂的女人幹的。他太了解她了，也隻有她才會幹出這種沒腦子的事兒。

　　晚上，唐景鵬把王春婷約到健之靈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單刀直入地問：“王春婷，威脅恐嚇田巧巧那些事兒都是你幹的吧？”

　　“唐景鵬你什麽意思？”王春婷看著唐景鵬，冷冰冰地說，“我不知道你說什麽。”

　　唐景鵬冷笑道：“王春婷你就別跟我裝傻了，你心裏想什麽，做過什麽，你瞞得了別人，瞞不過我！你現在老實跟我交代，我還可以叫田巧巧饒過你，否則你就等著進監獄吧！老實告訴你，田巧巧已經報警了。”

　　“哦，我明白了，原來你是為了你的田巧巧來打抱不平來了呀。”王春婷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唐景鵬，我告訴你，老娘既然敢做，就做好了承擔後果的準備。你叫警察來抓我吧。來呀！來呀！”說著就把雙手伸到唐景鵬麵前。

　　唐景鵬甕聲甕氣地說：“你放心好了，警察肯定會來找你的。”

　　“你叫警察來抓我呀！你現在就打電話報警呀！”王春婷說著就拿起唐景鵬放在桌上的手機，撥了個110電話遞給唐景鵬，“你快叫警察來呀！你叫呀！叫呀！”她冷笑道，“我王春婷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怕什麽？我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的醜事！我一定要跟警察把你那些醜事全都抖出來！唐景鵬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田巧巧是什麽關係！哼！”

　　唐景鵬馬上軟了下來，如果這個瘋女人真的把自己跟她之間的事情抖出去，對他影響是不好的，便放緩了語氣說：“春婷你不要這麽衝動好不好？我現在是關心你，跟你商量怎麽解決問題。如果我不想理你，我會找你嗎？那就是警察來找你！”

　　王春婷毫不示弱地說：“警察找就警察找！老娘怕什麽？無非就是坐牢唄！老娘奉陪到底！”

　　唐景鵬耐著性子說：“你別說這種氣話了，好吧？如果真的是警察來找你的話，你說話就不會這麽硬了……我真搞不懂你為什麽要對田巧巧做出那種事兒？人家跟你無冤無仇。”

　　“為什麽？唐景鵬你心裏最清楚！”王春婷說著就低頭抽泣起來，“老娘跟你那麽多年，到頭來被你像扔破鞋一樣丟在一邊，你想過老娘這些年來的感受嗎？你知道我是怎麽熬過來的嗎？”

　　唐景鵬喝了一口咖啡：“我不是給你補償了嗎？”

　　“誰稀罕你的臭錢！”王春婷抬起頭來，對唐景鵬怒目而視，“在你眼裏，我王春婷隻值區區幾萬塊錢嗎？老娘跟了你那麽多年，陪你睡覺，供你發泄。唐景鵬你真不是個東西！”

　　“這……”唐景鵬一時語塞，但馬上又說，“那你還要我怎麽做？要我跟我老婆離婚娶你？那不太現實吧？既然我們緣分盡了，我給了你經濟補償，又把你留在公司，對你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還要我怎樣？有些人說過幾次你在營銷中心是個閑職，想叫你走人，我都頂住了。”

　　“你以為我稀罕你這份破工作嗎？健之靈容不下我是不是？好！老娘明天馬上就滾蛋！免得礙著你跟田巧巧的好事！”王春婷咬牙切齒地說，“既然你唐景鵬這麽絕情，那好！那就別怪老娘不客氣，老娘一定要跟你們搞個魚死網破！”

　　看著王春婷那張由於過度憤怒而變形的臉，唐景鵬知道不安撫一下是不行的，萬一她真的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就不好辦了。便說：“春婷，看在我們曾經在一起的份上，請你不要這麽激動好不好？你跟我搞個魚死網破，對你有什麽好處？說吧，你還需要什麽？我答應你就是。”他想了想說，“這樣吧，明天我再打十萬到你卡上，你不要鬧了好不好？隻要你不再鬧，田巧巧那邊我想辦法跟她溝通一下，公安局那邊我也想想辦法，讓他們別為難你。”

　　王春婷把頭趴在桌子上，大聲地哭著說：“誰稀罕你的臭錢……唐景鵬你太沒良心了……你真不是個東西……”

