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戰

第二十一章　隱秘戰線

　　小散戶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小散戶有“文化”。

　　華新證券大戶室，忙碌了大半個月的魏軍總算是可以放鬆一下了。在準備攻擊目標的這段時間裏，魏軍等人在有用無用的一大堆資料裏查找蛛絲馬跡，終於理出些頭緒。

　　隨著東海發展回歸A股時間的臨近，各類媒體開始對它進行宣傳，東海發展回歸A股的事件逐漸明朗起來。這段時間各種有關東海發展的聲音充斥著整個A股市場。有些媒體還做了市場調查預測，70%的人認為會跌破發行價，5%的人認為會去申購，10%的人認為它會上漲……魏軍等人並沒有被這些雜亂無章的聲音所幹擾，他們製定了明確的操作計劃。

　　“魏哥，東海發展的信息出來了，5月13日開始上網發行，5月23日開始上市交易，目前正是網上詢價階段，外界對它的發行價的猜測也各有不同，有的認為會在4元，有的機構認為會在3.5元，還有的機構報價為2元。你估計它的發行價大概會定在什麽位置？”周漢生問。

　　“根據陳曉燕報過來的昨天H股的市價來看，東海發展最高不會超過3元，最低不會低於2元。如果它的股價定得過低，它回歸A股融資的目標金額達不到，企業是不會幹的；如果發行價過高，現在整個大勢的情況如此疲弱，承銷商很難把它攤銷出去，倒賠的事情自然是沒有人願意做。那就隻能做個折中，在這兩個價位上根據路演的情況選取定價。”

　　在座的兄弟都讚成魏軍的說法，在這個價格區間選取，把東海發展當成了一個賭局競猜的標的物了。徐建猜出一個價位後問：“如果它在2元至3元之間，我們要不要去申購呢？”

　　“當然要全力去申購，管它中不中簽，就看我們幾人誰的運氣好，運氣好中了簽的，上市首日有獲利的，先說好了，一周的中飯全包了哈！”刀一輝信心滿滿地說。

　　他發現近來自己的運氣很好，上街隨便買個彩票都會中個小彩頭，最大的雖說才中個幾千元，最小隻有5元，但這對他來說可是個好兆頭。他經常在幾位大哥麵前說，好運氣來了萬裏長城也擋不住，逗得大家開懷大笑。反而是他的準老婆馬莉莉在幾位大哥麵前很靦腆，不過在收集資料和分析資料方麵她倒是很有一套，這著實讓魏軍等人另眼相看。大家經常拿她跟刀一輝來開玩笑：“莉莉怎麽會選上小刀這樣的男人，我們這裏個個都比他強，怎麽就沒有看上我們呢？”

　　馬莉莉也愛順勢取樂，附和著說：“我當初怎麽就沒拿個放大鏡好好瞅瞅，就選擇了他，現在想來還是有點吃虧。”

　　各種調侃的話說得刀一輝無地自容，自是逗得大家一陣狂笑。這期間馬莉莉也多次問陳曉燕什麽時候能過來，得到答複總是快了，很快了。馬莉莉希望陳曉燕也能一起參加這次的戰役，但最主要的是想讓她見一見她跟她提起過的魏軍。

　　在這期間，他們幾人之間的配合更加默契，通過多次的實戰演練，對魏軍的這套炒股戰法更是得心應手。他們在一些短小的失敗和成功中完善著這種操作的精髓。一個小散戶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小散戶有“文化”，一旦掌握了從這種“文化”中提煉的真諦，那麽他也就不再是個普通的小散戶了，而是一個披著小散戶外衣的獵人。

　　“近來大家都在忙什麽呢？大盤都這樣閑著，你們卻忙裏忙外的。”客戶部鄧經理推門而入，打斷了魏軍等人的閑鬧。

　　“沒有什麽啦，就是為了上次問你的那個東海發展回歸A股的事情胡亂忙。”魏軍見鄧偉強進到室內，讓個空座給他，然後指著刊登在報紙上的有關東海發展的文章跟他說道。

　　“怎麽，你們一直在關注這隻股票？”鄧偉強以為上次魏軍他們隻是隨便問問，並沒有放在心裏，現在看他們還在為這隻即將上市的股票做準備工作，難免生出些許好奇。

　　“其實也沒有什麽，我們隻是想申購一下。對了，上次跟你講的那個融資的事情，你們領導有沒有答複？”魏軍並不想就此問題跟鄧偉強糾纏，忙把話題給岔開。

　　“這事我早就跟總經理匯報過了，他說還要上報到總公司，分部沒有這個權限。”鄧偉強實話實說。魏軍看這事是沒有什麽希望了，也不再提它，就問道：“鄧經理，東海發展你打不打算申購？”

