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戰

第二十二章　籌碼

　　自己那道防火牆的大門，正在悄悄地為他打開。

　　魏軍的三個兄弟都中簽東海發展，他自然是替他們高興的，自己的運氣差一點沒有中簽也沒有什麽，最主要的是對它上市後的走勢要有一個明確的把握。他讓兄弟們都在上市當日就把中簽的東海發展全數賣出，賣的價格雖不是股票當天的最高價，但跟最高價相差也不過幾分錢，能獲得這麽高的利差顯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魏軍沒有因為全數賣了東海發展而不再關注此股。相反，今天的走勢情況並沒有與媒體公布的，大股東將全力護盤的消息背道而馳。盤中的種種跡象顯示，確實是有很大的一股力量在全力下托東海發展的股價，這讓他不得不思考這裏邊所隱藏的秘密。直覺告訴他，這東海發展股一定有更大的文章要做。

　　“哈哈哈，真沒有想到魏哥的運氣這麽差，我們四個就你沒有中簽東海發展，你說你近來是不是幹了什麽壞事？”刀一輝在全部賣出了東海發展後樂嗬嗬地打趣道。

　　“我能幹什麽壞事，還不是犧牲我一個人的運氣，來增加你們的運氣值唄！”魏軍也是由衷地替他們高興，這是一個好的開頭，他希望這種好的開頭能一直延續下去。畢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魏軍笑著又說：“你們上次說好的，誰中簽了而且上市當日就能獲利的，這周的中飯就全包了，你們三個都中了，都有獲利，那我就有三周的免費午餐吃了，嗬嗬嗬……”

　　“這個是肯定的，魏哥放心，我先包了這周的。”周漢生主動說。然後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爭吵了半天，個個都樂開了花。

　　“魏哥，我們把東海發展賣了，後麵還要關注它不？”徐建問。

　　“做，當然要做……”魏軍肯定地說。

　　“是曉燕呀，你什麽時候來寧海，我可是想你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在吵鬧中，馬莉莉接通了陳曉燕打來的電話，正要把今天高興的事情告訴她，曉燕卻打斷她的話，在電話那頭問她，她中簽了東海發展，要不要賣。

　　“啊，你也申購了？當然賣呀，現在中午收市了，下午開盤你就把它全部給賣了。記住呀，全部清了。”馬莉莉沒有想到，陳曉燕也中了簽，很是為她高興。

　　“真沒想到，陳曉燕也這麽機靈呀，她也會主動去申購。”刀一輝聽到馬莉莉告訴他這個消息後感歎不已。

　　這一天對他們來說真是個開心的好日子。下午快收市時，鄧經理也過來串了一會兒門子，名義上是來看望一下客戶，其實是來告訴魏軍自己也中簽了，再來也是想聽一聽魏軍對東海發展後市的看法，到時候好按他的建議操作。

　　當大家聽到鄧經理也中了簽，個個又是一陣大笑，笑魏軍真是走了黴運，全世界申購的人都可能中簽，就他一個不中。

　　魏軍雖說沒有中簽，沒有享受打新給他帶來的這份利潤，但他並沒有放棄對東海發展的分析和判斷，他會再買進這隻股票，他堅信這隻股一定會給他們一個更大的驚喜。

　　周五，是東海發展上市的第二天，股價並沒有因強大的護盤而一改昨天的走勢，反而快速下跌。股價雖然在4.32元時出現過一波強大的托盤，但沒過多久這種護盤的力道就消失了。這一切，賀大智都看在眼裏，他們沒有出手。在係統的監控之下，昨天顯示的那五道強力今天都呈現很溫和的態度，各種實時數據都顯示在電腦裏。

　　“北京方麵出現了一股強大的賣出力道。”呂菲菲看著實時跟蹤的數據說。

　　賀大智眼前電腦裏東海發展的股價分時圖上，很快就顯現出來一條迅速下跌的線條，股價從剛才的4.32元跌到了4.20元。

　　“我認為可以掃貨了。”上官青雲說完之後看了看賀大智。

　　賀大智也隨即點點頭：“是的，可以接貨了。”

