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總報告很快批下來了,決定購買“金龍大廈”的辦公樓作為新的辦公地點。這樣,“金龍大廈”的辦公樓便被成功地推銷掉三分之二了。剩下的三分之一辦公樓,也很快被銷售罄盡。
吳昂賺得盆溢缽滿,惹得紀林更加眼熱。紀林顧不得自己仍在取保候審期間,舉報了金龍房地產開發公司在“金龍大廈”的銷售上,有嚴重的違法行為,並以那些錄音作為證據。
韓總因為受賄被刑拘,而馬麗卻因為行賄同樣遭到刑拘。由於吳昂涉嫌幕後推手的證據不充分,因而免於起訴,但吳昂的公司及其聲譽卻受到了嚴重影響。
“金龍大廈”辦公樓盤全部退給了金龍公司,這樣一來,在銀行欠下的巨額貸款也就無法償還了。金龍公司遭此重創,一下子就垮了,就像一座房子被抽掉了大梁,突然倒塌了。
這些天,吳昂變得心事重重,每天坐在那張寬大老板桌後麵,悶頭抽著煙,幾乎什麽事情也不做。員工們預感到公司將會破產,像一條即將沉沒的船,船上的人是不會與這條船一起下沉的,都在各自想著自己的退路。
吳昂就這樣鬱悶地過了一個星期,到了周一時,員工們發現他沒有來上班,而小胡也沒有來上班,便以為吳昂帶著小胡在外麵應酬,所以就沒有在意。到了次日,梁平打電話給老童,詢問吳昂在不在公司?還說自己剛才給吳昂打手機,但吳昂卻關機了。梁平揣想吳昂在遭受這一重大挫折後,心理上會有失衡,至少是短時期的失衡。
於是,梁平幾乎隔天都要打一次電話給吳昂,勸慰他想開些。同時,又提醒他此事可以向公司的法律顧問谘詢,是否通過法律途徑,要求銷售公司進行賠償。畢竟,這次公司所受到的損失,是銷售公司違規銷售所帶來的惡果。
對於梁平的善意提醒,吳昂表示感謝,但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原因是銷售公司的違規操作,是經過了吳昂的支持,而韓總就是由吳昂向馬麗引見的。吳昂不想把事情鬧大,這樣,如果銷售公司認真起來,吳昂也脫不了幹係。
此時,梁平的詢問,使老童警覺起來,他想了想,便去財務科找吳來福。
“吳科長,梁平剛才打電話找吳總,但吳總的手機關了,吳總這兩天沒有上班,現在不知道怎麽聯係他,你知道不?”老童走近吳來福的辦公桌前問。
吳來福正坐在桌前低頭看一份報表,聽見老童的聲音,便抬起頭,看了看老童,問:“梁平找吳總幹嗎?”前一段時間,梁平雖然待在公司裏,但由於他在公司的身份始終一名普通的員工,因而並沒有引起吳來福的特別注意。此刻,如果不是老童說起梁平,吳來福幾乎已經把梁平淡忘了。
老童回答:“不知道梁平找吳總有什麽事情。”
吳來福說:“吳總在外麵有事,我怎麽會知道?”
老童說:“吳科長是不是給吳總家裏掛個電話?問一下吳總是不是身體欠恙?”
吳來福想了想,覺得沒有拒絕的理由,便說:“好吧,我打個電話問一下。”於是,就給吳總家裏掛了個電話。
電話掛通了,是吳昂的妻子接的。
“嬸,是我,來福。”吳來福朝著話筒說。
“嗯,來福,有麽子事?”吳昂的妻子問。
“嬸,這兩天吳總沒有來公司上班,他去哪兒了?”吳來福問。
電話中傳來吳妻詫異的口吻:“你叔父不是出差去了嗎?公司裏都不知道?他臨走前沒有向你們打招呼?”
吳來福回答:“沒有。”想了想,又道,“可能吳總走得匆忙,來不及和我們說一聲吧。”
吳妻道:“昨天上午他給家裏掛了電話,說要出差,在外麵要待幾天。”
吳來福說:“是這樣啊,吳總可能這兩天要給公司掛電話的。嬸,沒有別的事,我隻是隨便問一下。”
吳妻“哦”了一聲,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吳來福打完電話,便用嘲諷的口吻對老童說:“吳總出差了,老板的事情,我們員工哪裏管得著啊。”
老童目光狐疑地看了看吳來福,一句話沒說,就離開了財務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