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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意外來襲:患難之時,方見情深

  單位組織體檢,冉欣眉被意外查出患有乙肝,洛程一直陪在身邊,漸漸打動了她。在肖琳的婚禮上,冉欣眉又跟洛程吵了起來,這才知道對方是洛達的弟弟,做為洛程同父異母的哥哥,洛達決定促成這段姻緣。

  (一)

  雖說眾人的規勸讓肖琳理解了洛達,但想要放下身段跑去跟對方商量婚前財產的事,她還是張不開嘴。思前想後,她想再等等,等對方再找自己時,坐下來好好談談。

  而洛達自從上次登門解釋之後,人也仿佛人間蒸發一般,連個電話也沒有,這令肖琳心中犯疑,明明是對方提出財產公證的,如今自己同意了,洛達卻沒了消息,這難道是在考驗自己不成?她想起對方曾說過的那句‘過去是各自的,將來是共同的’話,很男人,很豁達,可為什麽突然就音訊全無了呢?

  可不管怎樣,肖琳對婚前財產公證的事當真動了心思。過去她對財產看得重,那是因為遇上的是一些居心不良的男人,可如今重新估算財產,完全是因為得到了洛達的認同。做這樣一件被大多數人都不太認同的事情,對肖琳來說是有壓力的,但有了洛達的認同,竟覺得無比輕鬆,隨後一個禮拜,她認真清算了自己的財產,房子,存款,以及之前存過和現在依然在存的孩子的教育基金都計算過之後,她竟然無聲地笑了,有種小小的安慰感,這筆錢數目不算大,但至少能保證女兒以後的生活和教育。忙完了財產清算,肖琳開始期待洛達的電話,她甚至想好了如何跟對方說起財產公證這件事,她願意對方把自己的房子留給兒子末末,也願意對方把婚前存款保密。能夠相愛,並誌同道合,這對再婚之人來說已然是上天的厚愛,更何況,難得兩個人在婚前財產問題上的認知竟如此默契。

  可讓她意外的是,連續半個月,洛達再沒主動聯絡過。肖琳的心,突然七上八下。

  將心中疑慮說給冉欣眉聽,對方也擰起眉毛,一副沉思狀,最後發起感慨:“這個男人不簡單啊!”

  “他就像霧一樣,看不清,抓不到,有時候讓人感覺踏實,有時候讓人又覺得心慌,我現在都不知道,這段感情會不會繼續下去……”肖琳不無感慨。

  冉欣眉笑:“真愛上了,才會如你一般迷惘。沒辦法,你愛人家,就必須放下姿態主動出擊,這個年代已經不流行男人主動女人被動的愛情遊戲,男人平等在當下可不僅僅是喊口號,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陷入愛情迷陣的女人,容易迷失,容易盲從,除了心裏記掛之人,再無其他。

  肖琳聽從了冉欣眉的建議,主動去找了洛達。當她左手玩具右手水果地趕到對方家裏的時候,卻吃了閉門羹,洛達不在家,倒是被敲門敲煩了的鄰居擠出半個腦袋甩給她一句話:“別敲啦,俺們正在屋裏休息呐,隔壁這家最近住院了,已經很久沒回家啦。”

  聽到洛達住院了,肖琳的心湧起一陣微酸,是自己把對方忽略了。雖說中年人戀愛和再婚不及年輕人那般浪漫和旖旎,但相互關心卻是必須的。

  來不及多想,肖琳一邊往醫院趕,一邊打洛達的電話,對方在電話裏吱唔著找借口不說實情,可越是如此,肖琳的心揪得越緊,一再追問,這才知道,原來不是洛達病了,是他的兒子末末病了。

  急匆匆趕到醫院,肖琳第一眼就瞧出洛達的憔悴,連續幾天的衣不解帶使他嘴邊上的青胡茬都冒了出來,身上的衣服遠遠地也聞出汗味兒,過去那個儒雅斯文的洛達如今隻是一個為孩子焦急和守候的父親。

  肖琳一臉心疼地問:“末末究竟怎麽了?”

  “先是急性闌尾炎,本來做完手術可以出院了,又突然轉成了腸粘連,怪我,沒有護理好……”洛達一臉痛苦。

  “你也別太自責,這是誰也不希望發生的事,不過還好,是小問題,現在醫學這麽發達,一定能解決的。你這些天累壞了,不如讓我來看護幾天吧。”

  肖琳的真誠讓洛達意外,抬頭看肖琳的時候,眼神複雜又感激,最後卻還是搖頭:“你還有朵朵在照顧,算了吧,再捱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不管怎麽說,我是個女人,還是個母親,心總是比較細,交給我,難道還不放心嗎?”肖琳堅持,並用真誠地目光去注視洛達,心裏有一種說不清的東西在流淌,連她自己都問自己,為何對眼前這個男人如此中意?是緣份到了?還是愛情來了無可回避?

