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顏禍水

第一輯 愛情黑痣（二）

　　藏在你身上的愛

　　男人站在我的麵前，有些無地地容，他十分後悔自己對妻子的行動與言語，卻不知道如何收拾殘局，他傾訴自己的難處，說自己十分愛妻子，可是就是不知道如何哄她愛她，有時候不經意間的行為竟然傷害了她，講到痛處，潸然淚下，一種傷害過後覆水難收的絕決，一種搬過石頭砸了自己腳後的痛楚。

　　他請求我這個心理醫生幫助他，隻要妻子能夠回來，自己會加倍珍惜以後的生活，努力經營好自己的下半生與半壁河山。

　　我說我沒有辦法？隻有看你的了，因為所有的愛都藏你的身上，隻是你沒有發揮出來罷了。

　　他站起身來，左瞅瞅，右看看，好半天工夫仍然蒙在鼓裏，然後欲跪半跪的樣子，我趕緊將他扶了起來。

　　你身上的每個部位，都藏著無邊無際的愛，比如你的嘴，可以說出天底下最動聽的語言，這些語言可是山盟海誓，也可以是海枯石爛，你們愛的誓言藏在你的嘴裏，不是嗎？

　　再說你的雙手，可以創造財富，可以讓妻子過上豐衣足食的生活，可以做她喜愛的盛宴，讓她一輩子躲在你雙手組成的懷抱中幸福地生活；

　　我如數家珍地準備向他申明，他卻打斷了我的話語，模仿起來：

　　我明白了，比如說我的腳與腿，可以與她一起浪漫地共走天涯路，讓地平線成為我們愛情的起點與終點，比如說眼睛，我可以注視著她，讓她知道這世上始終有一雙眼睛，不離不棄、沒有條件地盯著她，看著她，守著她，她無論如何也逃不出我為她精心設置的半徑。

　　太好了，他雀躍起來，像個孩子似地離開了我的心理診所。

　　半個月後，我看到他領著一個十分俏麗的女人來到我的麵前，他高興地讓我替他們的婚姻做個證明，將一大撂的資料放在我的桌上，我十分疑惑地打開來，他解釋著：

　　這裏麵是我的錚錚誓言：我會用自己的腳和她的腳共同丈量這個世界的長度；會用嘴唇為她吐出天下最動聽的歌曲，讓她在我的歌聲中入睡；會用眼睛替她掃清前行路上的所有陰霾，讓她的世界裏始終陽光明媚；我用手寫了一百份計劃，有我們的出行計劃，我們的生孩子計劃，我們的贍養老人計劃，包括需要的財政支出。所有的這些，請您替我們收藏並且監督，我隻是想告訴她，我會用整個身體去愛她，因為身體裏藏滿了天底下所有的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這也許是我聽到的天底下最唯美的情話了。捧著這些男人半月時間趕製出來的計劃，我不能自已，我無法拒絕他的要求，雖然這不在我的職業範圍內。

　　許多人去別人那裏尋找愛，來尋找醫治家庭頑疾的良方，其實，所有的愛都藏在彼此的身上，隻是你不知道如何挖掘罷了，許多時候，不是不懂得愛，隻是不知道如何愛？愛有千萬種方式，沒有套路可言，也許一句話，一張紙，一個玩笑，就可以讓你們的愛情城堡磨合地牢不可破，無堅不摧。

　　親愛的朋友們，你懂得如何運用藏在你身上的愛了嗎？

　　祝福你不幸福

　　突如奇來的失業裹挾著我的思緒，使我睜不開眼睛看世界。禍不單行，回到家裏，卻看見桌上扔著一紙離婚協議書，我的男友，以前對我死纏爛打的男友，終於按捺不住亢奮的心情，在我失去經濟來源的瞬間，以這樣一種決絕的方式離開了我。

