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青春

二

　　“同學們，今天我們要學的課程是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物理老師在講台上講著新課。我和王亮坐在一起。

　　“對了，大比今天好像請了‘大鯊魚’來幫忙。這個‘大鯊魚’很有來頭，聽說他是這條街頭小混混的老大，人們提到他就會談虎色變。有人這樣來比喻，‘他一跺腳，整條街都會震動一下’。你說威力大不？”王亮跟我分析“敵情”道。

　　“大鯊魚”的成名史在我們這個鎮上，混混幾乎全知道。“大鯊魚”剛當混混時，經常被打，每一次盡管十個二十個人打他，他都會像參與戰爭一樣，不退不屈，一個人也會和他們火拚。後來，隨著他的小弟越來越多，打架也是常勝不輸了。有一次還將鎮上的老江湖給打傷住進了醫院，從那以後他就成了街上的小混混老大。鎮上的老江湖都畏懼他三分。後來，他也成了鎮上老江湖的幹兒子，他在鎮上以至於在整個縣城都有了不小的名氣。

　　“威力是挺大的，看來今天我們凶多吉少了。”我對王亮說。

　　“李旋今天沒來上課，他去喊人了。他去喊彪哥，還有其他年級的兄弟。這場硬仗看來非打不可了。”王亮說。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麽可怕的，我正想疏鬆一下筋骨，好久都沒有活動了。你不會害怕了吧，王亮？”

　　“我怕？我擔心的是你！你看你那個身材，又沒怎麽運動過。好歹我也練過幾年散打，不像你風都吹得倒。我想，到那個時候你一定會掛的。”

　　“我靠，你開玩笑吧，別的不行，打架我在行。”

　　“你說話也不臉紅，到時候別尿褲子就行了。”

　　“你尿哦，小娃。”

　　“不說了，老師來了，快坐正。”

　　物理老師一邊講課，一邊向我們走來。他的唾沫在空中飛濺，然後一瞬間破裂，有的落到地麵上，打濕了地上的塵埃；有的落到其他女同學的臉上。這些女同學的麵部突然僵硬了起來。其他的同學伸著腦袋，目光沒有從老師的身上移開。這讓我想起遊戲中的狙擊手，以老師為目標不停地移動方向。我想，這些狙擊手一定不專業，因為沒上子彈。

　　“賈小刀，起來回答一個問題，賈小刀，賈小刀。”

　　“在叫你呢，賈小刀。”王亮用手搖了搖我。

　　“啊，啊，什麽事啊？”我從神遊中醒過來，看到老師已經站到了我麵前，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你剛才在做啥子夢啊，賈小刀？”老師問我。

　　“沒做什麽啊，老師。”我辯解道。這時，同學們都專注地看著我，笑了起來。有的在竊竊私語。

　　“你一天天不好好聽課，在東想西想啥子？現在不好好學習，吃虧的時候在後麵，到時你就後悔了。”老師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低著頭不說話。

　　“算了，你還是坐下吧，以後上課認真點！”老師讓我坐下，轉過身去繼續講他的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