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重慶！

第十三章轟炸蔣介石

　　1

　　賀子騰騎了一匹快馬，帶著一股警衛員沿著鄉村公路急馳。他剛從前線回來，要去蔡家崖八路軍總指揮部報告。

　　八路軍在華北發動了前所未有的攻勢，從20號晚上10點鍾開始，野戰部隊、各軍區、縣大隊、民兵全線投入破路作戰，正太、同蒲、白晉、平漢、平綏、津浦、北寧各鐵路及公路幹線，全部展開作業。一夜之間，敵人的華北運輸線全線癱瘓，八路軍在正太線投入了30個團，平漢線從盧溝橋到邯鄲段15個團，同浦線大同至洪洞段12個團，津浦線天津至德州4個團，參戰兵力達到了105個團，副總指揮彭德懷把這次行動命名百團大戰。賀子騰這一次就是到前線各參戰部隊了解戰況，再回來複命。

　　原來，賀子騰投奔延安後，先是被組織上安排到了兵工廠發揮特長設計、製造槍支彈藥，後又不斷追求進步，現在已經是一個偵察連的連長了。賀子騰的這些成長和進步，身在重慶的耿叔、賀子山、柳扇子也都知曉，很為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同誌高興。

　　賀子騰在蔡家崖八路軍總指揮部前飛身下馬，把韁繩交給了一名警衛員，快步跑向指揮部。指揮部裏忙忙碌碌，電話響成一片。

　　彭德懷正在接電話：“嗯，好，打得好！我知道了！”

　　賀子騰衝進指揮部，行了一個禮：“報告副指揮長，報告參謀長，我回來了！”

　　彭德懷放下電話，高興地說：“是子騰啊，好，回來得正好，我們正準備開會呢！”說著拉著賀子騰走進了作戰室：“快匯報！”身後，參謀們也跟了進來。

　　會議室裏很快就圍了一桌子人，賀子騰開始做匯報：“報告首長，我這一次去前線，感覺到我們的士氣空前地高漲了。這次戰役，顯示了八路軍的力量，日本鬼子在華北寸步難行，基本上不敢輕易出來了！”

　　聽了賀子騰的匯報，彭德懷和指揮部的參謀們都高興地笑了。

　　彭德懷喜悅地說：“好啊！我們要的就是這種結果！”說著，他起身興奮地說：“參謀長，你起草一個電報，給軍委和各兵團統一發報，報告我們的戰況！告訴他們，我們在前線打了一個百團大戰！遍地開花，華北的鐵路全部被我們擰成麻花了，哈哈哈！”

　　眾人笑成一片。

　　一位參謀跑過來，遞上電報說：“總指揮，延安來電，日本飛機自5月3日、4日對重慶進行了疲勞轟炸後，從8月19日又開始在重慶進行了神經轟炸，日本飛機對重慶不分晝夜地炸了四天四夜！”

　　彭德懷疑惑地問：“什麽？神經轟炸？”

　　參謀點頭說：“是，這是日本人的說法，就是刺激人的神經，讓人神經崩潰！”

　　指揮部裏的人全都呆住了，你看我，我看你，氣氛頓時有些沉重。

　　聽了這些話，賀子騰的放在桌子上的手也在發抖，他在心裏喊道：“重慶，我的故土，我的家信，我的大哥、大嫂、耿叔、張媽，我重慶的所有父老鄉親們，你們還好嗎？我賀子騰祝福你們平安！”

　　彭德懷在地上來回踱著步，悲憤地說：“小日本真是無恥！有本事找軍人打仗！殺害老百姓算什麽本事啊！參謀長，快去，再起草一份電報，以朱德總指揮的名義給重慶人民發慰問電，還有，把我們的戰報也發到重慶去，發給周副主席！讓周副主席告訴重慶人民：我們八路軍，正在華北跟日本鬼子進行殊死搏鬥，我們的心永遠跟重慶人民連在一起，我們在前線會為重慶人民報仇雪恨的！”

　　參謀長堅決地答應著：“是！”之後他跑了出去。

　　彭德懷走過來，看著有點失神落魄的賀子騰。賀子騰回過神，急忙站起來。

　　彭德懷的手有力地搭在賀子騰的肩上：“賀連長，我知道，你的親人都在重慶，你家裏人也受苦了！有機會我會托周副主席派人去看看，替你去看看他們的！”

　　賀子騰感動地看著彭德懷：“謝謝首長！您放心吧，我一定會更加努力的！”

　　剛剛結束的“百團大戰”，是中國抗日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八路軍、新四軍與日軍在中國華北地區晉察冀邊區發生的一次規模最大、持續時間最長的戰役。八路軍的晉察冀軍區、129師、120師在總部統一指揮下，在河北山西發動了以破襲石家莊至太原的正太鐵路為重點的戰役。戰役發起第3天，八路軍參戰部隊已達105個團，故稱此為“百團大戰”。

　　2

　　十幾個報童背著報袋沿著街道奔跑著：“看報了，看報了！看《新華日報》！剛出版的《新華日報》！看八路軍發動百團大戰，成功抗擊日軍！朱德總指揮向重慶人民發來慰問電啦！”

