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霓虹燈在閃爍,街上人來人往,魏來騎在摩托車上,吹著風,覺得仿佛這一切繁華都與自己無關。他現在感到有些冷,隻想盡快回到出租屋。
其實,在最開始,魏來為了節約錢,便在成都市火車站附近的農貿市場貨場處租住了一間清水庫房。庫房的麵積隻有15個平方,除了在裏麵擺一張床和一張椅子外,便幾乎沒有任何空間。屋子很小,空氣也不好,潮濕不透風,晚上老鼠在旁邊嘰嘰地叫,很令人心煩。但為了生活,為了能在城市立足,再大的苦,魏來也隻有忍著。他將無奈與艱辛全都吞到了肚子裏,害怕被人看穿。
後來,在單位幹了大半年後,魏來的同學得知這一情況,實在看不下去了,便好心讓魏來搬過去借住,並沒有收他房租。其實,這也是為了幫一下落難的魏來。
夜開始深下來,魏來騎著他的摩托車,在街上吹著風。
這個摩托車是魏來寫情感小說掙來的。當時,他給國內幾家著名的情感雜誌投稿,不久之後就得到了3000多元的稿費。雖然不多,但卻能解魏來的燃眉之急。拿到稿費後,魏來最先是想去買一洗幹淨點,消毒哈!好嘞!茶老板是一位豐滿的中年婦女,除了皮膚有點白外,其他都不太中看。
賈二娃見魏來坐下,便放下手中的撲克,對他說:“兄弟,給你介紹一下,我左邊這位美女叫趙小靜,是江南大學的本科生。今年剛剛畢業,回到了成都。目前在成都市印堂保險公司上班,右邊的這位就是我們西州師範學院的高材生,叫曾巧巧,現在金風旅行社上班,當導遊喲!你什麽時候想去九寨溝、麗江,可別忘了找她。”賈二娃將兩位美女介紹完之後,又介紹魏來起來:“這可是我們成都市鼎鼎有名的大記者、青年作家。不僅寫新聞在全省名聲很響,小說也寫得超級棒。哪裏,哪裏,隻是文學愛好者,離作家還有十萬八千裏路程。別聽賈二娃亂說,根本沒那回事。”魏來表現得很謙虛,對身邊的兩位美女笑了笑。
“幸會,幸會,以前都是在課本上見作家,今天在現實生活中見到活人了,什麽時候給我們簽個名送本書呢?”兩位美女比較崇拜地問道。
“別聽二娃瞎說,作家哪裏像我這樣寒酸,我隻能算文學愛好者。”魏來謙虛地這麽說時,心裏卻對姑娘的誇讚感到很受用。
一陣寒暄之後,大家便一起打撲克,玩得十分盡興。
很快,就到了夜裏十點。
大家撲克玩後,便又到大排檔去吃海鮮,喝啤酒,然後一起去套衣服,但覺得每天上班需要一個交通工具,於是便買了這輛摩托車。剛開始騎的時候,各項功能都還不錯。但是,騎了幾個月後,什麽問題都來了。一會兒刹車需要換,一會兒輪胎又容易爆,一會兒引火器又打不燃,弄得魏來焦頭爛額,大罵便宜無好貨,好貨不便宜。
但不管怎麽說,摩托車的確給魏來帶去了不少方便。當時,他常常開著心愛的摩托車到處兜風,帶著女朋友幾乎到遍了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青城山、都江堰、溫江,魏來心愛的摩托車立下了汗馬功勞。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魏來騎著摩托車回到了出租房。
剛剛脫下衣服準備大睡一覺,村裏的賈二娃就打了電話過來。
“小來,在哪裏?快到人民公園來喝茶,順便給你介紹一個美女。”賈二娃是魏來村裏的一個兒時夥伴,初中畢業後,就來到了成都打工。最開始在工廠給人開大貨車,後來覺得不夠穩定,便又到了成都一國有企業的車隊上班,工作穩定而有規律,工資也不算少。
有了錢的賈二娃便開始休閑起來,他也懂得享受生活了。每逢周末,他都會到人民公園的露天茶館喝5元錢一杯的清茶。這天他又一次去了人民公園,還帶了兩個美女。一個男人,兩個女人,玩得無聊,便打電話給了魏來,讓他趕快去陪他們。
魏來本來不想去,但經不住賈二娃的再三催說,最終還是穿上衣服到了濱河路。來到茶攤時,賈二娃正在和兩個美女打撲克。看到魏來過來,賈二娃便給茶老板說:再來一杯清茶,老板,杯子酒吧唱歌。
在成都唱歌,賈二娃是老手。哪裏有什麽歌廳,哪裏的歌廳收費便宜,哪裏的歌廳不安全,閑雜人員多,他都一清二楚。在某種程度上,賈二娃比老成都人還了解成都。
唱歌時,賈二娃表現得十分豪爽,盡管嗓音很差,點歌卻很積極。他不僅選了伍佰的幾首經典歌曲,還把屠洪剛的《霸王別姬》也唱了一遍。這首歌,幾乎都成了求愛者的專利,就像一頭大猩猩一邊拍著胸脯,一邊嗷嗷大叫,唱出霸王的求愛氣勢。
唱完《霸王別姬》後,賈二娃又點了一首《知心愛人》。他緩緩走到曾巧巧身邊,深情地對視著曾巧巧,低下頭,陶醉地唱到:
“把你的情記心裏,直到永遠,漫漫長路擁有著,不變的心,在風起的時候讓你感受,什麽是暖,一生之中最難得,有一個知心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