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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公證保駕:愛情至上,婚姻至上

  倔強的方敏宜拉上許厚生去做了財產公證,兩個老人偷偷登記並旅行結婚去了。一直猶豫是否結婚的冉欣眉收到富二代胡映泉的複合信息,對比之下她堅定地選擇了洛程,並把蜜月旅行改成母親旅行的路線……

  (一)

  冉欣眉沒想到,洛程是真的生氣了。

  眾目睽睽,長途車裏的目光一瞬間都聚集到他們身上,有好事者還會小聲詢問幾句,冉欣眉歉意地一一點頭致意,然後小心地扯了扯洛程的衣角,示意他小點聲,可洛程並不領情,脾氣像潮水一樣暴漲,毫不避諱,幾乎在衝她吼:“冉欣眉,我要跟你講清楚,我沒時間跟你玩感情遊戲,更沒時間陪你一一清點財產!我要的是個安分本分能過日子的妻子,不是一個時時處處跟我計較財產勾心鬥角的情人!一個男人願意把你帶回家裏去見父母,足以說明他的誠意,做為女人你應該明白,我對你絕對是動了感情的!”

  “好啦,我知道了,咱能不能別在車上說這些?”冉欣眉小心地製止。

  洛程卻不領情,甩開她,繼續說:“讓你逼得我憋不住!今天咱倆把話就在這兒說清楚,你究竟要的是怎樣的婚姻?是像我父母那樣相濡以沫,還是要‘不求天長地久,隻要曾經擁有’?如果是後者,對不起,我不奉陪!”

  洛程不管不顧地批評,讓眾人將目光投向了冉欣眉,似乎也都聽明白了,認定她是一個物質女人,如此一來,冉欣眉坐不住了,怕被大家再誤,趕緊小聲地再請求:“洛程,能不能別在這裏講這些?太丟人!”

  “丟人的是我!我把一顆心從胸膛裏捧出來讓給你,你卻把它糟蹋了!”洛程氣哼哼地丟下一句話,掉頭看向窗外,不再理她。

  冉欣眉心慌意亂。仿佛雷陣雨,剛剛還晴空萬裏,如今便是傾盆大雨,她知道是自己剛才的不屑惹著了洛程,可實在是無心之語,眼下的形勢是,洛程將自己徹底誤會,看對方生氣的神情,她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洛程,你真的誤會我了,對於你的誠意我感動,我也不是那種非物質不愛也不嫁的女人,隻是生活很現實,需要考慮的問題也太多,就像你母親那樣,雖說表麵上她大度又善良,可背後流了多少淚藏著多少委屈,這些你知道嗎?我喜歡你的母親,她身上有中國女性傳統的美德,哪怕是麵對自己丈夫的前妻也能做到如此包容,算得上偉大,可是洛程,時代變了,五六十年代講究共同勞動共同擁有,七八十年代要求各自發揮自力更生,現在是二十一世紀,需要的是公平公證!就像你說的那樣,婚前小人,婚後君子,當下已經沒人敢拍著胸口保證一輩子隻愛一個人,一生隻結一次婚!所以,對於婚前財產自然是慎之又慎,你是80後,這點事應該能想明白吧?”冉欣眉的話越說越直接,而洛程的臉色也越來越抑鬱。

  “照你這樣說,結婚之前先要做好離婚的打算?”他冷冷地反詰。

  冉欣眉不得不耐心地解釋:“以防萬一,總比到時鬧得雞飛狗跳要好得多。別人不知道,琳姐的事你是清楚的,她當初離婚時隻差沒把房子劈成兩半,到了那種境地,寒不寒心是其次,財產之爭糾扯起來沒完沒了,倒是更傷人!如果婚前財產做好分配,有法律撐腰,這一切麻煩是不是可以避免?”

  這番話說完之後,洛程回頭看她,盯了半天,表情由不解到失望,最後完全陌生,不識一般,最後輕輕吐出一句:“如果我有千萬身價,你也會要求婚前財產公證嗎?”

  越解釋,誤會越深。冉欣眉語結,無法回應,洛程卻盯著她不放:“冉欣眉,你為什麽不正視我的問題?”

  此時,冉欣眉心裏早已經翻江倒海。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她覺得跟洛程之間還是欠缺了解,明明隻是一個問題的討論,說到最後,兩人依然能吵起來,這種感覺就像兩個孩子在玩過家家,痛快的背後總帶著些許遺憾。而且,洛程的這個問題讓她想起一個人,胡映泉。當初也曾想問這個男人,如果自己身價比他還要多,他會不會隱富?

  之所以沒問,冉欣眉是覺得雙方愛得不深,誠意不夠,胡映泉有隱富和財產態度隻是那場感情結束的一個借口,問與不問,已然不重要,所以她毅然分手,且不再給對方複合的機會。而這無非在表明她的一種態度--財產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婚姻裏需要坦誠和感情。

  回頭看看一臉憤懣的洛程,冉欣眉突然覺得累了。好多話,她不想說了,思想上無法相互認同的兩個人,說得越多,誤會越多。

  很顯然,洛程一直在等待她的回答,見她不理會,忍不住追問:“怎麽不回答我?”

