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一盞溫馨的燈

第十四節 年少不識父母心

　　中午回到家裏，母親已弄好了一桌子的飯菜，鯽魚湯，雞湯，紅燒鴨子……全是營養型的那種。我掃了一眼，一點胃口都沒有，冒火地朝正從廚房裏走出來的母親吼道，怎麽盡是魚啊，肉啊的，這些東西我都吃膩了，我想吃素菜。

　　母親聽後，略帶責備地說：“傻孩子，素菜哪有營養，你馬上就要參加中考了，學習任務那麽重，不好好補補身子，如何吃得消呀！”

　　說著，母親盛了半碗魚湯讓我喝。我聞了聞，搖搖頭說，我不喝，難喝死了，誰熬的誰喝。母親像哄小孩似地說：“多少喝一點，媽媽熬了兩個多小時，才熬出來的，鮮著呢，不信你嚐嚐。”

　　我才不嚐呢！天天都喝魚湯，煩都煩死了，我抱怨地說。見我不肯喝，母親隻好央求我說：“乖，喝一口，就喝一口。”

　　沒辦法，我隻好皺著眉頭喝了一小口。母親微笑著說：“這就對了麻，多喝點魚湯，可以健腦，說不定中考時，你還能多考幾分呢！”

　　我沒有理會母親，板著臉，氣呼呼地拿起筷子，扒了幾口飯。母親見我隻吃飯，不夾菜，就關心地夾了一個雞腿放在我的碗裏。肉，我是絕對不敢吃的，因為最近我又重了好幾斤，同學都說我胖了，十六歲，最怕有人說我胖。我生氣對母親說，趕快夾走，這東西吃了會發胖的。

　　母親說：“你這孩子，胖點怕什麽呢？隻要健康，況且你一點也不胖呀……”你再不夾走，我可丟到垃圾筒裏了。我打斷了母親的話，並下了最後的通牒。那一頓，母親辛苦做出來的菜，我隻吃了幾小塊豆腐。

　　中考前夕，我的心情很不好，動不動就對父母發脾氣，或是對他們的關懷愛理不理。可無論我怎麽撒野，父母永遠都是一副討好的笑臉。我不知道那幾個月，父親和母親是如何熬過來的。

　　終於，我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一所重點中學，父親和母親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但隨後他們又開始緊張起來，因為進入青春期的我早戀了。

　　高二那年，我莫明其妙地喜歡上了學校對麵的一個理發師，不因為別的，就因為他長得有幾分像劉德華。劉德華一直是我崇拜的偶像，可是他太遙遠了，可望而不可及。而眼前這個理發師，雖不及劉德華，但也很帥氣，更重要的是，能夠天天看到他。那段時間，我特別迷戀那個理發師，幾乎每天都要去他的店裏洗頭或做頭。那個理發師好像對我也很有感覺，去的次數多了，他便開始追求我，時常送一些花或小禮物給我。本來我就很喜歡他，加上他主動出擊，我很快便墜入了愛河。

　　在我和那個理發師相戀了一個月後，母親發現了此事，她是從我的日記中得知的。那時，我特別喜歡寫日記，有一點心事就記錄在其中。母親發現我早戀後，很吃驚，很生氣，也很擔憂。但她還是壓抑著心中的情感，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然後悄悄地去找那個理發師談判。母親以為她做得很秘密，但還是被我無意中撞見了。

　　母親她對那個理發師說：“我求你放過我女兒吧，她還小，還有美好的前程，隻要你能離開我女兒，無論你提什麽條件我都答應。”

　　那個理發師嘴裏叼著一根煙，對於母親的哀求，一臉的不屑。他諷刺地對母親說：“其實我根本就不喜歡你女兒，是她死纏著我。這樣吧，看在你愛女心切的份上，隻要你給我一萬塊錢的補償，我就和你女兒分手。”