  洛達被她的堅持打動了,眼神裏的感激如汪泓,波光粼粼,看著肖琳挽起袖子為兒子擦洗,換衣物,這個獨身多年的男人終於有了家的渴望,如果說過去結婚是為了有個家,那麽現在這種渴望告訴他,一個溫暖的女人就是自己渴望的家。

  “肖琳,這些天沒跟你聯絡,真對不起,不知道你跟朵朵過得好不好?我……我上次提出來的問題可能打擊到你,但請你相信,我真的沒別的意思……”洛達試著解釋,卻被肖琳微笑著製止。

  “什麽都不用說了,大家是同一類人,彼此心裏明白就可以。”

  “謝謝你。”洛達感動莫名。

  肖琳揮揮手,溫柔一笑,隨後端起孩子換下來的衣物去了洗衣間。再回來的時候,她一臉驚訝地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洛程。這才知道,洛程是洛達的弟弟,孩子的親叔叔。隔著病房玻璃,肖琳想起前些日子跟洛程還有方厲一起討論婚前財產的問題,她的心緒就有些亂,不知洛程會不會對洛達說起。可是很顯然,此時想躲出去已然來不及,不管怎樣,現在和將來都需要麵對,所以她微笑著推開了病房的門。

  見到肖琳,洛程的驚訝並不比她少!兩隻眼睛瞪得圓又大,連嘴巴都誇張成O型,轉瞬,表情由驚訝轉為驚喜,甚至不顧一切張開雙手想擁抱肖琳。如此誇張的表演讓肖琳忍不住笑出聲來。

  “嫂子!原來我的新嫂子就是你!哈哈哈……”

  “還是叫我琳姐吧,目前還不是嫂子。”肖琳笑著回應。

  “很快就會是了,很快。”洛程一邊誇張的叫一邊對自己的哥哥洛達說:“哥,這新嫂子可是好女人呢,思想成熟,為人善良,而且還是真心喜歡你,你賺著了!”

  (二)

  因為洛達,肖琳將自己的時間一分為二,將女兒安頓回母親家裏,把工作及時完成,然後將餘下的時間全部交給了醫院。洛達的工作時間緊,所以她更多地擔起了照顧末末的重任,十歲的孩子已然懂事,看著肖琳對自己照顧有加,末末也愈加對她親起來,不僅願意說心理話,還趁洛達不在的時候,跟肖琳說起了父親相親的那些事兒。

  “我爸爸曾經被一個阿姨追,那阿姨是從農村出來的打工妹,年輕漂亮對我也好,經常為我和爸爸洗衣做飯,後來要結婚了卻突然分手了,我想了好久也沒想明白原因……”孩子的話引得肖琳思考,想起洛達在婚前財產上的態度,她認定是因為這件事情,那個打工妹才退縮的。可是,孩子接下來的話卻讓她不安起來。

  “後來,這件事情過去很久,我聽奶奶講,那個阿姨怕我以後不聽她的話,所以讓爸爸把房子過戶到她的名下,還說以後爸爸的工資也要歸她管……我爸爸不同意,兩個人就吵了起來,最後分手了,再以後我爸爸就不戀愛了,他說女人像老虎,什麽都要管……阿姨,如果你跟我爸爸結婚,會不會也像老虎,也要什麽都管?”

  孩子有如此的擔心,肖琳可以理解。可一想到洛達的這些情感經曆,她就覺得心裏沉甸甸地,這才知道,其實男人女人都一樣,經曆過徹骨的冷,才知道暖有多重要,同樣,經曆過財產之爭的人,才能了解財產對於一個家庭的重要性。

  雖說自己能理解洛達,但肖琳怎麽想都覺得,對方之所以跟自己拋出財產公證的話題,其實一半是為了自己,另一半才是為了別人。他這是不希望將來在財產上有糾紛,也為了讓自己的財產得已保全。如此一想,一個詞便毫不留情地躥了出來--自私。

  人的本性都是自私的,為自己考慮無可避免,可若是你把對方想得過於高尚,最後才發現這種高尚隱藏在自私背後,那種失望是容易泛濫成災的。

  失望多了,感情就退溫了,肖琳突然間對這段感情產生了質疑,她想弄明白,究竟是彼此需要一個家,所以兩個人才走到一起?還是彼此都有感覺,所以才想要一個共同的家?雖說追究這個問題有些矯情,但沒辦法,自己是女人,有細膩的內心,也需要細膩真摯的感情。