  這次換冉欣眉將頭偏向一旁,不看他,心亂如麻,她不想在這個時刻這個場合再跟洛程爭論,可是,座位背後卻突然有人參與進來,一個男中音不無歉意地說:“不好意思,你倆的談話內容我全聽了,能不能讓我說幾句?”

  兩人同時回頭,一個中年模樣的男人正微笑著看他們,得到認同,中年男人清了清嗓子,這才說:“其實你們說的財產問題,我也遇著了,嗬嗬,確實很傷感情。就說我吧,前些年沒錢,一談戀愛就被女方追問房子車子票子,煩了,索性不談,去努力賺錢,等錢有了吧,突然又弄不明白對自己好的女人是為了錢還是為了人?前後矛盾中,我就一直這麽拖著,直到現在還單身呢。說起來慚愧啊,人沒有錢的時候想法很單純,覺得有個人知冷暖就夠了,有了錢以後卻往往藏起了真心,會在財產和感情之間左右徘徊……要我說呢,這婚前財產公證倒是挺好,可惜的是,正如這小兄弟講的一樣,有錢的一方想公證,沒錢的人一方不想公證,這一來二去呢,感情在爭吵中就沒了……這就是中國國情吧,還沒開放到認同這種新生事物,嗬嗬。”

  中年男人的一番話似乎是在為剛才的爭執做總結,說得冉欣眉和洛程皆沉默。一路上,兩人再無語,心裏卻撲騰得厲害,都明白,財產問題已經成了婚戀的必須,誰也無法逃避,可是再想想跟對方剛才的爭執,又覺得心中不快,索性,誰也不理誰。

  (二)

  回了家,冉欣眉才發現,自己手裏一直握著洛程那張財產明細表,隨手扔在茶幾上,跟母親打招呼。

  方敏宜正在鏡子前麵試衣服,見女兒回來,滿臉喜色地問:“這位衣服怎樣?富貴牡丹做底,夠大氣吧?”

  冉欣眉本以為母親會責備自己私自跟著洛程去他家的事,卻不料,母親不僅不關心,而且滿麵春風地關心起服飾來,本來就因為和洛程的爭執沒個結果而心煩,如今見母親如此反常,她不禁埋怨:“哎呀,媽,過去你連穿件職業裝都要求全素,今天弄得這麽喜慶,是一時興起吧?”

  “不是一時興起,是一時需要。”方敏宜兀自對著鏡子比量著衣服,樂此不疲。

  滿腹心事的冉欣眉隻好敷衍了事:“漂亮,挺好的。”

  聽出女兒一副心不在嫣,方敏宜這才注意到問題的嚴重性,放下衣服,湊近了看女兒:“小媚,出什麽事了?洛程家裏人對你不好?還是你不滿意他們家?”

  “都不是。”

  “那是怎麽回事?跟媽媽說說,想急死我呀,這孩子。”

  “新瓶裝舊酒,還是老問題。”冉欣眉有氣無力地說。

  方敏宜自然明白女兒所指,心裏不無擔憂:“年輕人談場戀愛是夠累的,要感覺,要責任,還要財產……雖說婚前談財產有些傷人,可時下這形勢已然如此,你也應該審時度勢,順應一下潮流,別太把它當回事,對方想公證那就公證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見母親沒弄明白自己的意思,冉欣眉不得不打斷:“媽,錯了,這次不是對方跟我計較財產,是我跟他計較。”

  “什麽?”方敏宜大大的吃驚,她以為女兒又遇上另一個陸子航。

  冉欣眉肯定地點頭:“洛程非旦不計較,而且主動將財產明細表填好,表示他的一切全是我的。你看,這是他給我的。”邊說邊遞給母親那份明細表,繼續說:“他倒敞亮,把所有都給我。”

  方敏宜看了看明細表,欣慰地笑了:“洛程這孩子真不錯,人家敢把將來的財產都歸你,也就表明,他想跟你實心實意地過一輩子呢,真是不個大度的好孩子!”

  見母親如此誇洛程,冉欣眉不僅不感動,反而一臉無奈:“媽,他沒財產,所以才不計較!就算他不計較,可我還計較呢!”

  “你計較什麽?你不也一樣,一無所有嗎?”方敏宜不解地回敬:“小眉,媽媽之所以相中洛程這孩子,不為別的,隻因為他是個坦誠的好男人。一個好男人不在乎有多少財產,在乎的是他的心。心若正,以後賺再多錢也會歸你管,舍得給你花,心若不正,就算財產再多又有什麽用呢?”

  冉欣眉沉默。

  方敏宜不放心地再勸:“小眉,你的思想不對勁兒,過去你反對財產公證,甚至對陸家人的算計極其反感,如今怎麽倒了向?人家洛程不計較,你倒計較上了?這可不好!”