　　我以最了草的字體結束了我的婚姻生活，我知道明天太陽會照常升起，而我已經從幸福變成了不幸福。

　　就在我沉浸在酒精的麻醉中時，我卻意外地收到了一封遠方來信，信中隻有一句話：祝福你不幸福。

　　我感到一種被愚弄的無助，這應該是天底下最刻薄的祝福了，在我最失意的時候，這顯然是一種超越謾罵的方式，我好想找到他，抽他一記天底下最響亮的耳光。

　　三日後，信又來了，信上仍然是一句話：祝福你不幸福，在你最不幸的時候，我仍然惦著你。

　　口氣有些緩和，我對寫信的人充滿了興致，我倒想看看，他究竟是什麽角色？我竟然想到了前夫，他一定是想折磨我，越是這樣，我越要堅強地活下來，我要活色生香地活下去，我的事業仍然會風生水起，我的愛情也一定會風和日麗。

　　一周後，信如約而至，信紙中裝滿了清香，打開來，信的內容加長了：祝福你不幸福，不幸福也是生命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如果在不幸福的時候學會了保持一顆幸福的心態，那你一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他一定是一個最懂愛和幸福的人，我要抓住他，將滿腹的心事和著眼淚向他傾訴，我要靠著他的臂彎，永遠沉睡下去，不再醒來。

　　我發現所有的信均來自同一個郵局，我驅車前去，在人潮洶湧的街口，密切地關注著每一個我似曾相識的人。我終於發現了他，雖然戴著口罩，卻掩飾不住臉上的清純，我的記憶拉到了十年前，這個比我小三歲的男孩子跪倒在我的裙裾下麵向我求婚納福，當時的我，正被前夫甜蜜如飴的巧舌所吸引，哪管得了這個一度將我捧天入雲的男孩子，他是哭著離開我的。

　　我終於等來了又一封信，信的內容充滿了懷念：依然要祝福你不幸福，因為我曾經有過十年不幸福的時光，我知道不幸福的人需要安慰，需要清醒，需要另一顆已經不幸福的心來為她築一個幸福的暖巢，但願人長久。

　　我撕開了被軟禁多年的舊照片，在一個個陌生卻又熟悉的臉上尋找他的蹤跡，我找到了他的唯一一張照片，將他捧在臉上，噓寒問暖。

　　那家叫“幸福居”的小餐廳，他依然像個孩子站在我的麵前，手腳無處擱放，緊張的表情無法釋放，他不敢說話，生怕自己的失言會造成一場故事的萬劫不複。我無語半晌，走到他的麵前，將自己嬌弱的身軀埋在他的懷抱中，十年的成長，他已經成了一個大男人。

　　那個在你不幸福的時刻裏，祝願你不幸福的人，不一定是你的敵人，也可能是你的最愛。

　　在最美麗的時候才愛你

　　十年前的愛情，羞澀且無力，他們在那個懵懂的年齡裏糊塗地愛在一塊兒，婚後才知道，他根本不是自己的愛情理想，於是乎，她選擇了喝酒、史無前例的狂奔，不著邊際的漫想，折磨自己，怨蒼天不公，怨懷“愛”不遇。

　　不是一個女孩子說他齷齪，淩亂不堪，沒有男子漢氣質，手無縛雞之力，這樣的男人戀愛時雲裏霧裏，看不清真相，等到柴米油鹽的人間煙火彌漫在眼前時，她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多麽地糟糕。