　　報童們的聲音在大街小巷不停地響起，街上的行人們都停下腳步，互相看著，有的掏錢買下報紙，有的更是大聲朗讀了出來：

　　“‘百團大戰’，是抗日戰爭中八路軍在華北地區發動的一次規模最大、持續時間最長的戰略性進攻戰役。在這次戰役中，中國共產黨領導的華北敵後抗日軍民，齊心協力，前仆後繼，同日本侵略者浴血奮戰，充分表現了中華民族不屈不撓的戰鬥精神。‘百團大戰’嚴重地破壞了日軍在華北的主要交通線，收複了被日軍占領的部分地區，粉碎了日軍的“囚籠政策”，給了侵華日軍以強有力的打擊，推遲了日軍的南進步伐。‘百團大戰’對堅持抗戰、遏製國民黨內部妥協投降暗流、爭取時局好轉起到了不可估量的積極作用，進一步鼓舞和增強了全國人民奪取抗戰勝利的信心，用事實駁斥了國民黨頑固派對共產黨、八路軍“遊而不擊”的誣蔑，提高了中國共產黨和八路軍的聲威。百團大戰在中國抗日戰爭史上寫下了光輝的一頁。”

　　著了一身便衣的賀子山正在和耿叔一起吃早點，他叫過一個報童，也買了一份報紙。旁邊的耿叔輕輕地說了一句：“賀子騰同誌是好樣的！”之後他不動聲色地起身，離開。

　　賀子山喝完了豆漿，拿著報紙，又到湖廣會館去喝茶聽評書。大轟炸下的湖廣會館已經麵目全非，到處廢墟，但那個說評書的舞台，又搭了起來。

　　為了緩解大轟炸的壓抑，很多市民也都來消遣。

　　賀子山找了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這裏可以看到整個大堂，如果有可疑的日本特務，也能及時發現。

　　舞台上的說書人把手中醒木往桌子上一拍，“啪”的一響，開講道：“列位看官，請了。今天我們要說的，是《名將王銘章堅守滕縣3天4夜犧牲，保證台兒莊大捷》。”

　　“話說川軍30萬草鞋兵出川抗戰，比不上蔣介石的驕子中央軍，因為川軍首先要為自己找一口飯吃，找一件衣穿，當他們麵對中央軍和晉綏軍的一雙雙鄙視的目光時，川軍被激怒了，連買帶搶幹橫了，閻錫山一個電話打給蔣介石，控告川軍簡直是一群土匪，我們二戰區養活不起。”

　　有看官就問：“後來呢？”

　　“列為看官莫急。蔣介石問第五戰區要不要？五戰區司令程潛就像遇到洪水猛獸一樣恐慌，在電話裏連說：不要不要，連閻錫山都不要的部隊，你別往我這裏推。蔣介石又問李宗仁，李宗仁回答：隻要打日本，再爛的部隊我都要，世間無不可用之兵，隻有不可為之將。這使備受歧視的川軍感激涕零，紛紛表示要殺敵雪恥，報效李宗仁和四川父老，誓同藤縣共存亡。

　　“第二天，日軍7000人、大炮20門、坦克20輛在30架飛機的掩護下向藤縣外圍第一道防線全線進攻。

　　“川軍的武器盡管在戰前得到李宗仁的補充，但是仍舊很差，輕重機槍是四川造的，步槍長短不一，有一響的有三響的，甚至還夾雜著前清的老套筒，打十幾發子彈就出毛病，而且對遠射程不起作用，川軍基本不用步槍射擊，隻準備肉搏戰時使用，川軍沒有騎兵，除步兵團隻有一個迫擊炮連以外，沒有一門野炮、山炮，更沒有防空武器和反坦克裝備，部隊通信設備也很差，旅以上才有無線電。但是，川軍就憑這些簡陋的設備，同日軍開始了亡命的搏鬥。

　　“王銘章命令說：‘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開槍，近些，再近些，注意瞄準敵人閃光的鋼盔。’

　　“當日軍鋼盔已近到手榴彈距離時，王銘章第一個開槍，川軍迫擊炮、手榴彈飛起炸在敵群，日軍血肉橫飛。

　　“此時，一發冷槍擦破王銘章的頭皮，他摘下軍帽，蘸了蘸傷口，猛地發現土牆剛剛轟開一個新缺口處，一個狙擊槍手正在向日軍揮手，發起衝鋒，王銘章說：‘狗日的狙擊手稻田一郎，娘子關戰役後，我倆又在這裏會麵，真是冤家路窄啊。’

　　“王銘章一個閃身，人影不見了，王銘章拿出了他的看家本領--青城山道家迷蹤術，隻見王師長一個閃身又出現在稻田一郎身後，稻田一郎聽見風聲，身體就勢向後一倒，以其萬斤墜地術壓在王銘章胸膛，王銘章一手壓在稻田一郎頭頂百會穴，一手托住稻田一郎下巴，左右一扭，稻田一郎果真功夫了得，脖子像鐵鑄一般，根本扭不動。

　　“王銘章使出又一高招：點了稻田一郎的頂睛穴位，稻田一郎反應很快，立即運氣功到頭頂，王銘章的手指像是在戳鐵板。王銘章幹脆伸手到稻田一郎腰部，拉燃了稻田一郎的檸檬式香瓜手雷，稻田一郎大吃一驚，王銘章想和我同歸於盡。稻田一郎抓過手雷拋在遠處一口枯井，轟的一聲，兩個人同時躍起，拉開架勢，王銘章走著八卦步，想要尋找稻田一郎的薄弱處下手。

　　“隻見王銘章風中舞動雙掌，龍卷風卷起塵土、枯葉，彌漫了稻田一郎的眼睛，龍卷風再次排山倒海卷起來時，稻田一郎被風刮倒三丈處一墩土牆上，稻田一郎被撞倒在地，土牆塌下半牆把稻田一郎活埋在碎土中，王銘章又飛向一座土屋頂，拔槍瞄準土牆活埋稻田一郎的土墩之處，連發三槍，土堆裏沒有什麽動靜，說明稻田一郎已經被擊斃。王銘章防著稻田一郎給你來一個印度瑜伽功，於是再一跺腳，下半截土牆塌下，全都活埋在稻田一郎身上。王銘章欲扒開碎土拖出稻田一郎屍體，未料身後‘颼’的一聲風響，稻田一郎一腳飛腿打在王銘章腰上，王銘章就勢向前翻了三個滾翻，立即與稻田一郎拉開了三丈距離，兩個人又重新走起了八卦步，左旋右拐的伺機下手。

