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幸福不在路口,就在路的盡頭。
一個晴朗的午後,上官青雲靠在江邊的休閑椅上,吹著江風,正看著《古道禦書》入迷,突然被衣衫襤褸的乞丐所煩擾,上官青雲打發了對方好幾塊錢,對方就是不走,還伸著手在那裏要,一副貪得無厭的樣子。自己要走吧,對方卻也不讓,緊盯著自己手中的那本《古道禦書》,還沒有等上官青雲反應過來,乞丐就迎麵衝上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書給奪了過去,轉身就跑。上官青雲急追出去,眼看就要追上那個乞丐了,卻見乞丐把手中的書用力向江中擲去,上官青雲隻好眼睜睜地看著書落進江裏,慢慢被江水吞噬。上官青雲一急縱身往江裏跳去……
上官青雲驚醒過來,看看自己此時正躺在辦公室裏的沙發上,回想起剛才的情景,原來隻是做夢。他連忙到衛生間簡單清理了一下個人衛生和衣裝。來到呂菲菲房間門前,見門沒有上鎖,虛掩著,便站在室外輕輕敲敲門。
“請進,是上官副總嗎?”一個甜甜的聲音從裏屋傳出來。
上官青雲說:“是我,我是來請你去吃早點的。”
“請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好。”呂菲菲說完便推開磨砂玻璃門走出來。今天她穿了一條黑白條紋連衣裙,脖子上佩戴一串瑪瑙項鏈作為裝飾,外麵搭配一件淺綠的風衣,顯得清麗動人。這身打扮差點讓上官青雲認不出來。他連忙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往別處看去。
“還想看什麽,我們走吧。”呂菲菲開玩笑地說。上官青雲的臉頰頓時紅了起來,跟著呂菲菲離開了房間。
在車上,呂菲菲問上官青雲要帶她去哪裏逛,上官青雲說:“先去用早點,然後帶你去意天步行街轉轉,再到江邊的老外灘走走,或者在老外灘找個酒吧玩玩。”
意天步行街算是寧海市的商業文化中心,周末和節假日來此閑逛的人很多,外來的遊客都要到這裏留影紀念。陪女人逛街不是上官青雲的特長,可現在沒有辦法,這是賀總交給的任務,必須得完成。上官青雲和呂菲菲走在一起,不時會吸引部分閑逛人羨慕的眼光:好一對璧人,郎才女貌。總算逛完商店,上官青雲手提袋裏衣服不算重可算多,兩隻手都快提不下了。
呂菲菲倒是清閑,搖晃著手還不時地在上官青雲麵前逗笑:“帶個隨從出來真好,省了很多事……”
兩人來到停車場把手中的衣物放進車後排座,上官青雲才算鬆了口氣。呂菲菲坐上車後,大發感歎:“好久沒有這樣逛街了,今天逛街的感覺真好!明天,上官副總再陪我一天,我還要來逛,還有好多商店都沒有進去呢……”
上官青雲發動了車子,聽到這話心想:明天還想我來陪逛?你想得美!要不是賀總交代,今天我都不想陪你出來,我可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還真把我當成仆人了。不行,我得找個借口把她的要求給推辭了。“我明天去做禮拜,沒有時間陪你。”
“什麽?做禮拜?你是基督徒?”呂菲菲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奇地看著專心開車的上官青雲。
“是啊,這有什麽奇怪的。”
“你在哪個教堂做禮拜呢?那我明天也要去看看。”呂菲菲嬌情地說道。
上官青雲沒有想到呂菲菲這麽難纏,隻好實言相告:“就是老外灘步行街上的那個三一教堂,我現在正要帶你去那個地方。”
來到了老外灘步行街,遠遠地就可以看到三一教堂塔頂的十字架。轉過一條街就可以看到它整棟建築的正麵,這是一個優美而帶有古老西方色彩的教堂。上官青雲帶著呂菲菲隻在教堂外圍轉了轉,就徑直往江邊的風景小道上走去。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灑在江麵透出粼粼的波光,和煦的江風吹拂著呂菲菲飄逸的長發。兩人之間沒有任何言語,盡情享受著眼前的美景。
江邊風景小道上一家愛貝爾酒吧的戶外廣告語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如果幸福不在路口,就在路的盡頭。”看完這條廣告語,他倆相視一笑,就選擇這家酒吧。酒吧的格調優雅,各種名酒擺放在吧台的櫃牆上,吧廳裏飄散著各類混合酒的淡香。下午的酒吧人很少,隻有在晚上才能展現出酒吧的韻味來。上官青雲和呂菲菲揀一個靠窗角落坐下。
“請問兩位想喝點什麽?”服務生很熱情地走過來問。
上官青雲用眼神示意呂菲菲點,呂菲菲說:“隨便,由你做主!”