  這一次,肖琳沒有沉默。在孩子出院之後,看到洛達一臉輕鬆,她覺得是時候談談了,再婚之人,特別是女人,耗不起時間,更賠不起感情。

  “洛達,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婚前財產公證?請不要說什麽‘婚前是各自的,婚後是共同的’,我想要的是一個真誠的回答。”肖琳直視著洛達的眼睛,目光凜冽,曾經有過的溫柔仿佛長了翅膀飛遠,如今坐在談判桌前的她,儼然又睿智起來。

  洛達對她的問題並不覺得吃驚,相反,他又恢複了以往的儒雅,微笑以對:“原因很簡單,我不希望你跟了我以後,會後悔。”

  這種回答自然不是肖琳想聽到的,她需要的是以往那個真實坦誠的洛達。

  “我們來個假設吧。如果現在你的財產比我多,或者說,我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女人,你會不會還堅持做婚前財產公證?請你老實告訴我。”

  肖琳的問題尖銳得讓洛達收起微笑,眉心蹙起,想了又想,這才說:“我想,我會的。”

  此言一出,肖琳便有種天塌地陷的感覺。聽孩子說起那個打工妹被拒的事之後,她其實早就料到,如果自己問這個問題,將得到怎樣的回答,甚至也想過,洛達會不會用謊言來應付自己。如今看來,對方連應付都省了,直接又坦白。

  最深沉的虛偽,是愛和謊言,最殘酷的真相,是恨和現實。還有什麽可說的呢?對方連謊言都懶得表達,直接將殘忍的現實拋過來。

  “肖琳,請聽我把話說完,我之所以這樣回答,其實是有原因的。我有孩子,同樣你也有,為了孩子,我們都需要自私地活著,這就是再婚之人的悲哀!別人可以不理解,你一定會想通的。你想想,再婚對於我們來說,首要一點就是大人要適應孩子。愛對方孩子的人才是我們考慮能不能走到一起的人,身為父母,連婚姻都搭在了孩子身上,難道財產就可以避免嗎?請原諒我的自私,在我的心裏,兒子還小,如今他就是我的一切;如果以後我們結了婚,那他就是我的一半,你就是我的另一半,我的完整需要孩子和你共同打造。”

  洛達的這番話在肖琳聽來那麽蒼白,那麽無奈。可她還是想再試探一番:“如果你遇上的是一個有錢的女人,你還會這樣要求嗎?對方都不計較財產,你還會計較嗎?”

  “我這不是計較!不是!之所以這樣做,我一是想給孩子一份保障,二是要給對方一個保證!不像你想的那樣,因為對方條件比不上自己,我就跑去公證,相反對方若是有錢人,我就不去公證!我洛達的為人字典裏雖然有‘自私’這兩個字,但卻沒有‘無恥’!”洛達的辯解聲越來越大,情緒起伏很大,顯然,肖琳的問題刺激到了他,他以這樣的方式表白自己對婚前財產的看法,是想告訴對方,自己不像她想的那樣虛偽。

  肖琳此時已經心亂如麻。

  再婚是人生最痛苦最折磨人的事情,初婚時考慮愛或不愛,離婚時考慮能不能過下去,再婚時除了上麵兩個問題要算之外,還要額外再加一條--財產分配,而這張分配表裏最難處置的是婚前財產,因為有之前離婚的陰影在,所以很多人都對婚姻失去了信心,心裏想著,既然婚姻能否長久說不準,那財產這事自己一定要做主,得不著人和婚姻無所謂,錢握在掌心裏總是安全的。如果再有個孩子在中間糾纏,那婚前財產更是重中之重,不為自己就算為孩子,也需要去考慮。

  何去何從,肖琳越來辯不清方向。可這時的她又沒力氣和勇氣跟別人去商量,隻好任自己腦子裏的兩個小人兒不停地打架,一個告訴她--相信洛達,他的話糙理不糙,心是好的;另一個卻告訴她--這樣的男人跟自己一起生活,哪天若是落魄了,還會一如既往地愛你嗎?

  滿心糾結。

  (三)

  本來有希望走進婚姻的肖琳,突然將婚事擱淺,洛達在婚前財產上的態度,她一時半刻還存在著質疑。在內心,她也承認,人都是自私的,別說洛達再婚時想到的是自己的孩子,就連她想到的也無非隻有女兒一個,如果誰侵犯了女兒的利益,她會不顧一切上前拚命。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她開始害怕,害怕跟洛達組成家庭之後,會因這些問題起糾紛。

  肖琳的低落情緒引起了冉欣眉的注意,問起對方最近的戀愛狀況,可肖琳除了搖頭就是歎氣,滿臉無奈的表情讓冉欣眉不無擔心。

  “琳姐,前些天不是處得很快樂嗎?連孩子都認同你,還有什麽可歎氣的?”