　　離婚是他提出來的，他是個聰明的男孩子，不願意讓自己成為她的負累。

　　她臨走時一直哭泣，他吻了她，然後消失在她的視野裏。

　　他一去不回頭，給了她十年的自由，在這期間，她瀟灑自如地應對著各種男人的諂媚，以自己淩厲的攻勢在愛情的戰鬥中綻放著獨一無二的芳華。

　　她終於成為一個富二代的老婆，收獲了愛情與金錢的同時，她以不折不扣的姿態迎接著所有人對自己的頂禮膜拜。

　　但這樣的婚姻始料不及地每況愈下，沒有多長光景，富二代選擇了另外一個女孩子，他們拚命在自己睡過的房間裏說著悄悄話，逼迫著她的激流勇退。

　　她與他理論，說他始亂終棄，他回過頭罵她：也隻有那個笨家夥才會選擇你，你以為你是誰？照照鏡子吧，你老成什麽樣子啦。

　　我老了嗎，猝不及防地照鏡子，卻發現粉底後麵都是堂而皇之的皺子，上天隻給了她十年的黃金期，而被她自然而然地浪費掉了。

　　夜晚時分，她突然想起了凱瑟琳說過的一句話：每個人都有最美麗的十年。而自己的十年時光，已經悄悄流逝了。

　　除子哭泣外，便是飲酒，酒後胡言亂語，信口開河，直至胸口壓抑地要命，才拚了命地打了急救電話。

　　一個戴著口罩的醫生，風度翩翩的男人，將她抱上了急救車，抱上了病床。沒有親人照顧，那個醫生成了她唯一的牽掛與依賴，她隻知道有人叫他小K。

　　小K是醫界的名人，醫術高超，畢業於名牌大學，女護士像陽光下的煎餅一樣對他展開魅力攻勢，但他的心卻不為之所動，許多人都說過，他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他忘不了她。

　　一來二去的，他們交上了鋒，開上了火，但是她卻是信心不足，因為自己的容顏已老，佳華不在，不施粉黛的樣子一定是醜到了極致。

　　偶爾一個機會，她像隻啄木鳥似地拽掉了他的口罩，當四隻眼睛碰撞在一塊兒時，她傻了，呆了，頭暈地厲害，怎麽會是他，前夫，自己扔掉的那個男人。

　　十年時間，他成熟地像隻柿子，十分禮貌地說著客套話，對她的吃驚他則抱以平靜與淡定，他說你的病已無大礙，可以出院了。

　　從那天開始，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他竟然開始追求她，為她送玫瑰，送煲湯，讓她感動地無可無不可，可是內心裏卻過意不去，畢竟自己的黃金時期已經過去了，哪還有資格傾國傾城。

　　他再來時，她說道你以為不用再來了，我已經老的不成人形了，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他回答她：經過十年的修煉，我自認為已經能夠達到你當年的要求，我將自己最醜陋的時光留給了我自己，就是想著在最美麗的時候才敢去愛你。

　　在最美麗的時候才去愛你，這是天底下最動聽的情話，最浪漫的誓言。

　　她幸福地稀裏嘩拉。

　　愛是人生的必修課

　　我坐在時光裏，看到那個漂亮至極的女生像幽靈一樣在我的眼前飄來飄去，這樣的時刻組成了我大三的整個時光，使我欲罷不能，卻又拿不起，放不下。

　　我終於找到了一個好的方式向她表白我的愛慕，為此，我計劃了好長時間，當我將我的長篇大論及構想發到她的電子郵箱裏時，我知道所有的一切終將塵埃落定。

　　但遺憾地是，我始終沒有收到她的回信，哪怕一道如閃電一樣的目光。再見到她時，我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卻依然故我，好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我懷疑她的個人感情是否經曆過嚴重的障礙，她的冷血讓我的心瞬間充滿了報複心理。

　　這種心理在逐漸加劇，因為她竟然接受了另外一個男生的愛，我猜想這其中的理由：他比我年輕一歲，臉寵白點，皮膚毛長點，顯然出類拔萃，好像一隻猿猴，我呢正好與他相反。我反思現代女孩子的愛情觀，覺得自己可能已經漸行漸遠了。

　　但無論如何，我還是要進行自己的計劃，我想試探著問她：我的信收到沒有？為什麽不回複。

　　我倆人站在曠野裏，她不耐煩地問我有什麽事嗎？同時手裏的手機響個不停，她與我一邊約會一邊毫不在意的打遊戲，我有些怒不可遏地質問她：你，你收到我的信沒有？

　　收到了呀，寫的很好呀，意猶未盡的樣子，你的文采的確不錯，可以投稿子。

　　一切的一切，在這樣的回答中早已經被拋到九霄雲外，她以調侃的口吻激勵著我的下一步人生規劃，我甩甩頭，將長發拋在風中，隻留給她一個無盡的背影。

　　我敢斷言，以後的日子裏，我們將形同路人，可是，她卻一個勁地拉攏我，好像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折磨我，她請我吃飯，那個男生竟然做陪，席間有說有笑，就是沒有屬於我的愛情，我權當做好事般地陪同他們，唯唯諾諾，人生苦旅。

　　我將一封打印好的長信投到學校黨組織辦公室時，她的入黨計劃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她為此宣傳，還煞有介事般地拉攏同學們替她助威，我愛理不理，因為我的信已經如一顆定時炸彈埋在她的前程上，伺機準備炸響。