　　3

　　第二天，唐景鵬打了十萬元到王春婷賬上，然後把田巧巧叫進辦公室說：“小田啊，那件事我先叫周春偉他們去調查一下，如果確實是我們公司內部的人幹的，我想還是先以教育為主……如果交給警察來處理，對我們公司的影響也不好。你看呢？”

　　田巧巧當然能聽懂唐景鵬話中的意思，說：“可是我已經報警了。”

　　唐景鵬說：“隻要你願意內部處理，警察那邊我可以去協調。”他想了想說，“這樣吧，他們對你造成的傷害，由公司給你幾萬塊錢的補償吧。你看如何？”

　　“錢我不要，”既然唐景鵬都叫她息事寧人，田巧巧隻好答應，“隻要總裁能夠找出是誰幹的，讓她保證以後不再繼續騷擾我，我可以原諒她。”

　　“好的。等我們查出是誰，我讓他保證。”唐景鵬欣慰地說，“小田畢竟是個顧大局的人。”

　　陳必勇知道這件事後，卻不讚成田巧巧息事寧人，他態度強硬地說：“我覺得這樣太便宜他們了。那個變態狂這麽對你，你還能原諒她？不行，我馬上跟市公安局那邊打個招呼，必須給我馬上查出真凶！一定不能放過他。”

　　“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冤家宜解不宜結。”田巧巧輕聲說，“我都已經答應過我們總裁內部處理了，還是算了吧。如果再讓警察找她們，那我不是說話不算數嗎？”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管別人？”陳必勇沒好氣地說，“如果這種事都能算了，還有什麽事情不能忍受？無論如何，至少也得先查出是誰幹的吧。”說著他就馬上撥通了一個電話，“劉局你好……對，我是陳必勇，我跟你說個事兒……”

　　領導打了招呼，警察的工作效率馬上不一樣，不到一個星期，警察便查出給田巧巧發恐嚇短信、找人在她家門口攔路恐嚇的幕後指使者就是王春婷和張雨。警察問陳必勇怎麽處理這兩個人，陳必勇考慮到田巧巧已經答應過唐景鵬內部處理，便說：“先看她們的態度，態度好的話可以警告教育一下，態度惡劣就按法律辦事。”

　　警察找到王春婷和張雨，此前跟唐景鵬嘴很硬的王春婷一見到警察腿都軟了，一進派出所就全招了，泣不成聲。警察見她們認錯態度還不錯，就問：“你們以後還敢不敢亂來了？”

　　王春婷哭著說：“不敢了，我們知道錯了。”

　　張雨更是嚇得兩腿發抖，顫抖著地說：“我們知道錯了……警察大哥你們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現在你們知道錯了？恐嚇人家的時候你們怎麽沒想過後果？”警察黑著臉說，“你們都是一個公司的同事，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確實不可思議，本來要追究你們的法律責任的，但是受害者寬宏大量，不想太為難你們，願意給你們一個改過的機會。希望你們回去好好反省自己，用實際行動懺悔你們的過錯。如敢再犯，那就不客氣了！”

　　兩人點頭如搗蒜，異口同聲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們確實沒想到後果這麽嚴重，當初她們騷擾和恐嚇田巧巧的時候，被嫉妒和仇恨衝昏了頭腦，殺人的心都有，哪會考慮後果？

　　4

　　對於公司高層領導之間前段時間發生的那場職場政治鬥爭，以及王春婷和張雨如此喪心病狂地詆毀和恐嚇她的那些醜事，田巧巧心裏有自己的看法。她認為，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出在唐景鵬身上。

　　唐景鵬雖然認可中華傳統文化，也在公司積極推行傳統文化，讓員工力行《弟子規》，但他自己卻沒做到。他隻是將《弟子規》當作電筒去照別人，卻沒有當作鏡子來對照自己。殊不知《弟子規》是用來對照自己，而不是要求別人的。

　　唐景鵬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守好“君臣之道”。在古代，君臣關係是指君王與臣民之間的關係，現代社會的君臣關係就是領導與下屬的關係。在當下人看來，三綱五常、五倫八德這些都是封建、落後的東西，殊不知“父子有親，夫婦有別，長幼有序，君臣有義，朋友有信”這五倫和“孝，悌，忠，信，禮，義，廉，恥”這八德中蘊含著豐富的道德內涵，是做人的基本準則，也是構建和諧社會的根本。