  “媽……”冉欣眉欲言又止:“媽,就是經曆的那些事讓我心寒,所以……先說陸家吧,一家人個個算計,逼著我從不接受到接受同,可最後怎麽樣?受不了隻能分手。然後就是那幾個相親的對象,看著個個斯文得要命,可一旦接觸,每個人都像刺蝟似地,生怕走進婚姻就失去了自己的家產,哼,過去的男人怕失去自由,現在的男人怕失去身家,市場經濟,他們也懂得與時俱進!我不是想不開,也不是看不明白,可我始終覺得,婚姻需要感情,哪怕是一點點好感,可他們卻用事實告訴我--感情路上,財產同行!而且財產似乎比感情還要重要,先把它安排好了,處置得當了,才能把感情提上日程!媽……你說,我還能相信男人嗎?還能相信感情嗎?”

  說到悲憤處,冉欣眉的眼角濕潤開來,想起過往那些不愉快的經曆,忍不住滿腹唏噓,接著說:“我知道洛程是真心我,我也喜歡他,可我也不知怎麽回事,一說到婚姻,還是忍不住就想起財產這件事!我的本意不是要跟他在婚前就把家產分清楚,我隻是突然間想到了……媽,其實在我心裏,還是相信感情的,隻是現實讓我害怕,我不知道應該相信他,還是更相信自己?我不知道應該相信現實,還是相信愛情?我更不知道,女人嫁的究竟是一個男人還是一種生活?我真的不知道……”如同一個受傷的小雁,冉欣眉無力地偎進母親懷裏,瑟瑟發抖:“可我知道,若在財產和愛情之間選擇,我還是渴望愛情更多一些……媽,你相信我嗎?”

  “傻孩子,媽媽當然相信你!可這些話,你說給洛程聽了嗎?”方敏宜跟著熱淚翻滾。

  冉欣眉緩緩搖頭:“他那麽衝動的一個人,一會熱一會冷,一會像個作家似地玩深沉,一會像個孩子似地講不通道理,我不知道跟他如何解釋……”

  “天下沒有溝通不了的道理。小眉,聽媽媽的話,去跟洛程好好談談,隻要你認同這個男人,相信他的品質是好的,那媽媽就支持你!什麽財產,什麽家當,全讓它見鬼去吧,不提!你記著一句話--錢可以買到一切,卻買不來感情!做人,就算凡事都算計,但對婚姻不能算計,婚姻是什麽?是一條繩上栓著的兩個人,同命運共呼吸,不是隔岸相望的兩朵花,招搖得再美也沒用,心不在一塊兒!”方敏宜輕拍著女兒的背,耐心地安慰。

  她的這番話,讓冉欣眉靜靜安靜下來,不時地點頭:“媽,你說得對……”話說了一半,又似記起什麽,抬頭看母親,問:“媽,你變了。”

  “我哪裏變了?”方敏宜不明就裏。

  冉欣眉看看母親,臉色光潤,心知這是愛情的力量,忍不住說:“過去你告訴我,愛情是精神的,婚姻是物質的。如今你卻把婚姻說成了戰友一般的感情,還同呼吸共命運呢,嗬嗬,要我說,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吧?許叔叔功不可沒,終於把你的思想給轉變了。”

  “這孩子……過去吧,媽媽說的話可能重了些,也有些偏頗,那是因為你那不爭氣的父親!憑心而論,有時候我想起你跟小陸那些事,我就覺得挺對不住你,那時如果媽媽多勸幾句,或許你們也能成,可惜的是,我一心恨著你父親,心裏有心結,所以在房產證這個問題上很堅持,怕的是將來有一天你也遭遇跟我同樣的事情……後來認識了你許叔叔,他說--你不計較婚姻,婚姻才會不計較你。仔細想想,確實是這麽回事,再說了,我們都老了,不像你們年輕人那麽能折騰,我們要的隻是一個能相互陪伴的晚年,安安穩穩,平平安安就成……”方敏宜耐心地解釋著,說到這兒,看看女兒的臉色,確認對方已經安靜下來之後,又試探著說:“小眉,你對媽媽跟許叔叔這件事是不反對的,對不對?”看到女兒一個勁兒點頭,便笑了:“那媽媽就放心了。”

  “媽媽能找到好歸宿,我自然一百個支持!不過做為情場老手,我可得勸勸你這個新人--愛情有風險,投入需謹慎!他們許家那倆兒女不是善類,小心傷著你……”想起許家兒女在財產上的態度,冉欣眉不免不母親擔心。

  方敏宜愛憐地拍拍女兒的手:“放心吧,我們老年人不計較那麽多,相信他們會理解,實在把媽媽逼急了,我也不是善類呢,嗬嗬。”

  知道母親在開玩笑,冉欣眉隻得跟著笑,這一笑,倒覺得心裏輕鬆了許多,雖然洛程沒有電話來,但看看那張財產明細表,還是寬慰了許多。

  (三)

