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故事大全集

第十八節 劉粲詭計除太弟

　　劉漢中常仆射郭猗與中護軍靳準都和皇太弟劉乂有過節。

　　偃月城，古代城牆單薄處築偃月城以防城垣被敵人攻破郭猗對相國劉粲說：“殿下是光文帝劉淵的長孫、皇上的嫡子，朝廷內外都寄予您厚望，為什麽卻想把天下傳給太弟呢？

　　“況且我聽說太弟劉乂與大將軍劉驥密謀，打算於三月的宴會時造反，事情成功的話，要以皇上為太上皇、大將軍劉驥為皇太子，又應允衛將軍劉勱為大單於。不會動搖三王的地位，並且掌握著重兵，以這樣的條件來成就大事，沒有不勝利的。

　　“但是劉乂與劉驥二王貪蠅頭小利，不顧忌父親、哥哥，他們一旦得逞，皇上哪有能夠保全的道理？更何況殿下兄弟呢。這樣，東宮、相國、單於這些地位，將屬於劉乂的兒子劉武陵兄弟，怎麽肯謙讓別人呢？

　　“如今已禍在旦夕，應當盡快想辦法。我多次對皇上說起這件事，可皇上過於相信友愛親情，因為我是刑餘的宦官，終究不相信我。希望您不要將今日的談話內容散布出去，秘密地報告劉乂叛逆的情況。

　　“倘若殿下對我有所顧忌，可以召來大將軍從事中郎王皮、衛軍司馬劉惇，向他們示以恩德，允許他們自首，再向他們詢問，就肯定會知道我說的屬實。”

　　劉粲同意了。

　　郭猗私下裏對王皮劉惇說：“皇上與相國劉粲都知道了叛亂的情況，你參與了嗎？”

　　二人驚恐地說：“沒有。”

　　郭猗說：“這件事已決定了處置辦法，我隻是同情你們要被滅族！”

　　說完就抽泣流淚。二人非常害怕，連忙磕頭哀求。

　　郭猗說：“你們能服從我的建議嗎？相國如果問你們，你們隻說‘有此事’，如果相國斥責你們不事先奏報，你們就說：‘我們的確身負死罪。但我們不說是因為害怕說了也沒人會相信，而會因為挑撥離間的罪名被斬首，所以不敢說。’”王皮、劉惇答應了。

　　劉粲召他們來詢問，兩人一前一後來，但說話內容一致，劉粲就認為劉乂是真的要謀反。

　　靳準又對劉粲說：“殿下應當自己到東宮做皇位繼承人，兼任相國，這樣國家也會盡快有所依靠。現在街談巷議都說大將軍、衛將軍想尊奉太弟進行變亂，時間定為春季三月。如果讓太弟得到了天下，那麽殿下將無立足之地了。”

　　劉粲說：“怎麽辦呢？”

　　靳準說：“皇上肯定對太弟造反這件事心存疑慮。應當放鬆對東宮的警戒，使賓客能夠得以隨便往來。太弟一向喜歡接待士人，肯定會格外謹慎，輕薄小人中也一定有太弟的心腹。然後我替殿下上表，奏報太弟的罪行，殿下把太弟的賓客和與太弟來往的人拘捕拷問。有了供詞以後，皇上就必定會相信太弟要造反是真的了。”

　　劉粲於是命令負責警戒東宮的將領從東宮征調一部分士兵。

　　晉建武元年（公元317年）三月，劉粲讓他的黨羽王平對劉乂說：“剛剛接到宮中密報，說京城將有變故，應該全副武裝以防危難。”劉乂相信了他的話，於是讓東宮的臣屬都在外衣裏麵穿上甲衣。

　　劉粲派人騎馬告知靳準、王沈。

　　靳準稟報昭武帝劉聰說：“太弟劉乂準備造反，隊伍已嚴陣以待了。”

　　劉聰吃驚不已，說：“怎麽會有這種事情？”

　　王沈等人都說：“我們早已聽說太弟劉乂有造反的念頭，多次進言，但陛下對我們的話始終有所保留。”

　　劉聰命令劉粲率領軍隊包圍東宮，劉粲讓靳準、王沈拘捕了為東宮的氐、羌族酋長10多人，嚴刑拷打，把他們的腦袋都用木枷固定在高高的木格子之上，他們的眼睛也被燒紅的烙鐵灼傷了。酋長們受不過刑，便承認自己與劉乂共同謀反。

　　劉聰對王沈等人說：“你們的忠心耿耿我現在才感受到！你們以後要知無不言，不要怨恨過去進言而不被我采納。”於是誅殺東宮屬官，和平常與劉乂關係不錯但被靳準、王沈等人怨恨的大臣幾十人，坑殺士兵1.5萬多人。

　　四月，廢黜劉乂太弟身份，改封北海王。不久，他還是被劉粲派去的靳準殺害了。劉乂清秀爽朗，為人寬厚仁愛又有氣度，所以一直為士人所敬佩。

　　劉聰聽說劉乂的死訊，慟哭著說：“我們兄弟僅剩二人，我卻仍容不下他，如何讓世人都知曉我啊！”氐族、羌族反叛的人很多，劉聰讓靳準兼任車騎大將軍，討平了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