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不結婚

第十三章心裏住了另一個情人

　　這天韋大寶在外麵采訪，中途接到許仙電話，許仙的聲音很賊：“哥們兒在哪兒？”

　　韋大寶把手機夾在肩膀上，還在飛快地做采訪記錄，兩個家庭婦女依舊喋喋不休，韋大寶沒好氣地說：“外麵采訪呢，有什麽事兒快說！”

　　許仙的聲音聽起來很焦慮：“大寶，快救我--我要完蛋了--”

　　韋大寶不知道他搞什麽鬼，嘀咕道：“有什麽事兒趕緊說，我正忙著呢，沒空跟你玩兒，你再不說我掛了啊。”

　　許仙在那邊尖叫了一聲：“哎喲，本大師快被梁睿思玩死了，你快來救我，我在西單，這娘兒們正滿世界追殺我呢。”

　　韋大寶歎了口氣，合攏采訪本，兩個中年婦女這才停嘴，一個年紀稍大的說：“記者同誌，事情就是這樣，我們說得夠詳細了吧？”

　　韋大寶點點頭，向兩位報以微笑，說：“事情後續進展，社裏會派人跟你們聯係，二位的新聞線索費社裏也一並會安排，今天采訪就到這裏了，謝謝兩位。”

　　采訪結束，韋大寶把東西塞進包裏，跳上采訪車，按照許仙指的路，他在西單君太百貨附近找到許仙。這小子龜縮在男廁所裏麵正朝外張望，看到韋大寶進來，激動得一把抱住他，叫道：“恩人--恩人你總算是來了。”

　　韋大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急忙把他推開，這才注意到他臉上到處都是瘀青，手臂上也有不少傷。韋大寶吃了一驚：“梁睿思打的？”

　　許仙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除了她還會有誰，大寶我跟你說，再這樣下去，我真不活了我！”

　　韋大寶皺了皺眉：“得--得--能不能像個爺們兒呀，都一把年紀了還我不活了，惡不惡心啊。”

　　許仙歎了口氣說：“哥們兒你現在說風涼話，是你沒見識過她的厲害，你要跟她處一天，你準後悔你媽把你生到這世上來。我總算明白了，為什麽她活到二十多歲連手都沒讓男人拉過，不是她單純，是她暴力呀。在她二十多年的人生裏，對她有非分之想的男的要麽被她打怕了，要麽被她嚇怕了，最後就剩了我這個倒黴催的。”

　　韋大寶說：“好端端她為什麽打你呀？”

　　許仙摸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口，說：“還不是那次在酒吧躲著她，本大師本來打算讓你見識一下她的厲害，沒想到你小子溜得比我還快。她找了我好幾天，今天正好在這兒逮到我，一路追殺到男廁所啊。要不是哥們兒反應快，現在恐怕爬都爬不起來了。”

　　韋大寶摸了摸許仙的傷，疼得許仙打哆嗦，韋大寶也憤憤不平起來：“太過分了，多大點兒事兒啊，把人打成這樣。”

　　許仙說：“不行了，我必須快點兒結束跟她的關係，否則活不了兩天了。”他拉著韋大寶的手，情真意切地說：“大寶，你我同窗四年，同寢四年，不是兄弟，勝似親生。今天你必須幫我，否則你就隻能來收屍了，你於心何忍。”

　　韋大寶說：“我該怎麽幫你，你說。”

　　許仙說：“我苦戀孫嘉的事兒，梁睿思全知道，她也見過孫嘉的照片，覺得各個方麵都比不上孫嘉，對她又是佩服又是自卑。如果你能請孫嘉出麵，我們演一出戲，肯定能讓梁睿思思想上產生震動，讓她知難而退。”

　　韋大寶遲疑了：“你這可真夠損的，梁睿思這麽純一姑娘，受得了這種打擊嗎？”

　　許仙很有信心地說：“為了我下半生的幸福，隻能無恥一回了，不過人家堂堂冠軍，心理素質肯定相當過硬，沒事兒的。”

　　韋大寶瞥了他一眼：“她可是一顆重磅炸彈，你小子別玩兒過頭，把自己給炸了。”

　　許仙見韋大寶答應了，非常高興，他從包裏掏出一個大號信封遞給韋大寶，說：“你把這個交給孫嘉，請她來幫我，隻要孫嘉能出馬，梁睿思絕對會知難而退。”