　　“怎麽，這隻新股可以申購？不怕開盤當日跌破發行價？”鄧偉強聽魏軍這麽問，也對東海發展產生了興趣。

　　“你要想賺錢，這隻股就應該去申購，有多少錢申購多少錢，就是看你有沒有這個運氣能中簽了。”周漢生在一旁附和著說。

　　“老魏，發行價都還沒有公布出來，你們就打算要申購了？真的沒有問題？”

　　魏軍沒有正麵回答，隻是笑著點點頭。

　　在鄧偉強要離開時，魏軍補了句：“鄧經理，要想賺錢，進這隻準沒錯，不過話可說在前頭，套住了，虧損了可不能怪我。”

　　鄧偉強連說幾聲“謝謝”，他心裏自然是知道，魏軍推薦的股票，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出過差錯。他知道魏軍可算得上是民間炒股的高手，比他們證券公司那些技術調研人員要厲害多了。雖說自己投入的本錢少，賺得不多，但總有得賺。這樣，他不僅跟這些大客戶的關係更緊密了，還時不時地把從魏軍這裏得到的股票信息透露並推薦給其他大客戶，有些少量跟進過的大客戶也都有些獲利。在那些人眼裏，鄧經理推薦的股票算是內幕消息了。這樣，鄧偉強在一些客戶的心裏就有了很高的信譽度。

　　在呂菲菲對操盤人員進行係統程序的模擬實盤測試培訓時，上官青雲也參加了培訓。這讓呂菲菲喜在心裏。

　　經過培訓，上官青雲也對這幾套新係統有所了解，尤其是那套盤口密碼和密鑰。當然這套盤口密碼王彤等四個操作人員是不會知曉的。

　　在培訓期間，賀大智宣布了一項新的人事任命，呂菲菲成為公司的副總經理，主要負責情報調研工作，並協助操盤。呂菲菲在培訓即將結束的日子，將原操作室的布置重新更改了一番，在電腦機器設備上也進行了大手術。全新高速配置的電腦跟機要室的服務器相互關聯，由機要室做網絡主監控和安全警戒。

　　近日，幾家重要媒體公布了東海發展股票的最終上市發行價，2.36元。由於看好它的人不多，市場申購不積極，二級市場配售中簽率也相對做了提高，有近70%參與申購的人都可能中簽。

　　5月23日是東海發展股票公開在A股上市的日子。

　　在公布發行價的第一時間裏，賀大智就知道已是穩賺了。因為他知道，A股的上市詢價製度是虛假的，甚至可以說是反市場的。參與網下配售詢價的機構隻有證監會認可的公募基金、保險公司、財務公司，以及券商自己推薦的機構。這樣，詢價參與機構的數量及其掌握的資本規模，與被屏蔽和阻隔在外的資金規模和其他市場主體相比，其給出的詢價結果根本就不具備足夠的市場代表性，完全是建立在他們能從中得到多少獲利的基礎之上。

　　其次，網下配售限購數量的規定上限，也不完全遵循價量優先的市場原則，而按網下配售申購報價的均價利益均沾，這就導致網下配售機構報價首先考慮的不是標的物的估值風險，而是能否進入標的物有效報價區間，這就為一些利益集團人士為推高它的發行價，搞利益輸送開了方便之門。

　　呂菲菲提供的資料裏顯示，有兩三個機構的報價為無效報價，原因就是這幾個投資公司初步詢價報價有效，應申購而未申購和申購了卻未按期交款。而在新股網下詢價配售過程中，那些報了價卻不交款的機構在很多時候都是友情讚助的托兒，一來是為了提高標的物的人氣，二來可以隨意報價拉高標的物的整體報價水平，這樣在有效報價之後可以不交錢，既做了托兒的人情，又可以不承擔違約風險，還可以得到請托方的大額感謝禮物。