“來兩杯黑牌的尊尼獲加,再給我配幾樣小食品。”上官青雲得到呂菲菲的授意後,對服務生下了單。
呂菲菲靠在棉布桌椅上聽上官青雲滔滔不絕地講述尊尼獲加的酒文化,忍不住在內心裏對他的人格進行分析。這是她的一種習慣,她對自己欣賞的人都會不自覺地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她內心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渴望:要全方位了解眼前這個如此吸引她的男人。
在呂菲菲心裏,上官青雲是第三個讓她產生這種激情的男人。第一個是在網絡上認識的,是黑客圈裏的人,對方在澳大利亞的墨爾本,兩人從相識到熱戀再到分手都沒有真正見過一麵。最多也隻是在電話裏聽到過對方的聲音,這種網戀也曾在一段時間裏讓呂菲菲瘋狂。
第二個就是幹爹介紹的一個富家子弟,雖說兩人深愛過一段時間,但熱戀的新鮮感一過,對方浮誇的麵目就顯現出來了。到處拈花惹草,玩弄女性感情,一點也不靠譜,這讓她非常苦惱。她提出分手後,對方還不斷用金錢和各種物質來引誘她回心轉意。這種無品德的,窮得隻剩下錢的人的死纏爛磨,更讓她感到離開他是正確的選擇。這不,聽幹爹說要安排人到寧海市來,她就借此機會主動申請過來,離開那個是非之地。她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怎麽看中了這樣一個男人。看來,還真應了那句話:愛情會讓聰明的女人變得遲鈍!
呂菲菲希望自己不要再被這種愛情迷惑了眼睛,她要用心去觀察眼前的這個男人。
“聽賀總說你是歸國的留學生?出去了為什麽還要回來呢?”呂菲菲試探地問。
“這是私事,我可以不回答吧。”上官青雲說。
“愛答不答,隨你。”呂菲菲碰了一個軟釘子,有些不悅。
“你對將要進行的聯莊,是如何看的,我想聽聽你的想法。”上官青雲問。
他這樣問不是沒有理由,因為在他看來,吳建國事先就跟他們有聯係,要不然那個盤口密電碼本,不會那麽快就編製出來。同時,上官青雲也想了解眼前這位“美女蠕蟲”,畢竟在他的眼裏,她隨著這次聯莊出現,定有她的緣由,而這個理由應該不隻是在情報和相關操作技術上的支持。想到電腦蠕蟲,上官青雲還真是對這個方麵不太了解,現在正好有機會求問求問。
“怎麽啦,我們的上官副總也想‘踩點’啊!”呂菲菲說完,咯咯地笑。
上官青雲滿臉迷霧:“踩點?什麽意思?能不能說點通俗易懂的。”
“踩點(footprinting)是黑客的專業用語,也是黑客完成任務的基本步驟之一。比如從踩點開始,到掃描,到查點,到訪問,再到提升特權,再再到攻擊(竊取信息),再再再到掩滅蹤跡,最後留下後門安全離開。”呂菲菲搞怪地說道。
“這樣說吧,踩點就是劃定你感興趣的目標範圍,弄清楚目標的一切信息。例如,當盜賊決定搶劫一家銀行時,他們不會大搖大擺地走進去直接要錢,至少明智的賊不會。相反,他們會狠下一番苦功夫,收集關於這家銀行的相關信息,包括武裝押運車的路線和運送時間,押送人數,攝像頭的位置和攝像範圍,出納員人數,庫房位置,逃跑出口以及其他任何有助於行事的信息。”呂菲菲幾乎是用一口氣說完,吐字快而清晰。
“哦,原來是這樣。那就好比我們選擇坐莊某隻股票時,也要收集所有相關的信息一樣,那樣我們也可稱之為踩點,對不?”上官青雲問。
“哈哈,你真是太聰明了,現學現用。”呂菲菲開心地笑著拿起酒杯跟上官青雲碰了下:“真是好酒。”
“那蠕蟲又是怎麽回事?”上官青雲又抿了一口尊尼獲加接著問。
呂菲菲說:“這蠕蟲嘛,就是一種常見的計算機病毒。它利用網絡進行複製和傳播,蠕蟲入侵計算係統後,幹擾計算機的正常功能。如果該係統有安全漏洞,它就會爬進這些係統,然後下達很多指令,試圖控製整個係統。它跟其他計算機病毒程序不同的是,它能夠自我繁殖。而它並不依附在某個文件或程序上,它是獨立自主的。”
“現在明白了,那我們的這個‘上帝之眼-@’係統它最主要的功能就是查找收集所有目標信息對不。”上官青雲說話時聲音壓得很低很低。
呂菲菲笑著點點頭,說:“例如,在此係統裏輸入‘新股上市’‘上市公司分紅’‘增發配股’等關鍵詞,這個係統就會自動逐層逐級地掃描,將按你設定的數值和數據類型進行掃描。然後根據掃描到的不同數據,自動匹配搜集,進行彈出窗口報警提示,以便確定你所需要用的數據,然後自動形成一個獨立的數據庫進行下載存儲,以便及時查閱。”
呂菲菲吃了點桌上擺放的零食,同時也給上官青雲遞了些過去。上官青雲也不拒絕,邊吃邊繼續聽呂菲菲說。
呂菲菲說:“潘衛國負責期貨方麵(含國內外),魯海波負責股票方麵(含國內外),我負責外匯方麵和其他的金融衍生品以及最終情報信息的匯總分析。”
呂菲菲又說:“例如,現在國外資本市場成熟的坐莊模式都是立體式的,當要確定攻擊某一目標時,會同時從幾個方麵進入,形成交叉鉗形攻勢。那次亞洲金融風暴的操盤手就是用這樣的坐莊模式。這種坐莊模式對社會經濟的殺傷力最大,那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屠殺!”