　　“王銘章說：‘你狗日的咋個沒死？’

　　“稻田一郎說：‘萬萬想不到吧，上帝要讓我活著跟你打架。’

　　“原來，稻田一郎被龍卷風卷到土牆上被轟塌的碎土活埋進了一口枯井，正巧，枯井原來是當地民兵挖來抗戰用的村口地道，一直通向後村的一個馬槽，於是稻田一郎回來報複王銘章。

　　“此時，藤縣保衛戰打得正酣，日軍在近戰中失去了武器優勢，招架不住，搶回一些日軍屍體後命令退出戰鬥。

　　“稻田一郎也萬萬沒有想到，川軍武器裝備落後，卻還有武林高手將領，形成川軍短打、散打、近戰的優勢，稻田一郎見部隊已撤退，又由於不知川軍武術的深淺，所以不敢戀戰，一腳假打王銘章腿部後，再一頓腳，飛躍上牆，點著一個個土屋飛飄回去。王銘章一閃身，無影無蹤，不一會兒，王銘章坐在指揮部看著地圖喝酒，琢磨著日軍和稻田一郎次日的報複。

　　“川軍藤縣保衛戰第一戰就打出了彩，李宗仁高興得贈送王銘章一塊德國特種軍全功能手表。

　　“稻田一郎灰溜溜敗回去後，他的搭檔櫻花突發奇想：‘你倆在對打時，我發現王銘章用的是青城山道家迷蹤術，人一閃就無蹤無影，好好琢磨王銘章，此人不能打死，生擒他，勸降他，教會我們迷蹤術。’

　　“稻田一郎說：‘原來川軍霸道還霸道在這裏。明天集合特種軍，一個個跟王銘章過招，29招下來後，就基本知道他的套路了。’

　　“櫻花說：‘明天我第一個與他過招。’

　　“第二天，關東稻田一郎集結了29個特種軍撲向藤縣北門，稻田一郎命令，今天是徒手格鬥，不帶任何槍械和匕首，目的隻有一個：將王銘章身上的武功全套出來，再研究他的薄弱環節。

　　“29個小鬼子一路奔突，一路黃塵，襲向藤縣北門郊區，圍住了正在督戰督軍的王銘章師長。

　　“王銘章身輕如猿，立即用腳在地上畫了一個圈，擺開了格鬥架勢，運氣全身，雙掌一前一後，前腳虛，後腳實，迎接狼群的第一個挑戰。

　　“櫻花第一個以腳跺地，空中飛人，如風吹雪，一樹櫻花開放，勢不可擋，飛向王銘章，就在櫻花空中掠過王銘章頭部時，櫻花一指點了王銘章的定身穴，另一指點了他的死穴後，櫻花如風吹花，空中飄去，立在一顆古樹枝上。

　　“王銘章隻覺得頭部被輕輕一擊打，又一處被點穴後覺得渾身像是灌滿了鉛，沉重僵硬，由於王銘章一上場就運氣於頭腳全身，櫻花所點的兩處穴位，隻是感到眼前飄過一道黑鷂飛影。

　　“刹那間，王銘章頭腦恢複了清醒，但見櫻花立於古樹枝上，王銘章雙手一推掌，地上頓時塵土飛揚，樹葉飄落，樹枝搖晃，被風吹彎了腰，櫻花立即隨風刮到郊區一座古寺屋頂，櫻花立即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擊打在她的前胸後背，站立不穩，隨風吹去，重重摔倒在田野裏。

　　“第二回合，稻田一郎空中翻滾著身子向王銘章襲來，空中一腿擊打在王銘章腰間腎髒處的脫腎穴，王銘章一個閃腰，背一頂，稻田一郎被頂開十丈遠，並且在空中不斷轉圈，王銘章一收氣功，稻田一郎重重摔倒在土牆邊，稻田一郎一個打挺，空中翻一個身，馬步落在地上，站穩後，頭一偏，手一揮。

　　“蝙蝠立刻飛向王銘章，用頭部重重撞在王銘章胸口，王銘章順勢一把抓住蝙蝠的軍腰帶，輕輕一提，蝙蝠飛向空中翻了幾個滾，落在土牆上，晃了晃沒有站穩，‘哇’的一聲摔落在牆邊爬不起來了。

　　“稻田一郎再一揮手，所有特種兵一擁而上，隻見一個個特種兵互相碰撞，滾成一團，紛紛爬起來，定睛一看，王銘章無影無蹤，卻立在櫻花背後，王銘章輕輕點了櫻花背後一處穴位，櫻花隻覺得自己背上一陣陣麻木，任督二脈被打通，一股暖流浸滿全身，頓時櫻花身輕如燕，王銘章一推雙掌，刮起風後，櫻花隨風飄到蝙蝠土牆邊，王銘章猛一收功，櫻花落地，正好落在蝙蝠身上，蝙蝠感到自己身體被千鈞壓力壓在腰間，兩個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隻有眼珠亂轉，身體僵僵地僵在那裏。

　　“此時王銘章躍起在空中，飛身撲向稻田一郎，空中一伸手，一點穴，再一個翻滾落地時，隻見稻田一郎僵立不動，再一運掌，颶風刮起，稻田一郎被吹到櫻花蝙蝠圖牆邊落下，三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櫻花低頭看一看稻田一郎，它被黃沙埋了一半，那眼睛沉重地閉著。