　　一旁緊盯電腦的陸明等四人得到了下單指令，左手在鍵盤之間來回快速地移動，右手在鼠標上不停地點擊，很快一波成交單顯示在了大家的電腦係統裏邊。

　　因賀大智這批買單的出現，東海發展的股價沒有再急著往下跌，反而前麵掛在賣單位置上的籌碼數在快速減少，股價很快就回到了4.26元。

　　看著係統顯示的各種數據，呂菲菲笑了笑，拿筆在電腦旁的空白便箋紙上寫了幾句話，撕下來遞給賀總。賀大智看完後笑了笑，把它隨同一個打火機轉給上官青雲，示意他看完後燒掉。紙條上寫著：對方的主力發出了指令，在詢問剛才是誰把這批貨給吃掉了，對方都說不清楚，隻有上海方麵某幾個護盤方的人承認吃進了小部分的貨，其他大批量的貨流向了哪裏卻不知道。

　　此時的盤麵似乎顯示出了一種未有的沉默，做著心電圖式的走動，呂菲菲又將一些快速寫好的便箋紙交給賀總。是主力發現放貨下壓做誘餌的這批貨被無故給吃掉了，卻不是流向應接貨的一方，而小心謹慎起來，讓所有護盤的單子全部撤掉，想知道還有多少承接單在接貨，查找出是否有人在故意搗亂。盤上顯示的都是零零星星的散單，就這樣一直僵持到下午2點時分，對方見並未出現什麽搗亂的人，故意再在4.30—4.25元之間放出大量的賣單。

　　賀大智等人從對方放出的盤口密語中得知，莊家是在做個試探，想查出這批貨是被搗亂者接走的呢，還是被一些喜歡搶底的大戶掃去了。結果，賀大智把這一切都了解得很透徹，並沒有去吃他們放出來的誘餌，到收盤結束，東海發展的股價收在4.27元。全天的成交量還不到昨天的三分之一，但換手率達到了20.90%。

　　“這真是知己知彼啊……”賀大智見操作室隻剩下他、上官青雲及呂菲菲機要組的人時，發出了一句感歎。

　　上官青雲等人相視一笑。上官青雲心想，這不是在戰鬥，這有如小孩子玩過家家般的輕鬆。對方現在一定是在通過各種途徑查找這批貨的去處，但結果是可想而知的。接下來，他們會用強洗的手法把這批貨給震蕩出來。

　　“如果我分析得沒錯，下周開始對方將會展開震蕩行動，他們是不會就這麽輕易讓這批貨就此消失的，這樣對他們很不利。掃走這批貨的人目的是什麽？後麵還會不會再來搶貨？會不會真的是個攪局者？這些都是對方要考慮的問題。”上官青雲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既然對方要走這一步，那我們就將計就計，隨著它來回震蕩，見機丟出小部分今天掃的貨，然後再接回來。”

　　賀大智讚同上官青雲的這種分析，東海發展後麵就順著主力來走，緊跟著他們的節奏，直到露出標的物的目標價。賀大智對呂菲菲和上官青雲交代了明天約請劉水生晚宴的事情後便離開了操作室，徑直走向財會室。

　　夜雖已深沉，呂菲菲卻並沒有什麽睡意，她對新係統的運行測試結果非常滿意。她打開Altos聊天工具，見到一條來自“獨孤風行”的留言：“衷心感謝你們研發的新係統，對你的敬佩之情難以言表。”

　　呂菲菲看著這條留言笑了笑，正想給他回信時，新消息出現了。

　　幹爹：“好女兒，近來情況都正常吧，有沒有想幹爹呀？”

　　菲菲：“當然想幹爹啦，去加拿大也不帶我去，我在這裏快悶死了，一點也不好玩。”

　　幹爹：“不是我不帶你來，這次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下次一定帶你。”