  “我是跟洛達過日子,又不是跟孩子,是我跟他之間出現了問題。”

  “你們連婚前財產都歸置好了,還有什麽問題不可解決的?難道是性格?”

  “性格可以磨合,感情可以培養,但財產這事卻是一時半刻說不清楚的……本來接受了他婚前財產公證的說法,可這些天我左思右想就覺得不對勁兒,那天我問他‘如果他比我富有,是不是也要進行財產公證?’,他竟然毫不猶豫地回答說‘會’!你不知道,那時刻我心裏是多麽地沉痛!不管婚前是怎樣的情形,可一但決定走過婚姻,所有女人想要的都是一個安穩的家,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可是他給我的感覺不是這樣,他讓我覺得依靠不了,他的懷抱永遠隻為一個人敞開--他的兒子!”

  聽到這裏,冉欣眉便明白了幾分:“人家愛自己的孩子那是理所應當,就像你愛朵朵一樣,哪個當父母的不是把自己的孩子放在心尖上?我看你這是吃醋了,嗬嗬。”

  肖琳搖頭:“欣眉,你沒經曆過婚姻,不懂一個失婚女人的心理。有人以為一個失婚女人再婚想要的隻是更好的生活,其實錯了,失婚女人再婚想要的是一個更踏實的男人,生活好不好反而不是那麽重要。”

  “生活不好,再婚還能幸福嗎?”冉欣眉一臉不解。

  “生活好不好,這是一個比較級的問題,沒有更好隻有最好。但選擇男人不一樣,男人好不好,這是一個決定性的問題,好男人不僅能修複女人心靈上的傷痕,讓女人身心踏實,還能喚起女人對生活的熱情,對感情的信任。可若是遇上一個更加自私的男人,就算生活再好,時時處處跟你使絆子耍心眼兒,這日子過得還有意思嗎?”肖琳解釋道。

  一番話說得冉欣眉頻頻點頭:“這倒是,品質很重要。”話剛說完,又突然一副大徹大悟的樣子,張大了嘴巴問:“你懷疑洛達的品質?不會吧?他那人不是挺好的嗎?”

  “我沒資格懷疑他的品質,如果要懷疑,那首先應該懷疑的是我自己。過去相親時,我最忌諱的就是有人跟我提財產的事,總感覺他們是衝我的錢來的,我怕被掠奪,所以寧可錯失千個也絕不輕信一個!為了朵朵,我也希望能做財產公證,我也是自私的!可是,不知為什麽,這些要求從洛達嘴裏吐出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心裏不踏實!一個即將要跟你走進婚姻的男人,時時處處想到的隻是他和他的孩子,你心裏會怎麽想?打個簡單的比喻,如果此時再來一場地震,你相信他會撲過來救你嗎?至少,我不相信!”肖琳肯定地說,表情難過極了,目光盈盈。

  冉欣眉跟著歎息:“唉,這年頭,找個靠譜的男人怎就這麽難!”

  “公平一點講,男人女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肖琳坦言。

  一席話說到這裏,兩人都沉默了,各懷心事。冉欣眉最近感情一直處於空檔期,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卻被肖琳的遭遇打疼,想起過往自己遇上的那些狗血愛情,便有些恐懼婚姻,如果說婚姻過去在她心裏是一場盛大又美好的舞會,那麽現在婚姻在她心裏就是一個充滿利益掙紮的醜惡宴會,人人都戴著麵具。

  “對了,康泉公司的設計越來越多,我這邊都有些應接不暇,那個胡映泉有沒有找過你?你們之間需要溝通,我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歡你,不然不會把這麽多圖紙交給我們公司來設計,也算是一個有心之人,你沒想過再給彼此一個機會?”想起上次火鍋店之遇,肖琳便覺得失去這段感情很可惜,以她對冉欣眉的了解,動心難,收心更難!所以,她極希望對方能有個全新的開始。

  冷不丁聽人問起胡映泉,冉欣眉的表情訕訕地,說不清還在恨,還是依然心存記掛,胡映泉不止一次打過電話想要再談談,可在她心裏,再談談的內容早就內定過了,那就是財產問題。想起胡映泉隱富的行為,她就覺得對方其實隻把她當成灰姑娘來看,心頭一善,或許會給自己一張豪門入場券,可必須是淨身前來淨身還去,現實是婚姻的一道門,財產是豪門之家的一道門!況且水晶鞋是有時間限製的,時間一到,感情危機一旦來臨,如果自己抽身不及時,更將是得不償失。