  洛程的電話是在第二天早上打來的,經過一夜休整,兩人都冷靜下來,特別是冉欣眉,經過母親的一番教導之後,又輾轉了半夜,怎麽想都覺得自己對洛程不夠真誠,所以態度上自然軟了些,她告訴洛程:“以後不再提財產這茬兒。”以為對方會讚賞自己幾句,卻不料,洛程在電話那頭急切地告訴她:“不提不行,我父母來了,在我哥這裏坐著呢,看樣子跟財產有關,你快來吧。”

  半是詫異半是驚訝地掛了電話,冉欣眉的腦子裏突然閃出一幅畫麵,很久遠的老電影,劇情卻跟此時差不多,那時的主角是陸子航,對方也是在電話裏通知她--父母要跟她這個還未進門的兒媳婦分家產。

  如今主角換了,主題卻一樣。就像一場生命輪回,自己刻意回避是沒有用的。

  冉欣眉很矛盾,吃不準洛家二老下一步棋會怎麽走,畢竟跟洛程還未過婚姻那一關,自己終究是個外人,去了又如怎樣?況且,洛程的嫂子是自己最好的姐妹,麵對洛家二老已經夠尷尬,再麵對肖琳,她覺得更是不妥。

  幾經猶豫,冉欣眉決定不去。說給母親聽,方敏宜卻反對:“如果你想跟洛程有發展,那就應該去。人家讓你過去,也就是沒把你當外人,是當成了洛家一分子。”

  “可是媽,我怕再重複過去那一段曆史,我怕了。”

  知道女兒說的是陸家分家那一幕,那段經曆像一塊小傷疤,看似痊愈,不經意捅開,卻又是鮮血淋淋,看到冉欣眉如此驚慌,方敏宜心疼地勸:“小眉,媽媽理解你,但是,你也應該知道,婚姻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兩個家庭也是有關聯的,想跟洛程有進展,你就必須接受他的家庭。”

  其實,這些道理冉欣眉不是不知道,可她實在無法跟母親張口,關於洛家那些事。想起洛程父親的前妻,她隱隱覺得,這次洛家父母的突然到來,定沒那麽簡單。

  果然。

  到了洛達家裏時,氣氛很尷尬,連開門的肖琳都滿麵愁容。看到冉欣眉來了,肖琳趕緊衝她擠眼睛,小聲說:“都來了。”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冉欣眉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洛程上來握過她的手,一臉真誠地說:“欣眉,昨天的事,對不起。本來今天不打算讓你過來,怕你……可我又覺得,這是我們必須麵對的,你能理解嗎?”

  冉欣眉點點頭:“昨天我們都不太理智,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可是今天這陣勢……究竟怎麽了?伯父伯母來得這麽急?”

  洛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用目光示意客廳裏坐滿的一群人。

  客廳裏,喬秀蘭和洛大海都來了,坐在正中的還是洛達的母親,花白頭發的老太太今天打扮很時髦,比喬秀蘭穿得帶勁,綠花上衣襯上黑色寬腿褲,很搶眼。更搶眼的還是老太太的話,知道來的是自己親生兒子的家,說話也格外硬氣,看到冉欣眉到了,便顫微微地起身,當仁不讓地說話。

  “人齊了,那我們開始吧。今天把大家都叫來,其實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關於老家房產的事。房子要拆了,房子和地加起來,洛家能得四套樓房,我想要一套,不為別的,隻因為當年我跟洛大海沒離婚,而且洛達是我的親生兒子。”

  老太太的話剛落地,第一個反對有人就站了出來,洛達忍無可忍地勸自己的母親:“媽,能不能別鬧了?什麽房子也有你的?當年是你不要這個家不要我們的,如今都過去二十多年了,突然回來,又突然要分家產,你不嫌丟人嗎?如果就是養老的事,那我認了,畢竟你生過我,可這房子,絕對不行!”

  看到自己兒子反對,老太太便嚶嚶地哭了:“達兒,你這孩子真沒良心!我這是為了誰呀?還不是為了你嗎?人家是親生的,你是我親生的!四套房產呐,我不要一套,全讓人家占了,你還有什麽便宜可得?”

  老太太的話很直接,讓洛大海坐不住了,他十分生氣地跳起來,跟自己的前妻爭辯:“你別太過份!當年拋家舍業不要我們父子的人是你!如今跑回來爭房產的還是你!你到底有沒有點廉恥心?不怕丟自己的人,也不怕丟孩子們的麵子哩!這房子絕對沒你的份兒!”

  聽到洛大海如此說,老太太突然笑了,聲音顫微微地:“洛大海,這些話是你倆昨天商量的吧?是她指使你說的吧?哼,別忘了,我跟你當年還沒離婚呢,她插足我的婚姻,我都不計較,如今我隻想拿回屬於自己的那份家產,你倆就坐不住了?真是天地不公,人心不古!”