　　要不是唐景鵬一直默許朱瀚宇和高誌峰搞政治鬥爭，並且一味地縱容朱瀚宇對高誌峰放肆的行為，高誌峰也不會不顧一切地去反擊。如果唐景鵬不聽信朱瀚宇的小人讒言，貿然將高誌峰調離營銷副總裁的位置，高誌峰和朱瀚宇之間就不會把矛盾公開化，最終鬥得你死我活。高誌峰本是朱瀚宇的上司，朱瀚宇卻不守下屬的本分，不但覬覦營銷副總裁的位置，而且還公開跟高誌峰叫板，根本不把高誌峰放在眼裏，最終惹惱了高誌峰與其決一死戰。

　　王春婷她們之所以如此囂張，對她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變態事情，其根源也在唐景鵬身上。既然領導都不講倫理道德，員工自然就沒有道德。所以健之靈公司內部雞飛狗跳、出現種種蠅營狗苟的亂象也就再正常不過了。

　　台灣的蔡禮旭老師講企業中的君臣關係時說過，君仁臣忠，“君仁”就是領導處處要替下屬著想，真正關心下屬，甚至不隻是替下屬著想，還要替他的家庭和家人著想。當一個領導人有這樣的胸襟和仁厚之心的時候，他的下屬就一定會很感激他，當然就會效忠他。所以“臣忠”這個忠是忠於領導人，忠於他的本分和職責，忠於他的團體。君臣關係是道，仁與忠就是德，各自守好君臣之道就叫道德。而領導人要做到“君仁”的幾個方麵就是不聽讒言、公平公正、以身作則。隻要領導人具有這樣的胸襟和氣度，他的企業團隊一定可以帶得很好。

　　由此可見，唐景鵬不僅沒有做到“君仁”，甚至連最起碼的論理道德都沒有遵守，亂了論理，缺了道德。所以朱瀚宇和高誌峰、王春婷和張雨他們不但沒能做到“臣忠”，而且還如此放肆地相互拆台、傾軋，勾心鬥角，嫉妒甚至暗算同事。

　　田巧巧由唐景鵬想到了自己。在健之靈公司，唐景鵬是“君”，她是“臣”，“臣忠”的下屬在忠於本分和工作職責的同時，當領導有過失的時候，還要懂得去勸諫領導。《孝經》上說“天下有爭臣七人，雖無道，不失其天下；諸侯有爭臣五人，雖無道，不失其國；大夫有爭臣三人，雖無道，不失其家。”可見敢於勸諫的忠臣對於領導的重要意義。《弟子規》上也說“親有過，諫使更，怡吾色，柔吾聲，諫不入，悅複諫，號泣隨，撻無怨。”因此，她打算在適當的時候勸諫一下唐景鵬，給他提些意見和建議。她認為這是她作為總裁秘書、作為健之靈公司的員工應盡的一份職責。可能因此而讓唐景鵬不爽，甚至對她有看法，但她還是決定試一試。

　　這天下午，田巧巧照例給唐景鵬泡茶，總裁突然看著她說：“小田啊，最近讓你受了些委屈啊。”

　　田巧巧知道唐景鵬想說王春婷和張雨詆毀、恐嚇她的事，便淡淡地笑了笑說：“沒事。都已經過去了。”

　　“那兩個女人確實太不像話了，簡直就是瘋子……唉！”唐景鵬歎了一口氣，搖著頭說。

　　田巧巧知道這是勸諫唐景鵬的好機會，便不動聲色地說：“總裁，您知道她們為什麽如此膽大妄為嗎？”

　　唐景鵬說：“她們的嫉妒心特別強，是兩個變態女人。”

　　“這隻是其中一個方麵，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包括朱副總和高副總為什麽水火不容？往死裏鬥，最後搞得魚死網破？都是有原因的。”田巧巧看著唐景鵬，微微笑了笑說，“總裁，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唐景鵬微笑著看著田巧巧：“有什麽話你就說吧。沒事的。”

　　田巧巧聲音輕緩地說：“最近我想了很多，很想跟總裁好好聊一聊，想給總裁提些建議，卻又總開不了口，怕總裁聽了不高興。但既然總裁這麽信任我，我覺得我更有責任說。”

　　唐景鵬笑著說：“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你說吧。我不是聽不進忠言的昏君。”

　　田巧巧不失時機地說：“說到君，我覺得我們企業出現這些問題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為領導和員工之間沒有守好君臣之道，特別是總裁您沒守好君臣之道。”

