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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節 李希烈反叛

　　唐德宗建中四年（公元783年）正月十三日，李希烈派遣部將李克誠襲占汝州，生擒汝州別駕李元平。

　　李晟像

　　李元平本是湖南判官，性情疏傲，喜說大話，尤好評論軍事，被中書侍郎關播看中，舉薦給德宗，說他有將相之才。因汝州距許州最近，所以提升李元平為汝州別駕，署理州事。元平到了汝州，立即招募工匠著手整修維護城池。

　　李希烈暗暗指派幾百名身強力壯的男子應募，混入修城人員當中，李元平對此毫無察覺。

　　而後，李希烈派遣李克誠率幾百名騎兵突然出現在汝州城下，應募者作為內應打開城門，生縛元平，騎馬離去。

　　李元平身材矮小，沒有胡須，見到李希烈嚇得屁滾尿流。

　　李希烈罵道：“瞎眼的宰相讓你來對付我，他也太小瞧我了吧！”令判官周晃為汝州刺史，又派別將董待名等人四出抄掠，攻取尉氏縣，包圍了鄭州。官軍幾次反攻都被打敗了。李希烈手下巡邏遊弋的騎兵已西達彭婆鎮。洛陽的民心浮動，一些人則逃到深山中躲避起來，東都留守鄭叔則離開治所據守西苑。

　　李晟計劃奪取涿州、莫州，以切斷幽州、魏州的交通。他和張孝忠的兒子張升雲把朱滔委任的易州刺史鄭景濟包圍在清苑縣，打了好幾個月，也不能改克。

　　朱滔指派他的司武尚書馬寔擔任留守，統領步、騎兵1萬餘人負責防守魏州大營，親自帶領步、騎兵1.5萬人救援清苑。李晟軍被他打得大敗，退守易州。朱滔把軍隊撤回瀛州。張升雲潰逃到滿城縣。

　　這時，李晟病重，隻得率軍撤到了定州。

　　王武俊因朱滔擊敗李晟，卻還留在瀛州不撤回魏橋，派他的給事中宋端去催促。

　　宋端見到朱滔，對他出言不遜。朱滔惱怒，讓他對王武俊說：“朱滔得了熱病，暫時不能回南方去，王二兄您馬上就不高興。朱滔因為救魏博的緣故，卻輕易被安上叛君棄兄的罪名，並沒有什麽遺憾。如您還有懷疑，也隻有悉聽尊便了！”

　　宋端回去報告，武俊親自到馬寔那裏解釋，馬寔把情況傳達給了朱滔，說：“趙王知道了宋端對您無理，已經嚴厲地斥責他了，並沒有別的想法。”

　　武俊也派承令官鄭和隨同馬寔的使者前去拜見朱滔，表示歉意。朱滔方才罷休，與王武俊相待如初。但王武俊因此對朱滔怨恨更深。

　　六月，李抱真派參謀賈林以投降為名跑到王武俊營地，驛王武俊說：“我這次是奉皇帝命令來的，投降僅是個借口罷了。”

　　王武俊一驚，問到底有何事發生。

　　賈林說：“天子知道你以前的一片忠心，在登壇結盟的時候，還拍著胸口對周圍的人說：‘我本來是遵奉忠義之道的，但卻得不到天子的體諒。’各道將領也曾一致反映過您的心跡。我來的時候天子對我說：‘朕以前錯了，現在追悔莫及。朋友之間有了誤會還可以通過道歉達成諒解，何況朕還是天下之主啊！’”

　　王武俊說：“我是胡人，做將軍尚且知道愛惜百姓，天子肯定不能以殺人當兒戲呀！現今山東連年打仗，棄置荒野的屍骨像草莽一樣多，縱令天子打贏了，又有誰來守土地呢？我可以歸順朝廷，隻是已經和其他幾個藩鎮結盟。我們胡人性情耿直，不能輕易對不起人。假如天子能下一道詔書，赦免幾個節度使的罪名，我就第一個歸順朝廷；各鎮節度使若有不願歸順者，我願遵奉詔令討伐他。這樣上不負天子、下不負結盟的藩鎮，不出五十日，河朔就恢複安定了。”

　　他讓賈林回去告知李抱真，兩家暗中建立起了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