  “就算我不計較他的隱富,他不盤算自己的那點財富,我也怕被別人說成攀富!哪天戀愛失敗,一定會被人唾罵說我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就算功成身就嫁進胡家,也保不齊婚姻就是幸福的,更不敢想還有天長地久這種事兒……用你的話來說,質疑對方的同時,我也在質疑自己,畢竟我是一個獨立並渴望自由的女人,真跟胡映泉在一起我除了失去自由以外,還要磨掉身上獨立的棱角,學會適應他依附他,為一段婚姻失去自我,得不償失啊!”冉欣眉不無感慨,顯然對於自己跟胡映泉的事,她也是想了又想的。

  肖琳心疼地拍拍她的肩膀,鼓勵著:“別怕,下一個會更好!”

  下一個會更好。這樣的祝福,冉欣眉聽得多了,也便選擇了相信。一個女人在職場中打拚,在社會裏打磨,如果在愛情中還時時處處遭受打擊,那麽,告訴自己‘下一個會更好’也未必不是一種很好的自我鼓勵。

  “不知道愛情在哪裏,但我選擇相信它。”冉欣眉故作輕鬆地調侃。

  肖琳努力配合:“希望愛情的最佳狀態是--我愛你,沒有什麽目的,隻是很愛你。嗬嗬……”

  “有沒有愛自己沒關係,重要的是自己要愛自己哦,明天單位組織體檢,一定好好檢查一番,保證自己健康漂亮地生活,這才叫聰明女人!”冉欣眉握起拳頭做加油狀。

  “想漂亮你就得一輩子單身。”

  “為什麽?”

  “一個單身的女人當然比家庭主婦漂亮,因為她把照顧男人的時間拿來照顧自己唄!”

  “哈哈哈……”冉欣眉被肖琳逗樂。

  肖琳也跟著笑,可這種輕鬆隻保持了幾秒鍾,便被一個電話打破了,母親在電話那頭語無倫次地告訴她:“朵朵出事了……從二樓陽台摔到了窗戶外麵……”

  (四)

  母親的電話讓肖琳感覺到了天塌地陷一般,幾乎是踉蹌著奔去醫院的,腦子始終一片空白,不停地跟陪著她的冉欣眉嘮叨:“朵朵萬一有個好歹,我該怎麽辦?”模樣讓人憐愛又心疼,仿佛不是一個心係孩子的母親,完全成了被母親丟下的孩子。

  到了醫院,孩子已經被推進手術室,進進出出的醫生和護士把肖琳嚇得失聲痛哭,陪她一同落淚的還有肖家二老,肖媽媽不停地責備自己沒有看好孩子,更是涕淚橫流。冉欣眉安慰完了肖媽媽,又安慰肖琳,可無論說哪個,怎麽說,她們的眼淚就一直沒停過,更讓人受不了的,手術沒完沒了做了三個多小時,一直到天黑,醫生也沒給個準話出來,這讓肖琳更加悲傷,眼睛就像浸在了泉眼裏,不停地往外淌眼淚,冉欣眉看著心疼,很希望有個人能幫肖琳來分擔,她勸肖琳給劉浩天打個電話,不管怎麽說,孩子是雙方共同的血脈,他也有理由來照顧,卻不料,肖琳拚了命地反對,淚如雨下地說:“絕對不能讓他知道!那樣他會把朵朵搶走的!上次孩子走失的事他一直嫉恨我呢,如果再讓他知道……那我跟朵朵就徹底分開了!我是媽媽,我要跟孩子在一起,一定要!”

  肖琳如此難過,冉欣眉便沒了主張,手術依然在進行,所有人坐在那裏哭哭啼啼顯然不理智,於是她張羅著給肖家人出去買吃的,走了沒多遠,接到了洛程的電話,對方依然是嘻笑本色,以往冉欣眉還會陪他閑聊幾句,可今天實在沒心情,想都不想便掛了。

  可隻一會兒,洛程又打了來,或許是聽出了冉欣眉的不悅,極其關心地問:“你沒事吧?在哪裏呢?”

  “我在醫院。”冉欣眉如實相告。

  “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有沒有人陪?醫生怎麽說?”沒料到,她隻說了一句,卻換來對方無數個問號,這讓冉欣眉的心多多少少有些感動。

  “是琳姐的孩子病了,我來幫忙的。”

  “琳姐?你是說肖琳的孩子?”洛程的聲音越發地焦急起來:“快說,在哪個醫院?我有責任去看看!”

  冉欣眉被對方的義氣打動,隻不過見了兩次麵,洛程竟然如此熱心,可想到孩子病情未定,她怕人來多了會打擾到肖琳,所以拒絕了。

  洛程便急了:“怎麽說琳姐也是我的新嫂子,孩子是我的侄女來著,我怎能不去?”