  “人心不古的,是你!我告訴你,這事沒商量!你不是喜歡張嘴閉嘴說法律嗎?好,就讓法律決定哩!我們上法院,成不成?”洛大海怒目以視,顯然,他對這個前妻半點好感也不存在。

  聽到法律這個字眼,老太太不笑了。顯然,這個經曆頗多的女人心中明白,真走到法律這份上,怕也沒自己的好,於是,淚水便開始嘩嘩地落,一邊哭一邊訴苦:“當年我是一時糊塗,可如今我是為了自己的兒子才回來的呀,達兒孝順,認我,可我這個當媽的也總得為孩子爭取一點東西吧?再說了,我也不是完全沒資格爭房子,當年嫁進洛家我也是帶了一大筆嫁妝,沒有我們娘家的資助,你們洛家哪有今天呀,你這沒良心的洛大海……嗚嗚……真是人走茶涼,你這樣待我,平日裏還不知是怎樣待我的兒子呢……”

  老太太的這番哭鬧,顯然打動了親生兒子洛達。他上前扶起她,張了張嘴,再說不出半句埋怨的話,而肖琳自然跟丈夫是站在一起的,也伸出手來拉了老太太一把,三個人站在一起,仿佛一個陣線,齊刷刷地看向洛大海和喬秀蘭。

  洛大海一邊歎氣一邊看喬秀蘭,顯然,麵對前妻,他已經黔驢計窮。

  喬秀蘭喜歡笑,即使麵對這種場合,還是微笑示人,不疾不徐地說:“這件事,可以商量,大姐回來這一鬧,倒讓孩子們難堪。本來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卻牽扯到你們,我們這些做父母的,不對哩。”她的話一說出口,便讓冉欣眉感覺溫暖,從心底裏欣賞這個準婆婆。

  卻不料,老太太不買帳,突然甩開眾人撲向喬秀蘭,伸手過來就要打,動作快又狠,瞬間就把喬秀蘭拽進了手裏,一邊捶一邊罵:“你這種女人就是妖精,話說得中聽,心裏比誰都精明哩,你今天不給我房子,我就跟你沒完!”

  喬秀蘭一邊躲一邊尖叫,眾人慌了,上前將兩人拉扯開來,洛達和肖琳扯著老太太,洛程和冉欣眉扯著喬秀蘭,再相看,儼然就是兩個小隊伍,中間就像隔出了一條銀河,雙方站在對岸,氣氛立時尷尬起來。而最尷尬的當屬洛大海,兒子都是親生的,這陣式他自然很為難,卻不得不硬撐著,說:“我們是這樣打算的,四套房子給你們兩家一家一套,我和你媽住一套,租一套,有了租金,就不需要你們的養老錢了,可是……”說到這裏,他狠狠地剜了前妻一眼,接著說:“可是你又回來了!秀蘭說了,多的那套不租了,給你住著!這下你滿意了吧?”

  這番話不僅讓老太太安靜下來,眾人也覺得奇怪,誰也不會想到,喬秀蘭會讓步到這種地步。冉欣眉不解地跟洛程交換目光,回頭再看肖琳時,卻見她和洛達一臉喜色,一頭愁來一頭喜,這陣式讓冉欣眉突然意識到,自己此時和肖琳正身處兩個陣地,她是老太太親媳婦,自然心疼自己的婆婆,而自己愛的是洛程,自然不希望喬秀蘭受委屈。

  冉欣眉上前拉過喬秀蘭的手,低低叫了聲“伯母”,一副心疼模樣,喬秀蘭仿佛心有靈犀,拍拍她的手微笑著回應:“閨女,別擔心我,我想得開哩,不就是一套房子嗎?要是能換來全家高興,那就給她吧,過日子求得就是一個平安,平安是福哩。”

  一席話說得冉欣眉差點沒流出淚來,在喬秀蘭麵前,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渺小,曾經那些因為財產而計較的往事如今想來,是那麽可笑,有了對比才知道,財產是身外物,真正的幸福跟財產毫無關聯,完全取決於自己的心,心越寬廣,幸福就越厚重。

  (四)

  送走洛家的三個老人,一場糾紛也算落了地。

  洛程一臉歉意地跟冉欣眉道歉:“真對不起,還沒進我們洛家門就遇上這種事,夠丟人的。”

  冉欣眉寬容地笑笑:“我不介意。”

  “真的嗎?”洛程不放心地看著她。

  冉欣眉再笑笑:“真的。我倒覺得很有收獲,特別是你媽媽,我感覺她真偉大!一個女人麵對舊情敵,不僅做到了寬宏大量,而且還願意幫助她,很讓人感動。”

  “欣眉,其實叫你來,是我媽的決定。她說--這事必須讓小眉知道,因為她將是這個家的一份子,而且要分出去的是一套房子,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所有家庭成員都有參與的權利。”

  洛程的話更加深了冉欣眉對喬秀蘭的好感,她不得不讚歎:“你媽豁達又聰明,不過我知道,就算我反對,她還是會給老太太一套房子。因為還有洛達!以她的脾性,寧可委屈你這個親生兒子,也不會委屈洛達,是不是這樣?”