　　“王銘章再次飛身撲向空中，一手運氣一手點穴，一個個特種兵立刻僵立在那裏，王銘章正欲拔槍射擊，隻見稻田一郎、櫻花運氣解了自己身上的定身穴，兩人一齊撲向王銘章身後，四隻腳全力一蹬，王銘章一個踉蹌，順勢向前翻滾三圈後，一個馬步站穩，立即改為前腳虛，後腳實，雙掌護胸，麵向稻田一郎和櫻花。

　　“隻見稻田一郎和櫻花對一個個特種兵運氣解了定身穴後，29個特種兵立即恢複了凶相，張牙舞爪，惡狼撲食，重新包圍了王銘章。

　　“王銘章伸出雙掌一運氣功，自己原地旋了一個圈，雙掌出擊，隻見遍地風卷殘雲，卷起腳下黃塵滾滾，樹枝刮風，落英繽紛，29個特種兵立刻被卷到天上，與樹葉一齊騰空亂飛，王銘章猛地一吼，再一收功，29個特種兵一個個像沙袋，重重摔倒在地，身體互相壓著。稻田一郎櫻花再定睛看時，王銘章已是人影不見，無蹤無影。29個特種兵互相麵麵相覷，狼群再也找不到餓狼撲食的目標。

　　“此時，殺聲四起，川軍武術團官兵如巨浪翻卷，包圍了稻田一郎特種軍，一個個與特種兵對打格鬥，扭在一起，沙塵暴猛地卷起，一個個川軍忽地無影無蹤，29個特種兵自己和自己對打開來，王銘章又一次推出雙掌，特種兵紛紛被風刮在空中，王銘章一收功，29個特種兵落英繽紛，墜地而僵，身體互相壓住。

　　“稻田一郎拍拍身上黃土，對櫻花說：‘論武功，我們不是川軍的對手。王銘章的薄弱環節就是武器裝備落後。’

　　“櫻花說：‘我們隻有王熙鳳害死尤二姐，心狠手毒了。對付王銘章隻能用飛機大炮。’

　　“第七天，日軍飛機大炮首先轟開了藤縣北門城牆，稻田一郎和櫻花衝上城牆，從東城門向西城門擴大戰果。

　　“王銘章部隊退到西關車站，不久，東門、西門均被日軍占領，此時天色已暮，王銘章見日軍已衝進城內，還不見增援部隊趕到，他向李宗仁發出了最後一封電報：‘我援軍尚未趕到，我部與敵人作最後血戰。’

　　“電報發出後，王銘章下令把電台砸毀，衝到縣城中心十字街口，滿眼是川軍屍體，王銘章登上西北城牆。

　　“稻田一郎說時遲那時快，一抬槍，瞄準鏡‘十’字對準王銘章胸部快速擊發，王銘章捂住腹部搖晃身軀沒有倒下去，櫻花抬手一槍，王銘章一腿跪地，一手撐起身體，稻田一郎、櫻花同時槍響，王銘章又晃了晃身體，疾呼：‘抵住，抵住，死守藤縣！’此時，稻田一郎、櫻花又一陣密集的槍彈掃來，王銘章身上穿了無數槍洞，他見大勢已去，危城難守，自己已負傷數處，高呼：‘守衛藤縣，抗戰到底！’立即用手槍，對準自己太陽穴，飲彈殉國。

　　“王銘章的參謀長和副官等十餘人，也同時為國捐軀。

　　“藤縣縣長周同聽說王銘章殉國，急忙從城北趕到，撫摸王銘章遺體大哭，悲痛欲絕，緩步走向城牆，環顧四周，長歎一聲，墜城身亡。

　　“王銘章英勇殉國的消息傳到城內，受重傷的300名士兵以他為榜樣，寧死不落入敵手，於是，互相用手榴彈、步槍自殺自炸，全部壯烈犧牲。

　　“王銘章為保衛藤縣流盡了最後一滴血，是台兒莊會戰中中國方麵犧牲的最高指揮官。

　　“王銘章將軍犧牲後，守城官兵繼續與日軍搏鬥，徹夜槍聲未停，直到第二天中午，藤縣才算淪入敵手。

　　“櫻花坐在城樓上，拿著王銘章的手槍，歎一口氣對稻田一郎說：‘可惜呀，可惜了王銘章一身的武功，他的迷蹤術、龍卷風就沒有傳人了。’

　　“稻田一郎說：‘更重要的是他那一身的骨氣！我們能不能學過來？’

　　“對於川軍在藤縣的血戰表現，連蔣介石也大為驚訝，曾酸不溜溜的對李宗仁說了這樣一句耐人尋味的話：‘你還能指揮地方部隊？’

　　“李宗仁極其欣慰自豪，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條：世間無不可用之兵，隻有不可為之將。

　　“李宗仁就這樣把一支裝備低劣、東拚西湊的雜牌部隊，整肅為一支頗有戰鬥力的勇猛之師，就像是一夜之間，把一群遊離散亂的綿羊變成了一隊隊透著凶悍、威猛無比的人惡虎。

　　“在王銘章追悼會上，蔣介石含淚祭詞，敵機立即來轟炸，湯恩伯要蔣介石躲避一下，蔣介石發怒說：‘慌什麽？作為一名軍人，任何時候都應該臨危不亂，以王銘章為榜樣！’

　　說書人拿起醒木，重重一拍：

　　抗倭出川撼巴蜀，草鞋土槍軍餉無。

　　為捍疆土忍辛辱，入晉征皖長驅魯。

　　滕縣背水全師覆，勇士無敵為恕孰？

　　川軍英烈貫虹夙，心靈豐碑功勳著！

　　下麵，掌聲雷鳴。

　　3

　　時間回轉。

　　觀音山發現賀子山跟柳扇子接觸頻繁，帶人跟蹤柳扇子，要拘捕柳扇子，程依依恰好回重慶來辦事，向觀音山證明柳扇子和賀子山隻是談到休書的問題，並不涉及密電信息。賀子山從程依依出知道了觀音山的舉動後，佯裝很生氣，說沒想到事情過去了這麽久，觀音山和徐曾他們依然不相信我們。看來，我們我要找出真正的幕後漢奸，讓他們明白自己是真心投誠的。