  如此一說,冉欣眉才知道,原來洛程是肖琳新處男友的親弟弟!得知這一切之後,她心裏便不由得來氣,衝著洛程便嚷:“都怪你哥,擾得琳姐心情不好,如果她心情好,自己照顧朵朵,也不會出這種事兒!你哥有種的話,他就應該來看看,來幫幫琳姐,別讓她那麽六神無主,哭得跟個淚人似地!”

  這一次,洛程沒有跟她吵,反而在電話裏極其讚同地說:“對!這種事我哥應該知道,他必須來幫琳姐,這是男人的責任!我來通知好了,你別擔心!多幫忙照看一下,我們馬上過去!”

  習慣了跟對方爭執的冉欣眉,此時聽到的全是焦慮和牽掛,心不免溫暖了一下,想囑咐對方幾句,電話那頭卻傳來一陣盲音,這免有些掃興,但卻自言自語地吐出一句:“這還差不多!”

  買了水和食物趕回醫院,冉欣眉看到,洛程已經氣喘籲籲地到了,正安慰著肖琳,一口一個嫂子地叫著,這讓她心裏再次充滿了溫暖,可很快便發現,來的隻有洛程一個人,他的哥哥洛達並沒到。

  “洛程!你哥人呢?怎麽這麽沒責任?琳姐為了他兒子天天往醫院跑,如今遇上事了,他竟然還不慌不忙的?在家化妝還是在外應酬?什麽人呀,真是的!”冉欣眉狠狠地罵洛程。

  “女人的嘴巴有好多功能,吃飯喝水說話和呼吸,可你好象隻懂得罵人,你能不能女人一些?”洛程反唇相譏。

  冉欣眉心中不快,想還擊,卻看到肖家人一臉愁容,忍了,隻好衝洛程翻白眼兒。這時,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洛達一路小跑地趕上前來,先跟肖家二老點頭示意,然後上前問候肖琳。

  “肖琳,不要怕,朵朵不會有事的。”

  剛止住眼淚的肖琳,一見到洛達,就仿佛見著了親人一般,所有的委屈和害怕再次釋放開來,忍不住,再次淚水滂沱。洛達心疼地上前攬過她的肩膀,輕聲安慰:“我會一直陪著你們的,放心吧。”

  有了洛達的安慰,肖琳一點點安靜下來,靜靜地偎在對方懷裏,並喝起了水。

  這情形讓冉欣眉的心頭一顫,說不清什麽感覺,隻是突然意識到身為女人的脆弱,災難來臨時,男人的肩膀總是比女人要寬闊得多。

  “你也累壞了,要不要休息一下?”洛程的話再次溫暖拂來,一改過往的嘻哈,令冉欣眉也有了新的認識,她知道,這個男人雖說不是那麽靠譜,但麵對大事,他還是十分細心體貼的。

  出於感激,冉欣眉還他一個微笑。

  這時,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所有人都長出一口氣,以為就此結束,卻不料,護士一臉焦急地問:“誰是孩子的爸爸?孩子一直叫著爸爸,因為傷在腿上,腦部沒打麻藥,所以孩子是清醒的,現在手術還在進行,但孩子卻堅持找爸爸,趕緊讓爸爸來一下!”

  這個問題是誰也沒有預料過的!幾乎難倒了在場所有的人,大家麵麵相覷,個個猶豫,誰都知道此時就算找了劉浩天,怕也來不及。

  最為難的還是肖琳,她一臉淚痕地問護士:“我是她媽媽,我進去行不行?”

  護士搖頭:“手術到了關健時刻,還是尊重孩子為好。”

  可是,這問題實在難住了眾人。護士看了看腕上的時間,不無生氣地說:“這爸爸當的!算了,還是全麻吧,不過那樣孩子將長時間昏迷,你們可要做好思想準備……”

  護士的抱怨還沒發完,洛達突然站到了前麵,神色鎮定地說:“我是她爸爸!”

