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林梅酒醒,一見自己和黑子赤條條地摟在一起,便慌忙從床上爬起。
“完蛋了。”林梅一臉沮喪。
“怎麽啦?”黑子莫名其妙。
林梅嘟噥:“這樣不好,給熟人看見怎麽辦?”
黑子一聽這話,不由得笑了,說:“在這裏會有誰看見啊?”
黑子反問道:“你昨晚一點都不知道嗎?”
林梅含糊不清地說:“我暈了。”起床去了淋浴間,又衝了一次澡。然後,與黑子一同走出酒店。
“你要去公司嗎?”黑子問。
林梅微偏著頭,看著黑子:“不去公司,去哪兒呢?”
黑子說:“玩去啊。”
林梅問:“青天白日的,有麽子地方好玩的?”
黑子笑道:“好玩的地方可多著呢,您喜歡玩什麽?旅遊?”
林梅白他一眼,嗔道:“去你的,你隻知道這些。”
黑子仍然笑嘻嘻地道:“說真的,您如果沒事,今天就玩個痛快,我們去打牌,保管你刺激,玩得爽。”
不料,林梅卻搖搖頭,道:“我不喜歡打牌,也不會打牌。”
黑子說:“誰天生就會?不都是由不會到會嗎?何況,一學就會,不很難的。”
林梅疑惑地問:“是嗎?”
黑子說:“是啊,您這樣聰明,學起來當然更快了,而且,保管您學了兩次就會上癮的。”
林梅動了心,說:“那就去看看。你一般在哪兒打牌?”
黑子說:“我帶你去吧。”
林梅點點頭,道:“好的,去看看。”
於是,黑子就把林梅帶到一條冷僻的小巷裏,那裏開著一家棋牌室。林梅走進去時,發現這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每間房子裏都擺放著一至三張牌桌。此刻,幾乎每張桌子旁都坐滿了牌客。
黑子與棋牌室老板比較熟悉,他對一位中年男人說:“江老板,您知道哪張桌子旁的牌客是生手嗎?”
江老板笑道:“黑子,你想宰生手啊?我這兒可不興這個。”
黑子指了指身邊站著的林梅,說:“這位女士不會打牌,想學一學。”
江老板轉過頭,微笑著對林梅說:“好的,請跟我來。”
黑子在林梅的肩頭上拍了一拍,道:“來吧,包教包會。”
江老板把他倆帶到一張牌桌旁,隻見三位七八十歲的老太太坐在那裏,慢騰騰地打著牌。
“這裏三缺一啊?”黑子問老太太們。
老太太們齊聲說:“是呀,你倆誰來呀?”
黑子卻問:“你們打多少的?”
老太太們說:“我們玩咧,一個子兒五分錢。”
黑子哈哈大笑:“一個子兒五分錢?我沒有聽錯吧?”
老太太們也樂了:“我們是玩咧,不能跟你們年輕人比,動不動就是一個子兒五塊錢、十塊錢的。這麽大的子兒,不管是贏了輸了,我們這些上年紀人都承受不起的。”
黑子道:“那說的也是。”
老太太問:“一個子兒五分錢,你們還打不打?”
黑子把林梅搡到空座位上坐下,說:“這位女士不會打,還承望諸位老人教教她。”
老太太們都笑眯眯地看著穿著時尚,容貌靚麗的林梅,道:“打牌好學呀,我們這把子年紀,又不識字,都學會了,你這樣年輕,又有文化,腦子靈活,哪有學不會的?”
一番話說得林梅十分高興,當即在黑子的指導下,學起了摸牌、出牌。
“隻要你抹到的牌依照排列一溜兒順了,你就成牌了,也就是贏了。”黑子把打牌的要點告訴了林梅。
果然,幾圈牌玩下來,林梅基本上曉得打牌的套路了。這一整天,林梅都泡在棋牌室裏,玩得不亦樂乎,真的應了黑子的話——上癮了。
一個多月後,林梅已經打得比較熟練了。子兒也越來越大,最後,居然和黑子一樣,每次上桌,都打一個子兒十塊的。一場牌輸贏兩三百元,甚至更多。林梅雖然是會打牌了,但畢竟仍是新手,經驗不足,因此往往輸多贏少。有時,她一個月的工資,一場牌就給輸光了。
更糟糕的是,林梅漸漸對打牌著了迷。原本她上班經常遲到早退,現在,她變本加厲,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吳昂雖然一肚子不滿,但也隻是罵一句就算,反正就是把她養起來,不指望她頂一個人上班做事的。
不過,對現狀最不滿意的還是林梅,一來她覺得錢少,打起牌來不過癮。二來上班受約束,不如整天打牌玩兒自在,她想要改變這種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