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張鬆接到消息,社長要換人。聽說,是“空降”一位領導過來。以前都是張鬆的老鄉社長在關照他,現在突然就要空降一位新的社長,這讓張鬆頓時亂了分寸。
古代“一朝天子一朝臣”,連老百姓都明白這個道理。現在,每一個當官的,都有一群自己的忠實下屬。將要空降的領導,張鬆並不熟悉,甚至都沒打過照麵。他來了,張鬆這個總編的位置還能坐得穩嗎?張鬆心裏很擔憂,他害怕新官上任,第一個革的就是自己的命。
在官場混跡多年,張鬆明白了諸多的潛規則。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好好把握時機,前景將十分不妙。
很多事都是雙麵的,對張鬆來說,空降領導是壞事,但是對副總編鄭洋來說,或許卻是好事。是的,他等總編這個位置等了四年了。
就是因為社長是張鬆的老鄉,他便很難有下手的機會。這一次,社長要被調走了,鄭洋頓時喜出望外,覺得自己出頭的日子就來了。
其實,鄭洋壓根兒就看不上張鬆的為人。張鬆心胸狹隘,是一個典型的小心眼兒,在單位沒多少中層看得慣他。因為,他隨時板起一副嚴肅的麵孔,像個青瓜一樣讓人討厭。另外,鄭洋覺得張鬆就是靠關係,才升到了總編的位置。論能力,他哪一樣都比張鬆強。
在單位,考核員工的能力有幾大方麵:一是發行,二是廣告業績,三是個人采訪寫稿的實力。這三樣,鄭洋都遠遠超過了張鬆。
就拿發行來說吧,鄭洋一個人竟然能征訂5000份報紙。這在《西都晨報》的曆史上,是一個奇跡。很多內刊雜誌一共還沒有印刷5000份,但是鄭洋一個人卻能夠征訂這麽多。另外,在廣告業務上,鄭洋更是在單位排列第一,每年的廣告業務高達500多萬元,特別是今年經濟不景氣的情況下,鄭洋一個人的廣告業務就差不多占了單位廣告業務總額的四分之一。另外,鄭洋是從記者出身的,當記者時在成都市采寫了很多有影響力的調查報道,其中一些調查還引起了省上領導的高度重視和批示。這些耀眼的成績和光環,使得鄭洋對張鬆一直不太服氣。
但是,在這個講究潛規則的社會,鄭洋卻毫無辦法。因為,社長不願意提拔他,他不是親信。道理就這麽簡單,盡管千般不願,鄭洋也隻能忍氣吞聲,把這口怨氣吞在肚子裏。他沒有別的方法去打擊張鬆,隻有通過一個又一個打破單位記錄的數據,去高調叫板張鬆的權威。
這種方法確實也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單位許多中下層員工,對鄭洋的能力表示了高度的認可,一些想要有所進步的員工還主動找鄭洋表忠心,表示自己支持鄭洋更進一步,他們隨時作為鄭洋的堅定支持者。
這一次空降社長,使得鄭洋信心大增。為了迎接勝利時刻的到來,鄭洋提前作了準備。他將自己在《西都晨報》取得的成績,花時間總結了下來,並列成了一個表格。目的就是為了等待社長來之後,將這些信息傳遞給他。
是的,任何事都不要打無準備之仗。鄭洋的努力沒有白費,過了半個月,新社長走馬上任。上任之初,他便在社裏作了一番調查,並叫上了報社中層幹部去談話,進行民意調查,以便全麵了解《西都晨報》的綜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