　　孤兒院童鞋事件之後，閔加林知道自己繼續在重慶待下去，不是被賀子山殺掉就是死在南宮燕的手裏，他心下決定帶柳扇子離開。柳扇子對閔加林的行動早就有些懷疑，不動聲色，對閔加林說，她已經加入大轟炸下救死扶傷的義工團，暫時不願跟閔加林結婚離開。

　　閔加林在被柳扇子拒絕後心灰意冷，留戀於煙館妓樓之中。後來，閔加林又得到老大哥老張的授意，拿到了一份“重慶城防地圖”。閔加林拿著這份“重慶城防地圖”，準備待價而沽。

　　賀子山得到耿叔從南方局帶來的情報，情報說閔加林是汪偽政府的情報交易人。賀子山決定親自動手，阻止閔加林的漢奸行為。

　　知道閔加林又拿到一份新的情報準備出手，賀子山旁敲側擊試探閔加林，閔加林卻假裝糊塗，讓賀子山別想打地圖的注意。程依依提議讓扇子來竊取或許會會容易些，可是賀子山不想連累柳扇子，他怎麽開這個口呢？

　　於是，程依依自作主張找到柳扇子，兩個情敵見麵，分外眼紅。程依依說明自己的來意，是閔加林現在已經蛻變了，與一些漢奸間諜的行為有聯係，他為了利益，不惜將一些情報出賣給日本人，希望柳扇子加以注意。

　　然而，柳扇子被蒙在鼓裏，心裏對程依依的再次出現又有些意見，她不知道這是核心機密，認為是程依依公報私仇。

　　程依依直截了當說，閔加林最近手裏有份情報，事關高層領導人，希望柳扇子能拿到情報。

　　柳扇子冷笑說：“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嘛？賀子山曾經是因為你而棄我而去的人，而閔加林是曾經跟我拜堂的人，你說，你要是我你會相信誰，偏向誰？”

　　程依依告訴柳扇子，因為自己曾經的疏忽，害死過很多人，希望柳扇子不要重蹈她的覆轍。

　　柳扇子固執地說：“我們都是女人，不管男人事業做多大，隻在乎是否對自己真心！你們想要我追查閔加林，門兒都沒有。”

　　程依依也非常生氣，說：“都是女人，那我們就為了各自的男人，各走各路！我警告你，你以後不要再去糾纏賀子山，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倆人不歡而散！

　　程依依離開時，給柳扇子留下了一個禮物，說是她送給柳扇子的。

　　等程依依走後，柳扇子打開，發現是一個重慶大轟炸的警報器。

　　時逢刁三炮送貨進城，順便來看望柳扇子。柳扇子問刁三炮，如果賀子山和閔加林真的在暗鬥，自己該幫誰，刁三炮非常妒忌，但佯裝輕描淡寫地說：“誰對你好就幫誰唄！”柳扇子說有一個組織在重慶大轟炸下，對民眾的救護很積極，無償資助很多藥品，問刁三炮，你會參加他們的組織嗎？刁三炮不屑，說自己就是跑船幫的，不想加入那一派，自己這一派才最逍遙。

　　送走刁三炮，柳扇子卻陷入了沉思中……

　　“竹機關”頭子芳子知道閔加林手裏有重要情報，讓南宮燕務必想辦法拿到。南宮燕讓鐵疙瘩約見閔加林，閔加林卻獅子大開口，惹得南宮燕很是不高興。閔加林也豁出去了，沒有高價，他絕對不會出手。

　　南宮燕要暗地綁架閔加林，若是閔加林不交出情報就殺了他。芳子卻不讓，擔心閔加林已經被中統的人監視，會暴露南宮燕。芳子準備以商社的名義約見閔加林。

　　柳扇子發現閔加林總是早出晚歸，就問閔加林原因。閔加林卻抱怨柳扇子的心裏隻有賀子山，讓柳扇子不要管自己的事。柳扇子又發現自己家被人監視，懷疑閔加林確實如程依依所說，就也開始秘密跟蹤起閔加林。

　　這天晚上，閔加林與南宮燕在自己的私人寓所相會歸來，他滿以為南宮燕已經完全屬心於他了，想到賣了手裏的情報就可以跑路出國了，高興得忘乎所以，喝醉了酒，唱著川劇胡琴《卸甲封王》（郭子儀唱段）往自己房間走。

　　有道君啟金口籠開雀放，

　　郭子儀三叩首拜謝君王。

　　不枉我披堅甲南衝北闖，

　　不枉我統雄兵馳征疆場。

　　不枉我斬兵斬卒又斬將，

　　不枉我冷槍頭對著熱腸。

　　出朝房不由我神清氣爽，

　　喜今朝全家福卸甲封王。

　　閔加林經過柳扇子房門前時，發現裏麵還亮著燈，門也虛掩著。閔加林不知不覺就走了進去。

　　這時，柳扇子正在一把折扇上畫畫，見閔加林主動來找自己了，就熱情地招呼加林坐下，給他倒茶水。“加林，又喝酒了？”

　　閔加林嬉笑著：“嗯，我心裏高興。”

　　柳扇子問道：“啥事這麽高興，說來嫂子我也高興一回。”