　　果然，她哭哭啼啼地進了教室裏，像個淚人，男友在旁邊勸慰他，一臉的同情與無奈，這樣的男人，怎值得她去愛，一個不敢替自己愛人想的人，一個不敢去揭開這個謎底的人，他如何般配得了她的花容月貌。

　　教室有一個符咒流行著：說她莫名其妙地愛上了一位老師，有破壞人家家庭的嫌疑，這也是她預備期延後的一個主要理由？

　　子虛烏有的事情，同學們紛紛猜測這是誰製造的惡作劇，鼓勵她的男友去找到他，揍他一頓，或者幹脆去學校揭發這件事情。

　　懦弱的男孩子站在人眾中，雙手捧著頭做著無力的抵抗，終於，她好像做了錯事般地離開了教室裏，我聽說那晚他喝的酩酊大醉，還聽說他們分了手，我終於第一次有了一種致命的成功感。

　　接下來還得看我的，我在教室裏放了豪言：說她的男朋友是個窩囊廢，無法替自己心愛的人洗清冤屈，看我的，我會以實際行動證明她的清白。

　　我像個俠客一樣衝進了校長辦公室裏，這在五十年的建校曆史上，還是第一次。我唇槍舌劍、苦口婆心地勸說校領導收回成命，但收效甚微，後來我才得知，所有的一切並非空穴來風，她果然愛過一個男老師，在大一的時候，在風口浪尖下，知情人見風使舵，將整個事情和盤托出，一語成讖。

　　我欲哭無淚地站在她的麵前，好想抱著她大哭一場，自己是無心的，請她諒解，但我終究沒有勇氣講述自己的罪過，她隻是感謝我的行動，然後揮揮手，搬著行李消失在我一直追求的愛情視野裏。

　　對於她沒有完成學業便輟學，我一直深懷內疚，雖然時光境遷，已經過去了好些年，但她哭泣時的表情依然在我的耳畔縈繞著，久久不肯散去。

　　同學們聚會上，我又一次見到了她，衣著樸素，嫁了個沒錢的老公，養活了三個孩子，日子捉襟見肘。

　　大家聊以前的舊事，不知是誰提起了我寫過信給她，問她為何當初不接受我的愛，在大家看來，我們是命裏注定的一對。

　　以前含蓄的她，現在語言如刀般犀利：她發我的信我是收到了，可是卻是半封信，全是客套話，沒有一句話切入正題呀。

　　我的眼前一陣模糊，大家的言語刺激地衝進我的耳膜裏：蒼天弄人呀，可能是網絡的問題，我以前也這樣接收過郵件，他們是有緣無分呀？

　　在大家的嬉笑聲中，她低頭接電話，然後說道：我要接孩子了，先走一步。

　　愧疚、負罪，我覺得自己好卑鄙無恥，自己的一封信，竟然改變了一個人的一生。

　　許多孩子依然在走著我們曾經走過的老路，傷害、誤會和不知情，在校園裏冷漠地發生著，現在看來：愛應該是人生的一份必修課，可惜地是，大學裏從來沒有開設過這個專業，年輕的愛從來沒有人幫著梳理、打點，有多少錦玉良緣隨風飄逝，有多少誤會傷害了多少人的整個一生。

　　月光華華，時光已老，這份錯誤的愛情，被一份辜負的心牢牢地枕在時光長河裏。

　　愛情黑痣

　　他看到了那個像觀音一樣的女子，她高傲入雲的身姿映證著屬於自己的個性傳奇，他不敢再看她，直至她的背影像刀子一樣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如牆外行人偷窺牆內的庭院深深。

　　她太好看了，好看的像月中嫦娥，可望而不可及，許多男孩子均與他同樣的觀點，這也造成了許多食盡人間煙火的男孩子望而卻步，誰不想娶一個懂得風情，懂得褒粥的女孩子，而她卻是在天宮中那一輪明月？

　　他頭一次正規地看她是在一次舞會上，天知道全場那麽多優秀的男生，竟然沒有一個人去邀請她，他踅了半天才鼓足勇氣闖了過去，到時才發現，她美的發狂，白淨如玉，清純如水，衣服穿的合適自由，找不到半點可以容得下眼神的缺憾，這樣的女孩子，是自己的至愛嗎，他猶豫了半天時間，終於撤了步，將感情送了風，入了雨，上了雲。

