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誰也沒有想到那一天我們和大比各請了多少人,在我們學校後麵的大橋下站得密密麻麻的,少說也有一百人。
我們分成了兩派,一派是大比請來的,一派是我們的兄弟。我們中有拿著砍刀的,有拿著從自己板凳上取下的板凳腿的,有從家裏麵拿來鋼管的,有的手裏還拿著石頭和磚頭。
兩派人就這樣對峙著。誰也沒有先動手,就這樣注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這些人似乎約定了一樣,都穿上了黑色風衣、藍色牛仔褲和黃色大頭皮鞋。這種裝束是當時流行的一種混混裝束。
這個場麵也是當時鎮上少有的,就像真正的黑社會對峙一樣。我們這邊代表“洪興”,大比那邊代表“東興”。全都“荷槍實彈”,準備要開打了,形勢一觸即發。
“賈小刀,王亮,你們有膽量就過來,別他媽畏首畏尾的,不過來不是好漢。”大比在那邊大叫。
“大比兄,我想還是你過來吧,你不是很有種嗎?現在給你個機會,就看你把握不?怎麽了,大比,有興趣過來嗎?”王亮笑裏藏刀地說。
“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喝吃罰酒啊!兄弟們給我上。”大比開始指揮他的兄弟們準備開戰。
“慢!”這時候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我們循聲望去,原來是彪哥來了,他身邊還有一個大哥級別的人。彪哥對我們打了個招呼,然後和那個大哥級別的人一起走到了大比的身旁。
這個大哥級別的人穿著白色的才子襯衣,下身穿著黑色西褲。他的個子不高,但看上去很精神。他對大比耳語了一陣,然後將大比叫到了我們身前。彪哥也跟著過來了。
“幾位小兄弟,我叫大飛,你們和大比的事我都知道了,都是一個班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何必要弄得你死我活的呢?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好啊!我勸你們還是把這件事情給了結了吧,你們說呢,小兄弟?”這位大哥級別的人對我們說。
我們沉默著不說話。
“對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在一個屋簷下,以後在一起做事的時候那麽多,還是把這件事給解決了吧,王亮,賈小刀?”彪哥說。
“那要看大比的意思了,我們沒什麽說的,能夠化解是最好不過的。”王亮開始說話,我也跟著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既然大飛哥都已經表態了,我作為小弟還有什麽說的,也隻有欣然接受了啊。不過,我回去不好給大鯊魚哥交代。”大比有點不太情願地說道。
“大鯊魚,這好辦。我給他打個電話。”說完,大飛哥便給大鯊魚打了一個電話。“鯊魚,你狗日的跑哪兒去了,多久都看不到你人了。”
“在縣城辦事,有啥事,大飛哥?”電話那頭的聲音我們聽得很清楚。
“對了,你的小兄弟大比今天在橋下和我的小弟鬧矛盾,我在場,正在阻止他們。他娘的,都是兄弟。”大飛跟那邊說。
“是,是,你阻止得對。這事就按你說的辦!”
“好,就這樣了。快回來,老子好久沒找你打牌了。”
大飛哥打完電話,便示意大家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