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保鏢候選人都是從武校畢業的,刀、劍、棍、棒,十八般武藝都會,而且,年齡都在二十歲至三十歲之間。條件雖然不錯,但這三人要的工資都在年薪五十萬元以上,護衛時間也不是全天候的,而是每天八小時,每星期雙休日如果需要護衛,工資另算。
在春江這樣的中小型城市,五十萬元足可以支撐起一個規模不算小的公司了。那麽,私人保鏢隻要幹幾年,就可以在春江市辦起一家像模像樣的公司。
麵對索要天價年薪的保鏢候選人,吳昂隻好忍痛放棄。
“我考慮一下,如果有意向的話,就和您聯係。”吳昂分別對這三名保鏢候選人說。
晚上回家,吳昂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的妻子。沒想到,妻子卻堅持要他聘請身價不菲的“高價保鏢”。
“是錢重要,還是人重要?有人就能掙錢,錢就會像泉水一樣源源不斷地流來。如果人沒有了,從哪裏掙錢呢?再說了,還要這錢做什麽呢?”妻勸告他說。
吳昂聽了這番話,心裏好一陣感動。暗想:畢竟是多年的夫妻,有感情啊。
以前,吳昂手裏有了錢,加上生意上需要應酬,經常出入娛樂場所,久而久之,免不了拈花惹草,這些都是公開的秘密。妻子為此沒少與他吵過鬧過,但最終還是沒有分手。
此刻,妻子的話也使吳昂猶豫不決。他前半生吃盡人世間的苦,近些年來,才算過上“吃有魚肉,行有小車”的富貴日子,掙下億萬資產,哪能一撒手就走了呢!況且,雖說付給保鏢幾十萬元年薪,但相對於他的億萬元資產來說,也隻不過是拔一根毫毛罷了。
就在他打算要聘請貼身保鏢時,又突然一轉念,覺得不如讓小童兼做自己的保鏢,反正他主管公司安全保衛的那份工作是一份閑差事。這麽一想,他便興奮起來。“辦企業、做生意,就是這樣哦,處處要精打細算的。如果仗著財大氣粗,揮霍浪費,再多的家產也會像流水一樣淌光的。就比如一座大樓建造在沙灘上,建成之日,也就是大樓垮掉之時。”他暗想。
“我還是不用保鏢了。”吳昂對妻子說,“我的老命可沒有那麽值錢。”
妻子笑了:“錯!你現在是億萬富翁,命可值錢啦!”
吳昂也笑了,想了想,說:“就算是吧,可那些錢都投資在地皮、房產上,手頭上卻沒有一分錢,是一個道地的窮光蛋咧!再說了,我現在造房子用的錢,很大一部分是從銀行貸的。貸款不僅要付利息,還有人情債。我能節省一點錢,就能少貸一點款啊!”
妻子半開玩笑地說:“億萬富翁還這麽算小賬啊,難怪你要發財,你不發財,誰發財啊!”
這時,吳昂的手機鈴響了,他一看來電信號,是梁平的,便走到院子裏,接了手機。
“梁探長啊,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是不是有線索了?”吳昂問。
“不是。”那頭的梁平問,“今天招聘了嗎?”
“招了。”吳昂答,“就是貼身保鏢的人選沒有落實下來,值班人員和主管保衛人員都已經上班了。”
梁探長“嘿嘿”一笑,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您可能會嫌保鏢要的薪水太高。”
吳昂不禁感到奇怪:“你怎麽知道的呀?”
梁探長說:“私人保鏢這一行我很熟悉的。”
吳昂試探地問:“你是不是要給我介紹一個啊?”
“對不起,我隻管破案,別的事情不便過問。”梁探長說著,又補充了一句,“吳總,你不會介意吧?”
吳昂連聲道:“不會的,不會的。”
梁探長說:“如果保鏢的事情暫時不能落實,就讓那位主管保衛工作的人代理保鏢也行的。我也可以協助那位同誌做一點保衛方麵的工作。”
吳昂從梁探長這番話中聽出了“名堂”,趕緊追問:“梁探長,您上回在分公司說的事情落實了嗎?”
梁探長道:“上級已經初步同意我的方案了。”
吳昂興奮得差點跳了起來:“是嗎?這太感謝您了,太感謝分局的領導了,改日我要當麵去向你們的領導表示謝意!”
“吳總,您是春江市政協委員,又是市人大代表、市工商聯常委,更重要的是,您在春江市的經濟發展中的地位舉足輕重啊。”手機裏傳出梁探長一本正經的話音。
此刻的吳昂聽了,心裏甚是得意,但嘴上卻仍顯得很謙虛:“梁探長,您可別這樣說啊,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商人而已。”
正說得歡,吳昂口袋中的另一部手機的鈴聲又不停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