　　幹爹：“你在那裏還悶？有那麽多人陪你，我才不相信呢。哦，新係統的事情研發怎麽樣了？”

　　菲菲：“這兩天正在用東海發展股票做測試，效果不錯，係統運行很穩定。給你賺大錢了……”

　　幹爹：“給我賺了大錢？你這小丫頭，我的錢以後不也全是你的。”

　　菲菲：“公司沒有出現什麽情況，一切正常。賀總還在公司裏宣布了任我為副總的事情。嘿嘿，我想這一定是你的主意吧，這樣好讓我全心全意為公司賣力！”

　　幹爹：“有這事？賀總辦事真是想得周全。我看這個副總你一定得當，哈哈哈……”

　　菲菲：“明天賀總請了寧海華新證券的老總吃飯，要我也去，你是知道的，我最怕去這種晚宴了。”

　　幹爹：“沒事，你跟著去接觸接觸這些人也好，不要一天到晚守在電腦旁，那樣對身體不好。”

　　菲菲：“是是是啦，我有點困了，要去睡了，你自己在那邊要多注意身體。不太重要的事情就讓手下去做吧，別太累了。”

　　幹爹：“好好好，難得你有這份孝心。”

　　……

　　呂菲菲關了電腦，躺在床上，大腦裏一直在想著一個人——上官青雲。她想全部看透他，了解他，就像他們黑客對那種帶有挑戰性的係統，總抱有一種想徹底入侵查看清楚的欲望一樣。可上官青雲就像是裝了一層厚厚的防火牆，任你怎麽攻擊都無法打開他這道大門，反倒是自己那道防火牆的大門，正在悄悄為他打開。

　　在寧海大酒店的海天一色包間，賀大智又新交了一個朋友，寧海木佳斯證券的杜威龍總經理。他對杜總的第一印象不錯，是個謹慎而不世俗的人。室內五個人麵對滿滿一桌的寧海名菜，都沒有露出太多的食欲，更多的是聊一些今後合作的事情。

　　“我希望以後咱們多多聯係，有什麽事情相互招呼一下，能幫得上忙的盡力而為，幫不上的，朋友們也別見怪就是。”賀大智樂嗬嗬地說。

　　“賀總說這話就見外了，都在這一行裏做，有錢大家賺嘛，哈哈哈……”劉水生應和著。

　　“這裏有兩個密碼箱，密碼是四個8，裏邊都裝了一樣的東西，劉總和杜總一人一個。等下自行帶走，其他的我就不再多說了。”賀大智說完，示意上官青雲把帶來的兩個密碼箱分別交給了杜總和劉總。

　　“賀總真是客氣，前麵不僅幫了我們忙，現在還要來感謝我們，這讓我們的麵子往哪裏放嘛。”劉水生笑哈哈地接過上官青雲送過來的兩個箱子，掂了掂，就知道裏邊的錢數不會低於100萬。這樣的事情，自己不是沒有做過。劉水生見杜總有點不好意思收下，給了個示意，這樣杜總才接過箱子。

　　晚宴結束後，賀大智讓上官青雲送呂菲菲回公司。回來的路上，上官青雲與呂菲菲並沒有多少話，呂菲菲望著窗外的霓虹燈想著心事。上官青雲也明白賀總讓他獨自送呂菲菲回公司的用意，隻能是假裝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專心當司機。

　　呂菲菲在公司門口正要下車的時候，突然說：“明天是周日，我要跟你去教堂做禮拜，到時候你來接我。”呂菲菲未等上官青雲回話，就下了車，回頭對上官青雲送出一個曖昧的眼神，就消失在了上官青雲的眼前。

　　對上官青雲而言，呂菲菲的這種告別方式既不是約定，也不是協商，更像是一種上級對下級的命令，不容許你有任何拒絕。

　　而呂菲菲故意做出這樣的行為，就是不容許上官青雲當場拒絕她明天的計劃：更快更深入地全方位了解上官青雲，包括去他的住所。

　　第二天，上官青雲沒能找出理由拒絕呂菲菲跟自己去教堂做禮拜，隻好早早起床。整理完畢正要出門時，手機鈴聲響起。上官青雲看來電顯示是賀大智，內心一陣竊喜，隻要賀大智安排自己去辦一些別的事情，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擺脫呂菲菲了，真是天助我也。

