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語雜言

第一章 田園綠歌

　　“我們的家鄉，在希望的田野上……”我踏著歌聲，回到了久別七年的家鄉。

　　當我離開嘈雜喧嘩的鬧市，走在故鄉山村的小路上時，聞到的是鳥語雞鳴、犬吠牛哞、山歌回蕩的爽心悅耳的山村交響樂；鋪展在我眼前的是一片綠色的世界：翠綠的山林環抱著青綠的田園，而青綠的田園又依繞著碧綠的溪水……尤如一幅素淡、幽雅的田園山水畫。一股心曠神怡的感流油然而生。我被這優美的大自然風光陶醉了，我張開雙臂向她撲去，我要緊緊擁抱我的故鄉，親吻家鄉的土地。

　　故鄉啊，你變了！

　　曾幾何時，山，還是光禿禿的黃土山，由於開梯田，樹木被砍光了；水，因水土流失，雨季是渾濁的黃泥水，旱季則滴水如油；而田呢，是沙泥田，禾苗枯黃，周圍的果樹卻被當作“資本主義尾巴”割去了……

　　一場惡夢醒來，黨醒悟了，人民醒悟了。黨在農村實行了生產責任製，隨著農民積極性的提高，農村發生了巨大變化。家鄉的山變了，水變了，田園也變了。綠，主宰著這裏的一切。

　　我穿行在田園小路上，但見幾個穿花花綠綠衣服的村姑端著筐箕正在向田裏象天女撒花似地撒什麽。

　　“翠姑，你們撒瑪格東西？”我問田中一個小姑娘。

　　“綠肥呀！”她說。

　　“綠肥做瑪格用喲？”我又問。

　　“催綠苗唄”。她說得這樣脆，又是那樣甜。

　　我聽到這綠的耕耘者的妙語，看著那綠的使者的美姿與綠的世界融為一體，我也婉若進入了綠的畫裏。驀地，我真正感覺到生命的跳動，聞到了家鄉土地的氣息，摸到了祖國大地的脈膊。綠，是生命；綠是我的家鄉；綠，是我可愛的祖國。

　　（載1986年第32期《江西黨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