　　賀大智現在不需要關心東海發展上市時，開盤價定在哪個價位，肯定不會低於這個發行價，而且在後麵日子裏也不會跌破這個價位。盡管還有一些股東在各類國家級的重要媒體中，公開承諾鎖定手中的股份，在一年內不拿到二級市場裏進行交易，麵對這些傳言，賀大智等人並不把它放在心上的。

　　在測試培訓期間，呂菲菲的主要工作並沒有停滯，全力跟蹤市場裏任何一點跟東海發展相關聯的信息。故此，在市場公布確定的發行價前兩天他們就已得到了這份情報。賀大智經過驗證，情報披露的價格與市場公開的價格完全一致，於是不再對這種操作革新產生任何懷疑。情報還顯示，為了不讓東海發展上市的第一天就跌破發行價，幾個大的股東在私下裏相互串聯，將采取護盤和大幅拉高開盤價的方法來穩定市場投資者的情緒。

　　操作室裏，賀大智等人將要對新係統進行實盤測試，這可是一場全新的操作革命，心中難免有幾分激動。呂菲菲的機要組人員已提前檢測好係統的各個環節，尤其對“下單生成係統”和“下單執行係統”做了更為細致的檢測，提前通過網關服務器接進了兩市的交易係統。

　　一切準備就緒。

　　9點30分，股市準點開市。雖然在東海發展上市的前半個月裏，各類媒體對它已進行了立體式的報道，為東海發展吸引了很多的人氣，但場外觀望的氣氛依然很濃厚。

　　9點30分，東海發展的開盤價在4.53元，是發行價的近兩倍。在一直沉悶的股市中，東海發展的高開調動起了市場情緒。位居漲幅排行榜第一位的東海發展，吸引著眾多投資者眼球。

　　“開始放貨，兌現。”賀大智一聲令下，四個主操作員開始發出一道道電腦交易指令。市場顯然有很強大的承接盤在上托著，股價不會因很多數量的拋籌而下降太快。

　　一個小時的交易後，呂菲菲說：“我們木佳斯這邊的貨已經全部出完。”

　　呂菲菲緊接著說：“中簽的散戶投資者也有一部分跟著在賣出，係統的實時分析數據顯示，近85%的獲利進行了了結。有五個大方向托市單在不斷地承接這些賣單。北京有兩個，上海有兩個，廣州有一個，用的是專用交易席位通道和代理交易席位通道。其他的分散數據顯示，其餘的分布在江浙一帶和中原地區。那五個大的承接方向每個地方都分十幾個交易席位在買進，從這些席位裏出來的賣單卻很少。”

　　除了呂菲菲機要室的三個人員之外，賀大智等人都為眼前這種新的操作係統感到震驚，真是太神奇了！各項指數、數據實時顯示在電腦屏幕上，一覽無餘。四個主操作員下單也不像以前那麽費事，由於有“下單生成係統”和“下單執行係統”的幫助，反而更顯得輕鬆，鍵盤用得少了，鼠標用的頻率更高。每一筆細單成交數額都在旁邊顯現出來，未成交的和待成交的有多少全部一目了然。呂菲菲等三位係統開發人員，並未因開發出這些係統而沾沾自喜，麵對眼前的一切，更顯得沉著冷靜。這種冷靜讓上官青雲又產生了些敬佩之意，不時往呂菲菲這邊看上幾眼。

　　“要不要出一些華新的貨？”呂菲菲向賀大智問道。

　　“分批出，今天最少出掉三分之二。”賀大智麵帶欣喜地回答。

　　“快看，菲菲姐，華新證券交易通道出現了幾批帶量的出貨。”魯海波指著電腦裏顯示出的數據說。

　　順著魯海波的話音，大家看到係統顯示華新證券的交易通道確實有幾批放量的貨出現。每出一筆帶量的貨，屏幕上都有一個黃色的小燈在閃爍提示。

　　這顯然不是我們出的貨，賀大智心裏想著，我們的都還沒有確認賣出，他們就開始放貨了，難道劉水生還藏了一部分貨？正想問問上官青雲他是如何看待此事的，呂菲菲隨即的話讓他放心下來。

