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這家迪吧,強烈的音樂、搖晃的燈光、閃爍的人影讓王慶利有些眩暈,但不一會工夫他就逐漸適應起來,加入到了蹦迪的人群中。
“老公,使勁跳啊。”在各色燈光的明暗交織中,一個女子的身影晃到了他麵前,開口就來了這麽一句。
老婆什麽時候喜歡上蹦迪了,自己竟然不知道。王慶利嚇得一哆嗦,自己頭一回來這種場合,怎麽就叫老婆抓住了呢。借著一縷亮光閃過來的時候,他終於看清了在自己麵前晃著身子的女子並不是自己的老婆。正想開口告訴她認錯人了,那女子已貼到自己身邊,不用解釋也能看明白自己不是她的老公了。
“老公,老公。”想不到那女子竟然更加黏糊了,“你也不抓住我的手哦,人家想讓你拉著跳嘛。”
王慶利牽起女子主動伸過來的手,兩人一起跳了起來。在燈光的閃滅之間,不時偷眼看一下這個女人,麵目就看得就越來越清晰了。女子長得身材細挑,眉清目秀,最明顯的是在左眼向裏偏向額頭的地方長著一顆朱砂痣,讓她的整個臉部更加活潑起來。王慶利心裏說,自己老婆的長相要是能趕上這個女子一半,也算自己燒了好香。
他其實並不怎麽會跳的,隻是今天晚飯時和老婆慪了一陣氣,心裏憋屈得慌,走出家門,是不自覺走進這家迪吧的。沒想到,在迪吧裏找到了更加漂亮的老婆。既來之則安之吧,於是他也不再拘束了,大大咧咧地開玩笑道:“老婆,不在家刷鍋刷碗,怎麽跑這裏來逍遙了?”
“哦吔,”那女子手上用了一下勁,興奮地叫道,“真沒勁,你刷你刷嘛……你快說行,快說行嘛。”
看到她撒嬌的樣子,王慶利心裏也一下興奮起來,老婆早已消磨掉了這種心情和心態了,現在有這麽可心的一個人來給自己當老婆,確實爽。他索性也就假戲真做起來,把女子又往自己懷中拉了一把,在嘈雜的音樂伴奏聲中摟住了那靚麗的身體:“行,老婆,我最疼你最愛你,怎麽舍得讓你幹這種活呢。放心,今後做飯刷碗老公我全包了。”
那女子用力地靠了靠他,一邊蹦著,一邊往他的耳朵邊上趴:“衣服,衣服。”
他一愣怔,疑惑地問道:“什麽衣服?”
“在家裏你得洗衣服啊!”女子聲音並不小。
周圍的人都在瘋狂的扭著、跳著,沒有誰注意他倆。
“我洗,我洗,當然我洗了。”他大包大攬,跳得也更加有勁了。
既然是虛擬著玩,這些活兒就是自己都幹了也無所謂,可要是生活中真這個樣子的話,那是絕對不行的,其實老婆和自己慪氣大多還就都是雞毛蒜皮的這類家務事。
想到這些他情緒有些低落,腳下就蹦得有些遲緩。女子立即感覺到了,聲音更加膩起來:“老公,累了啊,累了就早上床吧。”
聽到上床,他一激靈,嚇了一大跳。一個燈口發散出來的綠色燈光在快速的轉動著,時不時地就掃過來一眼。他回過神來以後,急速跳動的心髒才漸漸平緩下來。
迪廳裏氣氛越來越熱烈,應和歌手的唱歌聲,蹦迪人員的喊聲和口哨聲此起彼伏。
在這種狂熱的氛圍中,他們兩人竟能入迷地各自描述起床上的一些動作和聲音來。
女子變得麵色嬌羞,話語也輕柔起來。王慶利陡升起一股惜香憐玉之情,勾著她的頭,說蹦完迪請她宵夜,然後送她。女子睨他一眼,嗔道:“這還用說!”
伴奏音樂聲越來越高亢,他們兩個人也更加瘋狂地跳起來……
樂聲逐漸低落下去,燈光一盞一盞地亮起來。女子身體一繃迅速變僵硬,猛地甩開王慶利的手轉身就走。他快速上前一步,想拉住她的手。但她更加堅決地冷冷抽出了手,眼睛一瞪:“幹什麽?”在他發愣的瞬間,身影就已消失在了人流中。王慶利不明白,說得好好的請她宵夜,然後送她的,怎麽就突然走了呢?
第二天,他心神不寧地度過了一個難熬的白天,傍晚時分就早早地來到了昨天那家迪廳。音樂還未播放,燈光剛剛亮起,他找個地方坐下來,眼巴巴地盯著進人的門口,盼望那女子的身影早點出現。
那女子進來,他滿臉熱情地快速迎上去打招呼,人家卻好似根本沒有看到他,轉身走到一邊去了。
他心中十分沮喪,不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麽,身體轉了幾個圈子,看到那女子正在遠處一個角落站著,正對著手中的小鏡子補妝。這時燈光開始暗下來,節奏強烈的音樂也響起來。正在王慶利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那女子已然過來了:“老公,使勁跳啊。”依稀又是昨晚的神態了。後來,他怎麽也忍不住,就問了她“為什麽會這樣”。女子輕輕一笑,那顆朱砂痣往上一挑:“在蹦迪中,我們是開另一朵花啊。”
從此,王慶利習慣了和這位女子的這種交往方式。總是不顧老婆的嘟囔,經常找借口偷偷到迪廳來蹦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