　　閔加林大大咧咧：“想必，嫂子已經知道我和南宮燕妹妹的事情了吧？這重慶太不是人過的日子了，我本來打算帶你出國，但是你不願意。我就要和南宮燕出國了，我們在那邊安頓好後，就來接你，如何？”

　　柳扇子吃了一驚：“加林，你哪兒來的錢？”

　　閔加林炫耀地說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

　　柳扇子勸誡道：“國難當頭，可不要做誤國害民的事。”閔加林醉意朦朧，說他怎麽會？他隻是跟著一喚作老張大哥的，跑跑“單幫”，掙些外快，現在已經存了一大筆錢！剛買下了和南宮燕飛香港的機票。不過呢，他和南宮燕還有一筆最重要的“業務”，老張大哥答應成功後分給他十分之一的錢，那可是一大筆錢啊！他和南宮燕到了香港後吃穿都不用愁！說完這些話後，閔加林醉意朦朧地歪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柳扇子心裏疑惑，看了看睡熟的閔加林，輕手輕腳地將他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裏的材料取出，發現是一張紙，上麵有隻有兩組數字：“65132793.”這兩組數字是黃山蔣介石官邸真實的經緯度。但柳扇子當時卻不解，為什麽這個數字值一大筆錢？但她還是憑自己記憶記下了這組數字，並用自己畫扇子的畫筆將最後的3改為了8，又原封不動地將材料放回了閔加林的公文包。然後，柳扇子憑借記憶用畫筆把記下的兩組數據寫在另一種白紙上，拿著這張白紙，先在客廳電話上輕手輕腳撥號，對著話機低聲說了幾句什麽，然後迅速出門。

　　在一條僻靜的小巷裏，賀子山正在踱來踱去，看樣子是在焦急地等人，柳扇子匆匆忙忙跑了出來。

　　賀子山看見柳扇子，驚喜望外。柳扇子跑過來，把表弟閔加林醉酒之後說的話簡短敘述給了賀子山聽，又遞給賀子山一張紙，說是在表弟加林的公文包裏看到抄下來的。賀子山看了看紙上的兩組數據，也是一頭霧水，不明就裏。但是，聯想起表弟加林醉酒後說的話，又覺得非同小可。

　　柳扇子建議賀子山去找觀音山，說現在不是倡導國共合作了嗎？你和觀音山也算是中統資深特工，兩人商量一下，再找專業人士看下這兩組數據。

　　賀子山沉吟了一下，覺得還是先報告南方局的首長，再去找觀音山不遲。事不宜遲，賀子山得馬上動身，與柳扇子分別時，賀子山吩咐她回家路上多注意安全。說他得空便去看望嶽母。

　　柳扇子心裏對賀子山有些不舍，但終是無法，隻看著賀子山的背影漸漸走遠，才折回身回家歇息。

　　深夜，日本潛伏的特工們在一處隱蔽的商社裏秘密開會。南宮燕神情振奮，正對特工們宣講道：“這幾天的轟炸真是大快人心，重慶人心惶惶，可惜就是錯過了宋氏三姐妹！接下來我們還要組織暗殺，國共的高官，都是我們暗殺的對象！”

　　突然，門被閔加林一腳踢開。此時此刻的閔加林毒性發作，渾身顫抖，非常痛苦，他跪在地上呻吟：“燕，燕，給我藥品，給我藥品……求求你啦！”

　　南宮燕俯身問道：“藥品有的是，你把南山蔣介石公館的位置帶來了沒有？”

　　閔加林哆嗦著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張紙：“帶來了，帶來了。”

　　南宮燕接過地圖看了看，示意一個特工給閔加林裝上毒品。閔加林迫不及待搶過，手腳哆嗦，點了幾次沒點上，一日本特工替他點上。閔加林躺在床上，抽得很沉醉，忘乎所以。

　　南宮燕小聲吩咐一名特工，趕緊把南山蔣介石公館的地圖代碼發到武漢。特工們從隱秘的櫃台取出發報機，立即發出電文：“6518，6518，2793，2793……”（“8”是扇子改的）

　　一個小時以後，閔加林鬼鬼祟祟從商社出來，往朝天門走。而賀子山把數據的事情報告首長後，正好撞見表弟閔加林鬼鬼祟祟的身影，於是賀子山遠遠地跟蹤著他。閔加林渾然不知，到了柳扇子房門前正欲敲門，他心裏還想說服柳扇子跟她一起跑路出國，他想他心裏還是愛著柳扇子的，與南宮燕的關係多多少少算是逢場作戲。

　　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擋在了閔加林前麵。閔加林抬頭，驚慌失措，深更半夜，他以為撞見了鬼！賀子山用槍逼著表弟加林，問他是不是和日本人有來往？閔加林抵賴，叫：“表哥你別誣陷好人，我是那樣的人嗎？我雖然從小不如表哥你勤勉努力，也不比國防二廳那些正規軍事院校畢業生，學得一身武藝，但再不濟他閔加林也是出身名門望族啊，怎麽會去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賀子山警告表弟加林，沒有最好，如果有，勸加林千萬懸崖勒馬，再不要做傷天害理的漢奸勾當了！

　　柳扇子半夜警醒，睡得並不安穩，她聽見外麵的響動，披衣起床，推開門，猛然看見賀子山用槍指著加林，大驚失色！

　　柳扇子嗬斥：“子山，你放下槍，大敵當前，槍應對準日本人，而不是對自家兄弟。”

　　賀子山收起槍，扔下句話：“加林你好自為之吧。”隨即轉身走了。

　　閔加林一臉無辜，說：“扇子，你說表哥是不是瘋了？他這幾個月都沒露麵，一露麵就拿槍對著自己兄弟！”

　　柳扇子多了一個心眼：“表弟，你子山表哥怎麽要拔槍對你了？”

