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昂連忙對梁探長說:“我現在有個電話,對不起,請稍等。”
“好的。”那邊的梁探長關了手機。
吳昂把一直響著鈴聲的手機從口袋裏掏出來,借著從窗口透出的光亮,瞥一眼手機上的來電號碼顯示,知道是辦公室主任林梅的,就壓低嗓音問:“什麽事?”
“在哪裏喲?這麽長時間不接電話?”林梅嗲聲嗲氣地問。
吳昂回答:“在家啊。”
“我不信,又在哪個狐狸精家吧?”林梅道。
吳昂有些生氣地說:“你如果不相信,就來我家看看嘛。”
電話那邊的林梅“咯咯”地笑起來:“我要是去了的話,你家的母老虎還不把我吃了啊。”
吳昂也“撲哧”地笑了,正要詢問林梅有什麽事情,林梅卻說:“我今晚覺得好無聊哦,你來陪陪我吧。”
吳昂這些天被骷髏案攪得身心俱疲,就婉辭道:“我正與別人談事兒呢,再說了,現在都快十點鍾了,打電話要小李來不好吧,人家累了一天,也要休息啊。”
沒想到,林梅卻不依不饒,非要他此刻來不可:“你打的來呀,要不,我打的去接你。”
吳昂知道林梅的性格,她要是想要的話,就非要到不可,像個小孩子似的。
“好,好,我的姑奶奶,我這就去,行了吧。”吳昂說。
“我等著啊。”林梅的話音中透出興奮的味道,“你可別逗我喲!”
吳昂回到房間裏,對正在看電視的妻子說:“我出去辦點事情。”
妻子回答:“你去吧。”又叮囑道,“路上注意一點喔。”其實,吳昂在院子裏打電話時所說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知道丈夫今晚又要眠花宿柳了,但她對此已經習慣了。準確點說,是麻木了。
這時,吳昂換了一套休閑服,又穿上一件風衣,戴上一副變色鏡,便出門了。
在門口,他正等著的士過來,忽然,一輛的士在他麵前“吱”的一聲停住,吳昂便不假思索地上了車。
這位的哥也戴著一副變色眼鏡,很奇怪,他沒有詢問吳昂要上哪兒去,卻徑直朝前開著車子。
“到XX路,在XX大樓附近下車。”吳昂告訴的哥。
的哥仍然一聲不吭。
吳昂正感到奇怪,的士忽然在路口停下,上來兩個壯漢。吳昂見勢不妙,就要打開車門跳車。這時,坐在後座位的一個壯漢用一隻手槍頂住他的後腦勺,另一個壯漢則用一柄雪亮的匕首在他眼前晃動。
“放聰明點,不要找死!”拿槍的壯漢低低地說。
“不準說話,要是膽敢‘哼’一聲,馬上叫你去見閻王!”另一個壯漢也惡狠狠地說。
車子繼續朝前開去,路上,吳昂的胳膊被壯漢從後麵捆綁起來,嘴被膠帶封住,眼睛也被蒙住。
恰在此時,吳昂口袋裏的兩部手機先後響起來,他條件反射似的蠕動著身子。而那位的哥一邊仍繼續開車,一邊卻伸手在吳昂的口袋裏摸索,把吳昂的兩部手機都掏了出來,交給了後座的兩位壯漢。
“關掉!”一位壯漢吩咐。
於是,手機的鈴聲戛然停止。
這輛的士在市內轉悠了幾條街,朝郊外疾駛而去。
約莫半個小時後,車子在一處獨立的農舍前停下。的哥按了幾聲喇叭,從屋裏走出了兩個男人,看上去這兩人都在三十多歲左右,中等身材,顯得都很壯實。
他們之間相互不說話,隻使用啞語和手勢交流。屋裏走出的兩人與車上的壯漢交流之後,就把吳昂從車上拖下來,徑直拖拽到一間房間裏。然後,一人挪開靠牆的衣櫃,麵前遽然出現一個洞口。那兩個男人便一左一右攙拎著吳昂,順著洞口的階梯走下洞窟。
洞窟是一間約莫十平方米左右的地下室,水泥澆築。地下室顯得很整潔,擺放著一張床、一張小桌子、一張椅子,桌子上還擺放著一台十四英寸的彩色電視機。
兩個男人讓吳昂站定,給他鬆了綁,同時,把他嘴巴上的膠帶、眼睛上的罩布也都扯了下來。
那兩人做完這些,便迅速離開地下室,而洞口的門也隨之關閉。
此時,吳昂惶恐不安地站在那裏,顯得不知所措。
“坐在椅子上!”突然,一個聲音轟然響起。但地下室裏除了吳昂,就沒有其他人了,聲音似乎是從音響裏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