　　韋大寶接過信封，裏麵一大摞應該是信件一類的東西，他把信封塞進采訪包。許仙警告他說：“現在是你和王菲菲和好的最好時機，我幫孫嘉找好住的地方，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從你那兒搬出來了。這個事要是鬧掰了，你跟你的王大律師也算完了，大寶，關鍵時刻你腦子可要清醒。”

　　韋大寶說：“我當然想孫嘉早點兒搬走，否則怎麽向王菲菲交代。可我還得搞定一個問題，我當初可是答應過孫嘉不告訴你的，我回去怎麽向她交代？”

　　許仙很有信心地說：“不用交代，你隻要把這個信封交給她，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你要對本大師懷有絕對信心。”

　　韋大寶看向外麵，不屑道：“你要真那麽牛，就不會被梁睿思堵廁所了，咦，她人呢？”

　　許仙靠在牆壁上，不讓自己露頭：“距此五十米開外，左邊第三格商鋪百麗女鞋那個模特廣告後麵露出半隻淡黃色高跟鞋，看到沒有，那雙鞋就是梁睿思的。她此刻想必就躲在模特廣告後麵窺探著我，隻等我一出去，她就衝出來，將我就地拿下。哼哼，想得倒美。”

　　韋大寶被許仙的描述弄得很緊張，偷偷往那邊看，果然看到露出的半隻鞋。許仙得意揚揚地說：“女人腿長也不是好事兒，就說這梁大冠軍，她躲起來的時候，常常為那雙長腿該放哪兒而煩惱。模特後麵空間有限，她的長腿又出賣了她，可惜了。”

　　“她盯你這麽緊，那你怎麽出去，別到晚上她趁廁所沒人直接殺進來，你就慘了。”

　　許仙目露凶光，說：“她倒是想守株待兔，可本大師卻不是那隻兔子，我叫你來，自然是有妙計。大寶，把外套脫下來借我用用。”

　　韋大寶還沒明白過來，就被許仙扒下外套和采訪包，許仙換上韋大寶的衣服，挎上他的包，又豎起領子大搖大擺出了廁所，很快消失在韋大寶視線之外。

　　韋大寶盯著手裏許仙的衣服發呆，他探出頭見那半隻鞋子還在，隻能一咬牙穿上許仙的外套，背上他的背包。按照當初設計好的路線，韋大寶出了廁所，朝相反的方向快速離去，他心裏惴惴不安，跟做賊一樣。

　　韋大寶穿過女裝專區，鬆了口氣，他正待確定一下位置再去找許仙，一隻手無聲無息搭他肩膀上了。

　　韋大寶一個哆嗦差點兒坐地上，扭頭就看到一張漂亮的錐子臉，那臉上出奇憤怒，韋大寶想，這想必就是傳說中的跆拳道冠軍梁睿思姑娘了吧。

　　梁睿思把韋大寶掰過來說：“許仙去哪兒了？”

　　韋大寶裝傻：“誰是許仙，我不認識他！”

　　梁睿思盯著韋大寶的眼睛露出凶光，那眼神讓韋大寶覺得她不像個二十歲的女孩。韋大寶扭頭想走，卻發現怎麽都挪不動。

　　梁睿思說：“你肯定看到許仙挨揍的樣兒了吧，你如果不告訴我他去哪兒了，你今天肯定會比他還慘，你信不信？”

　　韋大寶也很害怕，扭頭衝梁睿思慘笑說：“姑娘，我信--我信--”

　　梁睿思哼了一聲，說：“那你還不告訴我他藏哪兒去了，我揍他手下留情是因為我喜歡他，我又不喜歡你，要是揍你怕你吃不消。”

　　韋大寶在梁睿思的恐嚇下，老老實實帶她到停車場找到他那輛舊采訪車，我們的許仙同誌正躺車裏睡大覺呢。他被梁睿思揪著耳朵提起來，見韋大寶站梁睿思身邊，頓時什麽都明白了，恨不能用眼神殺了韋大寶。

　　韋大寶很無辜地說：“哥們兒，對不住，你的跆拳道冠軍太厲害了，為了自身安全，我隻能犧牲你了。”

　　許仙“呸”道：“叛徒，我以你為恥！”

　　韋大寶扒掉許仙的外套，又把采訪包拿過來，梁睿思把許仙拉下車，韋大寶衝許仙招手：“本叛徒回去反省去了，許大師您好好交代情況，記得咱冠軍的紀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

