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記實錄

第十二節

　　小胡剛到吳昂那裏上班時，梁平就知道了。他打電話給吳昂說：“吳總，祝賀你招攬到了一個人才啊。”

　　吳昂正為這件事情興奮著，當即說道：“這得感謝紀老板啊，是紀老板忍痛割愛，我才得到小胡這個人才。”

　　梁平問道：“你的公司還要人吧？”

　　吳昂一時沒有聽出梁平的話外音，就問：“你準備推薦什麽樣的人才？”

　　梁平道：“你忘了？上次說過的。”

　　吳昂愕然，說：“梁探長，您可從來沒有說過這件事啊。”

　　梁平見他實在想不起來，就說：“我去你的公司任職啊。”

　　吳昂這才記起了，梁平曾經確實在他麵前提過這件事，但當時還要向上級請示。不久前，上級專門組織有關幹警研討吳昂公司的“骷髏案”，認為作案的人隱藏很深，必須“深入虎穴”，才能“得到虎子”，因而批準了梁平的方案，由梁平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進入吳昂的公司，進行實地觀察、摸排情況。

　　吳昂問：“上級批準了嗎？”

　　梁平道：“是呀。”

　　吳昂當即欣喜地說：“好啊，我舉雙手歡迎你來。”略一思索，又說，“我請你來擔任公司的副總經理。”

　　梁平說：“還是保持低調一點好，我就做一般工作人員吧。”

　　吳昂說：“就依你，你什麽時候來我們公司？”

　　梁平沉吟了一下，道：“明天我到分局辦一點事情，後天早上去你公司正式上班，行嗎？”

　　吳昂勸道：“你多休息幾天吧。”

　　梁平說：“我一閑就要生病，吳總是想讓我生病嗎？”

　　吳昂哈哈大笑，道：“你和我一樣啊，是勞碌命。”

　　過了兩天，一大早，梁平就去了吳昂的公司。

　　此時，員工們都還沒有來上班，梁平便坐在值班室裏與毛師傅聊天。

　　梁平問毛師傅：“您在這裏工作感覺能適應嗎？”

　　毛師傅回答道：“能適應。”

　　梁平又問：“公司員工之間關係好相處嗎？”

　　毛師傅說：“他們對我都挺客氣的，包括吳總。”

　　梁平說：“吳總對員工好嗎？”

　　毛師傅道：“還好。”

　　正說著，員工們都陸續來簽到上班。到了八點鍾時，吳昂來了。往常，吳昂總是九點鍾左右才上班，今天這麽早大概是由於梁平來公司任職的緣故吧。

　　吳昂看見梁平坐在值班室裏，就說：“梁——”他剛要習慣地說出“探長”二字，梁平便急忙打斷他的話，道：“吳總，上班啦。”

　　吳昂也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了嘴，就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說：“你來啦，到我辦公室裏坐一坐。”

　　“好的。”梁平說著，向毛師傅點點頭，跟著吳昂去了。

　　進了辦公室，吳昂順手把門掩上。吳昂問：“我以後怎麽稱呼你呢？”

　　“很簡單，吳總以後就喊我小梁好了。”梁平微笑地回答。

　　吳昂用歉疚的口吻道：“那就委屈你啦。”

　　梁平說：“警探並不比打工者高貴，人與人之間都是平等的。”

　　吳昂笑了起來：“還是你的思想境界高，我比不上你。”

　　梁平認真地說：“談不上思想境界高，隻是說了一個普通的道理。”

　　這時，吳昂把話題一轉，道：“早上開一個行政例會，把你介紹給大家，你看怎樣？”

　　“哦，這大概就算是歡迎會吧？新員工來公司時，你們都會開個歡迎會嗎？”梁平問。

　　吳昂道：“算你說對了，不是專門的歡迎會，但也要向大家介紹一下新來的員工，否則大家與新來的員工互不認識。”說著，他便拿起電話，打給小胡，要她去通知各科室的員工到會議室開行政例會。

　　不一會兒，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一個清脆的嗓音隔著門扇傳進來：“吳總，人都到齊了，您去吧？”

　　吳昂聽出是小胡的嗓音，便答道：“我馬上來。”說著，他就用眼睛向梁平示意，“我們到會議室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