  冉欣眉的話讓洛程吃驚又詫異,他愣了足足三秒鍾,這才說:“你真聰明!我媽確實是這樣一個人!不過……我也站在我媽那邊,沒別的意思,隻為了和大哥的感情。為了一套房子破壞三十年的兄弟情,不值得。”

  洛程的話讓冉欣眉欣賞。如果是過去,她或許會覺得對方傻,不懂得爭取,可喬秀蘭和洛程帶給她的全是感動,看到洛家人沒有在財產麵前爭得麵紅耳赤已然是欣慰,如今再聽到洛程如此忠厚的一番話,她便認定,這是一個好男人。

  “洛程,對不起,我過去不應該在你麵前總提財產……我媽也批評過我了,她說--婚姻是一條繩上栓著的兩個人,同命運共呼吸,錢可以買來一切,卻買不來感情。我真誠地跟你道歉,希望你忘了……忘了過去我說的那些話,好嗎?”冉欣眉真誠地道歉,讓洛程意外又感動。

  “我一定要當麵感謝方阿姨,能去看看她嗎?”

  冉欣眉點點頭:“當然,她和我一樣歡迎,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一會打電話跟我媽說,她一定高興壞了,嗬嗬。”

  兩人握手言和,目光流轉間,情意無止境,一切盡在不言中。

  和洛程分開之後,匆匆趕到公司上班的冉欣眉和肖琳,卻各懷心事。經曆過財產之爭的肖琳,不停地在冉欣眉麵前誇讚喬秀蘭,說:“她真是一個大度又公平的女人。”

  冉欣眉聽得出來,肖琳沒有叫喬秀蘭“媽”,連“婆婆”的稱呼也省了,而且她誇得隻是大度和公平,遠非像自己一樣,覺得喬秀蘭是內在的偉大。

  “琳姐,如果我們做成妯娌,會不會也有財產之爭呢?”冉欣眉再次提及這個話題。她記得上次跟肖琳說起的時候,對方以百分百地肯定說不會,可事實上,如今走近了卻覺得,遠沒那麽簡單。

  果然,肖琳先是尷尬地笑了笑,說也說得無比圓潤:“怕他們兄弟感情好,不舍得爭呢,嗬嗬。”

  話說得委婉,可想到當初兩個老太太爭執那刻,肖琳始終站在自己的親生婆婆那頭,洛達也一樣,這番情形定格在冉欣眉腦海裏,她甚至記得,當時洛程握自己的那隻手天顫抖著,那種憤慨透過顫栗已經告訴她,連他對財產如此不上心的男人,都開始激動了,還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可是,冉欣眉沒有直說,在財產這麽敏感的問題上,能跟朋友討論,也絕對不能跟親人提及,說了會傷感情。所以,她轉了話題,問肖琳:“跟洛達過得很好吧?看你都胖了呢。”

  肖琳淡淡地笑了笑,表情不似剛結婚那會甜蜜,卻依然很篤定:“可以吧。得到一個巴掌大的一塊地方,失去了整個世界,這就是婚姻。我現在圍著家庭轉,隻希望能平淡安穩地過下去。”

  “幸福不就藏在平淡裏嗎?能過得安穩,就已經很讓人欣慰。”冉欣眉半是羨慕半是鼓勵。

  肖琳看看她,很認真地收住笑,以過來人的身份勸:“欣眉,其實婚姻很簡單,婚前或許會有糾結,比如家世,比如感情,甚至還有財產上的計較,但真正結了婚,隻要你想好好跟對方過日子,沒有過不下去的。其實,人字的結構就是相互支撐,隻要你願意,誰都可以給你幸福!”

  “理是這麽個理,可人不僅有要求,還有思想,往往是欲望無限,聰明人哪個舍得輕易走進婚姻呢?”

  “聰明人都是未婚的,結婚的人很難再聰明起來。”肖琳肯定地說:“像我這樣的笨蛋,是經曆了一次失敗婚姻之後才知道算計財產的,如果不是那段痛苦的婚姻,我想我還是學不會算計。可是跟洛達結婚以後,我又明白了別外一個道理,那就是--婚姻之前必須聰明必須算計,結婚之後卻要學會糊塗學會放下。你懂我的意思嗎?”

  冉欣眉看看肖琳,對方的眼神很真誠,她知道,這是經驗之談,掏心掏肺,可她還是滿腹質疑:“男人呢?他們婚前算計,婚後就放得下嗎?”