　　許仙氣得直翻白眼，韋大寶駕車離去的時候聽到梁睿思恨恨地說：“看來你又把咱們的約定給忘了，讓本小姐給你提個醒。”

　　韋大寶晚上回家，孫嘉又變著花樣兒做了一桌子菜，韋大寶不得不在內心深處感歎，他這二十多年時間裏，過得最享受的日子，也就跟孫嘉同居的日子了。

　　自從那晚他和許仙喝酒後，心裏一直怪怪的，見到孫嘉能躲就躲，孫嘉問他是否回家吃飯，他總是以加班為由拒絕。孫嘉是何等聰明的人，立刻意識到什麽，她白天去校對公司上班，晚上回來就自我反思，想來想去，問題還是落在她撞見韋大寶和他女朋友親熱的事兒上來。她知道自己該搬走了。

　　這是兩人吃的最安靜的一頓飯，吃完飯孫嘉去收拾碗筷，韋大寶把許仙的信封遞給孫嘉，一句話沒說就進了房間。

　　孫嘉要是能搬出宿舍，他和王菲菲的關係勢必會有轉機，他也有臉去找王菲菲了，可是把許仙的信交給孫嘉那一刻，他覺得很失落。韋大寶在房間喝酒，一直喝到深夜，他一直想說服自己，他愛的人是王菲菲，而且隻可能是王菲菲，孫嘉的影子卻也在他心頭揮之不去，讓他十分憂慮。

　　半夜一點左右，孫嘉突然推門進來，韋大寶正坐在書桌前發呆，麵前擺滿了空酒瓶，他喝得有點兒迷糊，孫嘉的樣子在他眼裏變得很不真實起來。

　　孫嘉在他身邊坐下，說：“大寶，我明天就要走了，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我很感激你。”

　　韋大寶打了個酒嗝，把手中小半瓶酒一口喝幹淨，臉上頓時火辣辣的。他已經分不清楚是酒精的刺激，還是孫嘉給他帶來的影響。

　　孫嘉抓住他的手，韋大寶如遭電擊，腦子裏一片空白，不過他沒把手縮回去，任由孫嘉握在手裏。

　　孫嘉站起來，俯下身子，在韋大寶額頭上小雞啄米一樣親了一口，轉身走了出去。

　　韋大寶第二天一大早醒過來，酒精的作用讓他頭疼得厲害，他回憶起昨晚那一幕，心裏無限惆悵。

　　這段時間他跟孫嘉的相處，就跟做夢一樣，到現在他都分不清楚自己是夢是醒。

　　韋大寶一P股坐在地上，陷入沉思，突然他的手機響了，是許仙打來的電話。韋大寶心虛得厲害，許仙心情卻很好，他在那頭說：“哥們兒真要謝謝你，孫嘉一大早就來找我了，本大師正跟她計劃怎麽搞定梁睿思，你小子要不要也參與參與？”

　　韋大寶聽到孫嘉的名字就想躲，卻鬼使神差地答應下來。他發了會兒呆，又洗了個澡，衝掉一身酒氣才姍姍出門。

　　許仙和孫嘉正在酒吧包廂裏密謀，韋大寶在許仙身邊坐下，孫嘉衝他淡淡一笑，這一笑有很明顯的客氣。韋大寶心裏很難受，他和孫嘉的關係就這麽完了。

　　許仙給韋大寶遞酒過來：“來來來--哥們兒今兒真謝謝你，大寶你就是我命中的貴人，我許仙的再生父母。從今天起，本大師將獲得新生，我不但要和梁睿思斷絕關係，還將正式和我此生最愛的女人孫嘉在一起，我太高興了。”

　　韋大寶抬眼去看孫嘉，孫嘉把目光挪開了，笑著和許仙幹杯，許仙把孫嘉摟在懷裏親了一口。

　　接著，許仙把他們的計劃跟韋大寶詳細說了一遍，按照許仙的計劃，他拖孫嘉逛街，大叛徒韋大寶向梁睿思通風報信，報告他們的具體位置，梁睿思很快殺到，見小三兒居然是孫嘉，頓時就沒了銳氣，許仙再趁勢重申他對孫嘉的癡戀，梁睿思終於崩潰，拋棄許仙暴走，他的奸計終於得逞。