　　半年後的一個下午，知己電話與他，讓他過去見個女孩子，他雲裏霧裏，對愛情有些死心的他甘願讓愛與生命一起流逝共亡。

　　卻是她。依然一臉風華，他不敢看她的眼睛，耳朵裏盡是柳樹上知了的嘶鳴，臨了時分別，他抬頭看她時，卻驀然發現，她的下巴上居然有一塊如小拇指大小的黑痣，這怎麽可能，白玉微瑕嗎，平衡感瞬間襲滿全身，她原來與自己一樣平凡。

　　那晚，他將平生的勇氣攥在手指上，向她的郵箱裏吐了一封信，邀請她去喝杯咖啡？

　　不消一刻鍾時間，她卻回了信息：為什麽？

　　他笑了，因為那塊黑痣嗎，因為他感覺到他們之間有了可以共存的基礎嗎？是命運作祟，還是自己的自私，他無可無不可，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他隻是記起了那枚親切的黑痣，那是他們幸福的見證吧。

　　他們很快跌入愛河裏，沒有人救他們，一發而不可收拾？

　　婚禮當天，他掀開她的蓋頭，卻驚奇地發現，那塊黑痣沒有了，白淨的皮膚，是抹了脂粉？女孩子沒有回答他，而他卻在知己那裏找到了答案？

　　故意裝配的愛情黑痣，隻是給他的一種鼓勵與申請，讓他感到她不是天上的仙，而是地上的人，是一個可以皈依愛情暖巢的妻。

　　這裏的愛情靜悄悄

　　當我踏上英國北部的這座小鎮時，正值卡爾鎮五年一度的愛情節。說是愛情節，他們卻穿著極為樸素的衣服，就好像剛剛從中世紀的廣場上走過來的善男信女一樣。

　　這與我在網上看到的現象大相徑庭，我不禁停下了腳步駐足觀看，直至向導將我悄悄地拉到旁邊的寓所裏。

　　他們穿的都是自己當年結婚時的衣服，越老越好，越老就越證明愛情長久。女向導神秘地向我解釋著，我一頭霧水。

　　為什麽要這樣做？衣服當然是越時尚越好，如果他們穿上時下流行的服裝，一定會令世人大開眼界的。我滿眼狐疑。

　　這是為了保護他們各自的愛情？向導開始向我講故事：

　　半個世紀以前的卡爾鎮，有一對夫妻，他們相愛結婚生子，相約著白頭偕老。妻子是個愛打扮的女子，每天裏塗脂抹粉的，想挽留自己的蒼老與男人的心，也是為了與時代接軌嗎，當時卡爾鎮仍然處於封鎖狀態下，但女人經常在電視上收看那些化妝類節目，便動了心，她想給鎮上的男人們一個驚喜。

　　但他們的愛情卻沒有長久下去，因為女人將自己打扮成一朵花，自然便吸引了無數男人的目光，於是，她的愛情觀於某日突然發生了改變，當另外一個男人走進她的世界裏時，這裏便發生了一場決鬥，可怕的決鬥，幾乎全鎮的人都參加了戰爭，結果是這座百年小鎮差點毀於一旦。

　　戰事平息後，鎮長為了讓大家吸取經驗教訓，便規定每五年舉辦一次愛情節，要求大家穿上結婚時才穿的舊衣服，並且進行褒獎；鎮長的意思是：最初的愛情是最純潔的也是最真的愛情，提示大家穿上自己的嫁衣是讓大家時刻警惕婚姻出現危險，最真的愛情是裸體的，前世不忘，後世之師，愛情要時刻保持原有的忠誠。

　　卡爾鎮是英國離婚率最低的村鎮，在五十年時間裏，隻有一對夫婦發生了婚姻糾葛，並且在鎮上的協調下轉危為安，至今，他們依然和睦相處。

　　我從自己的行李箱裏，找了一件自認為最舊的服飾，與向導一起融入到人群中。我能夠聽到他們真情的呐喊，那聲音沒有自私與偏見，沒有狂妄與爭執，有的隻是語言掠過生命的枝頭，隻是一隻叫知更的愛情鳥飛離樹梢，消失在無盡的視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