  “婚前,男人希望女人視金錢為糞土;婚後,男人希望女人視糞土為金錢。他們還是會算計,但這種算計是為了讓女人過得更好,讓家庭走得更順暢,這一點,做為一個好妻子,就應該相信自己的丈夫,婚姻裏,信任比什麽都重要。”肖琳肯定地說。

  冉欣眉陷入沉思。她知道,自己需要學習的還太多太多,洛程也一樣。可婚姻這東西沒有試讀版本,更沒有機會演練,每個人都是摸著石子過河,幸運的一帆風順,不幸運的跌落河中,濕了鞋,崴了腳,能堅持就堅持下去,不能堅持的隻能掙紮著上岸。

  (五)

  中午,冉欣眉接到母親的電話,方敏宜在電話裏問了洛家財產的最終結果,聽完整個過程,她很欣慰地告訴女兒:“這次你是找到了好人家,至少有個好婆婆,小眉,往後要多跟婆婆學習,一個好的家庭必先要有一個好女人來支撐。”

  冉欣眉點點頭,突然記起洛程晚上去家裏的事,正要跟母親講,電話那頭的方敏宜卻接著說:“媽媽有點事,要出去辦,可能這段時間照顧不到你,你在家乖乖的,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這種話在自己小時候常聽到,不是母親加班就是外出培訓,可現在聽來,卻讓冉欣眉覺得奇怪,明明母親退了休,沒有外出的機會,可這話怎麽聽怎麽像要出遠門。她想再問,方敏宜卻匆匆掛了電話,著實令她迷惑,怎麽想,都想不出母親有什麽大事要去辦,再細想,便認定母親的黃昏戀出現了問題,或許是許厚生的兒女又開始反對,所以母親心裏煩一個人跑到外地去散心?這樣一想,她的心便七上八下的不安穩,索性請了假,趕回家去。

  進了門,喊了幾聲媽,卻無人應。冉欣眉便開始忐忑,找開家裏所有的門統統找了一遍,最後衝進母親的房間查看,整潔如新,瞧不出異樣,可母女連心的感應讓她覺得,母親還是出了遠門,且這一次走得詭秘。

  心裏不安,她記得過去母親出遠門必會給自己在冰箱前留言,囑咐自己應該哪天吃什麽,用什麽,等她回來時,冰箱裏的食物也基本告空。

  再奔回廚房,冉欣眉發現,冰箱門上貼著一封信,取下來展開,她看得又哭又笑。

  方敏宜在信裏說:“女兒,原諒媽媽不辭而別,因為我實在不知應該如何跟你講這件事……簡單地說吧,我和你許叔叔登記了,現在是合法夫妻,正在前往雲南麗江的旅途上,我們決定去過屬於自己的日子,祝福媽媽吧,同時媽媽也祝福你,洛程是個好孩子,相信他會帶給你幸福,但是你也要保證,不要總在人家麵前提財產這件事,我們都是普通人,錢多錢少都注定過的是普通日子,有一個知冷暖疼自己的人,這才是最重要的。我和你許叔叔婚前是做了財產公證的,因為我們老了,隻希望餘生能平平安安地度過,這就是最大的福氣。但你們跟我們不一樣,你們還年輕,可以攜手共同創造一切!婚前誰的多誰的少,說明不了什麽,婚後過得幸福過得安穩,這才是最終目的……小眉,咱們是女人,女人嫁人看的是品質,是內在,相信媽媽一次,嫁給洛程吧,他是個值得托付的好男人,媽媽祝福你們!”

  母親的信寫得不長,冉欣眉卻看了無數遍,每看一次,就止不住有流淚的衝動。她知道,母親這次是奔幸福去了,也相信,母親這次一定會幸福。

  懸著心終於放下了,冉欣眉在淚光中微笑,這時有電話打來,以為是洛程的,看都不看接起來,卻發現是胡映泉的。許久不聯絡,再聽對方的聲音,竟有些陌生。

  “欣眉,我們能不能再好好談談?”

  “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好說的嗎?”

  “我覺得有些話還是沒說明白,我們之間存在誤會,找個時間坐下來好好商量,好嗎?”

  聽得出對方很誠肯,但冉欣眉卻不想戀戰。感情有時候就是這樣,錯過容易,想再揀拾回來卻很難。所以,她很直接地告訴對方:“沒什麽好談的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胡映泉在電話那頭停了稍許,然後卻笑了:“我知道你很優秀,一定有許多人追,但也請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跟他公平競爭,可以嗎?”

  如此謙遜的話,換作過去,冉欣眉會覺得對方是個好男人,溫和有禮又精幹上進,可此時聽起來卻覺得虛偽。於是,毫不客氣地回敬:“他願意為我付出一切,這點是你比不了的,競爭還有必要嗎?”

  “我也可以啊,隻要你給我機會!”胡映泉趕緊辯解。

  “他願意把自己現在的和將來的財產,統統歸我,而且願意為此做公證,你願意嗎?”冉欣眉拋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對胡映泉已經打了零分。因為她知道,願意為女人付出一切的男人,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不在乎財產,顯然胡映泉不是這樣的男人。

  正如她猜測的那樣,胡映泉沉默了,許久才說:“他是不是跟你開玩笑?”

  這話問得冉欣眉又氣又好笑,為對方的幼稚而笑,為對方那種質疑的態度而生氣,她想辯解,卻突然記起,自己曾經也以這樣的語氣嘲笑過洛程,將心比心,她終於明白了那天在長途車上洛程為何那般生氣。自己的不屑隻是導火索,真正的原因是洛程認定自己不相信他的誠意!