　　可是，賀大智安排他做的事情一樣讓他感到難堪：賀大智讓上官青雲開車陪他女兒賀蘭蘭去機場，接她們來寧海學習的外省同行。接完人後再跟自己到一個地方會合，然後一起去辦些事情。

　　其實賀蘭蘭自己會開車，但她堅持說今天不舒服，怕開車出事，撒嬌要賀大智代勞，賀大智更不想去做這事，就臨時想到了上官青雲。

　　看來兩邊的事情都不好直接拒絕，那就隻能在兩者之間選其一，做賀總女兒的司機，總比陪呂菲菲要好得多。跟賀大智通完電話，連忙把此事告訴了呂菲菲，昨天興奮了一晚的她，此時恨不能咬上官青雲兩口，一解心中的怒氣。可他此時又不在自己身邊，隻能拿特別為見他而穿的新衣服來出氣，用力從身上脫下，使勁扔在地上踩上幾腳。

　　上官青雲明顯在電話裏感覺到了呂菲菲的不悅。但他不會為她惱怒的事情想太多。開車來到了賀大智家，遠遠地就看到賀蘭蘭站在樓下等他。接上賀蘭蘭，車輛從二環路徑直向寧海機場駛去。車內的音樂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卻破壞不了兩人各自的心事。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的“小氣鬼”，讓兩人都差點笑出聲來。

　　賀蘭蘭總算想起了跟上官青雲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兩年前，她去她爸辦公室裏取一件重要的物品，在公司樓下的露天停車場，賀蘭蘭看好一個空的停車位，正要倒車停進去，突然被一個英俊帥氣的騎著摩托車的年輕人給搶先了。當時，她下車來想要跟那個年輕人理論，結果那個年輕人說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時間來不及了，讓她自己再去找一個車位。說完，便急急地走了。

　　當時把賀蘭蘭氣得兩隻眼睛快蹦出來了，心想一個大男人會跟自己搶停車位，就說他是個“小氣鬼”。結果，等賀蘭蘭另外找到車位停好車進到大樓電梯口處時，又碰到這個“小氣鬼”在跟自己搶電梯。兩人同時上電梯就會報警，隻能先上一個。相持半天，等得滿電梯的人都在發牢騷，賀蘭蘭氣嘟嘟地連罵兩句：“小氣鬼，小氣鬼。”

　　現在這個“小氣鬼”是爸爸公司裏的一個副總，這叫個什麽事啊！賀蘭蘭心裏一直在嘀咕，難道這就叫不是冤家不碰頭麽？

　　“你說，上次是不是故意要和我作對？”賀蘭蘭舊事重提。

　　“絕對沒有這樣的意思，我上次是因為跟你爸約好的麵試時間快到了，差一點就不守時了。所以，你還是大人有大量，我就當一回小氣鬼得了。”上官青雲解釋說。

　　“你的意思是，上次你才去公司應聘的？”賀蘭蘭還有點不太相信上官青雲的話，隻能再次確認一下。在得到了上官青雲肯定的回答之後，也不再說什麽，獨自想著一些心事。

　　上官青雲想著兩年前的那次事情，心中也暗自想笑。如果在平常的情況之下，他都是會讓著對方，更何況對方是個女性，但那次確實也很意外，本來他是可以早早地來到公司等待麵試，可在來的路上遇到一個來寧海治病問路的鄉下人，他就順帶著把那個人送去了醫院。沒想到，再折回來的時候，路上遇上了堵車，還好他騎的是摩托車，就在人行道上左穿右穿地趕赴公司參加麵試。他本來早把這件事給忘記了，可上次到賀總家見到賀蘭蘭時，又讓他重新想起這件事情。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到目前為止，寧海機場晚點的航班幾乎沒有。賀蘭蘭順利地接到了兩位來寧海學習的同行。兩位同行為選擇周末來寧海，在車上一個勁地說些抱歉的話，還硬是把上官青雲這個司機當成是賀蘭蘭的男朋友。