　　一萬塊錢，對我的家庭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目，幾乎是父母所有的積蓄了。但母親還是咬著牙，點了點頭。隨後我看到母親從銀行裏取來一萬塊錢交給了那個理發師。理發師點著手裏的錢，一臉的得意。

　　果然，第二天那個理發師就不再理我了。我去店裏找他，要他對昨天的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冷冰冰地說：“解釋什麽呀，從一開始，我就不是真心喜歡你，一切隻是逗你玩的。”

　　沒過幾天，我再去找那個理發師，他已經搬走了，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後來我才知道，母親又給了他一萬塊錢，讓他走得遠遠的。

　　我的初戀就這樣結束了，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肯原諒母親，不肯跟她說一句話。我認為是母親扼殺了我的愛情，破壞了我的幸福。

　　漸漸地，時間衝淡了一切，也撫平了我內心的創傷。一年後，我順利地考上了大學，但在填報誌願時，我還是故意選擇了外省的一所高校。

　　許多年過去了，直到我有了自己的孩子後，才算真正明白父母當年的苦心。每每憶及往事，我的心裏總是充滿了愧疚。年少時，自己太任性了，太不懂事了，太傷父母的心了。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報答父母的親恩，我虧欠他們的實在太多、太多。

　　孝心無價（重複）

　　無意中在一個論壇上看到這樣一個帖子：“典身救父，借一還五”，帖主是某大學一位在校大學生。帖子的大致內容是：“父親身患重病，生命垂危，無錢就醫，如有好心人能借錢解燃眉之困，願以自己的人格作擔保，參加工作後以五倍償還。”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帖子在網上卻激起了千層浪，網友和社會各界人士紛紛解囊相助，均表示無須償還。

　　動天之德莫大於孝，感物之道莫過於誠。帖主的孝心贏得了大家的尊重和幫助，真正體現了孝心的無價，對此，我感慨頗多。

　　天地之性，人為貴。人之行，莫大於孝。“百善孝為先”，“孝”自古以來就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一直為人們所謳歌傳頌。古有黃香溫席，在冬夜裏，天氣特別寒冷，黃香脫了衣服，鑽進父親的被窩，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了冰冷的床之後，才招呼父親睡下。今有毛澤東，在接到母親病危的家信時，毛澤東星夜上路，晝夜兼程，他撫摸著母親的棺木放聲慟哭，悲痛之中揮筆寫下《祭母文》：“吾母高風，首推博愛。”

　　“青山悲吟聲聲淚，聲聲呼嚴父；碧水苦訴字字血，字字哭慈母。”從我們呱呱墜地，來到這個世上開始，父母就注定了要為我們奉獻一切，小時候，他們擔心我們凍著、餓著、生病。長大後又擔心我們沒有好的前程，含辛茹苦一輩子，為我們操碎了心。

　　侍奉父母，盡取孝道是兒女的義務和責任。對兒女們來說，也許就是在他們生病時，能在一旁端茶遞水；也許就是在他們孤獨時，能打個電話聊上幾句；也許就是帶著兒女回去一家團聚；也許就是吃吃他們親手做的飯菜；也許就是穿穿他們一針一線縫製的衣；也許就是坐在他們的身邊，聽我們輕聲細語；也許就是……這些對我們來說微不足道，然後對父母來說卻勝過金山銀山。

　　可是，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們卻常常無法做到。當我們長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工作，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兒女，原因種種，我們忽略了父母的感受和需要。倒是他們不厭其煩，坐很久的長途汽車，給我們送來家鄉的土特產。即便年歲高了，走不動了，也不忘記時常打電話問及他們兒孫的長長短短。父母為兒女付出了一生，他們不求回報，隻期望兒女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那樣他們就心滿意足了。

　　“祭而豐不如養之厚；悔之晚何若謹於前。”孝敬父母一定要趁他們健在之時，在精神上給予關懷，在生活上給予照顧，不要等到黃泉相隔，空留餘恨，那將是一輩子也無法抹去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