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經濟環境的惡劣影響,《西都晨報》財政開始出現緊張。
以前,《西都晨報》每年都能有5000萬元左右的廣告收入,但當年卻隻有不到2000萬元。總編張鬆把原因歸為經濟環境所致,但是副總編等卻認為是總編的辦報思路有問題。於是,一把手與二把手之間開始有了一些小分歧,再加上由於全國事業單位分類改製,這就更引起了單位人員的動蕩,和權力高層的爭奪。
單位一些有編製的員工,很多都提心吊膽,生怕改製之後自己的鐵飯碗就沒有了著落。一些家庭有關係背景的員工,就開始四處勾兌找關係去了。而其他一些人,也在努力尋找著出路。有的準備調到電視台,好歹是一個係統,調遣相對容易些。但電視台人家是一個油水單位,職工生活過得好好的,突然從報社要多出幾個人來和他們搶飯碗,未免有一些排斥。
那一段時間,單位員工各自懷著鬼胎。作為總編的張鬆,對這件事十分在乎。他心裏還有些希望改製,改製之後單位的編製員工,反而還要聽話一些。平時,就有一些員工仗著自己有編製,以前父母都是報社的元老,通過家屬子女的關係進的報社,因此很多事都不願意做,還擺架子,不聽使喚。
這次文化單位要改製,張鬆卻是不在乎的。因為,他當初進來時,就放棄了醫院的編製,也算是合同工。這一改製,大家身份都一樣了,也就不會有員工在他麵前裝大。
為了籠絡住人才,不讓剛進來的年輕職工對這艘大船喪失信心,張鬆多次在會上表示:“我們這樣的單位,說句實話,已經有十多年都沒有向財政要一分錢了,都是自給自足。這次改了好啊,改了我們掙一分錢就可以用一分錢,因為開支是可以自主的。以前是事業單位,卡上有錢還擔心被審計部門審計,很多項目都不敢發。以後,這樣的情況就要改善。所以,老員工不要擔心,收入會比以前好的。年輕的同誌,也不要氣餒,以後多勞多得,不再分等級。什麽補貼啊,績效啊,住房公積金啊,新來的員工也都會有的。”張鬆這樣對下屬打氣,但是並沒有見到效果。
短短的一個月內,一位女記者便辭職走了。這位女記者來單位七年了,這次看到單位改製,心裏就不踏實,便找了家裏的關係,調到市園林處辦公室了,可能是去寫材料。其實園林處也沒有什麽材料可寫,但是有編製,輕鬆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