　　上官青雲也不做解釋，任由賀蘭蘭跟他們周旋。賀蘭蘭聽著同事把上官青雲說成是她的男朋友就想笑。因為在同事眼裏，她是一個很傲慢的女子，一般的男子都不會輕易放在眼裏。她喜歡那種具有獨特魅力，性格內斂，才華橫溢的男人。她雖然在嘴裏說上官青雲是個“小氣鬼”，但多次聽爸爸在家裏誇獎過他，知道他的一些底細，所以也並不討厭他，反倒是對上官青雲產生出很多的好感。優秀的男子，尤其是有才氣的男子，是更容易獲得女子青睞的。

　　上官青雲很快就駛入了賀蘭蘭指定的寧豐賓館停車場，將他們的行李拿下車後，就要跟賀蘭蘭等人告別。賀蘭蘭內心雖然很想上官青雲陪著她一起，可這樣邀請的話卻說不出口，隻是很簡單地問了句：“你不與我們一起吃午餐？”隨後就再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上官青雲婉言謝絕了賀蘭蘭的邀請，告訴她，他還要跟她爸爸一起去辦點事情，就開車離開了。

　　上官青雲離開了賀蘭蘭，如釋重擔，將車直接駛往與賀大智約好的地點。

　　泉翠莊園，是一個新建成的高檔住宅區，裏邊分為別墅群和多層樓房居住群。環境優雅，綠水青山。風雅恬靜的人工湖泊是由山裏的幾股小山泉自然匯流而成。湖泊將多層居住樓與別墅群區分開來，一條鵝卵石鋪墊而成的環湖小道，與一旁的雙車道緊密相連，穿過湖區伸向遠方。

　　進莊園約一公裏的地方，有一獨幢的三層樓建築。大門的兩邊有一個保安人員在值勤。上官青雲一眼就認出，這是他跟賀大智相約見麵的地點，泉翠莊園售樓辦公區。

　　還未等上官青雲走進辦公樓的大門，就見到賀大智跟一個體態微胖的中年男人走出大門，朝他迎麵走來。簡單介紹之後，一行三人就坐上泉翠莊園觀光電動車往小區裏駛去。

　　上官青雲與賀大智一邊聽著那個中年男人關於樓盤的介紹，一邊查看著房屋的實景情況。賀大智讓上官青雲將選定的房屋在售樓資料上做好記錄。兩個小時後，賀大智在幾份售樓合同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李總，就這麽定了，我定四套，一幢帶遊泳池的別墅，三套168平方米的躍層。明天上班，我就讓公司的會計來你這裏辦理轉賬手續。”賀大智簽完合同後起身跟中年男人告別。

　　“賀總，真是太感謝你了，如果不是銀行催款太急，你也是知道的，這個價格拿不到這麽好的樓盤。”中年男人一邊握手，一邊感激地說道，說完遞給賀大智兩份雙方都簽好字的合同。賀大智笑了笑，隨手將合同轉遞到了上官青雲手中。

　　離開了售樓辦公區，賀大智讓上官青雲開車再在泉翠莊園裏四處閑轉了幾圈。

　　“青雲，這個就是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樓盤，沒想到李總今天還給了我們兩個點的優惠。所以原本定的三套，我又臨時決定多加了一套。多加的這一套，是送給蘭蘭的。”

　　“賀總，我真沒有想到這個樓盤的環境這麽好，青翠欲滴，生機勃勃。房屋蓋的質量也是不錯，那幾幢多層樓房都還帶精裝修。買房的人再添置點家具可以直接搬進來住，真是合算。”上官青雲按照賀大智指定的路線控製好車速駛去。