　　酒足飯飽後，許仙跟孫嘉去逛王府井，韋大寶賊兮兮地給梁睿思打電話匯報，梁睿思一聽內容，人都要氣炸了，掛了電話打車直奔王府井大街。

　　韋大寶聽梁睿思的口氣，不禁為孫嘉擔心，許仙這小子罪有應得，假如孫嘉被梁睿思暴打一頓，他還心疼。

　　事情的發展並沒有像韋大寶想的那麽可怕。梁睿思趕到現場，許仙正拖著孫嘉在那兒試衣服，孫嘉這樣的美女試衣服就像模特兒走秀，連商場工作人員都偷眼去瞟她，許仙站在孫嘉身邊特別得意。

　　梁睿思悄悄殺到，揪住許仙就是兩個耳光，許仙挨了打卻很高興。梁睿思提著許仙領帶問：“狐狸精在哪裏，許仙你長本事了，越來越過分了是吧！”

　　許仙掙紮著爬起來：“什麽狐狸精呀，人家那是我女朋友，你別說得那麽難聽好不好？”

　　梁睿思差點兒炸了，她把許仙提溜起來，大吼道：“她是你女朋友，那我是誰，你說我是你什麽人？”

　　商場客人都過來圍觀，許仙、梁睿思兩人被圍在中間，孫嘉從試衣間出來走到許仙身邊，梁睿思頓時明白過來，說：“是你？你就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孫嘉？”

　　孫嘉點點頭，梁睿思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她放開許仙，把孫嘉好好端詳了一番，說：“你真的很漂亮，也很與眾不同，我輸給你心服口服。”

　　她又衝許仙說：“姓許的，從此以後你我一刀兩斷，不過你別讓我再看到你，見你一次我打一次。”

　　梁睿思含淚分開人群，以百米賽跑的速度衝出商場，消失在茫茫人潮中。據許仙說，後來他再也沒見過這個女孩，也沒人再在他麵前提起過她。有一段時間他甚至懷疑，這個叫梁睿思的奇特女孩，是不是真的曾在他的世界裏出現過，但是每次回想起來，他都覺得特別對不起她，隻有這種感覺證明她的存在。

　　許仙給孫嘉安排了一個兩居室，孫嘉卻不想去住，她重新回到酒吧工作，住進酒吧員工的集體宿舍。

　　沒過多久，許仙帶孫嘉第一次回家見他爸媽。二老在單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兒子找女朋友對他們來說也是臉麵上的事，怎麽也不能輕率。

　　他們正為許仙拋棄梁睿思生氣呢，沒過兩天，許仙這渾小子又領回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好像跟梁睿思真就這麽算了似的。他們氣不打一處來。梁睿思的爸爸是許爸的老領導，許爸經他一手提拔起來，一直對他感恩戴德，領導的事兒就是大事兒。而這個梁睿思又是老領導的掌上明珠，是二老唯一的女兒，當初領導跟他提起來，說思思都二十多歲了，還沒談過戀愛，讓許爸幫忙介紹一個靠得住的男孩子。

　　許爸肥水不流外人田，第一個推薦他兒子許仙，老領導見過小時候的許仙，用他的話來說是聰明懂事孝順，是個好孩子。一晃十多年過去了，曾經乖巧老實的許仙已經搖身一變，成了個四處拈花惹草的公子哥。

　　許爸本以為梁睿思家教嚴格，又是跆拳道冠軍，理應能管好他兒子。沒想到他兒子技高一籌，把梁睿思傷得差點兒自殺，氣得老領導把他叫去臭罵了一頓。

　　許爸一見許仙就來氣，再看沒幾天他又領回一大姑娘，差點兒一口氣順不下去生生給氣死。

　　許仙一進門就發現他爸媽臉色不對，他知道是梁睿思的原因，便很乖巧地跟他爸媽打招呼，介紹孫嘉給他們認識。

　　許爸陰著臉坐沙發上抽煙，他嘟囔一句：“許仙我告訴你，我和你媽唯一承認的兒媳婦就是思思，你想朝三暮四，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

　　許仙拉孫嘉坐下：“爸，我跟思思真不合適，你一點兒沒看出來嗎，我一見她就躲，跟老鼠見貓似的，我們在一起哪兒像談戀愛呀。”

　　許爸怒道：“那是你自甘墮落，思思為你好才管著你，你上哪兒去找這樣的好姑娘去，去你那酒吧找，都是些什麽人，你說說？”