　　閔加林撒了個謊：“他說我一天遊手好閑，不去前線抗戰，。”

　　柳扇子不動聲色地說：“是嗎？對了，南宮姑娘最近跟你怎麽樣了？”

　　聽了這話，閔加林喜形於色，興致勃勃拿出機票，說他們處得很好，出國的一切手續都準備好了。柳扇子聽見表弟加林滿嘴胡言亂語，遂也對他加深了防備之心。

　　自“五三”“五四”大慘案之後，重慶各界人士都意識到了聯合抗日的重要性，以國共兩黨為首，建立民族統一戰線的事情終於提上了議事日程。賀子山來到國民政府中統大樓，他高興地看見中統大樓大門前掛著“國共聯合抗日”的橫幅，心想著這兩年他的工作終於初見成效，以後再不用躲躲閃閃的了。賀子山是去找觀音山的，不為別的，就為表弟加林那兩組數據。賀子山找到觀音山的辦公室，見觀音山坐在一張放著一個地球儀的大書桌邊上。

　　觀音山抬眼望見賀子山，倒是一點也沒有露出吃驚的神情：“子山兄台，今天啥子風把你吹到我辦公室來了，快坐！”

　　賀子山把情報遞交給觀音山。

　　觀音山看著兩組數字，也疑惑不解：“6513；2793，6513；2793，這是個啥子意思，會不會是你表弟的假情報哦？”

　　賀子山認真地說：“我昨晚親眼所見，表弟閔加林確實是在秘密為汪偽政府效力，應該不會假。”

　　觀音山痛心疾首道：“哎，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真還做了漢奸！”

　　其實，觀音山也已經查到磁器口有一個汪偽情報機構在重慶的聯絡點，並且一直在收集信息傳遞武漢，他已經重兵部署了，準備抓住情報上線，收網抓人。行動就在今晚，於是邀請賀子山今晚跟他一起去抓漢奸。

　　賀子山卻搖了搖頭，覺得磁器口那個情報聯絡點太明顯了，可能是日本方麵假設的煙幕彈。觀音山想了想，也覺得賀子山分析得有道理，於是問賀子山下一步的行動如何進行。賀子山說他也隻是憑直覺，抓漢奸的事，應該沒那麽容易。這時，一名特工進來向觀音山報告，說隊伍已經集結完畢，可以出發了。觀音山拉抽屜拿槍，起身碰到了桌子，碰到了桌上的地球儀。

　　賀子山猛然醒悟，叫觀音山等一下。

　　觀音山停下問：“子山兄台，怎麽了？”

　　賀子山指著地球儀經緯度說：“加林那些數字，會不會與這個相關？”

　　一句話提醒了觀音山，趕緊吩咐特工拿來軍用地圖一查，兩人頓時都驚出一身冷汗：閔加林那兩組數據所指示的經緯度，竟然是南山雲柚樓蔣委員長官邸，準確無誤！觀音山當即決定與賀子山分頭行動，他帶領眾多特工上南山，而由賀子山帶領少量特工去磁器口收網抓人。

　　這個時候，日本武漢的大本營，正在秘密進行“102計劃”。

　　山本環顧一下正襟危坐的日本飛行軍官，講道：“幾年來的‘地毯式轟炸’、‘疲勞轟炸’、‘月光轟炸’是白白浪費財力和物力，除了讓中國人更仇恨日本以外，不會得到任何其他結果，依靠轟炸迫使國民政府屈服已經沒有可能！本次執行的是斬首行動，轟炸蔣介石。”

　　全場嘩然。

　　山本：“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8月30日，曆史會記住這一天的，我軍再次通過潛伏特工的情報，集中52架轟炸機突襲蔣介石在重慶的秘密官邸--南山別墅。該任務由第3飛行團團長遠藤三郎中佐負責。遠藤三郎中佐自己也登上一架轟炸機，陪著大家親自前去轟炸。為了確定情報精確無誤，我軍托了來自於意大利的駐華大使！這個大使在離任前，以拜訪蔣介石為名，摸清了黃山官邸的虛實，並且明確知曉了蔣介石這兩日的大概行程表。”

　　武漢日本軍用機場也在整裝待發，山本親自送一隊忍者突擊隊員上飛機，並將一把武士短刀和一個口信交給隊長寺倉正三，口信隻有一句話，寫著：“為兄願代你而死”。

　　山本給寺倉正三耳語：“請將這個口信帶給我的妹妹南宮燕，請她不要輕易去死，要活下來。”

　　寺倉正三點頭說：“明白！我也不願意南宮燕輕易而死！”

　　隨即，寺倉正三上了飛機，飛機轟鳴著，上了藍天。

　　一個時辰以後，飛機徑直飛向重慶南山蔣公館，對南山蔣公館進行了定點轟炸。幸虧數據稍有誤差，炸彈沒有命中雲柚樓蔣委員長官邸。突襲的結果也算成功，黃山官邸雲岫樓被完全炸毀，但蔣介石仍然提前躲避進入樓房旁邊的防空洞，逃過了一劫，隻是過程也驚險異常！

　　根據蔣介石侄外孫沈乃昌回憶，防空警告突然響起後，他的父親，時任侍衛官的沈開樾不由分說架起蔣介石就走。當一行人跑到防空洞邊的時候，日軍飛機已經開始投彈。沈開樾大驚之下，用力將蔣介石推入防空洞，由於用力過大，蔣差點撲地跌倒。在幾分鍾以後，一發炸彈就投在防空洞外，將正趕來防空洞躲避的蔣介石的6個貼身衛士全部炸倒，當場被炸死2人，4人重傷。當時遠藤三郎中將認為已經炸死了蔣介石，狂喜兩天後，他在武漢通過廣播收聽到了蔣介石的親自演講，才知道任務失敗。