　　“君臣之道？”唐景鵬看著田巧巧，顯得有些不解。

　　“對，君臣之道。”田巧巧點頭道，“儒家思想的五倫關係裏麵其中一個關係就是‘君臣有義’，在企業裏麵，領導是‘君’，員工是‘臣’，君仁臣忠。領導和員工都應該守好自己的本分，遵守論理道德。領導要做到‘君仁’的幾個標準就是不聽讒言、公平公正、以身作則。”

　　唐景鵬點點頭，坦誠地說：“嗯，這方麵我確實做得不夠。”

　　田巧巧見唐景鵬願意接受她的觀點，便開誠布公地進一步說：“比如以前朱副總裁老是在您麵前說高副總裁的壞話，甚至鼓動您把高副總裁挪開，老實說您當時多多少少還是受到一些影響的，這就是聽信了讒言。而在處理他們之間的紛爭這件事的時候，您也未必做到公平公正。這些就是導致他們之間的鬥爭不可收拾的原因。您作為‘君’，沒有做到‘君仁’，他們當然也就做不到‘臣忠’了。”

　　“是啊。其實他們兩個都是很有能力的，都怪我用人不善啊。每次想起他們兩個的事情，我就後悔不已。”唐景鵬感慨地說，“你說得有道理，隻有君仁，臣才忠啊。看來我還得好好學習傳統文化才行。”

　　田巧巧覺得不能把話說得太過分，畢竟自己是跟總裁說話，便微微笑了笑，先恭維唐景鵬幾句：“像總裁這種主動在企業推廣傳統文化，號召員工力行《弟子規》的老板是不多的，這一點總裁您已經做得非常好了。”她話鋒一轉，“但是，我覺得如果您再以身作則，做出表率效果會更好。因為隻有您自己做到了，員工才會效仿您，向您看齊，才會從心裏敬佩您。”她看著唐景鵬莞爾一笑道，“總裁，我這麽說您不會生氣吧？”

　　“感謝你還來不及呢，怎麽會生氣？”唐景鵬看著田巧巧，由衷地說，“真的要謝謝你啊，小田。是你及時指出了我的錯誤，讓我知道了問題的症結所在，以後我好對症下藥啊。”他笑了笑，“不過也隻有你才敢跟我說這些話，其他人誰都不敢說，也不願意說。從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你對我和企業確實是忠誠的。”

　　“很多高人都說，老板的德行是企業發展壯大的根本，如果企業是一棵樹，企業的業績就是果實，老板的德行就是樹根，員工就是樹幹和枝葉。如果樹根不行，樹幹和枝葉肯定不會茂盛，樹就不會長得好，果實自然就不會好。”田巧巧輕言細語、推心置腹地說，“我覺得中國的民營企業的問題不是技術的問題，也不是管理的問題，很多企業之所以不能長久發展，根本原因就是老板的德行不夠，德不配位。”她停頓一下接著說，“孟子說過‘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大學》上也說‘一家仁，一國興仁，一家讓，一國興讓，一人貪戾，一國作亂。’隻有仁德的領導人，人民才擁護，國家才會興盛。企業也如此，員工對企業和領導的態度取決於領導對員工的態度。”

　　“你的話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醍醐灌頂啊。我的德行確實很淺，以後要加強修煉才行啊。”唐景鵬說，“公司出現王春婷她們搞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確實是有責任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總裁您能夠意識到自己的不足之處，而且能夠如此坦誠地麵對下屬說出來，並且願意改過，這是難能可貴的。”田巧巧一臉崇敬地看著唐景鵬，“說實話，我很佩服總裁的勇氣和坦誠。在現在這個社會，像您這種身家的大老板，敢於麵對自己的不足的人不多啊。”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過能改，善莫大焉。《弟子規》上也說‘過能改，歸於無，倘掩飾，增一辜。’”唐景鵬爽朗地笑著說，“小田，你這個參謀很稱職啊。”

　　田巧巧也笑著說：“我說話多有得罪之處，還希望總裁大人不記小人過，多多見諒。這也是我對總裁和公司的一片忠心，我說這番話的目的是希望咱們公司的發展蒸蒸日上，如日中天。”

　　唐景鵬悠然地吸著煙，看著田巧巧，由衷地說：“我理解你的一片苦心。健之靈能有你這樣的員工，是健之靈的福氣和財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