  想到這兒,冉欣眉甚至來不及跟胡映泉說再見,迅速掛了電話,又迅速撥給洛程,對方接起電話的同時,她的話已經飛了出去:“洛程,對不起,我不應該說那樣的話!是我不好,以後不會了,你一定要原諒我,好不好?”

  洛程被她沒頭緒的話說得莫名其妙,想問,卻聽到冉欣眉傳聲筒似地,沒完沒了地嘮叨:“我媽也批評我了,她說我不應該跟你計較,還說你是個好男人,還誇你媽是個好人呢,哦,對了,我媽去雲南旅行結婚去了,和許叔叔度蜜月去了,真為她高興,不過你今天吃不上她做的飯了,隻能以後有機會了……”嘮叨完了之後,冉欣眉覺得心裏有些話卻說不出來,拿著電話卻又不舍得放下。

  洛程的笑聲從電話那頭傳來的時候,她又覺得輕鬆下來:“要不,我們也去雲南吧?我還一次沒去過呢。”說這話的時候,一副甜蜜模樣,她深知,自己這是變相地跟洛程求婚呢,如果對方接受倒好,要是不接受,或是來個搪塞之類的,一定是件很沒麵子的事。

  還好,洛程很聰明,不僅接受,而且還大力支持:“好啊,兩個老人去度蜜月,那我們就去提前度蜜月,倆蜜月一樣甜蜜,哈哈哈……”

  聽著洛程笑得甜蜜,冉欣眉的心也徹底放下,想起兩個人從相識到相處的這段日子,不禁感慨起來:“洛程,我過去一直在你麵前提起財產,什麽婚前的婚後的,好象我是個很算計的女人,其實不是的……我隻是被現實所迫,所以才不得不務實,你真的要原諒我……”

  “你這女人還真不解風情,我這頭說蜜月,你那頭又說財產,煞風景得很哦。”洛程在電話那頭邊吹口哨邊嘻哈。

  冉欣眉便急了:“我說正經的呢,你究竟在心裏有沒有怪過我?”

  “你說咱們去雲南是跟兩位老人一起玩呢,還是分開來單獨玩?要是一起呢,怕會妨礙人家新婚的甜蜜,要是分開呢,又怕咱倆天天膩在一起甜蜜,也沒人管束……”

  洛程嘻哈起來沒個夠,這讓誠心道歉的冉欣眉急了:“你總是沒個正形!再這樣下去,我倒要懷疑你是不是個敗家男人,如果是,那財產我一定要分清楚,婚前的婚後的統統我來管,你的明細表我一定簽字,哼!”

  “以前我以為管家婆隻是一種軟件,沒想到複活了,你喜歡當就當好嘍,我難得輕鬆……”鬥起嘴來,洛程絲毫不讓。

  冉欣眉拿著電話氣結,想放,又舍不得,隻好撒開性子威脅:“洛程,你這人怎麽這樣呀?嚴肅十分鍾,活潑半小時,典型的少兒幼稚好動綜合症!”

  “哈哈哈……這才是我理想中的老婆嘛,能跟我鬥起嘴來,這才叫快樂,當初我喜歡你也就是欣賞你這張嘴嘛,天天死扛著多累呀。”洛程嘻哈著。

  他的這番話讓冉欣眉記起當初兩人戀愛時,自己曾問過洛程一個問題--以前那些女人都被你鬥敗了嗎?當時對方沒正麵回答,如今想來,確實是這樣,沒哪個女人天天麵對這樣一個活寶能不頭痛的。

  “難怪有女人被你打敗,我看不是人家真敗,是受不了你跑了。”她抱怨著。

  洛程在電話那頭笑得更大聲:“哈哈哈……哪裏是我鬥敗人家,是人家直接把我甩啦!”

  冉欣眉無語,隻得抱著電話喊:“不怕我再甩了你,就趕緊準備行李跟我去雲南!唯一的條件就是嚴肅半小時,活潑十分鍾,不許再跟我鬥嘴!”話雖如此,她臉上的幸福卻一圈一圈蕩漾開來,希望自己和洛程沿著母親的路,一起奔赴幸福。

  經曆了這麽多的是是非非,看慣了這麽多現實的愛情故事,冉欣眉越來越覺得,其實愛情是個非常簡單的東西,或是一個眼神讓你久久不忘,或是一句話徹底溫暖了你的心扉,或是像自己這樣,遇上一個像洛程一樣簡單又單純的男人,他沒有財產,也不計較財產,甚至可以將所有的一切交付給你……可就是如此簡單的東西,在現實的紅塵裏被眾生顛簸得可憐又可恨,在財產麵前,算計當道,傷了人心,傷了親情,更傷了感情。

  樓下,洛程上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冉欣眉笑得打開門,迎接真正的幸福……

  2010.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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