  被護士白了一眼的洛達,跟在對方身後前往手術室,走了兩步,回頭告訴肖琳:“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

  一句話說得肖琳淚雨紛飛,感動和依賴讓她上前握緊對方的手,不停地說:“我相信,我相信你。”

  還好,孩子的手術一切順利,除了骨折之外,並無大礙,這讓肖琳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而更讓她寬心的是,洛達不僅放下工作全天來陪自己和孩子,更主要是的,朵朵看到洛達開始喊爸爸。她不知道手術室裏發生了怎樣的故事,但她知道,洛達是個可以讓自己跟孩子相信並依賴的男人。

  想起曾經對對方品質的無故猜測,肖琳的心裏就覺得難過。大難來臨時,洛達的表現讓她明白,所謂的自己的安穩以及孩子的將來,其實跟財產並無關係,重要的是有一個家和一個能夠依靠的男人。

  醫院裏相處的日子裏,不僅肖琳完全接受了洛達,連肖家二老也連誇洛達是個好男人,所以,肖琳打算在孩子出院之後,先跟洛達道歉,然後接受對方的財產公證,再然後就嫁給對方。這樣的打算一敲定,她的心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而這份踏實讓她明白,自己這次遇對了人。

  (五)

  跟肖琳的幸福相比,冉欣眉比較不幸。

  不僅因為感情不順,更重要的是,單位的體檢報告出來了,她莫名其妙得了乙肝!這可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雖說醫學發達完全可以治愈,但公司有明文規定,對傳染病在身的員工要求自動離職。這就意味著,年近三十的自己,不僅感情沒有著落,連唯一的工作寄托也將失去!這份打擊對冉欣眉來說是相當大的,而比她更難過的,自然是母親方敏宜。

  看了女兒的診斷書,方敏宜第一個念頭就是檢查有誤,於是拉著冉欣眉又去了市人民醫院,可結果跟第一醫院是一模一樣的,看著化驗單,方敏宜眼裏有淚也有悔,做為母親,不論孩子長到多大,始終會覺得孩子生病是自己粗心造成的。所以她一遍遍地對女兒說:“我們住院吧,那樣好得快!”

  可冉欣眉不同意:“一住院不就表明我的病很嚴重了嗎?再說了,跟我一樣情形的人太多了,人家不都活得很灑脫嗎?我幹嘛要窩在醫院裏,跟犯人似地,還見不著光,不去!”

  “你這孩子,這是病,你跟病較什麽勁兒呢?”方敏宜一臉心疼,可任她怎麽勸,冉欣眉依然不同意入院,實在沒辦法,方敏宜隻好搬來侄子方厲,希望他能幫忙勸勸。

  方厲自然百倍盡心地勸,可從小到大,他一直是冉欣眉的‘嘴’下敗將,自然說不過對方,實在沒辦法,方厲隻好將洛程請了來。

  雖說冉欣眉對洛程有了一定的好感,但好感不等於欣賞。本不欣賞的一個人來規勸自己,這對性格倔強的冉欣眉來說,其實是件很可笑也絕對不可能接受的事。可想到洛程那搞笑又好玩的神情,她還是強忍著,聽對方的辯解辭令。

  洛程一臉嚴肅地盯著她,左看右看,研究了半天,不知為何歎起了氣,他這一歎氣讓冉欣眉覺得奇怪,忍不住問:“怎麽?我臉上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有,還很多,密密麻麻。”洛程很認真地回答。

  “瞎說!我一沒有遺傳的雀斑,二沒有輻射的黃褐斑,哪來的密密麻麻!”

  “黃!”洛程咬出一個字。

  “什麽黃?”

  “你臉上的黃密密麻麻。你瞧瞧,臉色黃,眼睛黃,鼻頭黃,連頭發也是黃的!”

  “頭發是染得好不好?”冉欣眉飛一個白眼過去:“肝不好又不是膽不好,黃什麽黃?少嚇唬我!”

  “肝膽相照,兄弟壞了,要死了,怕膽也不想偷生嘍。”洛程立即接上,表情依然嚴肅。

  這一提醒,倒真嚇著了冉欣眉,雖說得了乙肝並無大的反應,但膽區總會隱隱作痛,而肝膽相連這點醫學知識她還是懂的。

  洛程見她不語,又接著勸:“生活如此美好,你雖然脾氣時常暴躁,但一定不會讓健康跟著暴動吧?你不是天天說什麽財產財產,身體沒了,你有再多財產怕也沒命享受,值得嗎?惜金沒錯,但有病在身,你若惜金就不對了,拿病不當病,等於拿命不當命,自己掂量吧!”

  如此一說,冉欣眉倒沉默了。這時表哥方厲繼續敲打:“我一同事也是乙肝,當初就是沒積極治療,最後轉成肝腹水,年紀輕輕就走了,還沒結婚沒享受家庭的美好呢。”

  冉欣眉此時已經意識到這病的厲害,可想想漫長的住院生活,還是難以接受。

  “算了,為一個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浪費口水,還不如下鄉去給學生講課來得實際,她這裏是求死不求生,學生那裏卻是求和求新有未來!”洛程撇了撇嘴,一臉不屑。

  “什麽生呀死的,你咒我呢!我不是怕住院,可這一住院,工作怕就保不住了!”冉欣眉大喊。

  “人都埋進黃土了,還巴望什麽迎春花兒開呢!”洛程故意把話說得很嚴重。

  “你這是來安慰我還是來刺激我?有你這樣探望病人的嗎?”冉欣眉動怒。

  洛程不疾不徐地回應:“好吧,我安慰你來著,這樣吧,你沒工作我來養你,求你趕緊把病養好,這樣才有力氣跟我鬥下去,成不?”