“那誰又是屠殺的對象呢?”上官青雲問。
呂菲菲答道:“還不是我們自己,我們自己骨子裏的那份貪婪。這都是自己的秉性在作祟,又能怪誰呢?最終的結果就是一隻無形的手,推動著大家在資本市場裏隨波逐流,根本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上官青雲聽完呂菲菲的言論之後,感歎地說:“是啊!如果說商場如戰場,那資本市場不也是一個活生生的,永無硝煙,卻血肉紛飛的戰場?這個仗要如何打下去,我們有多大的存活概率,那就得看我們有沒有及時更新自己的思想,打破傳統的思維定式,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哪個投資者破譯了這種更新自身劣根性的密碼,那他也算是打開了阿裏巴巴藏寶洞的大門了。”
上官青雲抬杯碰了碰呂菲菲的酒杯,重重地啜了一口。
酒喝到這裏,才慢慢地品出點味兒來。
天色早已暗下來了,窗外燈火輝煌。室內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酒吧裏的音樂早就換了情調。穿著暴露,性感妖豔的跳舞女郎隨著音樂的節奏在台上賣弄著各種風情,不時引來台下看客的陣陣尖叫。
上官青雲叫來服務生重新上了酒,並點了幾份風味小吃。
“咦?這不是上官青雲副總和呂菲菲小姐嗎?”
正在吃東西的上官青雲和呂菲菲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看著麵前站著的兩個年輕人,一個似曾相識,一個完全不認識。
“怎麽,兩位不認識我啦?我是華新證券寧海分部自營部的經理謝炎,我們在上海見過的,我就是坐在劉總身邊的那個。”
“哎喲,抱歉抱歉,是謝經理啊。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旁邊這位是……”上官青雲總算在對方的提示下想起來了。
“哦,這位是我們證券公司客服部的鄧偉強經理。”謝炎簡單地介紹了他身邊的同事。
聽完介紹,上官青雲和呂菲菲禮節性地跟兩位握了手。
“這個愛貝爾酒吧不錯,是一些商務人士愛來的地方,我都是這裏的常客了。我們還約了幾位朋友,就不打擾你倆了。”謝炎見上官青雲沒有邀請自己坐下來喝幾杯的意思,就主動告辭,轉身離開了。
“你是特意帶我來這間酒吧的吧?”呂菲菲問。
“沒有呀,這個真沒有,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裏。雖說我來寧海市好幾年了,平時我都不來這些地方,我是個宅男,很標準的宅男。”
“你還宅男呢?是不是家裏有個管得很嚴的女朋友?”呂菲菲是明知故問,她早就從賀總嘴裏探聽到一些上官青雲的個人信息。但是她還是願意這樣問,這是女孩子的通病吧,她就是想從上官青雲口中確認,他沒有女朋友。
呂菲菲的那點心思,上官青雲豈能不知,但他就是不讓她如願。
“是的呀,正是因為有一個比你還漂亮的女子,天天在家裏陪著我,所以下班以後,不去陪她還要跑到這些鬼地方來幹什麽呢?今天出來陪你是向她請過假的,不然回去準得睡地板。”
“你,你,你……”
呂菲菲“你”了半天沒有下文。這杯酸醋差點沒有把她的眼淚給酸出來。她並不相信一見鍾情,可當她被丘比特之箭射中後,才相信這個世界真有一見鍾情的愛情。為了不讓上官青雲看出自己尷尬的樣子,她拿起桌上的酒杯,把小半杯尊尼獲加一飲而盡。她轉過身用紙巾擦擦眼睛,說是不小心給這酒沾上的。
“哎呀,你要小心,別喝那麽急。來來用紙巾再擦擦。”上官青雲此時真有點歉疚,忙遞過去紙巾。
上官青雲的這一舉動,徹底擊潰了呂菲菲的心理防線,隱忍已久的淚水在眼眶打轉。呂菲菲借故上洗手間,拿上掛包離開了,留下滿臉歉意的上官青雲。
這時,一穿著暴露,塗脂抹粉的陪酒女郎見上官青雲獨自坐在那裏,就想走過來討杯酒喝。上官青雲一眼就能看出來這種女人是專做皮肉生意的,還未等她坐下,便用手示意拒絕了。過了十幾分鍾,呂菲菲從衛生間回到座位上,完全看不出哭過的樣子。她的那份鏗鏘氣質又出現在了臉上,先前兩人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又變得有些疏遠。