　　“我在想下周做個簡單的裝修後，我們的辦公室就全搬過來，也讓呂菲菲等人搬到這邊來住。老辦公區我跟張副總留守，大多時間我也會跟你們在一起。你對這樣安排有什麽意見？”

　　“我能有什麽意見，一切按賀總的意思辦……”上官青雲笑了笑，心想，能搬到這麽好的環境裏來辦公，他有什麽可抱怨的，尤其是幹他們這行，心越靜越能感受到資本市場的脈搏，至少他是這麽認為的。

　　“對了，呂菲菲家裏所需要的家具及生活用品，你就陪著她去辦理，我看下周東海發展也不會那麽快就有很大的動作，給你倆兩天的時間去辦理。還有，你下周一先帶她去奔馳4S專賣店，把‘京城八爺’給她訂的那輛白色B200的手續辦了，把車提出來交到呂菲菲手中，落戶手續賣方都已辦好，你們直接去提車就行。這兩件事情都由你陪她去。”

　　賀大智這麽安排，自有他的用意。他早就看出，呂菲菲在暗戀著上官青雲，上官青雲呢，這麽大年齡了身邊沒有個女朋友也不是個辦法，既然呂菲菲心有所屬，他何不來個成人之美呢。

　　兩人整體地看了一遍後，就駕車駛離了泉翠莊園，到平時經常一起用餐的餐館，點了平時愛吃的幾道小菜。草草地用完餐後，賀大智讓上官青雲送他回家。

　　周一，當賀大智在會議室裏公布了要搬新辦公地點之後，原來還悶悶不樂的呂菲菲，臉上一下子就露出了笑容。員工之中，最高興的還要屬潘衛國和魯海波，他倆怎麽也想不到，賀總會這麽關心他們的生活，難免心中生出一種感動。

　　散會後，財會人員按照賀大智的安排去辦理房產手續。張副總按照賀總的要求去聯係裝修公司，負責別墅的裝修事宜，當然也順帶幫潘衛國和魯海波添置家具。

　　可最不輕鬆的就數上官青雲了。他今天一來公司呂菲菲就沒有給他好臉色看。他也不想跟她多說什麽，兩人直到開會結束前，一直處於冷戰狀態。現在看到呂菲菲露出了微笑，知道跟她說話的時機來了。

　　“呂副總，賀總交代我，這兩天陪你一起選家具和生活用品，今天再把你的車給提出來，這樣你以後在寧海市出行也方便一些。我們現在就去吧，爭取在明天之內把所需的東西都選好。”上官青雲主動走到呂菲菲麵前說。

　　對於提車的事情，呂菲菲前幾天就已知道了，這是幹爹送給她的，也是為了犒勞這段時間以來她的辛苦工作。隻是，她並沒有想到，公司還送給了她一套房子，並且今天還要去自選家具和生活用品。這還不算什麽，最主要的是，這兩天都由上官青雲陪著她一起去。這下，周末被拒絕的憤怒就消散了，但她故意做出一臉愛理不理的樣子給上官青雲看。

　　“這次可是賀總讓你陪我去的，不是我提出要你陪我去的，你可想好嘍，別又找什麽借口拒絕。”呂菲菲似答非答地頂了上官青雲一句。

　　上官青雲早看出了呂菲菲的心思，也就順帶解釋了周末是賀總找他去辦事，而且辦的事情也正是有關她住房的事情。但他絕口不提陪賀蘭蘭去機場接人的事，他可不想再給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你看，我都給你解釋得很清楚了，你還在生氣啊？是不是今天不用陪你去選家具了？”上官青雲開玩笑地說。

　　呂菲菲也是個見好就收的人，她見目的達到了，嘟著嘴說：“去，當然要去了……”

　　賀大智帶著潘衛國和魯海波及另外兩個操作人員來到操作室，如往常一樣，密切注視著東海發展股票的盤麵情況。偶爾也會隨著盤麵的震蕩變化送出一點籌碼，再接回來一點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