　　許仙就不樂意了：“爸，你話別這麽難聽好嗎，酒吧的人怎麽了，去我那兒喝酒的可都是白領金領，還有你們單位的人呢。”

　　許爸道：“混賬東西，不管你怎麽狡辯，除了思思，誰都別想進我們老許家的門。你趕緊向思思道歉去，爭取人家的原諒，你聽到沒有。”

　　許仙牛脾氣也上來了，衝他爸吼道：“爸，我還真沒見過像你這麽封建的父母，你這是包辦婚姻你知道嗎？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時代嗎？21世紀，互聯網時代，我們年輕人有追求我們幸福的權利。”

　　許爸也火冒三丈：“哪個世紀做長輩的也不能讓孩子墮落下去，你必須娶思思這樣的，別的姑娘再漂亮，我們老許家也看不上。”

　　許仙道：“您要真那麽喜歡梁睿思，那您自己娶去，我隻喜歡孫嘉，我要跟孫嘉在一起，誰都不能阻止我。”

　　孫嘉愣愣地看著許仙。自打從韋大寶那兒搬出來後，她一直悶悶不樂，如果把韋大寶和許仙兩人放她麵前讓她選，她一定選韋大寶。韋大寶長相普通，為人憨厚，收入也不高，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小編輯。可是他的善良、踏實、上進，像大哥哥一樣的嗬護，給她溫暖，讓她相信未來。

　　許仙打從第一眼看到她，就對她展開了瘋狂攻勢。像他這種公子哥，孫嘉見過不少，追起姑娘來一套一套的，特別油滑，那些駕輕就熟的手段，讓她打心眼裏討厭。她討厭這樣對待感情的人。

　　孫嘉一直拒絕許仙糖衣炮彈的進攻，在她看來，許仙孜孜不倦地追她，不過是沒得手，一旦讓他吃幹抹淨，她的結局肯定和他之前追的女孩一樣，終被拋棄。她討厭做別人的玩物，打心眼兒裏討厭。

　　許仙讓韋大寶交給她的東西，是許仙從認識她到現在寫的所有的情書，一天一封，這些文字記錄了他追求她的每一個細節和心情，讓她第一次對許仙有了感動。她一直看到天亮。韋大寶在房間裏昏睡，她整理好衣物便去找許仙。

　　因為這些信件，孫嘉對許仙有了新的認識，他變得不再那麽令人討厭，她甚至想再考慮下這個一度被她厭惡的公子哥兒。

　　孫嘉答應許仙跟他在一起，一方麵許仙沒那麽討厭，另一方麵，她知道為了韋大寶，她必須離開，韋大寶愛的人始終還是王菲菲。離開了韋大寶，她在這座城市將無法立足，她唯一能依靠的人隻有許仙。

　　可是，許仙反駁他爸爸的那句話讓她心動了，許仙這種莽莽撞撞的行為，讓孫嘉心跳加速，她似乎聽到了他的諾言。

　　許爸一拍桌子罵道：“好你個東西，翅膀硬了是吧，連你親爸爸的話都不聽了。你要跟她在一起，你就走，出了這個屋子，你就不是我老許家的人，我也不是你爸。”

　　許仙也被激怒了，他拔腿就走，許爸喝住他：“你真給我想清楚了，思思可還在醫院裏躺著，她是為你自殺的。你要真能走出這個屋子，我就當沒生你這個白眼狼。”

　　許仙道：“爸，請別用你們老一輩的交情來要挾我的感情。我又沒對梁睿思做什麽，她自己想不開能怪我嗎？我已經打過電話了，她脫離了危險期，我不能因為她為我自殺，就放棄我個人的感情，我做不到。爸，不管你做什麽決定，請顧及我的感受，我愛孫嘉，我想跟她在一起，這有錯嗎？你憑什麽拿我們的父子感情來威脅我？”

　　許仙聲淚俱下，氣氛儼然有了控訴的味道，許爸無言以對，搖了搖頭，揮手讓他們出去。許仙拉著孫嘉的手，不顧許媽的挽留走了出去，出了門，他再也止不住眼裏的淚水，蹲在樓道裏哭了起來。許仙拉住孫嘉的手，動情地說：“嘉嘉，你別離開我，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不管我爸媽怎麽反對，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孫嘉握緊了許仙的手，點了點頭：“我們一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