  安慰人的話從洛程嘴裏說出來依然不中聽,這番話惹得冉欣眉發怒,可剛想反駁,又被洛程壓了下去:“下月我哥和琳姐結婚,你這個伴娘如果不想讓大家都去打乙肝疫苗的話,就趕緊好起來!”

  肖琳和洛達在開誠布公達成婚前財產公證的統一意見之後,將婚禮定在下月初八,距離現在正好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按醫生的說法像這種剛發現就治療的病例不僅成功率高,而且時間也短,一個月綽綽有餘。

  冉欣眉終於接受了住院治療,且主動配合醫生,病情恢複很快。而洛程就像生了根似地,天一亮就會跑到醫院,天黑盡了才會離開。所有人都說洛程在追冉欣眉,而她卻一直裝傻,不承認。

  其實,倒不是不明白,隻是她始終覺得,自己跟洛程之間存在太多問題,比如對方的流浪天性她無法接受,沒有正兒八經的職業也是她無從接受的,最主要的是,洛程究竟能帶給自己怎樣的生活,也是一個未知數,做為一個大齡剩女,冉欣眉覺得自己冒不起這個險。但她又不得不承認,有洛程陪伴的這段日子裏,自己確實過得很快樂,那種單純得快樂,是遺失許久的,這時候的冉欣眉一個人獨處的時間久了,思想也開始天馬行空,她想到了懦弱小氣的陸子航,想到了因愛生怖的黃淇良,甚至還想過精明算計的胡映泉,這些男人老電影似地在她腦子裏來回折騰,來回跟洛程相比,可怎麽比,她都比不出結果,畢竟,女人需要愛的單純,更需要男人的成熟。

  私下裏,表哥方厲不止一次詢問她對洛程的看法,而母親方敏宜也一直在旁邊誇獎洛程,冉欣眉理解他們的用心,隻好搬出現實來敷衍,不屑地說:“他再好再單純,可現實是殘酷的,無房無車無工作,以後拿什麽來養我呢?”

  問題很現實,而現實的東西往往是最無情的。

  這種拖辭一直用到出院,用到肖琳結婚當天,她是伴娘,而洛程是伴郎,兩人自然成了眾人開玩笑的對象,有人又問起她為何不接受洛程這個問題,冉欣眉再次說出自己的理由。可她忘記了,此時洛程就在自己身邊站著呢,如此無情的回答自然是對方接受不了的。

  “我無房無車,不代表要靠女人養!就算你有再多東西,不都是婚前財產嗎?跟我又有什麽關係?”洛程不客氣地回敬。

  冉欣眉知道自己有些失言,想想對方說的也確實有道理,隻好陪了笑臉:“不是應酬話嗎?你別當真。”

  洛程轉過頭去,不看她,樣子很生氣。

  這時,台上的新人開始敬酒,洛程邁開大步走上台去,倒滿一杯上敬哥哥洛達,說的話讓在場的人很是感動,他說:“這杯酒其實應該在我的婚禮上敬給我的哥哥,因為是他供我上完大學,而且教會了我許多做人的道理,我們年齡相差十歲,從另一個角度來講,我哥就是我的父親!所以這杯酒我等不及了,今天就要敬上!哥,祝你們幸福!”

  掌聲四起時,冉欣眉心裏有些小小的意外,洛程總是不經意地讓她感動起來。

  這時,洛達一臉驕傲地說:“其實我弟弟一直是我的驕傲!他不僅熱心公益,幫助了很多人,還走了很多地方,更主要的是,他把這些感受和經曆沒有白白浪費,而是寫出了許多書,還有兩部獲過獎!”

  這話說完,冉欣眉突然覺得,自己渺小下來。原來站在自己麵前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才子,自已有眼不識金鑲玉不說,還那麽小氣地指責對方不務實!話說重了,卻如同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

  懊惱讓冉欣眉低下頭去,情緒不高,洛程端了酒杯站到她身旁,輕聲問:“是在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嗎?如果是那樣,我可不接受!我喜歡的就是你的個性!放眼天下,能跟我鬥誌昂揚鬥嘴無數的女人,目前隻有你一個!”

  “你的意思是……別人都被你鬥敗了?”冉欣眉將信將疑。

  洛程卻答非所問:“我對你的心,你應該明白。”說完,又是一臉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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