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浮洞庭浪,今踏白湖泥。水陸雖異趣,客程皆嶮巇[1]。浮身無根株,轉徙長路歧。嚐聞昔人言,欲以瓦為衣。風雨輒不出,華堂安所棲。我今南複北,擾擾亦奚為。行役[2]眾所同,浩歌聊自怡。
“注釋”
[1]嶮巇(xianxi):險峻之貌。
[2]行役:受驅使,此處指為世事纏身。
“簡評”
客程之艱險,觸動詩人“無根”之感,因歎路途之“長”且“歧”。“路”字雙關,既指詩人旅途之路,又指世路,因而全詩由歎客路之艱辛過渡到歎世路之艱難,詩人雖然心羨古人華堂安居之樂,對自己於擾擾塵世之中的奔忙產生了懷疑,然而此心終於還是被紛紜之世事所淹沒,此身終不得不為其所役。詩人於“浩歌自怡”中用一“聊”字,無奈之情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