　　“係統追蹤顯示，這些貨都是打新投資者中簽的貨，是一些華新證券大戶投資者放出的獲利單。”

　　“我們華新的貨開始出。”賀大智再次發出指令，“出貨很順利，看來承接人是下了大氣力，儲備了大量的資金來護盤。這正好給我們獲利清倉提供機會。每筆都出得很輕鬆，既然這棵大樹是鐵定了心要護盤，那就把貨全部給它好啦。”賀大智臨時更改了留下三分之一的決定，把東海發展清倉。

　　電腦裏顯示，一筆筆放出的賣單正在輕鬆地成交。

　　東海發展上市的第一天最高價到了4.65元，最低到了4.33元，在最後收盤時股價收在4.44元。

　　上官青雲全天都關注著新係統的運行，幾乎沒有發表一點自己的看法。他在思考，思考這些電腦裏得到的信息。自從全麵掌握了呂菲菲給他的盤口密電碼後，他似乎看到東海發展背後的那棵大樹，也正在使用密電碼跟那些異地操作人員進行溝通。隻是密電碼的內容各有所指。

　　“菲菲，你看一下這個交易，是不是也在使用盤口密電碼？”上官青雲想到東海發展背後那棵大樹的事情，就隨口問了問。

　　“嗯，上官副總，我也注意到了。”

　　賀大智也從上官青雲的問話中感覺到了點什麽。

　　“我正在進行數據同步，給我點時間，很快就會破譯好。”

　　隨即，呂菲菲忙而不亂地操作著電腦，快速地在電腦裏輸入各種數值。此刻，電腦在進行著快速的運算和數據讀取，讀取條的數字從10%、30%、65%……在不停地向100%增加。達到100%後，電腦屏幕裏同時彈出幾個不同類別的窗口，很快，呂菲菲想要的數據全部顯示在裏邊。

　　呂菲菲的手指並未停下對電腦的操作，緊接著又說：“潘衛國和魯海波，你倆用密碼破解器，對這幾個重點流向買入通道裏的數值檢索追蹤一下，看他們的盤口密語有沒有用到加鹽值，加鹽值會改變密電碼加密的方式。”

　　“好的，馬上進行端口接入……”潘衛國及時回應道。

　　“接入設置完成，係統數據正在更新……”魯海波也一邊快速地操作，一邊做出回應。

　　賀大智看出點苗頭來，見現在已過了收市時間，就吩咐四個主操作員先去休息，自己到窗口處打開一扇窗，點燃了一支煙，望著遠處思索起來。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今天對新係統的測試看來是成功了。這不僅大大增加了未來坐莊的隱蔽性，還能觀察到各個方麵的信息，就算是目標的莊家也盡在眼底。操盤手能根據實時情況在第一時間裏做出及時的戰術調整。現在看來，承接東海發展這兩批貨是一點風險也沒有，確定能獲取高利。這種做法雖然對劉水生不太地道，但任何一個戰場都沒有太多的仁慈，隻能信奉：“兵者詭道也”！

　　但他突然想到要為劉水生做點什麽，便拿出電話調出劉水生的名字撥了過去。

　　“是賀總呀，這一次你可得請客了，我和我兄弟的這批貨你可是賺了不少吧。”劉水生直入主題。

　　“當然了，劉老弟，後天我做東，去寧海大酒店，你把那位杜兄弟也一起叫來吧，人不要多，我這邊有三個，你那邊由你定，最好不要超過六人，總之人越少越好。”賀大智特意強調了人數。

　　劉水生在電話裏聽到賀大智這樣一說，當然心知肚明，一點沒有為把那批貨低價處理給賀大智而後悔。心想，反正這批貨如果賺錢了也不會全部是自己的，最多就是拿點獎金；如果虧損了呢，自己就要承擔經營責任。總之把風險降到最小，保住職位是第一，賺錢是第二。更何況做這一行機會有的是，也不在意這一筆。

　　跟賀大智在電話裏閑聊了一陣，掛了電話，然後撥通了木佳斯證券公司杜總的電話。

　　賀大智走回上官青雲這邊，見他們幾人正在忙碌，也不便影響他們，隻是簡單地通知上官青雲和呂菲菲，周六跟他去外邊辦些事情。並交代兩人，東海發展主力有沒有使用盤口密電碼這事，如果有什麽結果就告訴他，沒有什麽結果也不用急。

