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省城,柳依紅和齊魯南在公安局待了整整一天。柳依紅沒有想到公安局做筆錄會是這麽的繁瑣和複雜。
好不容易了結了這件事,兩個人剛回到家,又傳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
柳依紅的詩歌獲大獎了。
知道這個消息時柳依紅和齊魯南正在一樓的客廳裏整理行李箱。他們當時的話題是杜玉嬌。
柳依紅說她很同情杜玉嬌,她說,“我覺得杜玉嬌是個很率直的女人,敢愛敢恨。”
齊魯南說,“什麽敢愛敢恨,我看她水性楊花成性。”
“你看她對那個小白臉多鐵,一個勁的讓他跑,那個小白臉也很仗義,寧肯坐牢也要陪著她。”
“一對男盜女猖的狗男女,哪裏談得上什麽仗義不仗義!”
“當然,他們卷了李萬慶的錢這件事不對,可我覺得他們之間的感情是真的。”
一提起李萬慶,齊魯南更是有氣,“這個老李,也真是個糊塗蛋,本來一心要報仇的,想不到一見那女人就變了心思。”
齊魯南鼻孔哼了一聲,臉上露出了嘲諷的一笑。
柳依紅說,“那老李也真是夠癡情的,哎,你說當時杜玉嬌要是真的答應了李萬慶,跟著他回來,又會是一種什麽結局,是不是杜玉嬌就不會被判刑了呢?”
齊魯南的眼睛裏又閃過一抹陰鷙,“我是不會同意他那樣做的!杜玉嬌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柳依紅感歎,“杜玉嬌可真是美啊!說實在的,我如果是個男的,也會被她吸引的。”
“你瞎說什麽,她的美都是整容整的,這種女人就像罌粟花,越美,毒性就越大!”
那個報告柳依紅獲大獎消息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過來的。
來電話的是省電視台“藝術之路”的製片人,名叫賈濤。在省裏獲獎那年,賈濤曾經給柳依紅做過一期節目。
賈濤一上來就說,“柳姐,祝賀你!”
柳依紅一時沒明白過來,以為賈濤是指她結婚的事情。隻聽賈濤又說,“全國一等獎,太不容易了,這回我一定給你好好做一期節目。”
“你說什麽?一等獎?”
“怎麽?你還不知道嗎?你獲全國李白詩歌一等獎了,我在報紙上看到的。”
“是嗎?我最近不在,不知道。”柳依紅淡淡地說。
不知怎麽了,聽到這個消息,柳依紅竟然沒有絲毫的激動和興奮,和當初報獎時的迫切心情完全判若兩人,她隱約覺得這次獲獎也許會成為一個麻煩。現在她隻想著和齊魯南在一起過安穩日子,不想被任何事情所攪擾,為了齊魯南,她可以放棄一切,也包括文學。獲獎這件事對韓同軒顯然是火上澆油,她擔心韓同軒會因此鬧出一些事端來。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那韓同軒雖然是個老實人,但卻難保這次不和她急。自從在成都接到那個電話之後,韓同軒就沒有再和她聯係。她不知道韓同軒現在是否知道她獲獎的事情。她不得不把韓同軒的這種沉默,看成是一種潛在的隱藏著的危機。
柳依紅忐忑起來。
賈濤的話打斷了柳依紅的這種忐忑,“柳姐,我就喜歡你的這種淡泊名利和大智若愚,大氣!我已經給我們主任說好了,再給你上一期‘藝術之路’,你明天來錄節目吧。”
“我看算了吧。”柳依紅躊躇著說。
“柳姐,你可不能拆我的台呀,我已經給我們主任說了,你一定要給我這個麵子。”
旁邊的齊魯南聽明白了這個電話的意思,他在旁邊小聲說,“要你做就做唄,謙虛什麽?能上電視是好事!”
“我再考慮一下吧。”柳依紅說。
賈濤說,“你可千萬別說考慮,就直接答應了我吧,否則我就要挨主任的批了。”
齊魯南又示意柳依紅,讓她答應。
柳依紅說,“那好吧,明天見。”
放下電話,齊魯南就把柳依紅攬在了懷裏,“以前沒發現,我老婆還挺內秀。”
“上這種節目,有什麽意思?純粹是招搖過市!”
“我老婆能上電視,我高興!別人想上還沒有這個資格哪!”
柳依紅說,“就你嘴貧。”
第二天上午,柳依紅去電視台錄了節目。錄完之後,就直接回家了。休假的時間還沒到,她沒有去單位露麵。
回來之後,齊魯南就忙上了事務所裏的事情,天天早出晚歸。柳依紅一個人待在家裏。一天,她忽然覺得該給文青打個電話了。柳依紅端坐在沙發上,想著自己該怎麽開口。
想了許久,她終於鼓起勇氣拿起了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