“還要喝嗎?”上官青雲主動打破這種氣氛。
“喝呀,再來兩杯都沒有問題。”呂菲菲明顯帶有情緒地說。
“不能喝得太多,女孩子喝醉了就不雅觀了。”上官青雲試著哄呂菲菲。
“不怕,喝醉了正好一覺睡到天亮,什麽也不用想,反正你會送我回去。”呂菲菲的情緒明顯好了很多,很寬宏大量地回道。
上官青雲叫服務生又添了兩杯黑牌尊尼獲加。
“我倆來玩個遊戲,我說一句話,你要說出是哪位名人說的,說不出來就罰酒。”呂菲菲腦海裏突然想到一個點子。
“OK!你先來。”上官青雲爽快地答應。心想,自己如果答不出來無外就是多喝點酒,以自己的酒量,現在才喝了不到兩成,隻要呂菲菲能高興就行。
“要生存還是要滅亡。”呂菲菲首先發難。
上官青雲思索一下:“威廉·莎士比亞。答對了吧?”
呂菲菲點點頭。
“你以為自己在幹什麽?”呂菲菲又問。
“麥當娜說的。”上官青雲先是一愣,然後隨即做答,答完,笑個不停。
“這真叫人惡心,簡直無法無天了。”看到上官青雲得意樣子,呂菲菲帶點不服氣的樣子說。
“1991年,老布什會見某某首相時候說的。”上官青雲又接說。
這下可好,完全是打破了遊戲規則,全是順著呂菲菲的話在答。上官青雲在對麵樂得不行。
看著上官青雲得意的樣子,呂菲菲起身要去衛生間,說:“我會回來的!”
“阿諾得·施瓦辛格說的。”上官青雲說完大笑。
呂菲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上官青雲心想:算了算了,我還是自覺地喝一口吧。然後一攤手說:“我沒做什麽壞事,為什麽會這樣?”
“張—國—榮說的!”正要走開的呂菲菲轉過身來一臉笑嘻嘻的神情回答。
等呂菲菲從衛生間回來,上官青雲有些垂頭喪氣:“該死,我們完了……”
“希特勒說的。”呂菲菲立刻回答。
上官青雲本想說,該死,我們完了,今天喝得太多了,我也要去衛生間。結果硬生生地被呂菲菲把話茬兒打斷,真是哭笑不得。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玩了起來,直到淩晨酒吧打烊上官青雲才牽著呂菲菲的手離開。
剛出門不遠上官青雲發現不對,自己怎麽還牽著呂菲菲的手,而呂菲菲也樂意這樣被牽著?上官青雲忙把手放開,還想解釋說因酒吧人多,擔心走散才牽她的手。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多餘的。
原本上官青雲想送呂菲菲到公司後再回家,但呂菲菲一再懇求明天跟他一起去教堂,於是他也就住在了公司。
呂菲菲今天收獲很大,不僅瘋狂采購了大包東西,還這麽近距離地與上官青雲接觸了。她尋思著,下次“踩點”就是他的家,一定要想辦去他的家裏看看。這樣上官青雲的大致生活範圍就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了。
周日,呂菲菲怎麽也不會想到,去教堂做禮拜,上官青雲會把潘衛國和魯海波也一同叫上。呂菲菲“踩點”的計劃落空了。
呂菲菲在教堂裏顯得很沉悶,潘衛國和魯海波卻充滿著好奇。他們看著上官青雲跟眾多的基督信徒在虔誠地禱告和懺悔,感到此時的上官青雲是生活在另一個平行世界裏的陌生人。
一個上午就這麽過去了。臨走時,幾人都跟著上官青雲象征性地做了奉獻。上官青雲還在內部銷售的CD碟鋪子上買了《奇異恩典》和《如鷹展翅上騰》兩張專輯。呂菲菲還帶有諷刺性地笑問,這種音樂碟是不是跟寺廟裏和尚唱經一樣難聽。上官青雲懶得跟她爭辯,領著三人去離昨晚那家酒吧不遠的一家寧海風味小飯店吃飯。
吃完中飯,上官青雲就跟三位告辭,準備明天去香港的行李。
沒有上官青雲陪在身邊,呂菲菲感到時間過得慢了很多,每當她在心裏仔細揣摩他時,內心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