　　可上官青雲不這麽認為，既然東海發展背後的大樹這麽高調地護盤，一定有其目的。從該股第一天的上市成交額達到了12個億和換手率達到了79%來看，這裏邊一定有文章。有可能今天出的這批貨，相比後麵的總獲利來說，隻是個小頭，所以他得盡快找出其中的漏洞來。

　　呂菲菲不愧是個密電碼高手，很快在潘衛國和魯海波的協助下，破解了東海發展主力的盤口密碼，得到了它的密鑰。他們沒有用加鹽值，這樣就屬於簡單的一級盤口密語。一張很詳細的全天盤中的對話顯示了出來。通過這些對話，上官青雲明白了東海發展的主力原來玩的是個“幫莊”，都是幾個東海發展的大股東找來的外圍資金，為主力來抬這個轎子，根據資金分布情況不同，規定每一地方的吸貨基數額是多少，最後再按實際資金出的多少來進行利潤分成。

　　“今天沒有吃夠貨的，餘後幾天再吃，直到各個地方的基數額達到預期，就開始行動。”這條最為主要的信息，直接透露出了操盤莊家的意圖：在這段時間裏，莊家會放出些貨來做盤中交易對倒，把那部分有意願留貨在手中的人給震出局。在破譯的資料裏，有個密語引起上官青雲的注意：“龍嘯晴天，萬裏無聲”。

　　對這個被破譯的密碼信息，上官青雲更是心知肚明。

　　上官青雲忙把這份資料交給已回到自己辦公室的賀大智。麵對這份資料，賀大智已不再震驚了，他很快適應了現在的這種變革。他在快速思考，還要不要再繼續參與進去。

　　“青雲，我想聽一聽你的看法。”賀大智一邊看著資料一邊說。

　　“我認為可以再繼續參與進去，但這次參與，我們不能打草驚蛇，隻能做個跟莊的小混混，更不能明目張膽地去搶幫莊人的籌碼。如果搶得過多，人家的基數達不到，就會延長拉升目標價的時間，這樣對我們不利，會套死我們手中的資金。”上官青雲說。

　　“那你認為我們在多少價位時再開始進貨呢？”

　　“我算了一下，今天我們的平均出貨價在4.55元。隻要在3.00—4.40元之間進貨都可以。”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再把它接回來，搞幾個短點的利差？”賀大智問。

　　“是的，不過這次我們接回的數額可能沒有放出去的多了，隻要能參與就行。這樣的參與，風險係數可以說是零。”上官青雲說完用手勢做個O形。

　　“我看這樣行，從明天開始再接貨。”賀大智跟上官青雲確定了重新參與東海發展的策略。

　　“對了，我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我們在這裏操作，安不安全？要不要轉換一個地方？”賀大智問。

　　“你的意思是說要搬家？”上官青雲問。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覺得這裏辦公挺方便。

　　“我考慮好了，有個搞房地產開發的朋友，去年搞的一個樓盤是全現房，現在因公司要急著歸還銀行的貸款著急出手，有別墅和多層樓房，屬於花園式洋房。多層樓房最高才七層，無電梯，都是精裝房。最小的有140平方米，買點家具就可以住進去。離你住的那個小區不到五公裏，叫‘泉翠莊園’，裏邊的環境不錯。我想用這次東海發展獲利的部分，拿出來些購買一個獨幢的別墅和兩套多層的住房及一些交通工具。別墅作為公司辦公用，兩套住房，一套是給呂菲菲住，另一套是給潘衛國和魯海波兩人共住，產權都落他們的名字。別墅的產權我想落在注冊的離岸公司那個戶頭上。”賀大智說。

　　“我認為這樣可以，不過……”上官青雲想了想說，“別墅的產權如果落在注冊的離岸公司那個戶頭上，這個不太好。因為這個公司是我們注冊的一個隱蔽公司，如果用它來做業主很容易暴露。”

　　賀大智想想上官青雲說的也有道理，最後確定就用這次讓張正龍辦理的眾多新注冊公司裏的百仕泰科技有限公司來落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