　　而忍者突擊隊也遭到了觀音山指揮的炮兵部隊的襲擊，但是因為觀音山武器準備落後，最後還是有三個日本忍者突擊隊員突圍逃脫。

　　另一方麵，在磁器口，賀子山帶著幾名特工收網磁器口，左等右等，最後等來的上線卻是閔加林。賀子山問閔加林來這裏幹什麽？閔加林唯唯諾諾，說他沒事過來逛逛。賀子山示意特工過去綁了閔加林。閔加林大叫大嚷，求賀子山饒命。隱蔽在暗處的南宮燕，直接向閔加林發出了毒針，命中了閔加林。賀子山注意到閔加林中了和周鐵軍一樣的毒針，意識到背後的那隻神秘的暗殺組織原來一直存在，就是近在眼前的南宮燕！賀子山吩咐兩名特工向南宮燕追去……

　　逃脫的忍者突擊隊員和南宮燕接上頭，並轉交了山本的口信和短刀。他們收到“櫻花之吻”的訊息：“情報路線已經失效，啟動行動計劃！”南宮燕回訊：“我願意為國而死！”

　　這天黃昏，在柳扇子家裏，張媽早已聽了賀希望打探來的消息趕了過來，心知肚明兒子閔加林已是萬人唾罵的漢奸無疑。柳扇子去給賀子山傳話，要他帶著表弟閔加林回家。張媽泡了一杯毒酒，坐在客廳高堂，等著賀子山帶著當漢奸的兒子閔加林回來。客廳裏沒有掌燈，天色越來越暗，張媽就那樣一動不動地坐著。

　　過了好大一陣子，竟是柳扇子帶著救護隊員抬著昏迷囈語著的兒子閔加林走了進來，隨後進來的是才是賀子山，後麵跟著賀希望。賀子山看見張媽就跪倒地下，說是他對不起姑母，從前沒有管教好表弟加林，讓姑母傷心了！

　　柳扇子吩咐救護隊員把擔架放在客廳地板上，也在賀子山的身邊跪下，說她早就對表弟閔加林起了疑心，但是沒能說服他改邪歸正，對不起姑母。

　　張媽搖搖頭，叫賀子山和柳扇子快起來，不關他們的事。又說她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兒子閔加林走到今天這一步也許是遲早的事。又說自己其實也老早就對兒子加林的行為舉止放心不下了，怪就怪自己沒有提早阻止兒子的行為舉止。張媽喃喃自語地說著這些話，然後，她起身冷冷地看著昏迷囈語的兒子加林，最後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她端起身旁的毒酒，用手指把兒子加林的嘴撬開一點，灌進了好幾口毒酒。

　　張媽喃喃道：“兒啊，你媽我生你的時候，還是難產，受了好些苦楚。你生下來身子弱，兩三歲了還不大會走路，你爹在你三歲那年就離開了人世，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了！之後，我對你這個獨子未免就嬌慣了些，凡事都依著你，但是你今天走錯了路，我再不能依著你了！你是我把你帶到這人世間的，就還是由我把你送走吧！”

　　張媽說著這些話時，閔加林已經七竅流血，在痛苦掙紮。她抱著兒子加林，撕心裂肺喊道：“兒啊，兒啊，你醒醒啊！醒醒啊！你走了，剩下我這個孤老婆子在世上可怎麽辦啊！”

　　張媽哭泣起來，又喃喃自語道，她說她突然想起來以前聽過的一個故事，說是有一個娘啊，就生了那麽一個兒子，那才叫一個嬌慣啊，要星星不敢給月亮，孩子不管做錯了什麽事她都袒護著，後來這孩子長大了，有一天就殺了人了，那沒辦法，殺了人得給人償命啊，在殺頭之前，孩子說就想見他娘一麵，娘肯定得來呀，最後一麵了嘛，孩子就說娘，我想吃奶，你讓我最後再吃最後一次吧，娘哭著就撩起自己衣服給兒子吃奶，沒想到，孩子一口就把娘的奶頭咬掉了，他哭著說，娘，都怪你呀，你要是從小就管我嚴一點，我怎麽會殺人，不殺人也不會被殺頭……

　　賀子山、柳扇子，看見姑母張媽傷心哭泣，也暗自流淚，走到張媽與加林身邊，悉心安慰著姑母，叫姑母別太難過了，還有他們在著呢！這時，垂死的閔加林躺在母親張媽的懷裏，艱難地睜開了眼睛，虛弱地斷斷續續說道：“娘啊，我、我錯了，我以為重慶的抗戰沒、沒有希望，我心裏太、太想帶母親您和扇子一起離開重慶了！”

　　閔加林睜著眼睛，痛苦死去。

　　張媽非常傷心，大放悲聲：“加林啊，我的親兒啊，你走錯了路，你本來可以選擇一條光明正大的道路，卻偏要走上邪路！你表哥、表嫂，都在走正路。希望都在那邊，你要能改邪歸正，走上正道，該有多好啊！就連我一個老婆子，也都相信我們中國的男人們，一定能打走日本人的啊！嗚嗚嗚……”

　　賀子山、柳扇子、賀希望等，也掩麵哭泣，一片悲痛黯然……

　　而觀音山從徐曾處出來，卻在心裏懷疑這次重慶南山蔣公館居然也遭受到了日本飛機的轟炸，會不會是有人走漏了消息呢？觀音山計劃與賀子山聯手，徹底揪出潛伏重慶的日本特工組織。這時，電報組又收到一神秘電波，密電內容是說，日本飛機又計劃著轟炸朝天門一帶。賀子山得知了這個消息，想要通知柳扇子要她盡快帶著母親、賀希望等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