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家,果然稻子都差不多收完了,四周的稻田上,都變得空蕩蕩的,稻草都堆在田埂上。給王家幫工的剃山佬們,已離開了王家,回到了山上。小快也回到了山上,隻有王大天夫妻和小聰媽,在晾曬剛收回來的稻子。我幫助王大天和小聰媽晾曬稻穀,直到顆粒歸倉,並送到了糧店銷售。這一晃,十天又過去了。因為小聰媽給她打過電話,匯報過家裏的情況,小聰知道小快不在家裏,倒也沒有回來對我興師問罪。
這十多天,我一直沒有打聽小快的消息,他們也不主動告知,這讓我憂心如焚。其實我太想了解她的消息了,等這些活兒完結了,我終於鼓足勇氣向他們提起小快。小快媽說,那些日子,小快一直沉默不語,一天也沒有說上一句話,對誰都不愛搭理,也不愛吃飯,人早已瘦成了一副架子。要不是我母親一勺勺地逼她吃飯,她根本不吃。虧了我母親,處處心疼她、安慰她。她除了聽我母親的,對誰的話也不想聽。
“媽,我想進山,去看看她。”聽了這些話,我流下了眼淚。
小快媽歎了口氣,說:“孩子呀,既然你們倆沒有緣分,還是不去吧。去了,反而不知道說什麽好。讓她一個人好好想想吧。”
我隻好靜坐無語。
小聰媽卻向我傳話說,小聰又打來了電話,讓我抓緊回去。爸爸正在為她的事操勞,成天在外麵跑,她一個人在家裏很孤單,很害怕。我歎了口氣,想繼續待在王大天家,陪著他們,又害怕小聰怪罪。我告訴小聰媽說:“這些天我累了,歇歇再回縣裏好不好?”小聰媽通情達理地說:“你歇吧,心亮,歇好了再說。不要處處聽小聰的!”
剛歇了一天,次日一大早,突然從山上跑下一個剃山佬,是劉有義,他說要找王大天說事。可是,王家隻有我一人在,他便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媽讓我來送信,王小快出事了,讓你們派人去看看。”
“她出了什麽事?”我跳起來,腦子嗡了一聲。
“她、她不見了。”
“她去哪裏了?”我嚇蒙了。
“我要是知道,還來找你們?”劉有義笑起來。
我不再說話,拔腿就往山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